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鸿钧之前来你这里,你可知否?"那彩衣者问.
王思义一脸狐疑地说:"什么?鸿钧来了我的营地?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情呢."
所以那彩衣者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眼眸微闭,手指用劲,咔嚓一声结果了王思义的性命."连鸿钧来过你营地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彩衣者说罢,将王思义的尸身扔了出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亮,那尸身直接落到了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呢,惹得那附近的帐篷紧紧闭合了,深怕沾惹了什么麻烦.毕竟那些帐篷中的兵将不知道王思义因何被杀?那杀掉王思义的家伙又是何来路?只是可怜那王思义算计了半辈子,却如此不明不白地丢掉了性命呢.
一刻钟后,那彩衣者往王思义尸身倒下的地方走来,步子啪嗒啪嗒的沉稳坚定,让那些个帐篷中的兵将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自家胸口呢.没有错,他们害怕彩衣者突然掀翻帐篷,将他们也给杀掉.
这时脚步声停止了,一个冰冷地声音出现在那些个帐篷外,"所以你们这些人当中有谁见过鸿钧的?告诉我,我这边有很好的奖励给他."
那些个躲在帐篷里的兵将一听有奖励就想出去,但是他们这想了想又怕又诈,所以有那么几个将军就在帐中喊来,"有话明说,你为何打听鸿钧?"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呢."那之前舞弄了【混铁棍】方才干掉了王思义的彩衣者理所当然地回应了.
"哦,这样呢.所以你能给出什么福利呢?"那些个问话的将军说了.
彩衣者冷冷一笑道:"所以你们需要什么呢?"
"权利你能给我吗?"
"所以名誉呢?"
"对了,能给多少金子?"
"其实我跟他们不太一样,如果能有一套上好的铠甲和兵器就挺不错的."
"肤浅,你们这些个家伙,真是有够肤浅的呢.如果他能让我们长生不老,这些不都有了吗?"
那些个问话的将军你一句我一句地提着自己的条件.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那不对等的地位呢.没错,向强者提条件自己本身也要是强者才行,否则很可能面临有命拿无命用的局面.
所以彩衣者哈哈一笑,阴森森地冒了句,"你们的条件还挺多的哩.不过不知道你们是否配得到这些东西呢?"说罢,抽出那【混铁棍】往天上一指,那天空立刻变幻了颜色,那时已发白的天际又一次暗淡了下来,宛如午夜一般深层.而后随着咔嚓一道惊雷落下,吓得那些个帐中的兵将更是胆战心惊,尤其是那些个刚才提条件的将军更加如此哩.
所以刚才还在这谈条件的那些个将军闭紧了嘴巴,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什么,好让那颗受到惊吓的心迅速地平静下来.
但是那彩衣者接下来地举动却让那些人感到匪夷所思.是呢,彩衣者弄了这么一出后却将那棍子收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自己的空间口袋,然后哈哈地笑了好些时间,言语道:"罢了,所谓鸟因食而往,人因财而往,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怪不得你们."
那些个刚才在帐内谈条件的将军听帐外的彩衣者这般说来,便吁一口气,纷纷道来,"确实如此呢.若是你觉得开出的条件昂贵,那么可以还上一个你能接受的条件.""其实没有上好的铠甲也无所谓,又把趁手的兵器就好.""是这样的,金子什么的也不是绝对的,其实如果你那里有什么值钱的古玩字画也是可以的."
等那些家伙说完,彩衣者便道:"其实吧,我刚才又想了想,你们提的条件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有些棘手,但对于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到你们的."停顿几秒后又道:"不过嘛,想要得到那些东西,还需要增加消息层面的东西.也就是说,光提供之前见到鸿钧以及与鸿钧交谈的内容并不能从从我手上获得那些奖励.而要提供鸿钧现在可能隐藏的地点."
"哦,那行吧,你若不惊吓我们,时刻挥舞神兵,我们便可以合作."这些个刚才同彩衣者谈论条件的将军异口同声地说了.
"好的,你们出来吧."彩衣者说,心说:"奇怪了,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混铁棍】释放的能量哩."是的,他方才收起【混铁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心生慈悲要放这些兵将一码,而是因为他觉得有某个神秘的存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他进行提点.
