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玉兔的话语李艳根本不会理会,甩一甩臂膀就准备进入这鸿钧幻化出的莫家宅院了,而薛彩儿那边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于是白玉兔只得将脑袋埋进身子里,将身子紧紧蜷缩在薛彩儿的怀中,颤颤抖抖地冒了句:"如果你们真的要去这个冒险,那么请一定要互相帮助."话音结束,他心中想来:"我还年轻,可不能在这个地方丢了性命哩."
然后薛彩儿再次**了一下白玉兔的皮毛轻呢一声:"小家伙,放心好了,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之后她又对李艳说:"那现在是要进入这宅院吗?"
"当然,我先布置一个咒术就可以进入了."李艳冒了句,拿出一把黑褐色的锥子在拇指上扎了一下,将流出的血液涂抹于另一只手的掌心以及薛彩儿的额头后念动咒语:"天父地母灵者为大,悠悠我心破尽邪煞."霎时间一层血雾笼罩了李艳跟薛彩儿,好似一层薄薄的避邪护罩一般.是呢,李艳弄的这个咒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咒术,不过是一般的辟邪破煞咒术,但是由于他们犬族的血液在破除邪煞方面有特别的效果,所以以他指血驱动的辟邪破煞之术就格外的强大.一般的邪祟煞星若是遇着只得远远观望不敢近身,即便是邪尊煞皇也得思量半天非必要绝对不会出手.
"现在好了吗?"等李艳念完咒语,薛彩儿冒了句.虽然李艳弄的那破除邪煞的咒术比一般的强大许多,但是有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这便是气味上的问题.对的,一般的辟邪破煞之术是不会出现任何气味的,而以犬血驱动的辟邪破煞之术总有一种腥臭味隐约可闻.所以薛彩儿不太能接受这气味,便不由得皱了眉头呢.
李艳微微一笑道:"啊,可以了,虽然有些气味,但如此安排总归是要放心一些的."然后摸了摸地吼脑袋道一声,"地吼你先进."
地吼汪了一声抖了抖身子便进入了这幻化之境,而当地吼一跨过展现在李艳和薛彩儿眼前的那道门槛后,便有一慈眉善目的老者从里屋出来,拱手作揖,笑盈盈地朝门口的李艳和薛彩儿招呼:"贵客临门可喜可贺呀."
薛彩儿听罢欲回声问之却被李艳拉住轻轻在耳边道一声:"且慢!"
然后李艳将涂抹了自己指血的掌心按在脑门上放眼看去,只见那老者变成了一颗槐树张牙舞爪地在摆弄着枝条,甚是诡异呢.于是李艳忙对薛彩儿道:"是槐树成精,不可莽撞."是呢,槐树与其他树木不同,在那个时代常与鬼魅为伍,所以被誉为不洁之物.然后李艳心想:"有槐树生长的地方,若非荒郊野岭,定是坟岗墓穴.那些地方常有怨鬼邪魅出现,这槐树便与之相伴,助其作孽."
薛彩儿听后咬咬嘴唇道:"可有法子让他离开?"她虽然不怎么喜欢槐树,但是也不想伤害这棵槐树,毕竟这没有孔窍的无情众生能修炼成精实属不易,若是就这般坏了他的根基,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亏欠不能安定.
"若是直接倒毁他树根倒是简单."李艳说,摇晃一下脑袋就准备开弄.
这薛彩儿连忙制止道:"不可,众生不易,皆有受享大玄之理,若非两军交战之敌不可轻易伤其性命."
李艳感慨一声:"彩儿姑娘真是慈悲心肠呢.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心说:"现在这问题就有些棘手了呢,要说办法完全没有其实不然.只是呢,得费些周章呢.哎,彩儿姑娘干嘛计较这槐树精的死活啊.这槐树精按理来说跟她无亲无故的哩."于是他有依葫芦画瓢般的看了看薛彩儿,在确定对方真的是薛彩儿后,便说:"彩儿姑娘,我刚才想到一个法子倒是可以让他自觉离开我们,不再纠缠."
"哦,是甚妙法说来听听."薛彩儿回应一声.
那李艳就如此这般那般地在薛彩儿的耳边说道了自己的方法.
薛彩儿听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两圈后颔首道来,"如此可行."遂让李艳赶紧行事.
于是李艳依计从灵虚中拿出一物,且看此物怎生模样:「壳坚甲硬似将军,头悬独角气势强.欲问此物何名字?正是赤眼天牛郎.」是呢,李艳拿出的这东西,正是他曾经拜别师门历练时在一棵枯木上得到的一只极为罕见的小眼珠为红色的独角天牛(后人称其为双叉犀金龟,亦作兜虫).这东西对树木的破坏力有多大他心中可是知晓的,今次用这只赤眼天牛对付那槐树精就再好不过."想必那槐树精见了这赤眼天牛,就会吓得赶紧离开吧."李艳心中是这样想的,于是将赤眼天牛放在地上用小木棍轻轻推了推,想着赤眼天牛收到指示就能往槐树精身边爬去.
但是呢,这小家伙爬了约莫几寸的距离后就停下来了,好似在思考些什么问题.于是李艳喊叫一声:"怎么小赤佬?(此处称呼仅为昵称,不包含其余意思,乃是李艳见小家伙眼珠赤红色而取其名.)赶紧的呀.前面可是你最喜欢的槐树呢.那个你不是一直想要跟那些个槐树沟通交流一下的吗?"
"虽是如此,但你这家伙有这么好心?"赤眼天牛转过身子朝李艳问了一句.
然后李艳身边的薛彩儿就欢喜起来,"啊,小家伙说话了呢.真是非常的可爱哩."然后在白玉兔的脑门上又摩擦了一番,弄得那白玉兔很不高兴地回了句,"不就是说个话,有什么嘛,大惊小怪的,真是有够孤陋寡闻的呢.只要是生命可都有发声的权利呀."然后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心中不开心地嘀咕,"真是的,那么激动干什么,弄得我头皮现在都是痛的呢."
然后李艳一脸茫然地冒了句,"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彩儿姑娘."看了看赤眼天牛,又看了看薛彩儿.
那赤眼天牛也注意到薛彩儿的举动,于是他扭动一下身子,张开一对薄翅,用前足轻轻拍一拍胸脯道:"这位女士,您好,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地方吗?"
"额,小赤佬,你这是在做什么?"李艳从未见赤眼天牛如此行为,所以不知其含义便问了.
那赤眼天牛飞到李艳面前,用头上的独角戳了一下李艳的鼻头道:"小子,没见哥在把妹吗?你若这般唧歪可就别指望我帮你收拾那棵老槐木了."
李艳被赤眼天牛的独角一戳觉得疼痛便揉了揉鼻头道:"好家伙,老槐树你不戳,尽戳我了."
"老槐树又没有打扰我把妹,我戳他干嘛?倒是你这小子,这么一个大美女放面前不给哥介绍,不介绍也就还了,你却还打扰我,真的是太不够意思了哈."赤眼天牛说着又来戳李艳鼻头.
那李艳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说:"好家伙,我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声,你这哪里来的火气?竟然拿我发泄?想你平时可没有少喝少吃我的呀."
赤眼天牛不开心就追着李艳戳,还放声言道:"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呢,你虽然给我吃喝但是却将我关在你那灵气不足的狭小灵虚之中,害我不能吸收天地灵华修炼成形,不然我早就退去这副躯壳化作美男呢.又怎会找不到合适的道伴呢?"
"喂,你在想什么呀?彩儿姑娘的姐夫可是古念慈将军呢,有多少玄仙妖神追求者,就你这么一只甲壳虫似的东西,会不会太过高估自己了?即便让你成了人形也于事无补吧."李艳一边回避一边说着.
那赤眼天牛听之就越发努力地想要戳他,但是始终跟不上李艳的移动,总是慢上个半拍呢.所以赤眼天牛落到地上,用腿足敲打几下地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李艳见赤眼天牛落在地上也不戳他了便蹲下身子道:"小赤佬你若将前面那棵槐树搞定,我就让彩儿姑娘轻轻捏一下你的坚壳,你看如何?"然后用小木棍又推了一下赤眼天牛.
赤眼天牛张开背部的薄翅道:"罢了,姑且相信你相信你小子一次,说吧,要如何搞定那槐树精?"
"啊,其实简单只要让他离开便好."李艳回应一声,遵循薛彩儿的想法.
于是那赤眼天牛震动薄翅膀就往槐树精那里飞去了.
但是呢,他这边刚飞了差不多两尺来远的距离就又飞回来了,在李艳面前仰了仰独角,冒了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额?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李艳疑惑一声,心说:"这家伙又在哪里弄什么幺蛾子呢?"
那赤眼天牛摇晃一下独角道:"你好想还没给我打气啊!不说来一个玄法加持,但至少也得鼓舞我几句吧.毕竟我可是要实实在在地出力呀."然后在李艳面前晃来晃去,等着李艳有所表示呢.
那李艳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道:"没想你个头挺小,但形式却这般讲究呢."
"诶,你这话说的,形式跟个头有什么关系呢?我这边也是图个好彩头呢,如果你嫌麻烦我不要便是,有什么嘛."赤眼天牛不开心地说了.
那李艳害怕这家伙不用心对付槐树精,所以连忙说:"诶,不就是一个征战仪式嘛,这个我还是懂一些.你且听来,我先予你一些力量上的玄法加持."说完,念动咒决,一道红光从李艳指尖发出照在赤眼天牛身上.那赤眼天牛尾部就泛起一抹红晕,好似有火焰在尾部燃烧一般呢.而后李艳又给他一些鼓舞,便对其道:"现在你可以去对付前面的槐树精了吧?"
"这是当然,你就睁大眼睛瞧瞧吧,我是怎么对付这家伙的,哼哼,小爷去耶!"赤眼天牛说着,振动一下那薄薄的鳞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到了槐树精面前.
那槐树精一看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狠角色,所以就谦恭地冒了句,"上神有何事吩咐?"
"哦,后面那两位是我的朋友,所以想请你行个方便."赤眼天牛说.
"如何方便?"槐树精问.
"只要将本体挪到别处便好."赤眼天牛说.
"可是我乃槐树成精,早已落地生根,如何能移动得了呢?"槐树精说,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赤眼天牛一听就不开心了,晃一晃头顶起的独角冒一句:"所以你这是不打算移动了?"
那槐树精一脸难为情地回应:"上神不是我不想移动,是我落地生根着实移动不了呢."
"哎,如此说来,也只能非常手段了."赤眼天牛说来,朝槐树精念动咒语.
只是瞬间,那槐树精就感觉有许多小虫啃食他树干树枝叫他疼痛难忍,再也维持不了人形状态了.所以李艳跟薛彩儿眼前的老者消失了,只有一个树干粗大的槐树立在那里,而且上面还不停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上神饶命,我实在是移动不了.这只怪我修为不够呢."槐树精哀求着.
"那你保证不伤害我的朋友."赤眼天牛回应.
槐树精立刻摇晃枝叶道一声:"我不过是一棵没有背景的槐树成精,如何敢招惹古念慈将军手下左膀右臂的李艳李将军啊.上神真的是多心了."
"如此再好不过,若是耍弄花样定不扰你."赤眼天牛恶狠狠地冒了句,仰了仰顶上的独角.
槐树精略带哭腔地承诺一声:"上神我我岂敢诓骗于你,我这修行不易,可不想因此耽误了自家命数."
"恩,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赤眼天牛说着转身就朝李艳那边飞去,但是他这边还没有飞出槐树精的占地领域,就被什么东西啪的一下打落地上,久久无法动弹.估计是晕了过去呢.
这时那槐树精又显现出老者形象来,你瞧他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冒了句:"上神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呀,你怎么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呢?!"然后他本体槐树舞动了一下枝叶.没有错,赤眼天牛就是被他的一根树枝打落在地上的.可怜赤眼天牛太过自负,竟遭了这槐树精的毒手呢.之后槐树精变幻的老者一改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形象,一脸凶神恶煞地朝地上的赤眼天牛看了眼,伸出手臂就要给赤眼天牛最后一击.这时那槐树精的本体已是上百条枝干在蠢蠢欲动了呢.
但只是一瞬间,槐树精摇晃的枝干停了下来,他显现的人形老头即刻消失了,"什,什么情况?"槐树精不相信自己的枝干会做出违背他主干的事.
然后你瞧那赤眼天牛从地上弹了起来,至槐树精面前道:"你小子果然是一肚子坏水呢.若不是我先前留了一些灵气在你身上,恐怕真就遭了你的毒手耶?!我想现在是时候给予你一些颜色看看了."
"不不,上神你听我解释,我这都是迫不得已呀."槐树精连忙认错一声.
"哦,你说你刚才地举动是迫不得已?好吧,那我现在的行为也是迫不得已了."赤眼天牛说完,即刻震动薄翅念了一个咒语.那槐树精头顶就有一抹诡异的红云出现,这红云不是一般的云雾类型的气态状物质,而是成群结队的赤色小飞虫.那些小飞虫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飞行,就跟飘荡的云层一般哩.之后只是几个念想的时间,槐树精的枝叶被那些飞虫啃食了干净,只留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样子.
槐树精即刻哀求:"上神我知错了,你且再饶我这一次."他知道如果赤眼天牛不收回这些小虫,那么自己很可能命丧于此呢.是呢,小虫先啃食槐树精的枝叶,然后就是树皮,最后吸食其本命精华.
"你认为我还会听你的吗?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呀.竟然错误地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呢."赤眼天牛说.然后快速震动两下自己那薄薄的鳞翅,这些个小虫就像接收到命令一般快速地啃咬着槐树精的树皮呢.
"上神饶命,饶命啊,小的是再也不敢使坏了."槐树精被赤眼天牛那招吓得可不轻呢.他知道若面前的赤眼天牛不结束这样的举动,那自己肯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用不了多久这些个小虫就会透穿他的树皮开始吸食他的本命精华了.
赤眼天牛嘿嘿道:"你小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也不晓得是谁刚才说的太不小心了."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小人过,放过我好了,我之后修成正果练得真形定报答您今日这不杀之恩."槐树精继续哀求着.
"所以要如何报答呢?我这家伙可不喜欢空头票据呀."赤眼天牛回应一声,将顶上的独角仰了仰,那独角在夜空下竟发出了一抹抹金色的光华呢.
