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空瞳孔渐渐涣散,腹部一片赤红,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插在那个位子,他明明上一刻还在嘲笑那个赤裸的女人滑稽的像一只猴子,却没有想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给捅死在床上。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毕业后白手起家,践踏着弱者成为了数十亿公司的大老板,哪怕他有了钱却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兄弟,让没有“才能”的他们成为了公司的高层,让他们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上等人士”。
他回想起那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求他把这个女人还给他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愤怒,他明明为了他才去费劲的捉弄这个女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一切。
他腹部的血渐渐的停止了流淌,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在往天空飞去,哪怕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思考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果然还是他太蠢了吧。
把自己一生献给了女人的男人真是太愚蠢了,舍弃了对我的忠诚,舍弃了自己的未来,就为了那样一个低等的藻类。
还有那名为“女人”的生物。
无聊无趣,谎言连篇。
都是她们的错。
所以.....
.....
“我没死?这里是医院吗?”
“好黑啊,谁关灯了吗?”林天空努力的张开了眼睛,但是入眼依旧一片漆黑。
鼻尖嗅到了淡淡的熏香味,他从来不用什么熏香,所以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这样推断着,他撑起身子想要触摸身边的电灯,但是却摸了一个空,整个人因为翻身的原因摔倒在地。
“搞什么啊!”床头居然没有开关,林天空揉了揉鼻尖,刚才他面朝下摔去,还好没有流鼻血,刚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可不敢在失血了。
不过身体好重啊。
他想要起身,结果因为太过虚弱,身体没有力气,刚刚抬起臀部,就猛地浑身一软,又摔倒在地。
“可恶,本大爷居然这么虚弱。”身体的沉重与无力感让他有点不安,要知道他的身体可是有好好锻炼过,壮的像头牛,平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要不是对那人没有防备心也不会被捅死。
林天空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抬头看向远处,似乎有点亮光,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向着光亮走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半掩的房门,随即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上一蓝一白的两轮明月,和那仿佛近在眼前的满天的繁星。
在钢铁森林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景象,不喜风景的他也微微有点看待了,但是视线并未在天空多做停留,他接着月光也看到了身边的环境。
这是一个院子,整个院子挂满了白色布匹,随风而动,怎么看都有点诡异,院子中间有个小湖泊,湖中心的凉亭两边摆满了古玩字画,不懂行的他也能够看出字画的丑陋,他极力辨认那副小鸡吃米图上的文字,半响才认出那是繁体的“凤舞九天”四个大字。
随即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白色布匹,上面同样写满了文字,同样的字迹丑陋,还有那开玩笑般的诗句。
湖边秋千乐开怀,湖中凉亭好乘凉。
林天空随口读了两句,感觉整个人都被雷的不行。
做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诗句,这是哪个脑残的院子。
林天空没了力气,双腿一软,再一次坐在了地上,出来后凉风一吹,让他脑袋清晰不少,这次他感觉胸口有点不一样了,有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摸去,一股在他身上从未感受过,但是他非常熟悉的触感传来,他浑身一僵,连忙低头望去,看见那一抹雪白后大脑当场宕机,又昏迷了过去。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本大爷不可能会被背叛,区区的猎物也不可能算计到我。
大爷我更加不可能会长出这无用的赘肉。
......