不过要说那个让这名使用了【混铁棍】的彩衣者觉得神秘的存在是何方神圣呢?其实便是那名神秘女子(对的,就是那个在龙衔山使用过克罗因瓶的神秘女子.)的师弟.说起来,这家伙在某些事的处理上跟他师姐有相同之处,就好比这能量的收集,比如那【混铁棍】释放的能量自然是不能任由它在空中消散的,收集起来研究一番,指不定有什么用处.而且呢,单独收集这【混铁棍】释放的能量,可比收集【安天】和【混铁棍】同时发出的能量要容易得多,是克罗因瓶能够承受的力量.
不过先不提那师弟接下来的作为,就说这王思义营地的彩衣者.此刻那彩衣者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是嘴角含笑的矗立在那边,等待着那些个之前与他谈论条件的将军从帐中出来.
这过了不多时候,那些个之前向彩衣者谈论条件的将军纷纷掀开帐帘昂头挺胸地走出了营帐,他们见彩衣者后抱拳道:"所以我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啊,你们都有见过鸿钧是吧?"彩衣者问.
"是的,鸿钧老爷子我经常见到呢."其中一名将军冒了句.
然后位于他旁边的将军便咳嗽一声提醒他注意言辞.
"哦?你说你经常见到鸿钧?"彩衣者问,然后瞟了眼躺在不远处的王思义的尸体.
"对呢,我还跟他有过愉快地交谈经历."那将军继续吹嘘一声.
所以彩衣者便来了兴趣,"可否给我详细说说."说罢,一脸诚恳地看了那名将军.
那将军清了清嗓子道:"是的,鸿钧老爷子经常托梦于我."
"托梦?你的意思是你是在梦中见的鸿钧?"彩衣者听后有些失望,一脸诧异地看了那名将军,那眸中偶有寒光迸发呢.
于是旁边的将军立刻拍了一下那言托梦之词的将军的肩膀,嬉笑一声道:"诶,阁下,他这是为了活跃气氛给你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哦?只是一个玩笑吗?"彩衣者又看眼刚被自己干掉的王思义,心说:"希望他不要一直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才好."
"是的,只是一个玩笑."旁边那名将军回应一声,然后又拍了拍这名言语鸿钧托梦的将军.
那言语鸿钧托梦于自己的将军道:"啊,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之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然后回看了眼身边拍打自己肩膀的同僚,小声朝对方埋怨一声:"喂,你刚才那么大劲做什么?弄得我肩膀现在都还有些发麻呢."
彩衣者点点头道:"所以你说说你在现实中有见过鸿钧吗?在什么地方见到的."然后又一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思义.
那将军眼珠子转了又转,心中思考着如何回复才能让对方满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名将军言语了,"喂,我们这些个家伙,说得好听是将军,说得不好听只是为了他王思义个人荣耀的高级炮灰而已,所以像鸿钧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被我们见着.何况就算他来了营地也是见王将军和纪总目呢."说完,鼓了鼓眼睛,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然后彩衣者嘴角微微抽动几下,轻轻地朝这说话的将军甩了一下衣袖,便有一股子大风朝那将军袭来,直接将其吹翻在了数米开外地上.
其他将军见状不由哆嗦起来,久久不敢言语.这时彩衣者就冷冷地说:"希望你们给我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否则那后果你们应该知道."然后从空间口袋中拿出一物,朝着地上的王思义一指,那王思义便站了起来.
"是的,我们当然有具备价值的情报."又一名将军说了,然后从衣兜中颤颤抖抖地拿出一本名为《修玄总要》的书籍,并言语一声:"你瞧这本书是鸿钧老爷子写的."
"哦,所以你想要说明什么?"彩衣者问.
"是的,我跟刚才那位说鸿钧托梦于自己的同僚不一样,我这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过鸿钧.你瞧这书就是他老人家刚才给我的呢."那人说来,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叫人看了颇有几分信服呢.
彩衣者想了想道:"那么你给我说说鸿钧老先生此刻在什么地方?"
"这个他倒是没说,他只说他跟纪总目出去办些事情.对了,纪总目你应该清楚的吧.之前在训练场观阅台的那位."那人说,其实他并不知道鸿钧来过营地,更加不知鸿钧跟纪凡离开了,只是刚才听王思义在哪里吐槽,故而将鸿钧与纪凡搅合在一起说.因为他心想:"反正纪总目现在也不在营地,就将鸿钧这事推到他头上好了."
