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有一瞬间的剧痛,随后便被麻痹的感觉替代。
脸上凉凉的,我用手摸了一下,放到眼前。是血。
鲜红的颜色在烈日下稍微有些刺眼。也对,那斧头看起来挺锋利的,出这点血也正常。
不远处,有一个女生跑了过来。她的头发是金色的,五官也不像日本人。她是谁?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女生一直手足无措地道着歉,有几次想伸出手来碰一下这边的伤口,又像要哭出来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摇了摇头,视线越过女生看向她身后的原野,那边……有一匹马?但是是长着翅膀的……有这样的品种吗?所谓的天马?
天马附近躺着一个全身穿戴盔甲的人,大概已经死了。那人手里尚且捏着的斧头应该就是刚才砍到我的那把。
头好晕。
双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把剑深深插进土里才勉强稳住身体。那名女生连忙过来扶住我,一起朝天马走去。
视野开始模糊,恐怕走不到了。
——
五十岚睁开双眼,清晨的阳光懒散地从百叶窗透进来,空气中有些许尘埃浮动。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周围熟悉的景物让他明白这里不再是梦境。
昨晚学习得太累,没换睡衣。光着身子下床,走进隔壁的浴室洗漱一阵,才换了干净的T恤下楼。
客厅里也是空荡荡的。自己一个人住,本来也不会有别人。
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面粉,又去冰箱取了两个鸡蛋。昨天剩了燕麦粥,现在做个蛋卷凑合着吃吧。
昨晚的梦,让他没什么食欲。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虽然偶尔在情节和场景上会有区别,但那个人,那个金发的少女,她总是在那里。
有时是战场的厮杀,有时是陋室的夜谈。她一直在身边。
是因为那些头发吗?觉转头看向书房,那里面放着千辛万苦找来的圣遗物。
但也不对啊……英灵召唤出来以后,确实会让御主在梦境中共享一部分记忆。但现在圣杯战争还没开始,他都不知道召唤出来的会是谁。
更何况,五十岚最不愿承认的一点是,那些梦,在他了解圣杯之前就一直缠绕着他。
“滴——”
光波炉发出高温警报,觉连忙收回思绪关掉电源。好险,差点就焦了。
盛好粥,觉把要吃的端上餐桌,开始慢慢进餐。空气很安静,只听得到自己细微的咀嚼声。
这样平静而又孤独的时光自己已经过了很久。很多很多年。但因为那些不知所谓的梦境的关系,他居然开始有些不适应。
记得有一次的梦境,就是重伤未愈的他在少女的搀扶下离开床榻,走到餐桌前。少女很会做饭,至少比他做的好吃。
那一顿早饭也很安静,两个人几乎没说什么话,但少女却是全程带着温婉的笑意。回忆起这些,五十岚心里渐渐有暖意蔓延开。
沿着模糊的记忆,五十岚放下筷子,看向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一个无比陌生的名字让他胸腔里的悲伤不可抑制地满溢出来。
“……克瑞斯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