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某处废弃的大厦内,阴冷的气息正在不断蔓延。大楼内电源早已断掉,地面上积下的厚厚一层灰尘也在证实着这里已经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很多大城市里其实都不乏这种废弃的大楼,要么是哪家公司倒闭了被贴了封条,后面没人接就荒废很多年,要么就是出了事故主家不愿意维修,就这样搁着。
但今天却同以往寂静的时刻不同,一连串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里只见脚步不见人影,就像是凭空闹了鬼般。
密集的脚步声证明在这里并不只有一个人,或者一种生物(?),伴随着地板上的浮尘被吹起,一间破旧的会议室大门仿若随风开启。
也许是这群隐身的生物纷纷落座,会议室的门缓缓关闭,其上还附着了一层淡淡的能量光晕,其作用不得而知。
忽然间,会议室一侧用于遮掩白日炽烈阳光的破旧窗帘缓缓拉开,清冷的月光顿时洒遍整间屋子,也将其中不明生物的身形映照而出。
那似乎是九个人,看不清楚男女,因为他们全都穿戴着宽大的披风,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月光的照射下也看不清面庞。
最令人惊骇的是,他们几个全都拥有隐身的能力,若非自愿仅凭月光怎么可能让他们现出真身?
为首的那人坐在主位,身体前倾将双手置于面前,淡然道:“岫锢,时刻警戒周边地震波动;阈蜕,若出现特殊情况不要节省力量,将全员传送走。溯瞳,我们能有多少时间?”
“明白。”
“是。”
名为岫锢和阈蜕的两人都是应了一声,眼眸微微泛起淡淡的光泽,即便是月光也无法遮掩其光辉。
溯瞳的身材明显要比前两位消瘦一些,直到她发出清冷的声音,才判断得出是一名女性。
溯瞳似乎是皱了皱眉,藏在兜帽之下的眼眸同样闪烁着光芒,只不过只有她是白金色光芒。
“不好说,这段时间护卫他们一直都追得很紧,但有阈蜕的空间遮掩,我们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狼狈。云潋大哥,会议时间尽量缩减在两小时之内吧。”
这群人对待云潋的态度都非常尊重,足以看得出他在这些神秘人之中的地位,他点了点头继续用那漠然的声音说着。
“有消息网络称,护卫的其一首领会在近期内活动,我已查明其真实性,待时机成熟可以一举拿下。”
星灼目光灼灼地盯着云潋,沉声道:“危险性如何?你我都知道我们此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我们不能以生命和未来做赌注。”
话音未落,在他对面的身材火辣女性忍不住说道:“星灼,你要是不敢就退出去,休要在这里打击大家的信心!我们想要得到公平的待遇已经等了多久了?凭什么他们护卫就能被国家承认,我们却要挤在这脏乱的地方!”
星灼没有和她争吵,而是冷冷地说道:“你的命你自己随意,但其他人的命不属于你,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你要是想送死,就自己去。”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哼。”
“你说什么!?老娘扒了你的皮!”
几乎是瞬间,强烈的火元素就从那女人的身上爆发而出,在她身上就像是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漩涡,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周围的所有都吞噬殆尽,强度堪比泰拉之中神阶的拉普赫,对于火元素的运用更是妙到毫巅,在她身上的斗篷甚至一点温度都没有升高。
那星灼也是怡然不惧,很显然他是拥有同样强悍的实力才会这样说,否则就是白白送死。
不过他也没有料到这疯女人会在这时候直接发飙,棕黑色的眼眸霎然亮起,刹那间浓郁的光元素已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一部分化为尖锥向前冲击,另一部分则形成一对光翼,将他牢牢的保护在其中。
光与火相互侵染,竟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只是将互相不断排斥,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如果熙琳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骇然失色,两人的能量强度均达到了恐怖的神阶五级,很显然这看起来还不是以命相搏,如果达到极限的话,极有可能突破到超阶。
一共九个人,有两人都是神阶,那还不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吗?更何况这里距离京都市中心并不远......
要是熙琳知道了,估计会瞬间化身哈基米开启棘背龙形态吧,有一说一,这能不哈气的都是神人了。
“够了!你们要打就滚去和护卫打,在这里内讧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中年人,而不是被尊称为老大的云潋,他的名字是之前已经提到过的阈蜕。
他也没料到这俩年轻人会因为一句话就干起架来,所以动手稍微慢了一点,银白色的光雾顿时弥漫在整间屋子,将所有能量分子全都牢牢禁锢住,无论是柔和的光元素还是炽烈的火元素,全都无法动弹分毫。
而他竟然还在分心去掌控周围的空间,不让护卫发现这里的空间扰动,甚至连两人第一次碰撞所产生的能量也全都消泯殆尽。
阈蜕的实力要远在星灼和烬壤之上。
(熙琳:哈!)
“他骂我!难道我不是为大家好吗?他凭什么这样说我!”
烬壤还是非常生气,丰满的胸部不断因为喘气上下起伏,但身体上的能量波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情绪波动。
星灼依旧没给她好脸色看,撇了撇嘴漠然道:“我说的有错吗?锦衣护卫里有老大都难以抗衡的存在,你能确定目标身边没有高手?我们每一次的行动都必须足够谨慎。”
“哼!”