彩衣者听后点了点头,毕竟他在集贸市场那边见过鸿钧和那纪凡在一起的.所以他又问:"那么鸿钧老先生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啊,他跟我说的内容有些杂有些多,所以你是想听什么样的内容呢?"那人故弄玄虚一声,心说:"那家伙肯定还要将话题牵扯到鸿钧行踪的问题上,等下就是看时机随便说个地方了,只要能将那家伙引走便好.那什么金子我看还是不要的好呢."
彩衣者颔首微笑,片刻后道一声:"所以他们出去办什么事有跟你说吗?"
"这倒是没有明说,不过他们说先在这附近看看,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看看."那人回了句,心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果然彩衣者再问:"所以他们会去什么地方你全然不知?"
"啊,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清楚,虽然鸿钧老爷子没有跟我说他们做什么?会去到什么地方?但纪总目之前说了要跟着去上几天.所以根据纪总目的习惯判断,离开营地几天多半会去那个地方呢."那人说,又吊了吊彩衣者的胃口.然后他脑中想了一个离这边非常偏远且凶险的地方.片刻后便又冒了句,"断魂山!"是呢,那断魂山是混沌朝公认的最凶险的地方,那里面全是些伤人性命的凶兽恶灵呢,而且那地方既不属赤髯的混沌朝管辖,也不属古念慈大军的管治,更加不属于其他修玄之士的道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中立之地呢.当然那人提断魂山就是在赌这彩衣者不熟悉那地方呢.是的,那人觉得似断魂山这样的地方未必每个生命都知晓其真实样貌的吧,如若不然想必那人是不敢这样说的.
彩衣者听了咬了咬嘴唇,迟疑一声:"你刚才说的是断魂山吗?"
"是的,怎么了?"那人故作镇定地问,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有如万顷碧波在那荡漾奔流.没有错,他刚才的言行不过是在赌这名干掉了王思义的彩衣者对断魂山不熟悉,但现在看来这彩衣者对断魂山貌似还算了解呢.
彩衣者看了看其他的将领,思考片刻后回应道:"啊,没什么了."心说:"那些家伙真的是去那种地方吗?"
"对了,断魂山在什么地方,你清楚吗?"那人问,心说:"或许是我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这家伙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断魂山是个什么状况呢."
彩衣者点点头道:"那地方我知道,曾经去过."心想:"希望这家伙不是骗我的."
"哦,你去过吗?那挺好的."那人回了声.然后在心中思量片时后又道:"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既没有修玄者的神通,又没有纪总目的能耐,所以那断魂山独自是去不了的哩."
彩衣者听了微微一笑道:"是这样呢,不过嘛,那里其实也还好."然后看了看远方,也不知彩衣者心中想些什么呢.
"哦,我听说那里与其他山体有些不同,倘若要攀登那里,好像会更具挑战性."那人说,不用凶险一词.因他不想让彩衣者觉得他别有用心,好似故意说道这么一个凶恶的地方叫彩衣者过去遭受伤害哩.
"哦,更具挑战性?彩衣者疑惑一声.
那人点点头肯定一声:"是的,更具挑战性."
"哦,所以你一次也没有去过断魂山吗?"彩衣者问.
"是的,我还没有资格去那里."那人说,心说:"我去那里做什么?难道给那些凶兽恶灵当吃食吗?"
"所以你对那边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书卷中看到的,以及他人口中说出的介绍?"彩衣者又问,心说:"那地方凶险异常你却单给我说什么更具挑战性?真是搞不明白这家伙的用词习惯."
那人点点头,表示彩衣者说道的完全正确.
"好吧,你觉得断魂山那地方比逍遥山这地方的凶险程度如何?"彩衣者张口问来.
那话音却让那将军不由得哆嗦了几下身子,心想:"我这已经很小心的用词了,难不成他知道了我的小算盘?"然后回了句,"哈哈,这里忽然有些凉意,你莫见怪.要说凶险程度我觉得肯定比逍遥山高上些许的,毕竟像逍遥山这样的地方放眼整个玄界其实也没有多少的."