槐树精听罢,即刻回应:"当然是跟你签订灵魂契约,你为主我为仆,你若遇到什么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我可帮你解决,若是有似那寒冬腊月的气候我可帮你遮蔽风寒,如果是气候炎热我能给你遮挡多余的光热."然后树皮里渗出了一行行如同泪水一般咸咸的液体.
赤眼天牛想了想,有震动了一下薄翅,那些个小虫就停止了啃食地动作,而后他对槐树精道:"既如此我们即刻订灵魂契约."将自己的生命灵力释放出来,誓要跟槐树精签订契约.
但是槐树精却久久没有放出自己的生命灵力,只是带着哭腔道:"对不起上神,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签订契约,因为我已经跟一个叫鸿钧的老爷子签订了契约.他说过若是我能修得真形(对于无情众生来说,这真形便是可以不受原始之体束缚随意去往各地的如同有情众生一般的形体)就与我解除契约,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与你签订契约了哩."
"哦,此言莫不是诓骗于我?"赤眼天牛又震动几下翅膀,那些个小飞虫又继续开始之前的行为了.
槐树精立马哭丧道:"实不敢欺骗上神了,再说我这小命是留是丢可在上神的一念之间呢."
于是赤眼天牛又让小虫停下啃食的行为对槐树精冒了句:"如此,你给我说说鸿钧吧.我或许可以不取你性命呢."是呢,鸿钧的厉害他早有耳闻,现在听人说起就想要听上一听.
"好吧,上神想听我便说来,说起鸿钧那可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呢..."槐树精缓缓道来,那赤眼天牛便细细听来.
不过呢,这槐树精还没开讲多久这赤眼天牛的身后便有一个声音传来,"我说小赤佬你在搞什么啊?这都过去多久了,到底能不能搞定啊?"
"喂,催什么催啊?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帮你搞定,若是你那么着急自己搞定好了,何必求我呀."赤眼天牛转过头恶狠狠地说了,然后他即刻又正对了槐树精,并且冒了那么一句,"你小子刚才没有使什么坏招吧?"
槐树精一听立刻颤抖了几下树干,瓮声瓮气地冒了句,"当,当然没有,上神请放心,而且我知道上神的厉害,就我这样的怎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呢."是呢,他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呢.
"恩,如此就再好不过了,你要知道机会不是随时都可以给你的,需要你去珍惜.若是你执迷不悟一再犯错,我可不会表现出仁慈的一面."赤眼天牛说.然后又仰了仰自己的独角.是呢,他这独角显得是威风无比呢,其他天牛可没有他这般威风的独角呢.当然了,不只是头顶不一样,赤眼天牛的身体跟其他天牛也不太一样,较其他天牛明显宽大了不少哩.若是拿他跟其他天牛对比,真是一眼就能看出非常明显的不同呢.
槐树精立刻表示一定不敢辜负上神给予的机会,定然老老实实不会背后一套使坏.然后又开始给赤眼天牛讲述有关鸿钧的事情了.但是呢,这话题正在兴头之时,那位于赤眼天牛后面的李艳又催促了,"小赤佬你那边到底能不能搞定啊?能否给我和彩儿姑娘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喂,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啊?都给你说过了,我会帮你搞定的,你那边好歹得给我一个时间吧."赤眼天牛转过身子不开心地说了.
然后就听李艳不耐烦地回应一声:"那你能否给我说个具体的时间啊?我这边可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呢.话说你不会让我跟彩儿姑娘等到天明吧?"
那赤眼天牛没好气地说:"我这边可没法给你具体时间啊.你若是那般着急干脆你自己解决这档子事好了."然后很快又面对槐树精,对其言语一声:"你继续讲述有关鸿钧事情便是,我这边听着呢."
"啊,上神这是当然,且说鸿钧作为先天灵圣可没有一丁点地坏脾气,总是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呢..."槐树精又继续开始讲述关于鸿钧的一些事迹了.当然了这些事迹当中有几分真假也只有他槐树精自己知道了,至于他为何乐此不疲地跟赤眼天牛他讲述有关鸿钧的事,首先是赤眼天牛对鸿钧的经历有兴趣,其次是他需要拖延时间,因为在天将亮不亮之时阴气最重,是百鬼千魅出没之时,更有可能煞皇级别的也会出现呢.若是煞皇级别的出来帮衬,他可就没必要怕这赤眼天牛了呢.当然了如果没有煞皇级别的出现,单凭那百鬼千魅的出现也够那赤眼天牛喝一壶的呢.不过呢,槐树精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呢,那就是李艳给赤眼天牛的玄法加持.如果呢,李艳之前没有使用过驱除和避免邪祟的法门,那给赤眼天牛加持的那些玄法就不会有驱邪避凶(凶祟)的效果呢.但李艳恰恰在之前使用了去除邪祟的法门呢.
这赤眼天牛听了一阵后,叫嚷着,"不错,不错,老爷子是个人物,如此心境我委实不如也."
然后就听这赤眼天牛身后的李艳嚷嚷着,"小赤佬你真的让我跟彩儿姑娘非常失望啊."
不过呢,赤眼天牛这次没有回头反驳.是的,他权当李艳不存哩."该死的家伙,催命样,真是有够烦人的呢."赤眼天牛心中是这样想的.然后他又对槐树精道:"老爷子光明磊落是个人物,可为何你就学不来半点老爷子的品性呢?"
"啊,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言词不当冒犯了上神,如果是的话,还请上神宽恕."槐树精略带哭腔地回应了.
赤眼天牛听罢摇晃一下身子道:"别担心,我不过是就你刚才地举动随口评价一声.你且继续将鸿钧老爷子的事迹说于我听来."
槐树精听后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上神且听我继续说来."遂又继续开编有关鸿钧的一些事情了.
那赤眼天牛听的是如痴如醉,但是李艳在后面却非常地不开心呢.不过呢,李艳能怎么办呢?薛彩儿可说了最好不要伤害那棵槐树精呢.所以李艳只能是不停地叹息了.然而这叹息的频次高了就被薛彩儿记在心中,所以薛彩儿问道:"李艳将军何故叹气呢?"
李艳心说:"这不很明显的事吗?如果是我亲自出马这槐树精早就被收拾了,但结果就是槐树精会被我干掉.然而你又念槐树精修行不易想要保其性命呢.这就让我很为难了呀.所以只得靠小赤佬做事,但奈何小赤佬竟然跟对方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将我交代的事记在心里呢."然后对薛彩儿回应一声:"我是在想还需多久,那家伙才能让槐树精离开这里."
"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的."薛彩儿回应一声.心中也是没谱哩.
李艳见状咬咬嘴唇道:"若是能不计后果的话就好办多了."其实就是告诉薛彩儿如果可以杀掉槐树精他早就解决问题了.
薛彩儿自然知道李艳那句话的意思,所以摇摇脑袋道:"他修行不易万不得已不可伤其性命."
"哎,如此的话便是有些难办."李艳叹口气说了,心说:"早知道我快刀斩乱麻直接将那棵槐树精给做了,不给薛彩儿提及呢.现在弄得真是麻烦呢,也不知小赤佬那边还要多久才能帮解决槐树精这个问题呢."
"不着急的李将军,千万不要因为心急伤害了他呢."薛彩儿说,她倒是看的挺开的呢.毕竟嘛,来这鸿钧幻化出的莫家大院找寻结果的又不是她呢.
李艳心想:"你这虽然不着急可是我着急呀.我想要快点知道这里到底隐藏了一些什么秘密,若是有什么神秘宝物能为我所用就太好不过了呢."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所以他嘴里嘟囔一声,"既然彩儿姑娘都不着急那我也不用着急了呢."为了表示自己的确不那么着急,那李艳竟然还哼起了小调呢.
所以薛彩儿也就相信李艳所说言词了,轻轻地捋了捋白玉兔的皮毛,在其耳边轻呢一声:"小兔子不会觉得闷的吧?"
那白玉兔这时正在酣睡,迷迷糊糊地听薛彩儿在其耳边嘀咕些什么,就下意识略微乖萌地吱了那么一声.薛彩儿见状,心中欢喜,又轻轻摸了摸白玉兔的皮毛,真是在心中凭空地衍生出了一种完全不想放手的情绪呢.是的,这情绪便是爱心.
不过呢,李艳虽然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心里还是非常着急的,所以他只能密切注视着赤眼天牛那边的状况呢.但是赤眼天牛兴趣正浓根本不会想要完成李艳交给他的任务呢.是的,赤眼天牛他现在正跟槐树精打听着有关鸿钧老爷子的情况呢.
"啊,你刚才说鸿钧老爷子之前有件事找过你帮忙?"赤眼天牛说,扇动一下翅膀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来.
然后槐树精就用一种羞涩的口吻道:"啊,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忙,都是些小事呢."
"哦,说来我听听吧."赤眼天牛回了句.
槐树精摇晃一下树枝道:"若是上神想要听,那我便说了,原来鸿钧老爷子有一柄权杖是槐木制作的.但是呢,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腐朽不堪了,而我作为槐树精自然知道如何修复那根槐木制作的权杖,所以老爷子找到我,我便给老爷子修好了."他这撒谎也不打草稿呢,作为本质属阴的树木,怎么可能成为制作权杖的材料呢?好吧,就算鸿钧特立独行,使用槐木权杖,但凭借他的能耐又怎么会找一个道行与自己相差甚远的槐树精帮忙呢.
但是呢,槐树精这样说赤眼天牛竟也相信了呢,毕竟是在兴头上吧.所以赤眼天牛问曰:"你可否说得详细一点.你是如何弄好那权杖的?"
"啊,这个嘛自然是下了点功夫的,不过因为时间较久,当初是如何修复的我也记不得太真切了呢.只知道使用了那一丢丢特有的秘法."槐树精说,念想:"我怎么知道如何修复槐木啊.帮鸿钧修复权杖什么的,不过是我胡编乱造的东西呀.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呢."
赤眼天牛听后有些沮丧不怎么开心地冒了句:"原来是这样呢,我还以为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修复方面的密法呢."然后一对薄翅无力地扇动了几下.
槐树精连忙解释一声:"啊,上神莫要沮丧,这修补树木的密法即便你听了去也无法施展呢,因为这是树精类生命的专属法咒,别的物种是无法使用."念想:"怎么的你还想套取我家密法不成?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哩."
"原是这般耶.好吧,你除了帮鸿钧老爷子修补过权杖外,还做过什么事情哩?"赤眼天牛又问了.
槐树精听后思考片刻,摇摆一下树枝道:"上神这么问来我倒是还有一件事帮过鸿钧老爷子的."转眼一想:"不如试试这招好使不.如果能将这家伙困死在梦境之中,也算一件有意义的事,不枉我这浪费这么多时间陪他吹嘘打科."
赤眼天牛听罢兴奋地震动一下薄翅道一句,"快些道来.我欲听之."
"哈哈,上神对我跟老爷子的事还挺感兴趣的哩."槐树精说.
"哈,我是看一下你跟了我之后能为我做些什么事.这也算是从侧方位了解一下你的本事吧."赤眼天牛言语一声.
槐树精哈哈笑来,"上神这是想要知人善用呢.那我便细细说来,当时鸿钧老爷子那里差一个守门的家伙,所以我便自告奋勇地进行了自我推荐.经过老爷子的一些考察,我顺利地成为了帮其守卫玄法幻阵的不二之选."然后从他根须之间诞出点点黑色的液体渗出地表,那些液体顺着他的树干直接窜到枝干,树梢,光秃秃的槐树以肉眼可见之速恢复着往先那生机盎然的状态.
"你这是?"赤眼天牛觉察到异样后冒了句.
那些在树干和树枝上趴着的小飞虫被树皮表层涌出的一种黏糊状油脂类液体包裹了身形,纷纷进入假死状态,失去了啃食的能力,随那槐树精猛烈摇晃可怜地掉落地上失去生命,化作一缕缕灵气,被槐树精的根须吸收了个干干净净."哈哈,能成为我的养分也算是便宜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怨虫了."槐树精说着,一个眉笑颜开如先前模子的老者形象又出现在那里了.是的,槐树精又幻化出了之前的老者形体.
赤眼天牛见状感到情况不妙,所以不停扇动着自己那一对薄薄的鳞翅,想要重新发动对槐树精的攻击.但是这毫无用处,因为先前使用的召唤怨虫(之前啃食槐树精枝叶的那些小飞虫)的玄法咒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灵气,所以现在还无法进行那样的操作呢."难道我会死在这里吗?"赤眼天牛竟然想到了这个,转眼间他嘀咕一声:"没想到呢,因为太过自负竟导致自己这么的被动呢.真是太不甘心了呀."
"哦,上神你这是在做最后的祈祷吗?嘿嘿."那槐树精变出的老者笑说一声.
"哈,你小子够阴险的呢.不过嘛,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有召唤怨虫那么一个本事吧.你现在地举动可是在自觉坟墓,如此就别怪我接下来狠心对待了."赤眼天牛说着仰一仰头顶独角,张开薄翅,在空中飞舞着,嘤嘤嘤地响个不停,而后叫一声开,这槐树精幻化出的老者就捂了捂眼睛显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来.
但是呢,过去半晌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于是槐树精幻化的老者松开了捂着眉眼的双手,喜笑颜开地冒了声:"上神如此奈何呀?"然后朝赤眼天牛弄一股子阴嗖嗖凉风,那赤眼天牛扇不得鳞翅,鼓噪不起气流,昏昏沉沉从半空坠落,被槐树精本体树梢落下的一大颗油状物质包裹起来陷入了如死一般沉寂的梦境状态.
"哈哈,跟我玩,你还差了些道行,所以一路好走你那!"槐树精变幻出的老者笑盈盈地拱手回应了.然后他瞅了瞅门口的李艳以及薛彩儿,暗暗说道:"现在就是这两个家伙了."之后那老者朝门口走去,欲要对李艳和薛彩儿不利.
那李艳见槐树精变幻的老者朝自己走来,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然后即刻扭头对此时站在他斜后方的薛彩儿说:"彩儿姑娘准备战斗!"
"战斗?跟谁?"薛彩儿一脸懵逼地问了声.是呢,李艳突然冒了这一句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反应不来呢.
"是槐树精,我之前拜托的赤眼天牛没能搞定他.他现在正朝我们这边过来,可以感觉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非常强烈的杀气.我想他应该不单是过来与我俩招呼的."李艳回了声.
薛彩儿咬咬唇道:"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将他消灭的准备?"
"彩儿姑娘,我想是的."李艳点点头说.
"能否不出杀招只是将其制服."薛彩儿又问.
