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蕾莉亚,就是米拉?
不仅是我,就连萝莉也一副有点惊讶的样子,艾菲娜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本来从巨龙脸上看出表情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至于其他人的话,看起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沫沫在一旁点了点头,十分淡定的说道:“米拉她以前就叫奥蕾莉亚,到这里之后才改名叫做米拉的。”
仔细想想,之前好像也提到过米拉以前的事情,不过她并不想回答…跟改名也有关系么?
“对了萝莉,你之前碰到尤利亚斯的时候,他说了什么来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对萝莉问道。
“为什么这里会有小孩子?”萝莉回答。
“不是这句,后面的。”
“嗯?兽族?那就可以理解了,小家伙你的父母呢?”
“也不是这句,再往后。”
“嗯…不好意思,我只是在保护奥蕾莉亚而已?”
“对的,就是这句…”我看了一眼趴在那紧闭双眼的米拉,然后对妮娅问道,“你刚刚说米拉就是奥蕾莉亚,那这个说要保护奥蕾莉亚的人,就是说要保护米拉的人,跟米拉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个尤利亚斯是米拉的追求者?总觉得接下来就是贵圈真乱的展开了。
“那个人啊,是米拉的父亲。”好吧,刚刚的话我收回…等等,先把那些说鬼父的丢出去。
见我似乎还想说什么,妮娅主动开口道:“有些东西还是等米拉醒来再说吧,背着她说这些不太合适。”
“等米拉醒?”我看了一眼在那忙活的精神和怜悯,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不过总之米拉没事就好。
“不用担心,米拉应该马上就要醒来了。”沫沫也看了一眼米拉那边,然后十分淡定的开口了,“恶魔的恢复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更何况米拉已经成年了,恢复能力比未成年的萝莉强了很多的。”
“好了,洛飒先生,相信我们吧。”过了一会后,怜悯抬起了头,撩了撩自己的发梢说道。
在她对面的精神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了一块白布,盖在了米拉身上,旁边还放着两卷没有使用的卷轴。
似乎是为了印证沫沫的那句“恶魔的恢复能力强”,不一会米拉就有动静了。
“唔…嗯…”米拉嘴里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眉头皱了起来,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醒来。说起来这好像也是我第一次听到米拉的声音,是听起来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元气少女的那种声音。
米拉一天到晚闷着不开口,我还以为她的声音会更低沉一点。
米拉发出的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不过却没人吭声,都在默默地等米拉醒来。不过不一会米拉就停止了呻吟,表情也变得平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米拉刚刚有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正当我以为米拉并没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米拉的眼角变得湿润了起来,然后两滴泪水就这么悄悄地从米拉闭上的双眼里流了下来。
仿佛是某种信号一样,随着这两滴泪水的出现,越来越多的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涌现了出来,不一会就沾满了米拉半边脸颊。与此同时,米拉的身体也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同时发出着强忍哭声时会发出的那种啜泣声,莫名地让人感到心疼。
妮娅走上前去,伸出一根触手温柔地帮米拉擦拭起了泪水,一边擦拭着,妮娅一边开口了。与动作的温柔截然相反,妮娅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漠,仿佛不带任何情感一样:“活着的感觉怎么样?”
米拉没有回答,不过啜泣声变大了一点。米拉先是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妮娅的触手,不过这只手在空中停了一会,最终却是没有握下去。倒是妮娅又伸出了另外一只触手缠住了米拉的手,不过米拉却还是没有抓住妮娅的触手,反而有些害怕地想要把手给抽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十分成熟稳重的米拉,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个闹别扭孩子一样。
“米拉,已经没事了。”萝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妮娅身边,还伸出了一只手在米拉头上抚摸着。虽然听不懂萝莉说的话,不过米拉身体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了一点,同时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不,比起说是痛苦,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
精神和怜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沫沫则是跑到了我肩膀上坐着,艾菲娜则是有些迷茫地看着米拉她们三个。耳边除了米拉压抑着的啜泣声就只剩下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画面似乎在这定格了下来。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平静,依旧在为米拉擦拭泪水的妮娅突然说话了,声音依旧是那么冷漠:“这次可不是牺牲找到你的,是艾菲娜先说发现你的,如果像是以前那样的话,你还能保证回来么?恶魔的恢复能力虽然说很强,但是如果死掉的话也是没有办法复活的。”
米拉听到这句话之后,抬起了头,“看”向了艾菲娜这个方向。之所以用的是【“看”】而不是【看】,是因为虽然脸面对的是我们的方向,不过米拉却没有睁开眼,两只眼睛依旧是闭上的。
“米拉…的眼睛?”艾菲娜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开口问道。
“好好的,只是她自己不想睁开而已。”回答者是坐在我肩膀上的沫沫,“因为那双眼睛伤到过妮娅。”
“诶?眼睛伤到过妮娅?美杜莎是恶魔?”在这种西幻世界,说到有杀伤力的眼睛,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美杜莎的石化之眼。
不过不是说美杜莎的下半身是蛇身,而且头发全都是小蛇么?