"恩,你这话说的倒是实在.不过嘛,论凶险程度,那也是因人而异,像断魂山那样的地方对于你来说或许非常凶险,非常具有挑战性,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于那些每过一些时间就会去那里的人来说,这点凶险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呢."彩衣者说着,嘿嘿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这慌得那人连忙抱拳一声:"阁下,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兵将,不要说断魂山了,就是其他的一些有名的山体也未曾去过呢."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断魂山非常凶险呢.我给你说道,不过是想让你在那边多待些时日,这样我便有机会躲藏起来."
彩衣者哈哈一笑道:"诶,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
"哦,我还以为你觉得我给你说道断魂山那地方是别有用心呢."那人也笑回一声,心说:"这家伙真是不好对付呢."
"哦,哈哈,我想就是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吧,要知道糊弄我的下场可不怎么好看哟."彩衣者说着,又看了看地上那具王思义的尸体.是的,要说这干掉了王思义的彩衣者对那人提及断魂山这样的地方没有怀疑过吗?当然不是了,只是他不想将对方揭穿罢了.因为彩衣者他觉得那将军多多少少还有些用处呢.所以过了会彩衣者又说:"行吧,你这情报还是挺有价值的.说吧,想要什么?"
"啊,当然是金子咯."那人说,心想:"如果你不给也无所谓,只要赶紧去断魂山那边就好了."
彩衣者问:"想要多少?"
"多多益善."那人答.
彩衣者盯着那人有数秒时间,然后说:"可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想要多少金子就有多少金子."是的,他决定将那将军带至飞碟中,然后使用虚拟现实技术给那将军布置一个遍地黄金的幻境.
那人没有多想便答应了彩衣者.
于是两人往一处行进,留下那些个向这彩衣者提了其他条件的将军面面相觑,"话说断魂山那种地方,纪总目以前有去过吗?""纪总目真的跟鸿钧老爷子在一起?而且他们真的会去断魂山那样的地方吗?""莫不是那家伙信口开河的东西?若是露馅岂不反误了自家性命?真是不够聪明耶."
且不管那些个向彩衣者提了条件的将军之后又如何说道,就说彩衣者领着那人往营地外走去,这不离寨门差不多有个十来米步子的距离时,那彩衣者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脸疑惑地嘀咕一声:"奇怪了,这里有股子熟悉的能量味,想必是那家伙的飞碟刚才路过了这边,但为何我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呢?莫非那家伙动用了什么黑科技隐匿了飞碟的踪影?"
"哦,阁下这自言自语的,是在说什么呢?"跟随彩衣者的那人问.
"啊,没有什么了.方才似乎有位故人出现在这附近."彩衣者回了句.
"这样呢.对了,那些金子你放在什么地方呢?"那人又问.
"你且随我来便是,其他的无需多问."彩衣者回了句,心说:"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附近便放出飞碟,但现在看来需要小心谨慎才行.说不定那家伙正躲在某处监视着我."
那人点头应诺一声,继续跟着彩衣者往一处行动了.他们这边走了半歇,那彩衣者又一次停下了脚步,于是那人望了望四周道:"额,这里除了花草什么也没有呀?"
"请耐点性子."彩衣者回了句,随即后打开空间口袋从里面放出一飞碟悬浮空中.
那人见状疑惑一声:"金子放在这里面?"
"对的,怎么了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彩衣者问,然后拉住那人的手臂,一纵身型便到飞碟的舱体之内.而后彩衣者撒开那人手臂说:"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没有错,那人被彩衣者这一下子给弄得有些惊慌失措.
"哦,我命在否?"那人即刻摸摸自己脑袋冒了句,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是呢,突然升腾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立马接受的.
"这里是?这,这,这."当那人打开眼睛,面前的金碧辉煌确实立刻让他开了眼呢.看那美轮美奂的装潢,看那生动有趣的物件,那金色的立柱上镶着珍珠玛瑙,那银色的墙面上嵌着翡翠玳瑁,更有那黑曜石铺就的地面,以汉白玉打造的护栏.那人盯着,一时间愣了神,心说:"这人从哪里弄得这么一个大家伙呢?"
"啊,见笑了,寒舍简陋请多谅解."彩衣者微微一笑说了,然后就那般看了看对方,心说:"看来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启动了.我想这家伙一定是被眼前见到的场面给惊住了."而后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的,他眼睛戴了预防幻视的鹰眼瞳.
那人这才回了神,咽口唾沫,有些口吃的道一声:"这,这还叫简陋?"
