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碾过肉体。
巨大的压力下,在重物的碾压下,骨头断裂,血肉模糊。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大。
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疼痛溢满全身。
明明即将死亡,剧烈的疼痛还是清楚的传达至大脑深处,紧接着,对死亡的恐惧不可抑制的吞没全身。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宣泄痛苦的声响,就已命丧黄泉——
香川,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吧。
不,毕竟只是沙发而已,又不是车,就算加上我的重量,应该也不至于到达那种程度。
但愿只是我多虑了。
不过,只要不至死的话,就算真的达到那种疼痛感我也不会在意就是了,不如说反而更想要那种感觉?
但现在的这个状况,我看也不需要那么痛苦的感觉出场了。
在我和沙发重力的压迫下,香川似乎也支撑不住,痛苦地惨叫着。
啊,看来还是我的毅力更胜一筹呢。
要是坐断肋骨之类的就不好办了——这么想着,我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双脚稳稳落地,我快步走到香川前方,蹲着注视着她。
“香川?”
这是我第几次说这两个词了?
老实说,我也记不太清了。
但是,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回答截然相反。
瞳孔缩小,嘴唇不停的发颤,面色苍白,悬停在空中的双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现状,却似乎因为莫种原因静止不动。
毫无疑问,香川脸上流露着对某种事物的恐惧恐惧,这种恐惧占据了她的全身,甚至让她来自大脑的指令中断——
细看就可以发现,这是令我无比熟悉的,对死亡的恐惧。
香川双唇微微抿起,颤抖地吐出微弱音节——
“怎、怎么了...”
在死亡的威胁中,香川似乎竭尽全力的长大发颤的唇瓣,用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回答着我的问题。
这代表着——
她对堂太的爱意,败在了对死亡的恐惧中。
不过如此啊。
该说早就预料到了吗,本来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人会胜过我对堂太的爱。
所以,现在尽情的拷问也没有关系了。
“那么,香川,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在我家...”
并不意外的答案。
“那换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还被锁在你的房间?”
又陷入了沉默。
明明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却还是出人意料的停滞不前啊。
——正当我发出这般感慨时,香川却开口了。
“当时不是你、你主动说要来的吗?!之后的事也全是按照你的安排的,怎么现在却反而在问我——?!”
“啊、啊!对、对不起、对不起!”
香川彻底打破刚刚我刚对她树立起的柔弱美少女形象,仿佛只是为了宣泄内心情绪的大声解释着。
随后才缓过神来,拼命的挥举着手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不过,我现在倒也没时间惊讶就是了——
因为,不管怎么加以建设,进行各种各样的联想,我都没有想到会是我自己做的。
就算是香川一手早就的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明明都做好了打到这种程度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答案的时候仍旧迟疑了。
香川估计也觉得我无理取闹了吧,毕竟按照她的说法,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却突然反过来袭击她,怎么想很不对劲。
看起来我不就是神经病吗?
那现在的情况岂不是很不妙,香川还好端端的活着,要是怪异举动传出去了的话...
不,其他烦恼的用死亡回归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三年前我的想法。
三年前的我啊...
三年前的我——
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