李艳想想道:"我想这应该很困难的,不然那家伙应该不会失手的."
"看来现在只能如此了,好吧,听你布置便是."薛彩儿咬一下丹唇,犹豫片时回了句.
李艳微微一笑道:"彩儿姑娘放心好了,我会让他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然后从灵虚中默默地抽出了一把燃火的宝扇,那扇形似芭蕉叶.这李艳纵身一跃至东南丙丁方位,唿喇喇一扇子,只见那空中有火苗窜动,地上凭生艳艳火光.原来这宝贝是万念山上的一株芭蕉所制.当时玄界诞生,万念星成,万念星上万念山出现,万念山上生出一株能夺天地造化的植物,便是这芭蕉无疑.那芭蕉吸天地灵气,加之玄法炼制,成为芭蕉扇后能平白无故扇出火来.李艳轻叹一口气,朝着槐树精变幻出的老者一连扇了好几扇子,炽地熯天,飞腾了烈火.
槐树精变幻出的老者不是什么分身影像,本就是槐树精本体的另类表现,其本质为木,所以见到那腾腾火焰是害怕不已,东躲西藏的,深怕挨着那些火苗呢.
"若是害怕趁早离开,免误你卿卿性命."李艳呵斥,又挚那宝扇扇动几番,灵光火现,烨烨煌煌,宛如红绡紫掣遍地;亮亮辉辉,却似霞飞霓虹满天.霎时间除李艳和薛彩儿站立之地,整个鸿钧幻化出的莫家宅院的前门大院,便无青烟飘荡,尽成赤焰横生.
此刻那槐树精变幻出的老者早已消失,应是这缕用以变幻的灵气被槐树精重新吸回体内了.是的,这槐树精正摇晃着枝叶试图灭掉围困自己的那些火苗."你不要痴心妄想,你的能耐我知晓,那女娃的能耐我也知晓,你们若是心狠直接除掉我便是,何须这般假惺,我既为鸿钧老爷子守此阵法定不负其托.所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这里的."槐树精冲李艳喊来.
"好吧,你既如此决绝,那我成全你让你为信诺牺牲自我."李艳说着欲要再扇宝扇,释放那火中的恶精灵,灼干那槐树精的生命精华,彻底结果其性命.但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咸咸的雨水,一个头戴葛布身穿睡袍的老人家出现了.
李艳看看老人家,又一脸疑惑地看看槐树精,心说:"眼前这家伙不是槐树精幻化出的呢."
"好了,尔等嬉闹之举到此为止吧."老人家说着,拂一拂衣袖,就有阵阵清风徐徐飘来.风不大,但所到之处火焰尽数熄灭,不可为不神奇哉.
李艳见状恭敬一声:"老人家您是?"
"鄙人鸿钧,希望念慈家的小娃娃卖我一个情,莫要害他性命.如此我便解开幻阵邀你二位入我宅邸观摩."老人家说.没错,这位正是鸿钧,因察觉守护幻化玄阵的槐树精灵气锐减便前来察看.不期碰到李艳耍弄他之前交给古念慈的这柄芭蕉宝扇,所以便出手了.
李艳一听不敢不从,一脸恭敬抱拳道来:"老爷子天大的面,何风落至,晚生失回避了."而后又应诺鸿钧绝不害槐树精性命.
那鸿钧便念咒诗一首曰:"忧愁不解何处是,但问乾坤一梦里.宁为雨中绿芭蕉,莫作风上蒲公籽."甩弄一下衣袖,解开那幻化玄阵,恢复那地本来模样,跟李玄和日之天神先前所见一般一样.只是李艳更为沉着,无有大惊小怪之表现.
于是李艳招呼一声薛彩儿,就要去鸿钧宅邸观摩.那薛彩儿应一声到了李艳面前,那手上的白玉兔猛然醒来睁开双眸看了看槐树精那里.那之前被油状物质包裹陷入梦境的赤眼天牛便苏醒过来.随后赤眼天牛咬破油状物质,飞至李艳面前垂头丧气等候奚落.然李艳见状也不数落,只是将其收回灵虚,让他在里面自我反省一番,而后便跟薛彩儿一道在鸿钧带领下去往别处李玄所待之宅邸了.
但就在这时一记委屈的狗吠声却划破了那星星斑白似亮非亮的天空.没有错,地吼被李艳遗忘在了幻化之地.遥想当时,地吼他为了不给李艳添乱,躲避那芭蕉宝扇扇出的烈焰跳至空中,还自认为自己聪明呢.现在看来真是有够笨的呢.汪汪..这地吼又叫了两声,那声音真是充满了委屈的气息呢.
"啊,别着急,过些时候你的主人就出来了."槐树精有些看不过去就安慰地吼一句.
地吼听罢又吠了一声,然后四下看看,一脸疑惑地看看槐树精,好似对他的话语产生了某种疑问.是呢,细细想来槐树精刚才说的是出来,而非回来.
"额,有什么问题吗?"槐树精觉察地吼神情不对便迟疑一声.
那地吼跑到槐树精的主树干边,用爪子在土上写了一句话,而后又叫了几声.
槐树精用灵识觉察出地上的话语后便回应一声:"你还不清楚他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吧?"
"汪!"地吼叫一声表达应许之意.
槐树精摇晃几下树枝后缓缓道来,"实际上老爷子的宅邸并不在这颗星球上,而是在别处,那地方离这颗星球很远."
地吼竖了竖耳朵,在地上又写上一句话,"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彩瑶星.啊,就算我这样说你也不懂."槐树精知晓地吼留在土上的字迹后就回应一声.
地吼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也不知是听懂了槐树精的话语,还是没有听懂槐树精的话语呢.总之他在土上又写了一串话,"彩瑶星离这边几里路程?有什么特别之处?"
槐树精用灵识察之便说:"具体路程几何我无法给你答复,总之是很远很远的距离.不过呢,有传送类阵法,所以也是瞬间就到了.至于你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那里为轻清之星,常年有一团清气扶托着那颗星球,而这里是重浊之星,重浊之星跟轻清之星的区别对于我们这些修行的家伙来说在于灵气吸收的快慢问题,灵气吸收越快则修行的速度越快,反之越慢则修行的速度越慢.但是灵气吸收的快慢问题跟自身的吐纳没有太大的关系,是跟那个地方灵气诞生的周期及频率有关.比如一个地方诞生一股灵气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另一个地方诞生一股灵气只需要半天的时间,然还有地方半天时间可以诞生好几股灵气,那么修行者在那半天时间便能诞生好几股灵气的地方修行就强过半天时间只诞生一股灵气以及一天时间诞生一股灵气的地方."
地吼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在地上写了句,"事半功倍的意思?!"
"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彩瑶星与这里的区别就是这一点,能提升修行速度."槐树精回应一声.
这地吼又朝槐树精点弄下脑袋汪了那么一声表示明白,而后靠着槐树精的树干就那么闭目休息了.
槐树精见状也不恼怒,无所谓地任凭地吼靠着自己休息,而后他还弄下好些才长起来的绿叶给地吼当了褥子保暖哩.等他弄完这一切后,不由得叹息一口气,"如果我当时能被栽种在老爷子的宅邸就好了,只可惜是这里呢."是呢,那槐树精因为要守护鸿钧弄的这幻化玄阵(幻化之地)故而被栽种在这里,到此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了呢.槐树精一想起当初跟他一起修行的那些植物,比如松树,柏树什么的好些个已经进入了鸿钧宅邸彩瑶星那边修行就不怎么舒服呢.他在想自己肯定是落后这些家伙一大截了呢."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修炼成形,化得真身可以随心所欲到处游逛了呢."槐树精在天将亮不亮的时候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今次看来也不例外呢,靠着他树干的地吼已经开始打呼了,而他也开始了自言自语地唠叨,"真不知道我还要在这里守护老爷子的幻化之地多久呢?等古念慈的那将军李艳和老爷子一道出来后我便说起这事."是的,槐树精如此说来是希望到时候李艳能帮他说说话.他觉得这总是好过单独面对鸿钧向其提要求的.
这边先不提槐树精如何继续吐槽着自己的经历,就说李艳和薛彩儿进入了鸿钧的宅邸,随鸿钧一道游逛着.
"啊,老爷子这里的景色不错呢."李艳说来,他平日可很少夸赞别人的住处哩.
薛彩儿迎合一声:"老爷爷这里的布置真是不差哩."而后又看了看那些摆件,花草,灯火,心中是喜欢不已.
"啊,马马虎虎了,走,我带二位去茶楼喝点东西."鸿钧说着,带着薛彩儿和李艳往一处行去,路过一地刚好碰到起来倒夜香(尿壶)的莫乾,于是就与莫乾说来,"去,准备一下茶水,有贵客临门."
那莫乾心中不快但也只得答应,毕竟是寄人篱下不由自己呢.所以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去茶间准备茶水."哎,真是一个安心觉都睡不得哩."莫乾心中是这样想的.
这边等莫乾离开后,薛彩儿在李艳耳边道:"这人好像不怎么情愿呢."
"这是当然,毕竟这么晚了,即便是下人也有懒惰的时候."李艳小声回应了.
"不如我们跟老爷爷说一下,茶水什么的就不喝了."薛彩儿说.
李艳看了看前方带路的鸿钧,眼珠儿一转轻声道:"这恐怕不好吧,彩儿姑娘.我们可不能扰了老爷子的兴致呢."
"可是那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怕他在茶水中做些文章."薛彩儿回了句.
"诶,这个你大可放心,他那样若是被老爷子发现可就不好办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待会你不怎么喝那家伙泡的茶水便是."李艳笑了笑回上一声.
这笑声惊动鸿钧,于是转身朝李艳说道:"小伙有何事开怀,能否说于老朽听来."
"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我与彩儿姑娘的一些经历了."李艳扯谎一声.是呢,他可不敢将刚才与薛彩儿聊的内容告诉鸿钧呢.
鸿钧听后颔首微笑道:"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最是美好呢."
"哈哈,是这样的老爷子."李艳笑呵呵地回应一声,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却不想鸿钧那个段位的早已看破凡尘,对他和薛彩儿的情况本就不关心,那般说来只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题.
你瞧鸿钧摸摸下巴道:"我这边时常梦到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经历,在梦中身边总是有跟彩儿姑娘一般的女性角色出现呢."
"哦,老爷子这是宝刀未老啊."李艳听后调侃一声,一脸诡笑地看看薛彩儿,弄得薛彩儿羞红了双颊待立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呢.
鸿钧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不是儿女情长之事.乃是这方水土之责."然后对李艳讲述了之前给李玄和日之天神说起过的那个梦境.
"现在就是不知那女子口中的舍利体是为何物呢?"鸿钧看看李艳说.
李艳心说:"您老都不知晓,我这个晚生又如何知晓呢."于是李艳也摇了摇头.
但是呢,薛彩儿却冒了句,"舍利体会不会是暗指某类修行者."但随即她就觉得这样的说辞太不严谨了,于是改口一声:"或许是某个法宝也不一定呢."是呢,真相总是一闪而过,因为不合逻辑而被排除在认知之外.
"对的,应该是某种法宝."李艳接过话茬道上一声.
"哦,何解?"鸿钧问.
"关键是那句空不异色,也就是说得到它的人在玄门中无论是修行菩提自在还是修行清虚逍遥都可以取得很好的成就,不会有所差别."李艳解释一声,没成想空不异色他是这样想的呢.
那薛彩儿听之朝李艳竖了竖大拇指表示赞同呢.是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与众不同的解答,她先开始还在为如何解释空不异色这句而犯愁呢.她觉得若是不能解释,那么自己提出的舍利体是某个法宝的说辞也就不成立了呢.
"哦,这般解释倒是挺新颖的.这样我们去茶楼详说."鸿钧说来,领薛彩儿与李艳继续往茶楼走去.
三人走了一歇遇着白鹤戏水,玄猴献果,跨过那松木短坡,穿过这竹林小径,前方有水池,池后有玉石台阶,台阶上立着一朱红色的楼台,这便是此刻鸿钧要带薛彩儿和李艳去往的地方,宅邸中专有饮茶之处,茶楼.正是:松坡冷冷清光满,竹径幽幽泛灵息.红楼黑宇丹云坠,半空常有罩虹霓.
李艳见状微微一笑道:"没想这一个饮茶的楼阁也是如此的气派呢."朝鸿钧行了谢赏礼.
那鸿钧拱手还礼曰:"诶,见笑了,这里的布置马马虎虎了."心说:"这位古念慈家的小娃娃还算礼貌呢.而且比先前那个看上去要靠谱许多呢."
李艳客套一声:"诶,老爷子过谦了."然后看了看薛彩儿.
那薛彩儿点点头迎合一声:"是的,李艳将军说的不错,老爷爷这处布置的确是有心哩."然后朝李艳挤弄下眼睛,莞尔一笑.
李艳颔首曰:"彩儿姑娘说得不错,老爷子的确是心意满满的."
薛彩儿又道一声:"老爷爷的品味真是高出薛姐姐和古姐夫许多呢."
"可不是嘛,不过老爷子是什么人物?虽然我是古念慈将军的部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彼此之间的差异,古将军确实有许多方面都不及老爷子呢,尤其是在景观布置的造诣上,那更是没得比呢."李艳又道一声.
薛彩儿接话道:"确是如此呢.这点就是事实根本无法辩解呢."
那鸿钧站在那里呵呵呵地笑个不停,看来很是受用李艳和薛彩儿的吹捧呢.没错,生命自然是喜欢夸赞大过贬低的,即便你段位再高,能力再强,受得了贬损之言,但也还是需要他人的夸赞之言.因为生命天然需要被赞美,即便时常能接收损低之语,那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好的赞美之语的一种权宜之计罢了.若是言辞中只有贬低没有赞美,即便这些话语全是为对方着想,对方也不会有丝毫感激呢.但若是言辞中全是赞美,对方势必心生感激之情,虽嘴上不说但行动上亦可看出.
这边李艳跟薛彩儿又吹虚了几句鸿钧的手段能耐便朝鸿钧道一声:"老爷子不知待会品饮何茶?"这句其实是在催促鸿钧赶紧带他们上楼饮茶了.
鸿钧也明白那句含义,于是微微一笑道:"都是上好的茶水,你们且随我楼上受享."遂带李艳和薛彩儿往楼上走去.