"是的,比起我们那边的其他人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彩衣者说,心想:"不知虚拟现实给他匹配了什么样的幻境哩."
"哦,所以阁下是哪里人士?"那人一听来了兴趣.
"啊,一个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地方.对了,我记得你方才说的想要金子是吧?"彩衣者问.
"是的,不过不用着急."那人说,来到一立柱边摸了又摸,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然而彩衣者却微微抽动了嘴角,是的在现实中那人正玩弄着一个垃圾桶呢.
于是这般过了一会,那彩衣者道:"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拖太久,答应你的事一定要尽快兑现才好."然后领着那人到了一处非常私密的地方,洗手间,指着马桶旁的几个纸篓说:"你瞧这些就是必须要的金子."然后心中却笑:"这些纸篓可是有好些年没有清理了呢.那些废弃物全是让人反胃的油状物质呢."是的,高级生化机械体与普通的碳化生命不一样,他们的排泄物是一种散发着浓烈机油味的油状物质.
那人听彩衣者这样说了,望纸篓那边一看,只见得它们一个个是丝绸模子的口袋,且里面金光灿灿的,像是装了许多的金子呢.所以他搓了搓手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哈哈,无须客气,我说到做到,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彩衣者说.
然后那人便要上前去拿,不过彩衣者却又说来,"不过嘛,我这边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是的,他突然想到断魂山有个洞门需要两个人才能开启.
那人听罢哈哈一笑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来做的?"心想:"看在这么多金子的份上,我就再服务他片时间好了."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只是那里需要两个人方能进入呢."彩衣者说.
那人疑惑一声:"什么地方?说的跟限制类法阵似的?"
彩衣者微微一笑道:"聪明."
那人一听脸上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就那样咬咬唇道:"果然是有法阵守护呢.如此说来,你已经有了破解之法,只差人手站位是吧?"
彩衣者点点头,表示如那人所言,然后摸摸鼻头又意味深长地说:"那里是一个藏宝洞."
"哦,那金子一定比这边的还要多吧?"那人一听兴奋地冒了句,心说:"今天鼓足勇气与这危险的家伙谈条件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呢."
彩衣者看了看那些个纸篓心中哭笑一声:"这次或许玩得有些过了呢."然后平复一下心情道:"这是自然的,那里不仅有金子,还有许多其他的宝物呢."
"哦,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即刻前往那边吧."那人昂首说来,是一脸的兴奋劲呢.
彩衣者点点头道:"行吧,那么我带你去卧房看看,你在里面歇息片刻.我让这东西带着我俩即刻飞至那里."
"哦,这东西还能飞行吗?这东西不是一座宫府吗?"那人看看周遭,在他眼中出现的可是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府邸呢.
"是的,因为我添加了让它能够飞行的法门."彩衣者说,心说:"飞碟如果不能飞,要来还有何用?"不过,他知道对方现在看到的跟自己见到的不一样,所以才那般说了.
那人听后点点头道:"就跟其他那些修行者的御剑飞行一样."
"哈哈,有见地,才不多是这样吧."彩衣者说.
那人听了一脸敬重地说:"阁下真个神通了得哩.我虽不曾修玄,但也听过几场修玄人士的玄奥解法.他们曾说过所御之物跟自己的灵力有关.有些可以御剑飞行,有些则能腾云飞空,还有些则可以驾驭房屋腾挪飞舞.我以前见到的都是些御剑飞行,腾云飞空之辈,所以便觉让房屋腾挪飞舞之法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不曾想今日却见到了呢."
"哈哈,这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彩衣者说,心说:"什么腾挪飞舞之法,你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呢.哈哈,算了,随你怎么说好了.只要你一直被这虚拟现实技术制造的幻境影响便好."
那人一听对彩衣者更是格外佩服,心中不禁言语:"果然是能耐非同的大玄之辈,想那王将军也是不亏呢,被这样一位超凡之辈干掉."然后他抱拳道:"那我便听阁下安排咯."
"好的,请随我来."彩衣者带着那家伙即刻离开了厕所.然后朝飞碟中一间放杂物的屋间行进了.两人行进不多时,彩衣者指着一扇腐败破旧的木门道:"所以这里就是你休息的地方."
"啊,这里金碧辉煌的应该是主人的寝房吧?"那人说来,他眼前出现的场景可与彩衣者眼中的场景全然不同,那边有两扇大气典雅的木头门.木头门两侧是两个神态威严的石狮子.一看就是用来阻挡邪祟守护屋主平安好眠的.
