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边缘一家名为“季赛”的酒吧,是觉打工的地点。
不过并不是服务生,毕竟觉的性格并不讨喜,他本身也不爱和人接触。觉负责货物的搬运和管理,顺便也当做锻炼身体。
工资不多,但觉平日也没什么开销,刚好能维持平淡的生活。最好的一点是不用熬夜上班。
低头看了看手表,深夜十一点半。可以下班了,觉拿起外套走出仓库。今天店里人不多,但前台那边却很吵。
一群男人围在收银台前,毫无顾忌地说着什么。
“你这酒也不值钱啊~我赊一顿又会怎样?”
收银员是个刚来的女生,看起来很为难,双手紧握着:“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是不能赊账的……”
“哈?我没听清。”其中一个男人伸出手,搭在收银女生的肩上,“来,靠近点告诉我~”
其他客人都在自顾自喝着酒。他们不可能没听见,但这个时代谁都不想惹上多余的事。
五十岚叹了一口气,拨开人群走进去,朝离收银台最近的那个男人说道:“付钱。”
男人一脸诧异,像是对这名瘦弱少年的勇气感到惊奇,抬手推了他一下:“怎么?小屁孩动漫看多了想当正义的伙伴?”
懒得再多说,五十岚直接挥出拳头,一下子打在男人的下巴上。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道,男人飞了出去撞在桌角。
心情好多了。觉无意识地笑了笑。他今天本来就很不爽,这样发泄一下也好。
“五十岚先生……你这样会让店长很困扰的……”收银员女孩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刚才那男人躺在地上没动了,但愿只是太疼动不了。而且这样打下去,钱也收不回来,还会弄坏店里的摆设。
觉的反应却令女孩一窒。那是简短而冰冷的一句话:
“我管它。”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剩下的男人意料之外的没有围上来,大概是被觉的气势吓到了。这种找女孩闹事的人本来就没多少胆识。
既然这样,觉也不打算继续闹下去。穿上外套,走出酒吧。
夜间冰冷的空气令他清醒了一些。明天大概会被老板开除了吧。
低头看了看双手,刚才并没有驱动魔术回路。他本身的体术已经能和普通人以一敌三。
但那天还是输给了不破一辉。或许其他的魔术师比一辉还强。
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行走在夜路上,不停吸进寒冷的空气,又慢慢吐出。
体术本来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学习。现在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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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
门刚被打开,就看见觉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手里捏着一罐啤酒,是回来的路上买的吧?
但一罐啤酒就喝醉……觉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不过他平时确实滴酒不沾。
今天又为什么要喝酒呢,心情不好吗。
五十岚直接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克瑞斯特尔只得帮他过去把门关好。
气氛很安静。外面的道路上也没有车或者人,空气里只能听见觉粗重的呼吸声。
“克瑞斯特尔……”
一声迷糊的呼唤打破了沉寂。意识到是在叫自己,金发的少女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看向觉微睁的双眼。
“……我……会拖累你吗……”觉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克瑞斯特尔愣了一下,连忙道:“没有啊,怎么可能呢!觉很厉害的!”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他的眼神依然空洞,像是在看克瑞斯特尔,又像在看更远的什么地方。
“我……必须很强……才会有人看我……”觉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话语犹如梦呓,“我家很穷……成绩也很差……但我还是希望有人能一直看着我……”
破碎的语言慢慢流入少女的内心。
所以你才拼了命地想打赢一辉吗。
所以你才费尽心思做那么多菜吗。
克瑞斯特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五十岚的脸。
觉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他睡着了。
空旷的大屋,他一个人住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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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啧,昨晚不该喝酒的。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意识慢慢回到体内,鼻翼扇动,是一阵清甜的香味。
五十岚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走向厨房,金发的少女正在忙着打鸡蛋。
“你……?”
闻声,克瑞斯特尔回头看了觉一眼,吐了吐舌头:“谢谢你之前的晚餐~今天就让我露一手吧!”
少女熟练地把鸡蛋倒进平底锅慢慢搅匀,金黄的蛋皮正在缓缓成形。
她居然也会做饭的吗?心里这样想,却没有问出来,五十岚走进浴室,脱了衣服开始洗漱。
片刻后,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欧式餐点。家里并没有烤箱,蛋挞什么的她是用微波炉做出来的?
带着惊异的心情,觉用勺子舀了一口奶油蘑菇汤送入口中。
恰到好处的甜腻与鲜香。觉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赞赏。
“嘿嘿~很厉害吧~不要小瞧我哦~”克瑞斯特尔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觉的反应很满意。各自低头吃了一阵,她突然出声问道,“觉,你想不想学一些体术之外的技巧?”
听到这问题,觉想自己昨晚喝醉后一定说了什么不大好的话。但克瑞斯特尔问得这么直接,自己扭捏反倒失礼,干脆放下刀叉,抬头看向对方:“嗯。”
“那我……教你用剑吧。”克瑞斯特尔搅拌着甜汤,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想,你大概会有剑术的天赋。”
且不论所谓天赋是在说什么,觉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会用剑?”
他本以为lancer职阶的英灵只会用枪。但问出了口,他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失礼。
克瑞斯特尔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明朗的笑容:
“多少会一点。因为以前……有两个人教过我怎么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