烬壤自觉没理,但还是沤不下面子,双手环保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说话。
“都安静。”
云潋抬起右手微微虚按,周围所有的元素波动顷刻间消失,空间也回归平常。不是那种普通的宁静,而是死寂,就仿佛这里所有的元素都缺失了,像一片死域。
感受到云潋身上传来的威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老大这是生气了,也知道这一招的名字——全元素剥离分解。
通常在这个时候,是没人会站出来当出头鸟的。
云潋话语中终于带了一些感情,安抚道:“烬壤,护卫已经追捕我们足有一年多了,近些时间更是不惜调动资源撒出森罗密网,所以星灼说的话不错,我们必须小心。”
“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能活着,也是为了你的孩子和丈夫能活着见到你,我必须对你们负责。”
烬壤一听到孩子瞬间就哑了火,就好像刚才那个爆发出足以灼烧世间一切赤焰的狂魔不是她。
泪水不断从她明亮的眼睛里涌出,在她那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可是,可是老大,我真的好想儿子,三年了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哪怕是隔着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啊,我实在是有些要崩溃了。”
云潋最看不得女人哭,更别说还是因为思念孩子这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原因,他轻轻叹了口气,尽量放温柔自己的声音。
“我看过兰兰,他很健康,前一阵子还和你丈夫去游乐园玩,玩得很开心。”
说到这里,烬壤仿佛都能看见儿子开心的面庞,眼泪不自觉便止住了。
云潋叹息道:“不只是你,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亲人,就连我也很想再见见母亲,可现在不行。所以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为了自由。”
“曾经我们是怎样遇见彼此的,未来就一定会平安回家,我对你们的承诺永远不会失效,我保证。”
说到这里,星灼也知道该干啥了,满是不情愿的撇了撇嘴,面向烬壤却就是不看她,嘟囔了句“对不起。”
“老娘用不着你道歉,哼,别拿老娘哭的事情嘲笑我就行。等事办完了,切磋台上论对错。”
“你这女人,说话真难听,比就比,我还能怕你不成?”
两句话星灼气得浑身直痒痒,本来他不是那号擅长道歉的人,之前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眼前这女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不他还死要面子。
所以只能是这样结尾呗,咋不行还让他们在这打一场?那不得把整个县城都拆了......
“哎呀,烬壤姐姐不生气嘛,而且哭起来也是那么美呢~”溯瞳忍不住调侃,发出咯咯的笑声。
“溯瞳妹妹!”
“呵呵呵。”
云潋和其余的队友都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俩冤家自从碰上就吵,吵这么多年也不腻,该说不说他们估计成一家会很有趣罢。
啪啪——
“好了,时间不不多了,我现在开始讲行动详细计划,各位都认真听。阈蜕、岫锢,你们继续警戒周围,如有动向立刻撤离。”
“是!”
......
熙琳这几天过得并不算开心,就像伊琳娜说的那样,她最多再有个半个月就开学了,到时候会有搞不完的作业,处理不完的麻烦事。
但熙琳真的很想退学吗?答案显而易见,她同样非常珍视交到的朋友们,和伊琳娜所说的也不过是气话,倘若哪天真发生了难以掌控的事情,也自然是离他们这些普通人越远越好。
所以这几天熙琳的事情无非就是处理一下和朋友之间的交际,然后在家里默默等待王健绍的电话。
像十来岁的高中生平时都会聊什么,熙琳作为一个心理年龄比身体年龄大不少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不过她现今比较火的游戏都玩,再加上她平时也没少看群里那群b人发癫,所以再怎么说也是知道话题的。
打个比方说就类似于毫无意义的涩图糊脸,再或者是某个狗逼龙图刷屏,再或者是从其他群转一些逆天图片、每日一笑之类的。
有营养的话题能占个1%都算烧高香了,所以平时熙琳就是潜水,没事就翻翻聊的999+内容,然后跟一群素不相识的网友打打游戏。
本来这样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谁起的头,熙琳已经不止一次被同学给邀请出去逛街,再或者说是唱歌之类的活动。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这段时间重心应该放在王健绍那边,再加上自己每次出去都会导致朋友们出一些大不大小不小的事,搞得她也蛮不愿出门的。
这时候就到了用云泽这张牌的时候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跟这家伙简单解释一下,就能帮自己把邀请全婉拒了。
办法?老云这有钱人的办法还会少吗?反正出去玩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消磨时间、满足情绪价值,这些东西用钱买还不是手拿把掐。
因为这事,李浩已经不止一次跟黎梦华吐槽,班里是不是有人看上熙琳了,而且这家伙怎么跟他那个老伙计夕林那么像,完全一副见光死的死宅模样。
黎梦华倒是有理有据,完全维护熙琳,说什么人家不出去肯定是有事情要忙,你管那么宽做什么巴拉巴拉之类的话。
反正熙琳成功处理了这些事情,李浩跟黎梦华的关系也在这些天出去玩的途中持续升温,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直到一天傍晚,熙琳手机电话响起,另一边则是王健绍的声音。
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电话:“前辈,来星云酒店,我们在101庄园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