蹬蹬蹬,也不知走了多久,上了几个台阶,李艳和薛彩儿被鸿钧领到一个房间,推开那扇黄木制造的落地门后,一套乌木茶案就摆放在屋子的正中间.那案上放着漆碗和瓷壶,都是极为的精美漂亮呢.这时鸿钧对李艳和薛彩儿道:"二位尊客请入此间,慢品香茶."
李艳与薛彩儿答谢曰:"老爷子/老爷爷请先行."然后施礼鸿钧.
鸿钧见之不再推让直接到了房中入坐.而后邀李艳二人来前入坐.
李艳跟薛彩儿颔首谢过,弯腰坐于鸿钧对面,看看这屋中摆件,嬉笑着赞扬几句.
鸿钧摸摸下巴,自谦几声,便道:"你们真的觉得舍利体是暗指某种法宝?"是呢,客套结束该回归正题了.
李艳点点头,摆弄一下案上漆碗,回应一句,"是呢,不过晚生们的见识不如老爷子,若是有说错之处还请老爷子不要见笑才是."
"恩,如果我说或许是某种提高修行的丹果呢?"鸿钧问一句,看看李艳反应.
这李艳停下对漆碗地摆弄,赞叹一声:"这世间确实有许多能提升自我修为的灵丹妙石,若是舍利体是这个意思的话,也很好解释空中无色这句话.毕竟修行是件痛苦的事,太多修士不能坚持初衷,修菩提自在的会改换修法投身清虚逍遥之列,而原本修清虚逍遥的亦有变更重修菩提自在的念头,这主要在于自我提升的速度与程度上.若是得到这颗名为舍利体的能提升自我修为的丹果,则不大会有这样的打算.是故空中无色,坚持菩提自在的不会想着修清虚逍遥的法门,反之亦是."这句回答依然紧扣功效二字的含义.实际不过是同一种概念的不同名词赋给罢了,毕竟不论是法宝还是丹果其本质都是让修行者的能力变得更强而已.
"这么说念慈家的小娃娃是同意老朽的这个看法咯?"鸿钧又问.
李艳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所言丹果跟我与彩儿姑娘所言法宝难道不是一类物质呢?只是内外之别而已呀."李艳这句明说舍利体,实则暗语自己还有薛彩儿跟鸿钧是同一类生命,是鸿钧可以相信的修者.
鸿钧听罢哈哈笑来,他当然知道李艳那句是在表达一种忠诚之意了.于是笑声停下,鸿钧就道:"确是如此呢.念慈家的小娃娃年纪虽轻,但见识确有不俗呢."
李艳微微一笑客套一声:"在老爷子面前我这些都是小儿科呢.不足道哉."然后拿起漆碗又摆弄一番.
这时莫乾一脸麻木地端着漆盘来到了李艳他们房中.那漆盘上放着铜罐与木筒,铜罐中是上好的香茶,木筒中是煮沸的泉水.莫乾将漆盘整个放在案上,取铜罐中茶叶数钱至瓷壶后,加入木筒中沸泉水至壶中侵泡片刻,就对鸿钧行了礼,道一声:"老爷慢用!"然后单独收走漆盘,便准备离开了.
"额,莫乾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紧的."鸿钧微微一笑说了,心想:"莫乾这家伙单单给我行礼,难免让那两个小娃心中不快呢."
莫乾听后心中不怎么开心,但眉头不皱,神情不改,一脸虔诚地朝李艳和薛彩儿行礼,"二位贵客也请慢用香茶."
"啊,辛苦你了,这大老晚的还要为我们泡茶呢."薛彩儿摸摸白玉兔毛法回应一声.
那莫乾忙说:"不辛苦的,只要贵客满意便好."虽然他非常想怒怼薛彩儿,但是细细一想还是算了,毕竟让他如此幸苦的又不是薛彩儿哩.
莫乾回应完这句后,鸿钧颔首一笑,挥一挥手道:"莫乾你那边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
"啊,是的,我想起了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去办理的.那么先告辞了.希望这香茶你们喜欢."莫乾说.他知道这是鸿钧在支他走了.于是赶紧朝鸿钧他们躬身行礼拿起漆盘就退出了房间.
但是莫乾这刚双足跨出房门,那李艳就假惺惺地在那里喊了,"这位兄弟不如一起坐下来品味品味."
不过呢,莫乾知道李艳那是假意客套之言,所以并未过心,权当没有听见,就那样径直离开了.
"哈哈,念慈家的小娃娃见谅哈,莫乾就是这样性子急躁着呢."鸿钧哈哈一笑打个圆场,心说:"这莫乾倒也听话,若是他真个儿把自己当个人物留下品茗,我这又要浪费许多的茶叶呢."是的,鸿钧的大方从来都只是对有用的人.
"哈哈,无妨无妨,之后若有机会再与他一道品茗."李艳笑谈,看了看鸿钧.是呢,他本就没有那个心要跟莫乾一起饮茶的,先前那句嚷嚷不过是一种基于礼貌的客气之言.
鸿钧什么人物,活了多长时间,李艳这就是打个喷嚏,他都知道因何而来呢.所以他抿抿嘴道:"那老朽就先替莫乾感谢了."
"诶,老爷子如此言语岂不见外?再说我与他品茗怎会没有老爷子相伴呢?若说感谢,到时也应该是我表达感谢,毕竟老爷子事务繁忙肯出面相陪就是对晚生李艳莫大的鼓舞和支持呢."李艳又客套一声.
鸿钧微笑着摸摸下巴,然后举瓷壶就来给李艳斟茶,李艳忙双手奉上漆碗,一脸虔诚地冒了句,"诶,怎能让老爷子为我李艳斟茶耶?!这真是太不合规矩了呀."然后内心说道:"这老爷子对我也算厚道呢,凭他那种段位的修行者,即便古念慈坐那里,他也可以完全不搭理对方的,就更加别说斟茶这样的事了."
然后鸿钧笑着回应:"过府入宅便是尊客,我鸿钧我岂能连这点礼数都没有,还要客人自己倒茶哩?"遂给薛彩儿也倒了茶.
薛彩儿接过漆碗谢过鸿钧,便品味起来,丝毫没有一丁点防备之心呢.好似,这碗中茶水非常安全,不会被谁提前动上任何手脚.她这小饮数口见李艳还未品饮便道:"李艳将军不喝吗?这香茶趁热喝最是香入肺腑."
李艳听之微微一笑道:"我见老爷子还未开饮,固不敢先行其事耶."虽然他这是担心茶水有无问题,所以不想冒险尝试,但被他这么一回应却变成害怕失了礼数的情况呢.
鸿钧明白李艳真正的顾虑,呵呵一笑,捋一捋胡须就道:"念慈家的小娃娃多虑了,先饮后饮都不妨事,老爷子可不是那刻意追求礼仪的迂腐者呢."而后端起漆碗喝上一口茶,看看李艳,以示茶水完全没有问题.
李艳见之遂端碗饮之,并有赞美发出.
这边等到那瓷壶中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鸿钧咬咬唇冒了句:"若是能弄清楚,舍利体来自何方就再好不过了."
"是的,不过老爷子可有眉目?"李艳问.
鸿钧摇摇头道:"目前来说暂时没有,不过我怀疑跟如意山有关系."心想:"如意山的事情多些人帮衬自是有个保证."
"如意山?!老爷子可否详说."李艳皱皱眉头回应一声.这如意山他可是知晓的,是真龙一族的坟冢所在.
鸿钧想了想将之前跟李玄和日之天神交流的言语改编一下又告于李艳.
李艳听后道:"所以老爷子怀疑那场大爆炸是舍利子引发的?"
"所以念慈家的小娃娃觉得呢?"鸿钧这样说已然确定自己的想法.
李艳想了想,脸色略微严肃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舍利体可就是一般了得的法器呢.我想这东西若是被德不配位的家伙得到,那玄界就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他很少有这样严肃的表情,叫薛彩儿见了内心都生出了一些紧张的情绪呢.
所以薛彩儿不由得捏了捏白玉兔的皮毛,叫那个躺在她腿上安睡的白玉兔吱的一声耳朵直接立了起来呢.你瞧那白玉兔一脸无辜地看看左右,咂巴一下半唇道:"别闹了,还让不让休息了,有什么情况等明天再说吧."
"啊,是,是的,真是对不住你呢.我不会再那么沉不住气,表现出激动的样子."薛彩儿抱歉一声,用手轻轻捋了捋白玉兔的皮毛,那白玉兔埋着脑袋蜷着身子在她腿上又继续熟睡了呢.
鸿钧见之嘿嘿一笑道:"其实呢,那些梦中发生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发生呢,只要避免危险的东西落入坏人之手就可以了."心里思考着如何让李艳跟薛彩儿也去如意山帮他探查梦境中的真相."像梦中那种程度的破坏力度究竟是不是舍利体所为呢?而且舍利体真的在如意山那里吗?"鸿钧想着又喝了一口茶.
"对的,我完全同意老爷子的话语."李艳回应说.
鸿钧点点头,起身在房间踱步几轮,停下步子曰:"所以念慈家的两位小娃娃可否帮老夫一个忙?"
"老爷子请直说."李艳说来,不知为何右眼皮子又些跳呢.
鸿钧抿抿唇道:"能否帮老夫去如意山一趟?你瞧老夫年岁也大了,腿脚不如你们年轻人咯."心想:"这家伙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若是他犹豫就给他一些空头承诺.等真相大白,探查舍利体真就厉害,我得之便可进一步为所欲为,到时整个玄界,乃至九重天都为我独尊,若他到时还想在修行者的世界有一席之地,则不会要我兑现现在承诺的东西."
但是鸿钧的构想真没有顾及到李艳的翻脸速度,刚才还一脸虔诚表现得好似要即刻帮鸿钧解决问题的李艳立马就做出了回绝,"不行!"斩钉截铁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是呢,如意山那是什么地方他比谁都清楚,作为赤髯安插在古营的奸细,他怎么可能做出有违混沌朝朝规,犯大禁的事呢.
鸿钧被李艳的回复弄得是一愣一愣的,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先前还想着李艳应该会找一大堆借口委婉地拒绝,却没想李艳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呢.真个是将他的步骤都打乱了呢.这边过了良久,鸿钧跟李艳都没有一句话往来,整个房间除了白玉兔打呼的声音就是薛彩儿时不时小饮茶水的声音,弄得这氛围真是有够尴尬的呢.
薛彩儿似乎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所以轻轻咳嗽一声道:"老爷子,真的觉得如意山是问题的关键吗?我听闻那里可是重兵把守,重重禁止,处处玄阵呢."是的,敢去龙衔山的她可不敢去如意山呢.
"是的,那里可不是像我这种修为的家伙能够轻易闯入的."李艳眼珠子一转接过话茬道上一声.
鸿钧一听点点头道:"说吧,有什么要求?"他在想既然李艳跟薛彩儿提及防守严密的情况,那这事就有往下谈的希望.是呢,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够给予李艳他们一定的好处,那什么防守严密并不打紧,所谓百密一疏呢.李艳跟薛彩儿的言词不过是跟他鸿钧讨价还价而已.
李艳听后眼珠子又转动一番冒了声:"老爷子,这我可不敢说呢."
"但说无妨."鸿钧饮一口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艳说.
李艳犹豫片刻道:"如此需老爷子拿出宝物造化灵幡."这鸿钧手上的造化灵幡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呢,只要稍加灵力举手随便一舞,方圆百里之内便出现一个极其厉害幻化玄阵,若再舞,则幻境之中夹杂幻境.以此类推,挥舞几次就有几个幻化玄阵诞生于方圆百里之内.舞动次数越多则幻境越多,能破除幻境的几率也就越小.不过呢,这造化灵幡鸿钧也只用过一次,还是真龙族统治之前与其他的先天灵圣争斗时保命用过.
所以鸿钧犹豫了,"你真的需要那种东西吗?其实我这里有可以提升你修为的丹果.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心说:"这造化灵幡若是操作不当恐会留下隐患危害一方."是呢,造化灵幡固然能轻易制造出幻境,但这些被制造出的幻境却无法轻易消失.一般来说被困于幻境的生命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要等上一段时间也可以离开幻境.(因为维系幻境的灵气只要降低到无法继续维系的时候,那么幻境就会自动解除.)但是使用造化灵幡制作出的幻境却不是这样,它不受维系幻境所需灵气值的影响.这话的含义直白点讲就是若修为差些意思,一旦误入造化灵幡制造的幻境,那便是今生这一辈子困死在里面的结局.
"是的,晚生确实是需要老爷子的这面幡旗.所以老爷子是有些舍不得吗?"李艳说,小饮一口茶,看看鸿钧.
鸿钧咬咬嘴唇道:"老爷子我宝物不少,一面幡旗不甚打紧.只是这造化灵幡不同其他宝物,使用后其诞生的幻境只要无人破解会一直存在呢."
"什么?幻境一直存在?老爷爷此话当真?彩儿虽年少不才,但也记得幻境是有一个灵气值支撑的,一旦灵气过少低于维持该幻境的一个量值,则该幻境会自动溃散解除.然而这幻境中的灵气并非来自外界,是布置该幻境的修行者所释放的灵力演变而来."薛彩儿听鸿钧那番说来,便惊讶一声,那饮茶的漆碗在她手中颤抖了好几下呢.
鸿钧微微一笑道:"女娃娃所言不差,但是呢,这只是对于一般的幻境而言,而非造化灵幡创造出的幻境."
"老爷爷此言何解?"薛彩儿问.
"首先我们要明白幻化玄阵,也就是幻境的出现原理.幻对应的字是真,人们之所以会陷入入幻境,那一定是那个地方有一个真实存在的物境被刻意隐藏了起来.一般来说修行者通过自身灵力的释放将该地点的真实情况隐去,便制造出了一个幻境.然而造化灵幡却不是这样制造幻境.造化灵幡制造幻境的原理是幻上加幻,而非遵循将真实情况隐藏起来的原理,所以这也就是为何造化灵幡制造的幻境只要不是人为破除就永远存在呢.还有修行者布置的幻境,其存续原理在于灵力注入阵中产生灵气维持,是的,用以维持隐藏该地的真实状况.然而造化灵幡制造的幻境,其存续原理并不是靠灵力演变来的灵气进行维持,而是靠直接吸取外界灵气进行维持."鸿钧抿抿嘴说了这好些时间呢.
薛彩儿听后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还有这样的情况?直接靠外界的灵气来维持幻境?那这么说除非人为破除或者外界不诞生灵气,否则通过那面幡旗制造的幻境会永远存在下去?"她喝口茶压压惊后冒了句.
