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这熟悉的态度让少女打消了心底的疑惑,她认为也许你今天的问候是心血来潮】
“真不热情啊,好歹我也是常客啊。”
少女拖着布包走进洗衣店里,避开地上易滑倒的地方,走到萱安旁边。她摘下斗篷帽,抚平了下有些散乱的灰蓝的短发,小巧的鼻子好奇的嗅了嗅他熬煮的东西。
在闻到那股奇怪的酸腐味道时,少女鼻子和眉头同时皱起,明亮的红眸带着诧异,小圆脸上满是疑惑。
“一股腐烂的味道……塞巴氏你又在弄什么奇怪的玩意?是什么新奇的祭品吗?”
【祭品:
一些主修魔药课的魔法使比较擅长制作一种叫做“祭品”的玩意,通过消耗祭品本身的魔力价值,来达成释放魔法的目的,是一种比较取巧的玩意】
“在我故乡的一种很好的食物,叫做老酸奶,有促进消化的作用,有些减肥人士通常会在早上来一杯老酸奶伴麦片当做早餐。”
【因果调律:
你没有选择拿家乡的茶招待对方,让对方感到十分不解的同时,对你的行为产生了好奇,对方决定进行深入了解……】
祁小姐捏着鼻子凑近了些。
“把腐烂的食物当做早餐,是打算通过拉肚子来保持体型吗?这样使用泻药是不是更好一些,脆弱的人类吃了腐烂的食物可是很容易死亡的。”
“啊我知道了,你在制作看着像是食物但是能带来不幸诅咒的魔药?”
【与死亡为伴的魔法使小姐,你知道对方姓祁,精通生命学的魔法使。
身材娇小的可爱少女是你喜欢的类型,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体型谁不喜欢呢?
黑色的斗篷时不时会滑落一部分,露出对方细嫩的肩膀,不论夏天还是冬天都露出大腿的超短裙及那一双白丝,还有什么比这更戳你的xp点?
如果有,那就只剩那一头灰蓝色头发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同款!蓝毛天下第一!
唯一能阻止你对对方出手的理由应该就只有那个了……
些许凑近,都能闻到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泥土的气味,这是与死亡相伴的味道,是对亵渎死者的生者最残酷的诅咒。
少女的身体遍布着死者对她的诅咒,如果你想一亲芳泽,那就要承受着滋生腐烂的痛楚,多愁善感的你担忧着这个浑身都是你的好感点的少女,你觉得腐烂泥土的味道多半是从埋葬着尸体的地方粘上的,担忧着对方工作的辛苦和不适,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本来就是她身上的味道呢?寄者哟,你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像个无所事事的木头了!】
【选项一:邪恶退却,从裤子里掏出你的四十厘米桃花木魔杖舞个圈,占卜下今日的桃花运】
【选项二:作为一名经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礼的新时代青年,关心他人是你的本能,更何况是老婆候选人呢?展示你的暖男属性,尝试关心并询问对方情况】
【选项三:作为一名励志成为摸鱼佬的废物制造机,你选择视而不见,恋爱?现充的事,跟一个无情的摸鱼机器又有什么关系呢?】
面前又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大段文字,萱安心里憋着一口气。
什么智障恋爱模拟器。
不选不选,一个都不选!
“你能不能别那么懒,偶尔也自己动手洗洗衣服好吗。”
“有洗衣店那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要自己动手。”祁小姐理所当然。
“臭的要死啊,你是在加大我的工作量啊!好歹你也在人类城邦里游历过一段时间了吧,能不能不要那么没常识好吗,魔法使的衣服万一染上些奇怪的东西呢。”
“安心,城卫有好好确认过的,没有什么奇怪的诅咒。”
“普通人哪分辨的谁沾染了诅咒啊……而且一股泥腥味的。”
祁小姐闻了闻衣袖,露出享受的表情,然后带着一丝不解询问道:“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萱安瞥了瞥嘴
“不,那可一点都不让人安心。”双重意义的不安心。
那可是跟深埋进泥土里的棺木同款的怪异味道啊,老百姓可对死亡讳莫如深,毕竟谁不想活久点啊。
【这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同少女称呼你为塞巴氏一样。
你觉得自己应该会称呼对方祁小姐。
祁小姐是正儿八经的毕业生,现在已经是一名还算有些名气的魔法使,她主修的是比较大众的魔法学,只不过是魔法学里人气不高的生命学。
既不像其他魔法那样酷炫或者实用,还要时不时跟死亡有关的事情打些交道。
生命学的那群疯子提倡的是生命的起点就是死亡,生命从死亡中来。
她拿来洗的衣服上沾的那些味道,你一厢情愿的猜想那多半是从什么埋葬着死尸地方沾上的】
【与死亡为伴的魔法使小姐理解你对于死亡有不加掩饰的忌讳,但她还是习惯性的传播着自己的理念】
“大家旅途的终点都是死亡,这有什么不安心的啊,塞巴氏你还是反应太大了,放着不管大家也会适应的,我曾经路过一个村子,村民与死亡为伴……”
“嘶,我知道了,那一定是什么邪神仪式的村子对吧。”
“嚯嚯嚯,有个人独自一人将死亡驱离了那里呢,你说是不是呀塞巴氏。”
【祁小姐说着这话时还一边打量着你的表情,她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旁推测敲,她似乎认定那个将一整个村子的疫病治好的人,是皑德·塞巴】
“病了吃药就能好的。”
“比起魔法使,塞巴氏或许更适合当个医师?”
“饶了我吧,我最多只能给邻居开开感冒药而已啦。”
“为什么要那么谦虚,独自一人深入死亡蔓延的瘟疫村,并且力挽狂澜驱散死亡的人是塞巴氏你吧?”
拜托了,可不要给我在这个世界加那么深又那么坑比的设定了……萱安暗暗叫苦,这一听就是麻烦的要死的flag。
他只是一个现实中被生活消耗完心气只想摆烂的青年大叔而已。
“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一名连毕业都做不到的学徒而已,你说的那件事情……”
萱安从另一个角度给自己的身份自洽,来证明自己只是一个本事微笑的可怜小学徒。
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名被动穿越的普通人而已。
“就是因为明明还不是正式魔法使却能做到一些成名已久的魔法使都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所以你怎么样都不会被认错的。”
说完,祁小姐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倒了慢慢一勺薰衣草味的洗衣液,关上洗衣机门打开启动按钮。
她捏着鼻子走得离萱安坩埚远远的地方,靠着门边的墙角坐下。
“塞巴氏你其实还小有名气的呢,虽然大家可能没见过你真人。”
要说名气,被人冠以“死者掌控”名号的祁小姐反而才是真正的大名鼎鼎。
坩埚里的老酸奶在柴火燃烧的热量下开始浮出即刻破裂的泡泡,萱安看了眼小憩的祁小姐,想到了在现实世界里刚刚上完12个小时夜班的自己也是那个样子。
也是这么一副凭借着仙气吊着始终断不了气的样子。
“你看着好累啊。”
“没,昨晚都在外边,今天早上才回到城里。”
她的胸口轻微起伏,短暂的休息让她找回了一些气力。
“没休息一下么?”
“这一单不太好做,帮人寻找的遗体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些护卫的遗骸,再深入的话要回来做好充足的补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