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反派竟是我自己!”惊呼一声后无视高背椅倒塌时产生的动静,火急火燎着在宽敞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就算云弈再怎样暗示自己要镇定克制不住思绪混乱,这好比刚看完了攻略准备打开游戏乱杀一番,可突如其来的版本大更新令一切事先准备都成徒劳。
快步回到桌前,满脑子所想队伍都是:这不完犊子了?
我会被正义人士组团围殴的!
不对、是会被鞭尸的!
这…这古赫尔干什么事业不好,就非得当个反派?
而且还是一个混的不怎么但名气很大的反派。
他、他这是闲得慌吧?
生活缺少刺激所以到处搞事情?这哪是闲得慌这已经是活的不耐烦了!
云弈转念再一想突然有些理解了古赫尔那些神奇操作。
因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肯定是闲得慌呀。
一没子嗣二没配偶三没几个小弟的,寿命又见不到尽头,这换谁来都会觉得生活乏味,缺少乐趣。
而摆脱这种乏味与无聊的最好办法那便是:搞事、搞事、搞事!
不管哪里出了热闹古赫尔都会去掺和一脚,用他的惯性思维来讲那就是:‘把水搅浑’。
云弈头脑有些放空,神情则变得凝重,因为古赫尔的敌人以后就是他的敌人。
古赫尔闯下的祸事以后得他来背锅。
诺亚世界的那几位近乎与神明的强者,古赫尔直接招惹了一大半。
什么时候其余八位天灾与正义人士们联起手来围殴古赫尔都不令人意外。
这种情况下,代替古赫尔重新来过的云弈无疑是撞了一个烂摊子。
重生之我顶了作死翻盘的烂摊子?
这…还让不让人玩?
意识到未来之艰巨,前路之坎坷后,云弈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我现在投敌还来得及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我要自首!
不玩啦,我要回家!
云弈缓缓收回思绪,转而将注意放在某个疑点上。
古赫尔是怎么死的?
还有,一个几乎招惹了全世界的反派死后居然没被毁尸灭迹,这不符合逻辑!
有了思路后云弈立刻进入状态。
终结古赫尔的致命一击无疑是脑门上的那个洞口,可据云弈观察,现场并无打斗痕迹。
这…怎么可能呢?
若伤口来自后面那还有被偷袭这一说,这从正面来的攻击古赫尔居然没反抗?
面对面的情况下被人干爆了狗头,他居然没反抗?
哪怕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也不可能被从正面被干爆狗头时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吧?
这是讲不通的。
除非对方强大到令古赫尔毫无还手的机会?
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还能有什么存在是强大到令古赫尔毫无还手之力的?
难不成还能有能撕碎虚空、斩断时间的逆天强者不成?
几乎是转瞬间云弈就抛弃了这个猜测,他哎了一声疑惑自语:“哎?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自杀的?”
虽说荒唐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房间里面除了古赫尔的脚印外再无其他人走动过的痕迹。
哪怕是真有掌握空间之力能随时闪现、传送的存在也不可能在现场一点证据也不留下吧?
因为对于这种存在,留不留下证据根本没多大关系呀!
以正常逻辑而言,古赫尔是自杀的这可能性,是概率最大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的概率是云弈多加的。
因为既然是能干爆卡西里斯·古赫尔狗头的存在那肯定也能干爆云弈的狗头。
一旦被对方察觉,古赫尔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还活蹦乱跳的,那只能祈祷这具身体的复活能力不是一次性的!
不对,就算是无限复活也没有意义!
因为既然对方失手了一次那第二次肯定会补刀呀!
对付无限复活这种能力的手段可太多了,比如用强酸将尸体溶解,或者简单点,只能捆上重物沉到海底!
这样一来就算真是无限复活又怎样?每活过来一次就再死一次,而且、比单纯的死还痛苦!
云弈可不敢去想那么恐怖的事,所以不自觉就有了点逃避心理,这是人之常情 。
除非是想死后被无限鞭尸,否则绝不能继续用古赫尔这个身份。脊背发凉间,云弈几乎是条件反射着就给自己又加了一条穿越者生存守则。
可就在他刚拟定好第四条守则时,房间的华贵大门被人从外面“咚、咚、咚!”着敲响了。
那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沉重,就似乎是敲在了云弈的脑壳上,汗毛根根刺起。
第一瞬间,云弈就想到了从窗户逃跑,就想偷情被人家老公抓个正着那样从窗户逃跑,可迅速扫过一圈后他发现,没有窗户!
何止是没有窗户?喵的连个狗洞都没有!
阳光是从房间上方照耀进来的,房顶正有几扇透明的巨大玻璃,顺带一提,屋顶高约七米。
如果是晚上的话那么躺在床上就能透过房顶看见璀璨繁星。
这房屋的设计原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对云弈而言:哪个智障设计师把窗户给封死了?
一间卧室没有窗户,隔壁的王叔叔还怎么窜门?!
敲门声的节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快,就仿佛下一秒屋外的敲门人会耐不住性子直接将门踹开似的。
既然被封锁死了一切退路,云弈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
他并不是那种心理素质高到任何时候都能镇定自若的人,只是心里越慌表面呢就越不会表现出异常。
这是一个法医的自我修养,毕竟整天都和尸体打交道,没有一颗大心脏可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云弈拍了拍衣服,将之前拿来擦血的袖子翻卷起来,这不一定能瞒过别人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处理。
遮掩异常时也不忘借住古赫尔的记忆碎片来确认扮演方向,只是几个片段云弈便掌握了冒充古赫尔的诀窍。
冷漠、狂妄、自大、敢于挑战、最反感的就是别人不顺从着自己的想法来。
理好思绪,云弈故作冷漠的口语开口道:“进来。”
大门随之被推开。
一位身穿黑白长裙头戴轻纱帽的少女安静立于门外,向房内打量。
少女肤色惨白、眼神冰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具尸体。
身穿的黑白长裙样式古典花纹复杂,裙摆有着蕾丝边胸袖口处则有荷叶边,腰后细着绸缎,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见到长裙的瞬间云弈就从古赫尔的记忆片段中想起了一个名字:科·纳蒂。
科·纳蒂推门后便虚提裙摆低腰行礼:“风暴大人。”她的嗓音有些阴冷,嗓门不大但极具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