"是的,老朽刚才说的应该已经很明白了.而且你知道这幻化玄阵也就是幻境跟其他玄阵不太一样,除了布置者本人,其他人概不能在阵外进行破除."鸿钧言语,复看李艳.
李艳颔首曰:"老爷子这个我懂.不过仍是需要你造化灵幡一用."他这样说心中自有盘算.
鸿钧见他如此坚决便问:"你能否说下如何使之?"是呢,这造化灵幡可不同于一般的宝物,一旦使用若忘破除,便是那方圆百里之生命都得承受因此而带来的恶果,且时间是这一生一世.
"当然是在如意山面对强者,遭遇危险时,用来保命.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轻易舞动这面幡旗."李艳说.当然这只是他为了打消鸿钧顾虑应的一声空口承诺,实际他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让守卫如意山的生命全都进入幻境不晓他来过.到时他自然不用承担擅闯如意山之大不敬罪责.
鸿钧摸摸胡须道:"如果是这样,我将你培养成一等一的高手,让你无敌于天下没有敌手便是.又何须借造化灵幡保命耶?"
"哦,如此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老爷子能否等得及呢?这修为的提升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呀,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李艳说,心想:"老家伙越是不借造化灵幡,我就越是要借."
鸿钧哈哈一笑道:"要提高你修为一觉数时辰足矣."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粒金色的丹果摊于手心给李艳观摩.
李艳见之道:"这东西真有如此能力?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心想:"这丹果虽然奇特,但效果应该跟其他类型的丹果一般,也只是短暂提升修行者的能力而已.一旦过了特定时间,不仅让修行者能力大幅降低还会出现反噬后果,给服用的修行者造成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鸿钧听后想了想攥紧手掌将那粒金色的丹果又放回衣兜里,并说:"这个只是在万不得已时使用.那么我们来说说提升你修为的办法."
"哦,老爷子有何妙招?"李艳问.
"念慈家的小娃娃能否耍弄片刻神通让老朽看看?"鸿钧说,想要看看李艳的法性归属(也就是施展的神通倾向金木水火土等何种类型.),虽然这是每个修行者可以变更的事,但正如技艺分天赋有强弱之分,神通也是如此,其天生倾向火属性神通的人,虽然也可以使用水属性的神通,但自然是不如本身就倾向于使用水属性神通的人使用得更为强劲更为娴熟.
李艳看看周围迟疑一声:"老爷子是在这里吗?"
"是的,就在这里.你随便使弄几个神通我便知晓你擅长什么,这样我也好着手提升你的修为."鸿钧言语一声,心想:"若是明白你擅长何种属性的神通,就能明白你体质是何种属性,如此说来要帮你提升修为就变得简单太多了."
李艳听罢,咬咬唇往半空随意丢出几朵宝莲花,这些花有红色,绿色,蓝色,紫色,黄色之分别.其各自所蕴藏的能量属性也全然不同.
鸿钧敲击一下茶案,那些宝莲花便从半空降下至他面前依次排开.然后鸿钧微闭双眸,有千丝万缕之灵气从他七窍溢出进入那些个宝莲花中.这番持续约莫一刻钟的样子,鸿钧猛然睁眼,半空中数朵莲花尽散,独剩那红色宝莲傲立于此经久不衰.于是鸿钧微微一笑道:"原来念慈家小娃娃本性归属为火或利火之类.如此这般提升修为就变得容易多了."(本性归属也叫本质或体质,与法性归属不同,是生命出生就定下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哦,老爷子有十足的把握?"李艳疑惑一声,很显然他还是没有放弃租借造化灵幡这样的宝物.
鸿钧笑道:"小娃娃这是不信任老爷子我?"陡生凛冽之气压.
这可给李艳吓坏了,敢忙陪一句不是,一脸谄媚地道:"啊,如此真的是再好不过耶.那晚生先在此谢过前辈了."心说:"看来造化灵幡暂时不能提及了呢."而后看看薛彩儿喝口茶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薛彩儿见状也跟着陪笑一声:"老爷爷那之后就辛苦你了."是呢,刚才鸿钧随意释放的灵气之压,可也将她吓了个够呛呢.
"恩,女娃娃稍后也告知一下,老朽也好一块帮你提升修为."鸿钧不冷不热地回应一声.
薛彩儿即刻感激一声:"彩儿在此谢过老爷爷."花指一翘,掌心上翻,朝半空释放一抹蓝色烟雾.那烟雾成形现出兰花图案.
鸿钧见之眉头不由皱了片时,心说:"没想这女娃的修为竟在那男娃之上呢."是呢,薛彩儿的修为其实不差,只因她是女子,所以古念慈营中众将皆不看好她.当然或许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所以她骗李艳去龙衔山是为了能力测试,李艳似乎也就相信了呢.然后鸿钧做出跟之前一般的手法,等那朵兰花图样溃散消失后鸿钧说道:"女娃娃的本性归属为水或利水之类."
"如此老爷爷有法可做提升乎?"薛彩儿问来,心说:"没想我跟李艳的本性归属竟是相克状态呢."是的,她在考虑与李艳的情感纠葛等问题,毕竟传言本质上相克的生灵情感方面多不顺畅呢.
鸿钧微微一笑曰:"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女娃放心,既然我需要你们去如意山一趟,自然会保你们万全.所以这提升修为自是首当其冲.我以应诺自然做到.不论男娃女娃,老朽都会将其修为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然后喝一口茶水,又看看李艳.
李艳陪笑一声:"老爷子何等人物?一生非凡了得,要提升我们这两个初出茅庐的修行者的能力自然是易如反掌之事耶."然后看了看薛彩儿.
薛彩儿嬉笑一声道:"是呀,老爷爷修为了得,随便传授我与李艳一些修行的口诀,我与李艳的能耐自是飞速提高呢."然后一脸坚定地看了鸿钧.
那鸿钧盯着薛彩儿目光如炬道一声:"女娃安心,只消一夜便能将你跟男娃的修为提升至一个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新境界."是音容诚恳,胸有成竹.
"老爷子,李艳和薛彩儿便谢过了."李艳道来.片刻后,他又问:"这提升修为需要我俩做些什么吗?"
鸿钧回应:"这倒不用,你二位只需默默接受便是,我即刻与你二人度一层浑圆真气."这浑圆真气乃是先天灵圣体内特有之灵气,与其他修行者体内之灵气大为不同.该气息本性空无,没有属性,可以是火,可以是水,可以是任意属性.
"度真气?"李艳听后,惊讶一声,眼珠子转了两圈,心说:"老爷子为了不借造化灵幡也是下了血本呢.那浑圆真气可是让多少修行者求而不得的至宝呢.即便古念慈这样的人物,据说也曾向老爷子求过浑圆真气.但当时好像被老爷子一口拒绝了.最后呢,那事究竟办成没有,古念慈最终得到浑圆真气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鸿钧点点头道:"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男娃你且打开经络穴位孔窍脉门我先与你度气而来."然后双手结印,片时间放于胸口,拇指上缠虎口外现作桃心之状.霎时间,缕缕黑气从鸿钧体内喷涌而出至李艳孔窍进入.落咽喉,度重楼,转明堂,下丹田,至涌泉后倒返泥垣宫,而后有咕叽咕叽之声响在李艳体内发出.之后一缕缕血红色的灵气从李艳穴位溢出,在空中缠绕瞬时,又从脉门回归李艳体内.如此一轮那李艳只觉胸口发热,头脑发晕,便歪倒地上不省人事了.
薛彩儿见状道:"老爷爷,李艳他没事吧?"
"这是正常情况,无需担心.下面该你了,你也跟他一样便是."鸿钧说.
于是薛彩儿跟李艳一般调整心态,放下芥蒂,让脉门和穴位处于完全开放的状态,而后道一声:"老爷爷开始吧,彩儿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的,你放轻松些不要那么紧张.或许到时我给你度完浑圆真气你并不会出现跟那男娃一般的情况."鸿钧说,又看了看歪倒在那里的李艳,心说:"刚才给他度的浑圆真气着实多了那么一点,不过我相信一觉的功夫,几个时辰后,他应该能够完全消化了.到那个时候他应该会被自己所拥有的修为给吓上那么一大跳."
薛彩儿点点头应答一声:"那就有劳老爷爷了."微微闭上了双眸,一脸心平气和地等待着鸿钧开始度气.
那鸿钧依葫芦画瓢将与李艳度气时的动作重复一遍又给薛彩儿度了浑圆真气.那薛彩儿受完真气也出现了跟李艳一样的发热发晕的状况,只是她的程度比李艳低些.所以薛彩儿并没有如李艳般径直歪倒于此不省人事,而是摇晃一下脑袋对鸿钧道声感谢.
那鸿钧收起神通,起身行礼道一声:"好的,老朽已为你度气完成.你也随那男娃一般就此歇息吧.我等过了晌午再来看你与那男娃."然后跨出房间几个箭步离开了那里.
这边鸿钧刚一离开,那边薛彩儿就支撑不住身子,躺在地上便熟睡了.而这说来也怪呢,平时及其怕冷寒夜里定要加棉褥才能入眠的薛彩儿,此刻却无所谓,仿佛那木地板有供暖似的呢.你瞧薛彩儿睡得悠闲自得,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受冻的样子.然后再看李艳那边此刻也已不同之前现出的那种难受的样子,而是恢复了深度沉睡时那平静安详的模样.
然而当李艳跟薛彩儿接受浑圆真气的时候,那古念慈却需要接受一件超出他现有认识范围的事.对呢,还记得之前薛彩儿在龙衔山那边释放的那个能向古营汇报情况的探查形宝物吗?是的,龙衔山那里的情形被古念慈看的是一清二楚呢,也就是说山腰草丛那边出现过的神秘女子也被古念慈看得个真切了."不知那女子由何而来?尤其她手上那怪异的宝瓶,即便是在远隔千百里外的地方也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的恐怖能量.若是她也想要争夺一下朝主宝位那就不妙了,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古念慈独自一个在中军大帐思索着对策,此时李艳是否是赤髯安**来的细作对他而言已无关紧要了.
古念慈起身踱步,思来想去,于火盆前停住步子念叨一声:"若是我能将其招致麾下呢,那何愁天下不定,大事不成耶?!到时我认认怂,装装孙子,等找到她的命门再将其除掉便是."那盆中有火苗跐溜着不停撺掇映照古念慈的野心.没有错啊,古念慈并非被逼落草反对赤髯,而是不满现状,想要将赤髯拽下宝座自己来坐,独享那天地大道,九重权柄.
不过,他突然又咬了一下嘴唇,疑神疑鬼地言语一声,"若是她没有弱点又当如何?难不成我还要来一次俯首称臣?要永无休止地装孙子?那我反对赤髯的目的又何在呢?"然后他又踱起步来,至案前叹息一声:"不行,暂时还不能惊动她,因为我现在根本无法掌握她这股力量,即便将其招致麾下,最终也只是成就她的野心而已,这与我何干也?"然后他叫来心腹,以需要龙衔山那边更为详细的作战地图为由,让其将一个侦查效果更强续航时间更长的宝物释放于龙衔山朝主主行宫的宫顶.(因为那主行宫位于龙衔山山巅,是龙衔山最高的点,在那里释放侦查形宝物便能将龙衔山的整个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古将军是准备在龙衔山那边大干一场?"这名心腹微微了那么一句.若是其他地方他应该是不会这么问的,但那里毕竟是赤髯行宫所在的龙衔山,守备森严不是那么能轻松完成的.
古念慈微微一笑道:"哈,差不多吧,是时候来场真正的战斗了,何况龙衔山那里不仅有赤髯居住的行宫还有龙衔草这样的稀世珍宝呢."
"所以先头纵队将军可有人选?"那名古念慈的心腹说.
古念慈便回应道:"这事我自有部署,你且先去龙衔山释放宝物助我."是呢,他自然不会告诉心腹在龙衔山朝主主行宫那边释放侦查形宝物并不是为了了解龙衔山地形,做攻山之用,而是为了了解那手拿克罗因瓶的神秘女子的动向.
心腹见古念慈如此说了便不再追问,应答一声,受了宝物就离开营帐往龙衔山那边前行了呢.
这边等心腹离去,古念慈脑中闪出一个身形来.对呢,那是鸿钧的身形,还记得曾几何时他为了请鸿钧出山可是好话说尽,许诺鸿钧若天下在他古念慈手中定让其成为掌管天下玄教之尊主.不过呢,即便古念慈开出如此丰厚的待遇,那鸿钧还是犹豫了好几天才答应下来呢.
"若是那神秘女子胃口颇大,我便将许诺鸿钧之事再许诺于她便是.到时鸿钧若不满意我就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让他找那女子理论.如此一来二人为那虚名赌斗争强,彼此伤了元气,我便从中调解,肃立慈悲高大的形象.若是二人在争斗中有一位发生不幸,则更加合我心意.毕竟这两家伙,不论是先天灵圣的鸿钧,还是那神秘的女子,都不是能够完全控制的善茬.倘若先天灵圣遭遇不幸,则天下稳固;假如神秘女子遭不幸,则宝座牢固."古念慈这样想来.这尊位(玄天尊之位)还不曾坐得,天下也还未成为他的掌上玩物,便先想着功成后如何处理鸿钧和神秘女子了呢.这好比一个人过河,仅仅行走了一半的路程,却想着之后该如何拆毁帮其过河的桥梁了.
当然古念慈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那么点过河拆桥的意味,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具有一些高瞻远瞩的意义在里面.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连串的诡计在他脑海里翻腾着,心田里涌动着.此刻不只是鸿钧和那神秘女子就连他妻子薛盘以及薛盘的妹妹薛彩儿都在他心生的算计之内."哼哼,若是这一切如我所想,等那时我成为这天下至高的朝主便可让这天下之生灵永远听我号令耶."当脑中闪烁的画面消失,古念慈双手按在桌案上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片刻后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挥舞了起来.只是那火光在剑风的吹拂下忽左忽右偏偏斜斜的,让人见了会本能的觉得不甚舒服呢.
这边古念慈尚在中军大帐耍弄长剑之时,那远在逍遥山的守将王思义却正在烦恼一件事.
"文教头你这提出的方案真的可行吗?那龙衔山可是赤髯的行宫之所在呢."王思义对着身边站立的文亮说了.
是的,文亮和王思义此刻正在商讨攻打龙衔山的事.
"将军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到时有李艳将军帮助,我们是胜券在握."文亮宽慰王思义一声.
