接到裴嫣嫣的电话,听说那女孩有危险后,他如离弦之箭向裴嫣嫣说的地方奔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绷紧了,然后像有一支银针扎了进去,随即是爆炸的声音,最后,他听见了破碎的玻片滑落碰地的韵律,那般响亮,声声刺耳。
裴嫣嫣为什么会知道她有危险?
为什么叫他去救他?
他又为什么会为一个陌生女孩如此心痛?
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真的曾相识、然相知?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陌生女孩啊!
所有想不通的问题徘徊在他的耳边,阴魂不散地萦绕着他,逼迫他去想,却怎样也想不明白。渐渐地,那深刻的疼痛又从大脑的右侧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袭击着他那还算清醒的左脑。
一幕幕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不断回演。
他却怎样也看不清,那欢笑着的是谁,抽泣着的是谁,沉默着的是谁。
于是,他只能像脱疆的野马疯狂地奔跑、缄默。
什么都不想,让身体沉浸于癫狂中,那样,就能摆脱那些缠人的问题了吧?那样……就不会心痛了吧……
终于,他赶到了裴嫣嫣说的那个地方。
疾奔的脚步被换作缓慢的散步,他突然停止了奔跑。
没有缘由的,他还是迟疑了。望着围观的人群,他突然不敢向前走……
又有一些该死的片段在脑海上演,他捂着生生作疼的脑袋,还是迟缓地向前移动了。
人群突然散开了。
就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他看见了咧着嘴傻笑着抓着后脑勺,流着汗水气喘吁吁还一直说个不停的站在那女孩面前的一个男孩。
那个,在咖啡厅里跟那女孩说话的男孩。
然后,他看见她了。
一脸失望地望着面前的男孩的她。
看上去没受伤,是被那男孩救了吧?
就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他锁紧了俊眉。
本来还在前进的双腿,猛的被注满了铅。沉重得再也迈不开脚步。
当然,他也不敢再迈开脚步。
不敢上前确认眼前这一幕,是现实。
那个男孩,代替他,救了她。
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心,疼得很厉害。他恨不得将它挖出来,似乎那样就不会再疼,不会再煎熬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左右我的心情?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种名叫醋意的东西,在他的心头萌动起来……
喂,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