“松开,死女人给我松开。”
“呜呜,我的梅丽丝,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的梅丽丝啊。”一个金发的女人死死的抱着林天空,从他再次睡醒的时候就出现在他的床边,见她睁开眼睛后死死地抱着他。
该死,这女人的力气好大。
林天空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身体又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挣扎没有一点用处。
我不会刚醒过来就又被女人害死了吧。
在他刚刚诞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一边有人一把将两人拉开,力气很大,抓的他胳膊生疼。
“夫人,小姐要被您给勒死了。”
“啊,哦哦哦,对不起啊梅丽丝,都是妈妈的不好。”金发女人低头,对着林天空连忙道歉。
林天空喘了口气,这才细细打量面前的两人,首先是面前这个金发的女人,以他的眼光来看也可为是上等的货色,哪怕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也不能够称作花瓶,而是花。
女人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美妇人,东西混血的面容,一头淡金色微卷的长发,翠绿色的眼睛,光洁白皙的皮肤,绝美的唇形,还有身上那华丽的服饰,无一不在张扬她的高贵与优雅,关键是胸部还很大,他伸手就像在挑拣货物一般捏了一把,一只手只能覆盖半个胸部。
他暗自唾了一口这下流的身体,然后打量起分开他俩的那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女人,那些运动冠军都没有她高大,女人身高两米多,皮肤是被晒过的麦黄色,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健康活力的美丽,让他吃惊的是女人有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就像野兽一般,还有那尖尖的耳朵,就像漫画中的精灵。
不是花也不是花瓶,而是道具。
这是林天空对她的评价,女人长的很好看,更是给人一种异域的风情感,但是喜欢锻炼的他能够看出那黑白女仆装下所隐藏着爆炸般的力量。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还会有对这两人“狩猎”的兴趣,但是现在他已经快要停止思考了,他对自己境地完全搞不明白。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脸色清冷的小丫鬟,穿着却不是黑白女仆装,而是类似汉服的古装。
“夫人,我把陈神医请了过来。”少女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
“好好好,快请陈神医进来,给我女儿看看。”美妇人先是拉上了刚才林天空拉开的帘幔,然后微微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身体,保持着那优雅的仪容,这才平心静气的说道。
而躺床上的林天空这才注意到少女背后还有一道身影, 一个穿着儒衫,留有长胡的先生模样的人,背着一个药箱疾步进来,他坐到林天空面前,两根手指轻微的搭在了他的手上开始诊脉。
这所谓的陈神医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开了,一旁的美妇人看见他的表情不对,担忧的问道:“神医,可是我女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见她都醒了过来。”
“二夫人,请问令千金醒来后可有什么怪异的举动?”陈神医沉声道。
美妇人似想到了什么,把刚才自己女儿醒来后的怪异举动告诉了他,陈神医的眉头这才彻底舒展开来,
“令千金这是之前溺水后引发的热病烧坏了脑子,但是没问题,老夫恰好有一针法可解。”
“今日运气施针,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不出三个月后二小姐应该就无大碍。”陈神医轻抚胡须自信道。
“啊,这......”美妇人有点犹豫。
好不科学啊,那么一只针插进脑袋里面可还有活路?
“二夫人可是有什么不满?”陈神医不悦道。
美妇人的犹豫引起了陈神医的不满,虽然是同盟国,但是有着悠久文化的盈暮人民,始终瞧不起依靠着外力的左旋,虽然近些年改善了许多,两国的文化相互交融,但是在这些老辈眼中,左旋依旧是那蛮子,眼前这个学习传统法的陈神医更是如此。
所以说蛮子就是蛮子,怎可知源气的奇妙,入体之后根本不会损伤大脑,反而有莫大的好处。
当然陈神医这话也只敢在心里面想想,面前这人他自然是不惧,但是怕就怕那镇江府的三夫人,三夫人的产业遍布整个镇江,如果得罪,自家的医馆难免会受到影响。
“没有,请您老施针吧。”美妇人没办法了只好让他来试试了,虽然自己很担心把针插进脑袋了人会不会出问题,但是想来这陈神医不可能会害了她女儿。
“二夫人,请让二小姐趴在床上吧,万万不可动弹,不然元气走岔了可能有性命之危。”陈神医拿出了自己药箱中的布袋,取出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然后运转体内元气,凝聚到了银针之上,无需消毒,因为没有比元气洗刷过的物品更加干净。
一旁的林天空看着陈神医手上的银针,瞳孔一阵收缩,惊的流下了冷汗。
这么一根针要扎进脑袋里面,想想就可怕至极,这明显是古代的环境,哪怕没被扎死,怕也怕事后感染而亡。
“滚开,我......我没病。”林天空满脸的惊恐,挣扎的喊道。
但是他现在小胳膊小腿的,体力甚至远远不如一个小丫鬟,哪里能够顶得住几个人按住他。
“二小姐,病者不可危医,我这针你放心绝对不会感觉疼痛,你闭上眼,数个三十声也就过去了。”陈神医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
手脚都被控制,银针也慢慢地扎进他的脑袋里,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扎坏了脑子,的确如同陈神医所说没有丝毫疼痛,但是却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凉之意,慢慢的进入大脑深处。
林天空本来就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怕打针,如今被这么一根银针刺入脑袋里面,加上身体的影响更是没忍住掉了几颗眼泪。
不过那一针的确有点东西,脑海中传来的一丝丝凉意,让他从最初的慌乱冷静下来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头脑现在不可思议的清晰。
但是他现在无暇想这些,他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看着屋里还剩下的两人,他现在也不敢再多说话,生怕那陈神医回来再给他几针。
不然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一条命,说不定就被这庸医给插脑袋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