但王思义仍然不太放心,咬下嘴唇道:"可是那龙衔山不是一般的地方,守卫那里的将军定是赤髯的左膀右臂修为了得的妖神玄仙之类,我们真有取胜的把握?!"
"诶,将军有所不知,我与李艳在混沌朝有些内应,他们在赤髯耳边能说着话,到时让其换上一个无能之辈守卫龙衔山也不是不行呢."文亮微微一笑轻摇羽扇回应了.
"哦,如此,那不是大事可成耶?"王思义喜出望外叫嚷一声,那营中的火苗好似有感应也晃动了老一阵.
文亮笑答:"是呢,只要将军拿下龙衔山,定让古念慈对你刮目相看.到那时想必古营中再没人敢说你闲话,觉得你无用了."心说:"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是呢,让王思义攻占龙衔山只是他文亮与李艳商讨的这个局的开始.
"若真是如此我王思义定然不会亏待你."王思义非常豪爽地冒了句.当然他这可是一诺千金说得到做得出的,与古念慈那种事前夸下海口事后翻脸无情的做法却有不同.
文亮感激一声:"如此文亮先谢过将军了."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的惭愧之情.话说回来这王思义对他确实不薄呢,从未嫌弃过他是从赤髯那边来的."如果可能我会让王思义将军重归正道,在混沌朝那边依旧风生水起,所受待遇丝毫不逊于叛军古念慈这里."是的,文亮曾在心中这样暗暗发誓过.
那王思义客套一声:"诶,文教头不用客气,如此说来其实应该是我来感谢文教头才对呢."心说:"若是能真的攻占龙衔山,那我在古念慈那边的地位就会比现在的高.那么我也不需要去考虑归降赤髯投靠混沌朝了."是的,先前他还在考虑是否要归降朝主赤髯呢,毕竟那古念慈对他的态度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即便早些时候那李玄和李艳前来并非如纪凡说的那般是奉古念慈敕令前来代替他的职务.但是就古念慈在军粮方面对他所部的削减来说他已然看出端倪,古念慈那是嫌弃他久无战功的一种表现.长此以往他的将军之位定然被古念慈撤换掉,而他的兵则会交给其他将军带领.若真是混到那个地步,那么他的生命离结束也就不远了.是呢,在混沌朝这样的时代一个被撤掉兵权的将军,其结局无异于被拔掉牙齿的老虎,只有在屈辱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将军才是客气,这都是文亮应该做的事."文亮说来,一双眸子坚定地看着王思义,一副誓要陪他同甘共苦的样子.
"好的,那么这一切就交予文教头了,天光时候我便让兵士们起床操练,加紧备战."王思义回应一声,朝文亮挥挥手示意其离开.
文亮躬身离去,他这刚走出王思义营帐便碰到在那里闲游晃荡的纪凡,于是拱手道一声:"纪总目,这大晚上的有何心事耶?"
"哎,不知王将军可好?有甚安排?"纪凡言语一声.没错,他这晃荡便是要打听王思义的部署,他可不想成为王思义争夺功名的炮灰.
文亮听之心中明白纪凡此言乃是惜命之词,遂道一声:"王将军让加紧时间操练,天光时候他便要兵士们起床训练."
"这么努力训练?不似寻常清闲,是有苦战要来?"纪凡瞪了下眼珠子回应.
"不是苦战,是大战,是有关王将军立足的成败之战."文亮回话.
纪凡扣扣下巴道:"那王思义将军准备攻打何地?"然后轻轻咳嗽一声,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纪总目问这是何意呀?难不成王将军要攻占的地方纪总目可以躲在后方不鞍前马后行事效命?"文亮笑盈盈地说,眸中光彩熠熠,让纪凡见之很不舒服.
所以纪凡过了很久避开文亮双眸才回应一声:"文教头你瞧你这说的,我只是在想那地方我若熟悉便能为王将军分忧,出谋划策,耍弄计议,好过强打硬攻."是这样的,纪凡这些话音再次映证了文亮先前感受的纪凡贪生怕死的念头.
所以文亮就诓他一句:"诶,文总目,一次寻常战斗而已不需要整那些没用的计谋."
"文教头你不会骗我吧?真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寻常战斗?若真如此王思义将军为何将训练时间提前?恐怕是要面临一场苦战呢.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那场战斗是关于王将军立足古营的战斗."纪凡说.是的,他不是那么好诓骗的.
文亮嗤鼻一笑道:"纪总目,时至今日王将军在古营的地位如何?若是再无捷报传到古念慈耳中又会面临怎样的困窘?现在不过是需要进行一场为了堵住古念慈身边那些妖神将军口舌不得已而为之的战斗,这还未开始你便一再地表现出贪生怕死的样子是何情况耶?"
纪凡被文亮一通奚落不敢反驳,深怕文亮会在王思义面前说他将怯战情绪带至军中扰乱了军心呢.
文亮说这一歇见纪凡不来反驳便缓和语气道:"诶,其实纪总目不用过于担心,只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剧目而已,是做给古念慈他们看看罢了."而后轻轻地拍了拍纪凡的肩膀以示安心.
那纪凡点点头心领神会应一声:"如此我便能安心做事."然后朝文亮抱抱拳远离了那里.
文亮朝纪凡的背影小声念叨一声:"说的好像假如之后让你去送命,你现在便可以不安心做事一样呢?!"心中对纪凡那更是不屑一顾呢.
当然了,文亮也只是在纪凡背后嘀咕,因为若是在纪凡面前这般说来惹恼纪凡叫他在王思义那里进献谗言扰乱了整个计划就得不偿失了.
"恩,我这里已经说服王思义了,现在就看李艳那边能否说服朝主忍痛割爱呢.希望朝主他明白我等良苦用心呢."文亮心想,然后朝自己的营帐走去.不过危险也紧随其后.没错,一道跟李艳,李玄,日之天神,白玉兔他们所遇之光束一摸一样的白光出现了,那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文亮的心脏,叫他的生命猛然定格在了那月色朦朦的夜里.
"什么情况?我遭遇了袭击?"文亮想要喊叫,但嘴巴却无力打开,而那意识也在霎时间后溃散了.然后他的躯壳无力地跪在地上,一缕魂魄从摩顶泥丸宫中飘出,晃晃荡荡在那方夜空明亮不过数秒时间便不知被什么器物捕去了,而后逍遥山的夜色也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几方安睡,时间一晃而过,天光渐明,李玄和日之天神,李艳跟薛彩儿他们这两对住在鸿钧那边的还流连梦境之时,这逍遥山王思义营寨的兵士在纪凡与其他将领的呵斥声中纷纷怨声载道地穿戴整齐准备去营中空地进行训练了.
"哎,这王将军几个意思啊,操练也不用这么早吧,这觉还没睡够呢."一名兵士说.
另一名兵士就吐槽一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向王将军出的这幺蛾子计划?明明就没什么战事,非得起这么早拼命训练,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哎,我觉得可以在训练场上补补瞌睡,毕竟操练之前那些将领们还得讲一通废话的."又一个兵士说了,他这边说还边打了哈欠呢.是呢,那些个兵士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早叫起来了.
这时那进入此间的纪凡不开心地呵斥一声:"你们这几个家伙在那里瞎嚷嚷什么?自己不能快速调整作息时间还有理了不是?若是再被我听到你们几个埋天怨地的,定不轻饶."心说:"我都没埋怨,你们这些个小兵埋怨什么?若是不想干大可缴纳保证金离开军营呀."这所谓的保证金其实是一种为方便贵族逃役而设立的特别规矩.它源于混沌朝中后期古念慈叛乱前的十数个世纪,官僚贵族子弟不想服兵役便想出了这种给他人钱财让其冒充自己参加兵役的一种特殊情况.当时的朝主了解到贵族子嗣的诉求后,便一改玄界所有被混沌朝发现并统领的星域领地上每个成年男子都要无偿服兵役的规定,将其换成玄界所有被混沌朝发现并统领的星域领地上每个成年男子都要服兵役的规定,去掉了无偿二字.虽然这两条规定看上去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实则让服役规矩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按照旧规来说服兵役是一件男子成年后需要无理由(无偿)参加的法令性事件,但新规将无理由(无偿)这一点剔出了,也就是说服兵役这种事并不是无理由(无偿)进行的一种法令性参与,只要需要服兵役的对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当地的招募官便可拒服兵役.至于这拒服兵役的理由都有什么,想必就不用赘述了.总之只要给当地负责招募兵丁的官员一些钱财(不论当地对于这样的钱财如何规定,但一般人家肯定是承受不起的.)就可以保证自己拒服兵役的理由合情合理,而这类钱财便被称为保证金.最后这些保证金有一多半进入了混沌朝的朝库,一少半则成了当地招募官的囊中之物.现在纪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对那几个兵士的一种轻蔑之意,意思是讽刺那几个兵丁家中没权没势还异想天开妄想军旅生涯不辛苦真是痴人说梦.
"是是,纪总目放心,我等随便说说而已不会误事."那几个吐槽的兵丁连忙收起困容陪笑一声.
纪凡听后点点头道:"只要你们几个不将刚才那种没精打采的情绪蔓延至全军就没事."然后摸了摸下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便走出自己方才进入的那顶营篷.
然而就在纪凡刚离开那顶帐篷还在思考之后需要做什么的时候,一个兵丁慌慌张张地跑到他面前说:"纪总目不好了,文教头遭遇不幸了."
"你说什么?"纪凡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一声,是一脸的懵逼状态呢.
那兵士连忙跪在地上抱拳一声:"总目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做假."他以为这纪凡要治他个妖言惑众扰乱军心的罪责.
"恩,谅你也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只不过这事来得太过突然,我这边一时还不能思考出相应的对策."纪凡说,意思就是告诉这名兵士自己还没回过神,让他不要疑神疑鬼认为会遭受处罚.
兵士见状从地上起身拍打一下泥尘道:"总目大人,你看这事需不需要通知到王将军?"
"有多少人发现文教头遇险了?"纪凡问来.
兵士眼珠子一转在纪凡耳边小声嘀咕一声:"总目大人这事应该只有小的一人知晓."
"哦,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吗?"纪凡疑惑一声,心想:"这人来人往的,莫不成纪凡是被人杀害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但是军中好像没有这样的地方呢.所以他是在营外遇害的?不过他去营外做什么?或者说他是被人拖拽到营外给杀掉的?如此这般定是经过了精心布局.那究竟会是什么人干的呢?什么人跟文教头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是营寨中的人,还是营寨外的人?"
那兵士思量片时颔首道:"确实只有小的发现?因为小的夜里负责往营外倒尿,故而能够发现."然后一双眸子憨厚老实地盯着纪凡看了.
"夜里?文教头是夜里遇害的?不是刚才?"纪凡疑惑一声.
那兵士补充一声:"是的,文教头并不是天光时候遇险的.至于是多久遭遇不幸的,我并不清楚.至少我天光之前去倒尿时发现文教头尸身在那里已经凉了有一段时间了."
"恩,对了,你说你去倒尿发现了文教头的尸体.那么你是在尿槽发现的,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文教头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生命闪过?"纪凡问来,打量一番这兵士觉得此人不像是跟文亮有仇的样子,而且更加不像那种能精心布局害人性命的主.
兵士回忆片刻道:"是在王将军的大帐附近."然后又补充一声:"总目大人你知道将军营帐与士兵不同,是每两个时辰就有专人前来整理端屎端尿的,而先前因为我负责倒夜尿,所以凌晨到天光的这段大概两个时辰时间的整理工作就由我来负责了."
"这么说你应该是军中第一个发现文教头遭遇不幸的人?"纪凡冒了声,心想:"若是其他人在他之前发现文亮的尸体就算不向上通报,也会将其妥善处理吧?不会任凭文亮的尸体在帐篷外凉着."
兵士点头哈腰道:"额,总目大人我想是的.若是在我之前有其他人发现文教头的尸体,那定会将其包裹妥当摆放在用以安置死者的专区."他说这点跟纪凡想的是一模一样呢.
纪凡想想道:"所以文教头遇害这件事你跟其他人提及过没有?"
"不曾提起,我这处置完文教头的尸体后便回营眯了会,之后听到你与其他将军通知要集训,所以起身穿戴便来了这里."兵士说,他这倒是句句真实,没有半点虚假.
纪凡咬咬牙思量一小阵后道:"这事先莫声张,我怀疑干掉文教头的家伙就在我们身边."
兵士听后一脸警醒地回应,"是的,总目大人."
"诶,其实不用这么紧张的,让他人看见你如何能不说?"纪凡一本正经地说.
那兵士心领神会连忙点头,故作轻松的样子.纪凡见状满意地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道:"这就对了,记住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惊了那歹人,我可保不得你周全."
"是的,小人知道利弊,不拿自家性命开玩笑."那跑到纪凡面前通报文亮遇害的兵士站直身板回应一声.
纪凡颔首笑曰:"行了,先去集训点自个操练操练."
那兵士应声离开了,之后先前在纪凡身后营帐吐槽的那几个兵士就一脸面无表情地出来了.是呢,这些兵士心中却有不爽,但见纪凡在这里又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大脑在经过迅速考虑后优先选择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来应对.
"你们几个着装妥当了哇?"纪凡打量一下面前的那几个先前吐槽集训的家伙,一脸冷漠地冒了句.
那些个之前吐槽的兵士便挺直身板回了声:"回总目大人,我等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
纪凡点点头道:"既如此还在这里墨迹做什么?是第一天当兵不知道训练的地方吗?"
"是,总目大人,我等这就要前往训练场所."那些个之前吐槽的兵士回了声,直接掉头往空地上走去了.
纪凡撇撇嘴道:"如此最好,可不要让我在操练的时候听到你们刚才那些吐槽的言词啊!"
那几个兵士吓了一跳连忙回应:"总目大人放心,刚才的言词我们几个绝对不会再发出了."
"恩,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你们要知道在操练时耍弄情绪可是视同扰乱军心的重责呢."纪凡提醒一声.
那些个兵丁就后背流汗心中甚是后怕,只点弄脑袋不再言语,一晃神便麻溜儿地离开了.
"切,这些家伙."纪凡见其背影嗤笑一声.然后就听有人在他背后招呼一声.
纪凡扭头看去是军中老将黄坤便抱拳一声道:"黄老将军今次不过是集训而已,并不需要你亲自出马呢."
"纪总目,这操练可马虎不得.若是平时不认真对待,等上了战场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到那时只得任人宰割着实可悲呢."黄坤冒了句.