“美杜莎是魔兽啊。之前不是说过么,米拉是生命恶魔,完全不是一种东西。”沫沫妮娅接过了话题,“生命恶魔是一种变异恶魔,不管是哪个魔族的后代都有可能变异成生命恶魔。跟一般的变异种一样,生命恶魔也是天生就非常强大的种类,或者说比一般的变异种生物更强,越级打怪跟吃饭一样轻松。”
“洛飒你还记得你家艾菲娜的战斗力大概是多少么?”妮娅突然问我。
“好像是三十多万吧,具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关于艾菲娜的事情我基本上都有记住。
“准确来说是三十四万出头。”妮娅补充道,“不过呢,侦查术这个技能是某个主神自己创造出来的,只能显示个大概实力,实战里并不是某些网游里那样战斗力高的就稳胜战斗力低的。”
“举个例子吧,现在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任何特殊攻击手段,战斗力是一万点。另外一个人的战斗力只有六千,但是他会飞。那么这两个人打起来的话是战斗力一万的赢,还是六千的赢呢?”
“当然是会飞的啊,那个厉害的打不到不是白搭么?”
“就是这样,侦查术的战斗力划分也跟这个例子一样,只能显示基础战斗力,一些特殊加成、包括克制是不会算进去的。”妮娅点了点头,说道。
“道理我是懂了,不过你突然说这个干嘛?”我问道。
“让你更加直观的明白生命恶魔有多强啊。一个完全体生命恶魔,在正常情况下,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能够战胜战斗力比自己高出50%左右的单位。”妮娅缓缓说道,“能以【生命】命名的生物,自然不会普通。生命恶魔拥有三大特殊能力,基本上可以说是是克制一切生物的,这些能力是它们克敌制胜的根本。”
【双眼剥夺生命、利齿吞噬肉身、双手撕碎灵魂。】
“这些能力完全启动的话可以从各个意义上摧毁一个生命,这也就是生命恶魔名字的由来了。”沫沫又把话题接了过去,这两人在一起解释的时候搞得跟唱双簧一样,“而米拉她则是主动把自己的天赋能力完全给封印了。”
说道这里,我突然想到了米拉那有些特殊的装饰——把眼睛遮住的纸条和把嘴巴挡住的口罩。
“那个时候我弄到了一张卷轴,经过我跟沫沫的分析,这个卷轴的作用是从魔界召唤一个恶魔到这个世界来。不过因为魔界与这个世界的传送通道被封住了,所以这个卷轴就无法使用,被当成被封印的卷轴了。”
“然后我就不信邪,往里面灌了大量魔力进去,强行撕开了一个小通道,召唤了一个恶魔过来,也就是米拉了。因为撕开位面通道需要的魔力非常多,所以用来召唤的魔力其实就很少了,正好把跟别的恶魔死战、身受重伤的米拉给拉了过来。”
“因为被拉过来之前被一些魔族围攻所以受了重伤,再加上穿越位面的时候的刺激,所以召唤过来的米拉就直接昏迷了。”
“因为沫沫认出来了米拉的种族,所以我们决定把她给救下来。说是治疗,其实我们也没啥好办法,毕竟那时候还没有精神和怜悯,所以就只是帮米拉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已。不过处理到一半的时候米拉突然醒来了,把我们当成围攻她的那些魔族,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用尽全身力量瞪了我一眼。”
“因为专心想着救米拉,所以我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吃了米拉一发近距离的生命掠夺,好在我是史莱姆,生命掠夺对我的效果非常差,所以就算近距离没防备吃下了也就是要了我半条命而已。然后米拉恢复后想起这件事,就非常的过意不去。”
“其实我是没往心里去的,不过米拉这个死脑筋却硬是把自己赖以生存的能力全部封印了起来。本来她是打算把自己的眼睛戳瞎、把嘴巴缝上、再砍掉一只手的,不过被我拦住了,然后就变成了之前那样。你应该发现了吧,米拉拍手的时候特别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就是天赋能力的效果。本来是能够把人的灵魂给吸出来的,不过被手套封印了之后就只能吸引一下注意力了。”
在妮娅说这些话的时候,米拉已经坐了起来,用那张稍微干净一点的布包着身子,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有点像是犯了错等人批评的小孩子一样。
“因为我救过米拉的命嘛,所以她就决定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我,为我做牛做马之类的,还愿意献出生命。”说道这里的时候,妮娅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萝莉,“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八美德,屋子里就我跟沫沫住,我想着多个人热闹一点,再加上经不住米拉的坚持,就同意了她来当我的管家。”
“因为米拉对伤到我那件事耿耿于怀,说是为了赎罪,要把自我给完全抛弃掉,成为我的【物品】。于是就说要主动舍弃奥蕾莉亚这个名字,让我给她重新取一个。”
抛弃自我…我突然想到了米拉纸条上的【我】都用空格来代替这件事。
“然后米拉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她爸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来请求我同意她去找她爸复仇。如果复仇成功的话,她就算是完全斩断过去抛弃自我了。如果失败被杀死的话,那就只能来生再报答我的恩情。”妮娅叹了口气,“米拉说她之前生存的意义只剩下了找她爸复仇,如果结束了的话就没有什么留恋了。”
“但是啊,我可爱的管家每天出去打架的话,我会很为难的,而且米拉一天到晚不在的话很多事没人做。所以我就跟米拉约好,要去报仇的话每年只许去一次,日子就定在我们认识的那一天。”
等等,米拉要去找她爸报仇,米拉是奥蕾莉亚,奥蕾莉亚的父亲是尤利亚斯,尤利亚斯说在保护奥蕾莉亚…再想想尤利亚斯对我们说的那句谢谢…是谢谢我们救出了米拉?如果说他是在保护米拉的话…米拉又是要找他报仇…这个展开莫非是【我愚蠢的弟…女儿啊】?
“那为什么米拉要去找她爸报仇呢?”我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