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工作上有了希尔薇的帮助,我觉得效率提升了不少,每次都是我负责开药,希尔薇负责制作药。
虽然制作药的过程十分繁琐且枯燥,而且由于医术水平的原因,制出的药不一定都是上等的,有可能将一些原料混合之后,制出的只是一种中等甚至是下等的药。
这些药物对火候、温度、湿度以及时间的要求十分苛刻,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说实在,这个东西我学的很一般,但每次成功都只能是靠运气,而希尔薇完全不同,这个女孩轻车熟路,在我教了希尔薇简单的一些方法之后,做起药来简直见光玩一样的,十次制药有八次都是上等品,这也让我惊奇不已。
/你真是天生有学医的天赋,小家伙!
听到了我的赞扬,希尔薇羞红了脸,这个家伙喜欢别人的关爱,但却很难受得了别人的称赞。
如果我过度夸赞希尔薇,希尔薇就会低下头,十分谦虚而又略带自卑的样子。
可能是之前的生活留下了太多的阴影,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但无论如何,多了这么一个帮手,生活的确十分自在。
我以为每天的生活都可以比前一天好,自己的好日子也马上就要到来了。我看了看自己存钱的那个抽屉,以前在镇长还没有给我救济的时候,每个月都能看到抽屉底部那些木头的条纹。
我时常讽刺着自己:早知道是这样,我还读什么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抽屉里塞满了金币、银币、铜币,大大小小面额的都有。每天晚上工作完后,和希尔薇一起数着今天所赚的东西,我们就会十分高兴,感到成就感十足。
这不是掉进了钱眼里,而是对自己努力的一种肯定。我在工作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当然希尔薇也不例外。
每次赚到的钱,我都会分一部分给希尔薇,一开始希尔薇执意不收,
/我的命都是主人给的,这些钱全都是主人的钱,我帮助主人是理所应当的,东西不能够拿主人的!
但是后来在我的强硬坚持之下,希尔薇勉强每天只收我两个铜板,这个铜板是用来买棒棒糖的,毕竟希尔薇还是小女孩,还在处于一个需要被宠爱的年纪。
只是这个小家伙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不得不早早的就起来面对风雨,但事实上希尔薇的生理年龄也没多大,只是心里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
这个小家伙还是很喜欢吃棒棒糖,一买就是十几个。我也并没有怎么去管,毕竟之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吃多一点甜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了。
对于希尔薇,我管的十分宽,小女孩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正处于一个傲娇的年纪,吃几根糖并不是什么大事,直到有一天偶然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小镇原有平静的生活,当然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天早上,我同以往一样叫醒了希尔薇,
/小家伙该起来磨药了!
/知道了,主人!
我们两人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诊所的房间里努力的工作着。最近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搞得我都有些自顾不暇每天去外出采药,不仅仅是游玩,还是一个任务,毕竟你不出去的话,家里的材料根本不够用。
所以有时候我都是让希尔薇在家里磨药,自己出去采,这样子效率高很多。今天早上我打开门,被吓了一大跳,屋子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
他们连连咳嗽,看起来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有点像是小说里面的丧尸。
/怎么会这样?大伙到底是怎么了?
那些人见我开了门,纷纷排起了长队,给我的感觉是一种灵魂被抽走的样子,完全没有精神。
最近换季,流感这种情况比较严重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我看了看这些人的面孔,再数了数,人数几乎就是小镇所有人的数量了。
为什么会这样?镇长对此也十分干关心,虽然这个老头身体健康的很,连我也感到奇怪,明明老人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但是镇长却恰恰相反,他来看病的次数是最少的,老当益壮用在镇长的身上再恰当不过。
/怎么会这样?医生,周围的人都生病了吗?
我也感到奇怪,
/老头子,怎么会这样子?而且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感冒发热。我怀疑这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某种病毒。
/病毒?
听到了这两个字,镇长瞬间警惕起来,
/我得去好好调查一番!
/这有什么好调查的,病毒这种东西不是挺常见的吗?说起来还跟这个小镇的地方能扯上关系。以前这里天寒地冻,有些病毒都被封住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气温升高许多,原本处于沉睡状态中的病毒都会醒过来,然后对人类形成感染,这些都是书本上记载的。
镇长一边听一边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十分认真的像一个刻苦钻研的学生,
/好好,你也不用在这里装,话说,你刚刚调查是什么意思?
镇长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纠结,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到底怎么了?老头,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不是的,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是什么事?你说一说!
/那是一场战争,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次战争打的十分惨烈,我们为了争夺那片地方,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双方死伤十分严重,今天你占领了这里,明天我就可以打回去,后天又落入了你的手中。
总之,反复交替。双方的长官为了取得这一战役的突破,可谓是付出很多,将自己的精锐都打完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作为预备的预备上了战场的,原以为这次惨烈的战争会离我很远,但没想到我们前面的队伍全部都壮烈牺牲,于是到我们这些年轻人上场。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才发觉周围的状况有多恐怖,隔你几米的地方就能看见一具沾满血迹的尸体。不远处枪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炮弹声,这些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都被战火给熏黑了,有些连树枝都没有,那些尸体没有被掩埋起来,不能入土为安,而是直接丢在了旁边。
但那时也是没办法,谁也想不到,这次原本以为一个星期就能够结束的战争,最后拖了将近一年,还没有打完。
/这么惨烈吗?那最后谁赢了?
/我们赢了,真的!
他显得有些自豪,
/赢了,这是好事,为什么刚刚还要如此唉声叹气?
我反倒觉得有些好奇。
/因为这场战争赢的并不光彩。
镇长抬起头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好的回忆并不光彩,
/这句话怎么说?
/以往的战斗我们都是靠武力取胜,靠着身上的子弹,以绝对的优势,让对方打服,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你们使用了什么老奸巨猾的招式?
我看了看镇长有些花白和灵巧的胡子。
/那次战争,我们使用了阴招。由于我们处于上游,而此时的水流和方向都是往他们那边跑的,最后我们长官命令我们连夜将一种说不出名的药粉倒在河里,顺着河流飘下去,由此给对方致命的打击。
/你是说投毒药?这真的太不光彩了!
我有些生气的看着镇长,
/这个不是大家公认不能够使用的手段吗?
/没办法,
镇长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们当时真的想这样吗?如果没有这个举动,每天都会死伤成百上千人,投了毒,让对面一次性受到损伤,严重了他们反而不敢进攻。再说了,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士兵,长官的命令我也不得不执行,虽然我知道这个有违人性,但我不得不去做。
镇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无奈,自然我对于这件事情是愤怒的,无法理解的,但也不能将全部的原因怪在这些士兵,怪在镇长的身上。
说起来,我只是马后炮而已。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着这些为了保卫家园而出生入死的人指指点点,显然有些不妥。
于是,我也没再继续责备,但仍然可以看得出,镇长对当年做的事十分愧疚,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在我们使用了这招之后,对面的军队不久之后就撑不住了,他们每个人都发烧感冒,涕泗横流,而且这种疾病的感染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身体十分强壮或是自己有预防,补一些药物的人基本上都中招了。所以他们军队不战而败,我们也轻轻松松的拿下了那个地方。
/这样,看来结果还算好,那刚刚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我紧张的就是刚刚听你说到病毒两个字,又看到我们小镇上的居民的症状跟以前如此相似,难免产生一些联想。
/不可能,那些敌人都被你打败了,怎么可能是他们干的?
镇长点了点头,但仍然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也希望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想看到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再受到什么伤害。
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镇长偶然提及以前的故事,现在还真的发生了,而且情况似乎比我之前预想的要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