纪凡笑道:"黄老将军你瞧你说的,有我在你还担心那些兵士偷懒吗?我定会加倍地训练他们."
黄坤回应道:"非也,我并非不放心纪总目训练他们.只是我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借此机会跟那些兵士一同操练操练."
纪凡听罢一想:"敢情这黄坤说的是自己呢.不过即便身体操练得再强壮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那些妖神玄士的一击呢?!更别说人家手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法力无边的宝物.算了,既然你如此重视,那么就如你所愿,让你流点汗好了.然后对黄坤道:"黄老将军放心,这事我来安排便是,定然不会扫了你的兴致."
"那就有劳纪总目了.对了,我希望能跟那些兵士一起训练,不要被特殊对待."黄坤说来.
纪凡听后揉了揉眼睛故作感慨地冒了句,"黄老将军戎马一生,在本应安享晚年的岁月又出来肩挑大梁着实令人钦佩,而近日你又要求与那些小兵们一同操练,实在是让纪某甚感惭愧呢."
黄坤哈哈一笑道:"诶,纪总目谬赞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是是,黄老将军所言极是.那么我去为你安排一下."纪凡说,心说:"哎,这老家伙真是给我出难题呢,竟然想要跟小兵一起操练,也不想想他多大年纪了,小兵那些训练科目他能吃得开吗?最麻烦的还不止于此.在于这老家伙竟然还是王思义将军的义父,所以又不能让老头太过辛苦呢.于是这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降低整体的训练强度了.然而这训练强度若是过于低下又达不到训练的效果,倘若兵士上战场因身体素质吃亏,王将军岂不怪罪下来?!"
"好的,黄坤在此谢过."黄坤说着便准备去训练地了.
纪凡陪笑一声:"老将军无需客气,我们等会在训练场上见."
"好的,我一定将这把老骨头调整到最佳状态迎接纪总目的训练."黄坤说罢抱拳离开了.
纪凡等不见了黄坤身影后只得苦笑一声:"即便你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我也不敢拿你当小兵你那般训练啊."然后他摇摇脑袋也准备往训练场行去,但是他刚走了几步,却想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所以又往另一个方向移动了.是的,纪凡想起得先去看看文亮的情况."希望那摆放亡者的专区此刻还没人前来打扫."纪凡心中是这样想的.没错,他得将文亮遇害的消息暂时给隐瞒下来呢.
这边当纪凡还在往军中摆放死者的专属地区前行时,那训练场已是人声鼎沸了.是呢,那么多兵将聚集在那里很难不发出声音呢.这时先前给纪凡通报发现文亮遇害的那名兵丁正默默地听着一名年纪比他大上那么几岁的兵士吹嘘功绩呢.
"啊,张大哥真是了得呢,能经历这么多重要的战事."给纪凡通报文亮遇害的兵士回应一声.
这名被称呼为张大哥的兵士哈哈笑道:"诶,马马虎虎了,小韩,其实也就过去混个功勋而已,这真正出力的还是那些个有能力的家伙."
"有能力的家伙?张大哥说的是那些妖兵神丁?只是我们王思义将军的营中没有这样的兵士呢?"那名给纪凡通报文亮遇害的被张大称呼为小韩的兵丁疑惑一声.
张大哥微微一笑道:"王思义将军这边确实没有这样的存在,但是我刚才可没说那些战事我是在王思义将军这边经历的."
"所以张大哥是从别的营过来的?"小韩问来,心说:"张大哥为毛要要跑到王思义将军这边当兵呢?难道说他在其他营中犯了错,被人家驱赶出来的?不过好像没听说过哪个军营有这样的规矩呢.一般来说服役的要么落在敌人手上被敌人处置,要么犯了自家军规被军中总目(即典卫兵总目,负责军规的监察,人员训练,及军中最高将领的生命财产安全.)处置,但是无论哪种处置都没有将人放走的这条规定呢.除非他是..."
张大哥看看周围在小韩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从别营逃跑过来的.当然了如果严格来说我其实不应该算是逃跑的,我应该叫做死而后生,毕竟那场战斗后我就被丢进了万人堆呢."这张大哥口中的万人堆就是大型战事后双方用来处理阵亡将士的坟堆.一般来说一场战事结束后,双方会派出专人进行这项阵亡将士的尸体收集工作,而且根据战场上默认的规矩,一方不得以任何方式阻挠另一方的尸体收集工作.当尸体收集完毕后,根据各家祭奠仪式大小的不同,决定对阵亡将士的最终焚化时间,并将这个时间告诉另一方知晓,以达成该时间段内双方不会发生战事的协议.
"这么说张大哥是死过一次的人咯?"小韩说来,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心中或许在想文亮的事情.
"可不是吗?就说我最后经历的陈家关关隘的那场战役,那些个神人斗法,我们这些个肉体凡胎没有法力只有蛮力的家伙真是只能自求多福呢.当时我也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了,但是没想我在那万人堆中竟然恢复了意识,而且是在他们点火前恢复的意识.之后我离开那万人堆就到了王思义将军这边."张大哥缓缓道来.没错,他就是在焚化时间确定后苏醒过来的.当时他曾着巫医在那里跳坟军中守备各方面都不严的情况下,慌慌张张一点也不留恋地直接奔袭上百里路程到了王思义这边.然后谎称遭遇了强盗,家人被害,自己侥幸逃脱,思来想去已是无依无靠,没有办法只得前来投军,希望跟着王思义将军能有个栖身之所.
小韩听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一声:"原来张大哥有如此丰富的经历呢,怪不得我之前总觉得张大哥有些神秘,现在算是明白了."心说:"这家伙的命可真好,参与陈家关那场战役还能活命,我听说那可是英明之将古念慈与昏庸之主赤髯进行的一场最为惨烈的较量.双方参战人数据说过了百万,整个战事持续了好几年,此次战役的伤亡人员不计其数.最终古念慈以微弱优势夺取了陈家关关隘的控制权赢得了陈家关整个战事的最后胜利."
"一般般了,运气比较好而已,据说在我之后参加陈家关战事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哈哈,若是小命都保不了,这丰经历再怎么丰富也不顶用呢.对吧,小韩?"张大哥说.
小韩连忙点头言语一声:"是的,张大哥所言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张大哥福大命大,可怜那些阵亡的同僚真的是运气不佳呢."
"是呢,所以操练的时候一定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身体练得过于强壮就会被派到战场的最前沿.若是那样即便自己不想送命恐怕也非常困难呢."张大哥拍拍小韩的肩膀道上一声.
小韩心有感悟点头称是了.然后又与张大哥攀谈了一歇.这方随着小韩和张大哥交谈的言语变得稀少,天空也完全放亮,一连串熟悉的步声离集训场越发近了,一个众将士等候多时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是呢,纪凡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了那里.
"好的,现在开始列队."纪凡站到观阅台上说了,抽出观阅台上的一面黑紫色小旗挥舞了起来.
那些个兵将依令旗而动,瞬间排列有序,南北蔓延,整齐划一.这时纪凡再挥舞那面黑紫色的旗帜往东面一指,那些个兵将就往东方靠近.而后他将旗帜往西一指,那些个兵将便向西移动了.最后他举起那面黑紫色令旗往天空划了一个圆圈,那些个兵将便聚集在观阅台下方.这时纪凡在台上讲来,"各位一定很好奇我今日为何选择这个时间将你们聚集于此进行操练?"停顿片刻后他接着说:"因为我们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成长到即便面对百万妖兵也无所畏惧的状态."
然后这底下炸了锅似地议论起来.
"什么?让我们去跟那些妖兵对抗?有没有搞错也?我们这肉体凡胎的怎么可能是那些个怪物的对手啊,这不是等于让我们当炮灰吗?"
"可不是吗?就算我们再强悍也不可能是那些妖兵的对手啊.何况那些家伙有的还炼化了厉害的宝物呢."
"哎,凶多吉少了咯,王将军真是太不厚道了呀.虽说食君禄分其忧,但如此这般,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呀.谁都知道兵对兵,将对将,妖神对妖神,玄士对玄士呀.如此这番等于让步兵的血肉之躯对抗骑兵地冲锋陷阵,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地举动呀."
"哎,我看王将军这是在向古将军表达换帅的不满呢?意思是要以此来告诉古念慈将军,这些人马我就是让其全员战死沙场也不会留给继任者."
"所以纪总目我们这是要跟哪一波妖兵对抗啊?这军中有李艳,李玄,广化,陈章等妖将,所率兵将非妖即怪各个勇猛异常,彪悍无敌.那与混沌朝的妖兵妖将战斗何不找他们呢?非得让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去祭奠别人的尖牙利爪和夺命的宝物耶?"
"纪凡,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王思义将军犯糊涂,难道你小子也犯糊涂吗?难道你不能提醒提醒王思义将军,妖兵非我等凡人能够对抗的,所谓水来土掩兵至将迎,专业之事需要交给专业之人来应对呢."
"纪总目这究竟是王思义将军的注意,还是你个人的看法呀?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能够去对抗妖兵呢?难道你忘了香鼎山战事的惨痛教训?你忘了当时王将军的表亲不听劝住带队挺进香鼎山遭遇那边的妖兵妖将结果全军覆灭的悲惨事件吗?"
"纪大哥,你能不能给王思义将军提个建议,不管是为了强化体格也好,为了打发无聊时光也罢,这操练我们老老实实地完成便是,但是这对抗妖兵什么的,请他三思后行,就不要了逞一时之口快了."
"纪凡兄弟,如果王将军真的要让大伙面对混沌朝的那些个妖兵,我这些个弟兄可不会那么听话地上前线送命呢."
"纪总目,王将军那边你倒是去说道说道,叫他趁早改变这样的想法,否则大伙心寒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些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地朝观阅台喊话,弄得纪凡头都大了.于是纪凡咳嗽几声道:"诸位兄弟,你们的诉求我会向王思义将军表达.但是我们即便不主动挑战妖兵把守的领地与其为敌,但也还是要做好妖兵前来袭击我们的准备吧."心说:"这些家伙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想搞哗变?我看还是先不说攻打龙衔山的计划好了,否则他们一激动非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呢."
"这是当然,操练自然是要的.纪总目放心,我们一定按量按质完成训练科目."观阅台下方有声传出.纪凡定睛一看一人气势不凡地站在那里正是黄坤黄老将军呢.
于是纪凡鼓掌言来:"有老将军这话,我纪凡也就放心了."而后顿了顿又道:"当然我纪凡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家伙.只要大家的操练科目全部完成,这集训便自然结束.大家之后想做什么都行,我自是不会强加干涉."
观阅台下瞬间安静下来,纪凡手撑护栏继续言语:"那么废话不多讲,依旗而动,先来阵法操演."说罢,抽取观阅台上杏黄赤花两旗挥舞起来.
那底下兵将依照令旗舞动的规则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忽而摆弄长蛇阵,忽而弄腾太极阵,真是有板有眼,让人见了感觉非常专业呢.
这时纪凡继续舞动着令旗,那下方兵将也变换着不同的阵形.但这个时候一匹黑马急匆匆地到了这个训练场地."吁.."随着那坐在黑马上的家伙勒住缰绳,大喊一声,众将停下脚下的布阵之举齐刷刷地往这人身上看去.
这人翻身下马,一脸笑盈盈地来到兵将中间,口中寒暄:"诸位将士训练幸苦了.王某人前来观摩观摩,欣赏欣赏诸位的军容军威."没错,那人正是这营寨的最大头目王思义将军.
于是那些个兵丁将领朝王思义挥手招呼,"王思义将军!王思义将军!"
"哈哈,看来诸位的兴致挺高的嘛!怎么样训练还好吧?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王思义客套一声.是的,如果他真的想帮这些将士解决问题就不会这么说了呢,所谓嗓门大不办事就是这个道理,虽说他压根也不会替将士们着想帮将士们办事,但明眼上一定要表现出对将士们的关心呵护呢.
好些个兵将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谢王将军关心,我们一切都好."对呢,这些兵将也知道王思义刚才那句不过是客套之言,所以也不可能将自己遇到的困难真正地表达出来.但是,他们还是那番兴高采烈地回复了,原因不只是在于他们需要配合王思义将军,完成让王思义将军心满意足的对话,更在于他们可以借着这个搭话的机会偷下懒.
"好的,听到你们说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你们要知道我们在妖兵出尽风头的日子仍然能保持整个队伍的番制靠得就是我们彼此情同手足,有难一起抗有福一起享的理念.只要我们坚守这样的正确理念,任何困难都是难不倒我们的."王思义在人群中说,然后朝观阅台那边走去.
那纪凡见到立马从观阅台上下来,一脸诚恳地对王思义道:"将军能来真是对属下工作的莫大支持."
但是却不想王思义只是不热不冷地冒了句,"纪凡我们就不用这样了,对了,文教头呢?我怎么没有看见文教头?"是呢,这才是王思义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啊,今次训练文教头应该不会来了."纪凡应答一声.
王思义听后皱了皱眉头,但随即舒展开来,一脸坦然地冒了声:"既然文教头不在,我找你纪凡也是一样,说说吧,今天的科目都有哪些?想必你从文教头那里应该知道了我们即将面临的对手,会遭遇的状况."虽说如此,但王思义心中却有一些忐忑不安,毕竟找纪凡商讨跟找文亮商讨对于他王思义来说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心中清楚纪凡的能力对于攻打龙衔山这样的大事铁定是难堪重任的.所以他也没有跟纪凡商讨攻打龙衔山的具体计划,而是将话题引道操练的项目上.
纪凡其实明白自己在王思义这边并不怎么受待见,所以对于王思义不跟其商讨攻占龙衔山的具体计划也不以为然,只是颔首应答:"回王将军一切都是按照最高规格的训练标准来执行,想必经过这次的训练他们的状态会回到之前那种遭遇恶战时的状态."然后看了看王思义.
王思义摸摸胡须道:"恩,不过嘛,光是如此还是不够的,得加快投掷方面的技艺训练.你要知道拼体能我们并不占优.我们对于那些妖兵而言唯一能做的,不算优势但也不算弱势的,就是投掷武器这个能力."
"是的,王将军所言极是,我这就将这个内容加入到训练当中."纪凡应答一声.
王思义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的意思不是将投掷能力加入到训练科目中,而是让投掷成为此次和今后集训时唯一的项目,也就是说操练只保有投掷这一个科目便行了."