彩衣者听后微微一笑道:"诶,无须客气来者是客.你且进去看看合不合适."推开了房门.
"啊,那便多谢阁下美意."那人说,点头哈腰,进入了房间.
彩衣者见那人进去就说:"如果没有问题你就在这边歇歇脚.我即刻让这东西带着你我往那藏宝洞方位行走."
那人满怀感激地说:"好的,阁下先去忙碌.我在这休息片刻."是的,他眼中的屋景是贵气而典雅的.
彩衣者颔首微笑,即刻扭转身子往控制台那边移动了.对呢,他这便是要往那断魂山前行."我记得断魂山中有个源破洞,里面常有彩光闪烁,想必是有些奇珍异宝的,说不定那里还藏着某样不为人知的东西可以解释这世道的万千疑云."彩衣者心说.是呢,他去断魂山当然不是因为那谁的胡言乱语.
那彩衣者抵达控制台后即刻设定飞行地点断魂山,但是那荧屏上却显示地址错误重新设置的字迹.于是彩衣者一脸茫然地唤出了这架飞碟的智能管家,所以一个女声出现了,"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是的,无法设置断魂山这个目的地."彩衣者说.
过了片刻那女声又道:"对不起,那地方并不存在于现在的这个玄界."
"哦,不在玄界中,那么在什么地方呢?"彩衣者问.
过了好一阵时间,那声音才出现,"对不起,我没有权限查看那个地方."
"额,你不是九重天所有位置的山川河流都能查看吗?"彩衣者问,心说:"那地方若是不在九重天那在什么地方呢?而且我记得之前去过那里,好像没有出现过今天这个状况呢."
"对不起,那里现在已经不在九重天的范围内."那声音回了句.
然后彩衣者疑惑一声:"那地方不在九重天?怎么可能.这断魂山我之前可是有去过的."心说:"难道是九重以外的地方?这不可能吧."
那声音道:"你之前去的时候那里还处于九重天玄界的位置.但现在却不在那个位置了."
这说的彩衣者是一愣一愣的,心想:"虽然山体有移动的情况,但无论如何移动也不会离开星球本身吧."然后就说:"或许是换了名字,那么之前我去过的那个地方还能抵达吗?"
"哦,所以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去的吗?"那声音问.
彩衣者咬了下嘴唇道:"你等我想想."
而后便有一个机械的声音从控制台的音频设备中传了出来,"请输入需要查询的时间."
"所以是哪一天呢?奇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彩衣者在控制台的按钮上点弄了几下后放弃了,然后口中是喃喃自语着.
这时那智能管家又发了声响,"那个我没有看到你需要查询的时间.请问是你没有输入时间,还是查找系统出现了故障."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根本没有输入需要查询的时间.因为我根本记不得那断魂山是什么时候去的."彩衣者言语一声.
那智能管家嘻嘻一笑道:"哦,既然这样,那我可帮不上你了."
"啊,罢了,我自己驾驶这东西看下能不能飞抵那断魂山."彩衣者说.
智能管家叹了口气道:"是是,那么很抱歉没能为你提供优质的服务.如果你下次有什么问题也请呼叫您的智能管家切尔贝娅."
"啊,这不怪你.那么收起智能管家系统."彩衣者说.然后拨弄了一下控制台的按钮,那飞碟便移动了起来.
然这时那个在杂货房的将军,却出现在了控制台那边.然后一脸迷糊地对彩衣者道:"所以阁下我们这边还有多久抵达藏宝洞呢?"
"额,你不好好在房中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彩衣者问,心说:"莫不是虚拟现实技术出现了故障,让那家伙瞬间见到了真实."
那人却说:"啊,一想到那数不完的金子,我就兴奋地无法入眠呢."是的,虚拟现实技术制造的幻境并没有离开那人.你瞧那人眼中此刻看到的场面是彩衣者面对着一箱箱奇珍异宝进行着把弄.
"哦,就因为这个你就无法歇息了?你可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呢."彩衣者哈哈一笑冒了句.
"是呢,毕竟我不像你,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所以请允许我的贪财."那人低了低头说.