"额,其他项目真的全部都砍掉?"纪凡问,看来他心中对王思义提出的想法不怎么认同呢.
"所以纪凡你的意思是想要保留其他的训练项目咯?"王思义瞪着眼珠冒了声.
这给纪凡吓得连忙回应:"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训练会不会有些过于单调,那些兵将能否完全适应这样的训练."
"这个不是你纪凡应该操心的事."王思义冒了声,话音中带着那么一种不屑的口吻.
纪凡听之赶紧称是,身后已然湿了老大一片.那心中对王思义是不满到家了呢.他脑中想来:"自己即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呀,这个王思义动不动就给我甩脸色是几个意思呀?你要是厉害自个训练他们呗,找我做什么,我若是按你的要求来,训练不出效果,你又得怪罪于我耶?"
然后王思义打了一记悠长的哈欠结束了纪凡的思考.这纪凡见状便一脸恭敬地对王思义道:"王将军昨夜失眠呢?"
"啊,是啊,昨夜休息得不怎么好.估计是想着不久之后要干一场硬仗就难以入眠呢."王思义回应一声,心说:"不知文亮是否也因此事睡眠不足耽搁了今日的集训?"
纪凡连忙拍一声马屁道:"王将军这是时刻关心着军中弟兄的安危,单就这份情谊来说是我这个当下属的这辈子都无法比拟的呢."然后一脸诚恳地看了王思义,心说:"这家伙竟然没有发现文亮出了问题?按照那兵丁的说法文亮的尸体是在王思义营帐附近发现的,但是王思义却一点也不知情?好似这外面发生的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似的?若说那个时间段睡熟了倒是可以解释,但是王思义说他失眠,这就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王思义哈哈一笑道:"纪凡啊,少拍点马屁,多做点事,既然文教头不在那么一些事情也不好商讨,这样我换个时间再来,我这边还需过去补补瞌睡,刚才强打的精神现在也快耗尽了呢."然后拍了拍纪凡的肩膀.
纪凡抱拳道来:"那属下恭送将军."看着王思义过去上了马匹,扬起点点泥尘消失了.
等王思义走后纪凡又一次登上观阅台,将令旗一举在头顶划个圆圈,待底下兵将收拢阵形聚在一块之时,便开口朝下方言语:"诸位,刚才王将军对我传达了训练计划,从现在开始我们取消阵法的训练,取消有关身体素质方面的格斗训练,取消有关耐力方面的训练,只保有爆发力之投掷技能的训练."
底下听罢欢腾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投掷训练新颖有趣,可比其他的训练好太多了呢.
纪凡听到下方那欢呼雀跃的声响不免有些不开心呢,心中言道:"你们这些个偷奸耍滑的家伙,我平日操练你们的那些有关身体素质方面的东西还不是为你们着想耶?我就怕不训练身体素质了,你们若是近距离面对妖兵连别人的半招都抵抗不得呢."然后他没好气地回应:"诸位是不是将投掷训练想得太过简单了?觉得不就是往固定的靶子上投掷那么几杆长矛而已.那么我可以告诉那些有如此想法的家伙,赶紧收起你那些天真的自以为是的想法,因为这投掷训练会比你们以往所进行单纯的有关身体强度方面的训练难上一百倍.首先我需要你们知道的是我们今日及以后操练的投掷技能都是以投掷活动靶为主,其次我需要你们明白你们每个人都是活动靶,也就是说彼此之间能够相互进行投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由于我们所使用的投掷武器都是实战所用的真实武器,所以我希望大家投掷之前三思而后行,一定要看准穿戴在投掷对象身上的那件特质铠甲的靶心再进行投掷,因为若是击中对方脑袋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以上便是我纪凡制定的训练规矩.好了,现在由将军们跟我前去军需库领取投掷训练所需器械."说罢,纪凡又从观阅台上下来,领大小将领往管理军需品的地方行进了,而那训练场则留下了那些个兵丁在那里不爽地埋怨了.是呢,以前训练可没有这么危险呢,现在弄不好就会闹出人命."若是投掷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伤了他人性命该如何是好,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处置,受到什么样的处置?"这是那些个兵丁关心的事.纪凡虽然不告知犯错后如何处罚,但是兵丁们从纪凡的口气中可以看出自己若是犯错将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哩.这时一些个胆子比较小的兵士甚至开始游说其他人叫他们投掷的时候与自己一样保持一个沉默的状态.是的,这些胆子小的家伙觉得只要自己不朝他人投掷就不会犯错,只要他人不向自己投掷就不会有危险.
但是呢,那些家伙怎会知道纪凡早就想到了他们会动用的这个手法.所以纪凡准备给每个兵将设立了一份投掷技能考察表.按照纪凡拟定的规则来看,每名兵将每次训练时必须要投够一定的数目,不然则视该名将士没有参与集训行动,不给其在投掷技能考察表中标明参与二字.若是这份考察表被王思义将军看了,发现有人在投掷技能那个选项中没有被标注上参与,那么这个未被标注参与的家伙就会受到军纪的处罚.
这不纪凡让那些个将领在放置军需品的一些营帐拿了投掷所用的武器防具栅栏及染料桶后就转到一顶放置文案的较小的营帐中.在那营帐的某个角落里抽出了一份有关兵将的花名册,以及一份投掷技能操练优劣单,整理片刻离开营帐与将领们一同返回了集训场地.是的,这投掷技能操练优劣单纪凡准备将其当成投掷技能考察表使用.
且说那纪凡与将领们回到集训场地后立即着手布置用以训练投掷技艺的环境.这不纪凡将人分成了两波,每波各自退后数百米,然后在自家面前设置栅栏模拟真实的战争环境.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后,纪凡开始让两边的兵将都穿上特制的防护铠甲,并让其抽取枪头沾染了色彩的中柄投掷武器.随着这些准备工作全都完成,纪凡拿出花名册对在场的将领进行点卯,然后让那些将领对其所率部众进行人数点阅并提交一个实到总数给他,以便他统计出参与集训的人数与花名册相差几何?到时好汇报王思义将军.在这些事情都完成后,纪凡合上花名册,站到观阅台底下对左右分成两波的兵将简单说道:"很好,这次操练我看大家伙都到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捣鼓的了.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两个将领带着你们的兵站到栅栏边准备开始投掷训练."然后纪凡喊了一个左方军阵的将领,接着又念了一个右方军阵的将领.是呢,纪凡他自然不会同时点两个位于左方军阵的将领或者两个都处于右方军阵的将领,因为之前的点卯他已经弄清楚了每名将领所处的位置.
于是被叫到名字的两个将领率领自己的部众来到了左右两侧的栅栏边准备进行下一步举措.
但这个时候纪凡却愣在那里没有任何举措.对呢,他的思绪有好几秒时间陷于完全停摆的状态.所以那两个先前被他点名的将领就朝观阅台方向嚷嚷一声:"喂,纪总目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呀?这投掷训练是不是不准备进行了?"
纪凡回过神来咳嗽一声道:"谁说不进行投掷训练了?这可是王思义将军点名要求的训练.我刚才在想有关评判标准的事,因为将领们手上的士兵数量是不同的,若是两个将领所率士兵的数量相差甚远,则不好评判谁底下的士兵投掷技能更优秀,那么也就不好向王思义将军汇报申请获得额外的军需补给(其实就是奖赏,只是为了顾及那些得不到奖赏的将领的感受不这么说而已.)."心说:"什么情况?刚才脑袋突然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是的,刚才他根本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思考有关投掷技能的评判呢.
"啊,这个简单,双方参与投掷的人数规划到一样不就行了."位于左边栅栏前的将领说.
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则驳斥一声:"说的倒是挺轻松的,那多出的兵士算给谁?"
"多出的兵士单独成立一个方队,这个方队平均划分,给到左右两个军阵,由左右两方的全体将领进行负责."那左边栅栏前的将领回应一声.
"若是这多出的兵士无法被平均分配呢?"右边栅栏前的将领说着,呵呵冷笑一声.
"那就按照能平均分配的最大数目进行分配,最后那些实在无法被平均分配到一方的个体,则引入能够支持最少平分的一定数量的将领,再来进行划分."左边回应了.
右边笑道:"倘若只引入一名将领便能让最后无法平均分配至两边的人员进行平分,那么这名将领是属于左边军阵的,还是属于右边军阵的?还有这剩下的必须要引入将领才能进行投掷操练的,是算作谁与谁的兵士呢?"
"被评定优秀的兵士可以绕过将领额外获得一份补给,而参与的将领无论所处的军阵中是否有兵士被评定为优秀都可以获得一份额外的军需补给."左边栅栏前的将领一脸不以为然地回应了.
"这样的话,那不是每个将领都想参与?如何确定谁能参加,谁不能参加?"右边问.
左边哈哈一笑道:"如此简单,底下兵士投掷准度越高的将领则有资格参加."
"若是有好几位将领手下兵士投掷的准确度一样高呢,又如何选择?"右边又问.
"那就彼此之间继续比试.这有何难?!"左边栅栏前的将领回上一声,已经显得不怎么耐烦了.是呢,他觉得这右边栅栏前的那位将领完全就是在跟他毫无修养的乱抬扛.
那位于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又想说什么,却被纪凡咳嗽几声打断了.于是纪凡说道:"左边的提议还是比较好的,我之后会考虑考虑.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先想这些,而是应该想想你手上的兵士能否让你得到额外的军需补给."
然后左右两边栅栏前的将领就回应了,"可是纪总目我们的兵士数量不一致啊,能否先调整到一致再开始投掷哩?"
纪凡看了眼左边栅栏前的将领问一声:"依你之见如何分来?"然复看右边栅栏前的将领也道一句:"汝之意何也?"
那左边栅栏前的将领便回应一声:"只要让两边的人员数目相同便可.其余的,全由总目大人定夺."
右边栅栏前的将领接着也回上一句:"全凭总目大人分配,相信总目大人自有办法."然后一脸诚恳地看向了纪凡.
那纪凡哈哈一笑道:"我是让二位给我一个分配的办法.是两边都下掉一些人员,还是只下掉一方的人员?"心想:"这两家伙喜欢推皮球可不怎么实在呢."
那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就回应了,"当然是让左边的减少了,他那边比我这边的人数可是多太多了呀."
左边的立马回应一声:"要减一起减,凭什么让我这一方减少呢?"
"哦,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全都交由总目大人定夺,只要让两方的人数相同便可以了."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回上一声.
左边听之不服气地呼应一声:"难道你没有说过全凭总目大人分配这样的话语?"
"是的,我刚才是说过这样的话语,但是我相信总目大人一定有一个公平公正的方法来进行分配."右边喊上一声也不示弱呢.
那左边的回敬一声:"哈哈,好一个公平公正,你所谓的公平公正不就是让别人遭受不公平不公正的对待吗?!若是这样那怎么能把只让你一方受益的情况叫做公平公正呢?"
"可是你方人数对于我方来说本来就是不公平不公正的,现在为了双方都享有公平公正的对待你方必须作出一些让步."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将手按在栅栏的尖木上回了句.
左边嗤鼻一笑曰:"为何不是双方都作出让步呢?若今天只有我这边作出让步,那跟随我的那些弟兄之后又如何能服我?"
"哦,那你倒是说一个分配方法,反正我这方人数比你那边少."右边栅栏前的将领说上一句,强调了自己是弱势的一方.
"方法我这边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总目大人能否同意.毕竟总目大人有着自己的想法,若是让我自作主张地说来,恐怕不及总目大人思考的详尽.万一说得不够中肯既解决不了问题,又得让总目大人劳神费力地进行调解.若是真个说的你我都很满意,却还是有一种将总目大人凉在一边的嫌疑,却让他人觉得自己不懂得规矩.这思来想去只恐不能得出一个既让你我双方满意,又让总目大人不尴尬的法子.所以我说还是不说要看总目大人的意思,相应总目大人对这分配的事情已经有了英明的决定,我这边只需应着便是."左边将领回了声,真是好一通的废话.他这弄了半歇,饶舌半晌,是一个有用的点子都没有提出来呢.
纪凡见此状况知道双方这你一句我一声的,就是弄到明日这个时候都讨论不出一个分配结果来,所以一狠心对左右栅栏前的将领道:"这样人少的一方比人多的一方每人多配备一枚盾牌.若是投掷武器打在盾牌上则不算命中目标."
左边的立马叫嚷一声:"纪总目,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够公平呀?虽然我这边的人数比另一方多,但是少而精这样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的.若是他们又多配备了一枚盾牌,则我方得到优秀的几率更加渺茫呢."
纪凡一听皱着眉头道:"那你这边也可以做到少而精."
"这.."左边栅栏前的将领咬咬唇不知道如何回应呢.
"如果让我来说,要么减少你的人数,要么对方多配备一把盾牌.你自己看着选择吧."纪凡给出了一个明确的说法.
这左边栅栏前的将领虽然不满意但也只得接受了.于是他一咬牙同意减少自己的人员数目以达到与右边相同的情况.
那右边栅栏前的将领嗤笑一声道:"早知如此,刚才同意我的不就行了,平白无故地浪费这么多时间."然后他手下的那些兵丁也跟着哈哈地笑了,好似自个儿也出了口恶气一样呢.
这左边栅栏前的将领有些气不过,所以就要回应,但是却被纪凡咳嗽一声给阻止了.然后纪凡接着说:"好的,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约,那么左边的将领请迅速筛选出需要进行这一场投掷操练的人员."纪凡这样说完全是给那些被剔除出比试队伍的兵士一个面子.
左边栅栏前的将领抱拳诺上一声,便在自家兵丁面前来回踱步了.
"将军不如我这次先暂且不参加投掷比试."这时一名兵士说来.
那将军看了眼这名提出暂且不参加投掷操练的兵士,走到对方跟前,拍打一下对方的肩膀道:"你这说的可是自愿的?你不会后悔的吧?"
"当然将军,如果没人放弃参与投掷比试,那么这场比试就一直无法开始呢.所以呢,既然这样不如暂且放弃,之后再进行比试便好了."那名兵士回应一声.
那将军咬咬嘴唇神情略显犹豫,半晌未作任何表态.是这样,这名准备暂时放弃投掷比试的兵士是那名将军长期以来比较看好的一名兵.所以呢,这兵士提出要放弃这一次投掷比试,他怎能舒服,怎能不显得犹豫呢.这边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将军他实在不想同意这名兵士的提议,所以摇了摇脑袋叹息一声道:"若是现在有人放弃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投掷操练,那么你这边是否还要选择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