彩衣者嘴角微微一笑拍拍那人的肩膀道:"人为财亡,这世道没有谁是不喜欢金银珠宝的,只是有人见小财起念,有人见大财起念."过了片刻又道:"不过若想成为见大财起念之人,首先得见过大财才行.那地方在断魂山山中,所以你能告诉我断魂山的位置吗?"
那人一听立刻给彩衣者比划了.是的,听到断魂山那边有个积累了巨量财宝的藏宝洞后,那人对断魂山的恐惧也就没那么严重了哩.这便是人性使然了.
待那人比划结束,彩衣者便笑了笑道:"对了,我有一个情况想要跟你说明一下."
"哦,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来."那人说,一想到藏宝洞就兴奋不已.
"那断魂山你跟我前去,可是自愿乎?"彩衣者突然冒了句这个.因为他在那源破洞(即彩衣者给那人所言的藏宝洞)外的山壁上曾见着一行字,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然是自愿的,再说了能为阁下做事是我的荣幸."那人回应一声,心想:"那么多金子,谁不是自愿呢."是的,自愿与否跟一个人的利益有关.
"你能如此想来,便是极好的."彩衣者回了句.然后又道:"等会进入时需要你完全配合我."
"这是当然.我会全方位配合你."那人说,然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是呢,人不可能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旦过了,就会进入到犯困阶段.
彩衣者点点头道:"好了,你还是去刚才那地方歇息一会.等下,破解洞门阵法还需你精气满满."
那人点头称是,又打几个哈欠,缓步行进那杂物房了.
然彩衣者看着那人背影,心中却言:"希望这家伙之后不会怨我."没有错,源破洞外的禁忌阵法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无痛无痒的阵法,而是以精血为引设计的名为血阵的东西.这种血阵非常难破,至少对于彩衣者来说是不知道如何破解的.所以呢为了在不破解该阵的前提下进入源破洞,只有改变该阵的阵眼方位,也就是说将阵眼从里面替换到外面.直白些就是让那人成为支撑血阵的新阵眼.不过呢,一旦成为这血阵的阵眼,便不能随心所欲的到处行走了.只能留在原地,遭受着血阵为了维持阵法次序对其身体灵魂的疯狂掠夺,等待着其他能够充当阵眼的东西给替换下来.但是凡人命薄,怎能耐得住那血阵为了维持自身阵法次序而进行的疯狂掠夺呢.是呢,这结果便是那人成为血阵阵眼后不超半个时辰就会因灵魂伤残失去意识,然后体内精血干涸成为干尸.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即便那人成了干尸也依然无法改变其血阵阵眼的身份,非要有新的能成为阵眼的东西将其替代才行.
等那人身影消失,完全进入杂物房中,彩衣者又自我言语一声:"不过若是我结束的时间比较早,或许可以保住这家伙一命."是呢,他其实并也没有伤害那人之意的,只是因为特殊情况不得不让那人做出牺牲.
然后彩衣者按照那人提供的方位驾驶着飞碟往断魂山那边行进了,不过那飞碟刚飞了不超一刻钟时间就因那颗星球突然出现的磁场风暴无法继续前行了.
"喂,什么情况?这飞碟怎么跟失控了一般完全不依我指令."彩衣者心中感慨,然后又唤出了该飞碟的智能管家切尔贝娅.
"啊,因为磁场风暴的关系,所以电子设备失去了原有的平稳安静,变得随心所欲,不再受指令束缚."那切尔贝娅发出了这样的言辞.
彩衣者便说:"磁场风暴不是因该在星球的两极出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边离两边的磁级可是相差甚远的."
"或许是磁级改变了?也或许是离得最近的那方磁级发生的磁场风暴太大,所以连带着影响了这里."切尔贝娅说.
彩衣者一听皱了皱眉头道:"喂,切尔贝娅女士,我知道智能管家的生活其实非常的枯燥,所以你才总是想要找点乐子.不过嘛,现在可不是找乐子的时候.对的,你瞧我们现在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这飞碟是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的定在那里一步难进,一步难退呢."
"没有,我没有找乐子的,我这说的是真的,飞碟的确是受了磁场风暴的影响才无法正常行动."切尔贝娅的声音略显委屈.
彩衣者听后撅了撅嘴心想:"难道说,飞碟已经进入了磁级附近?不过按照这架飞碟往昔的飞行状况来说,即便驱动到最大速度,飞抵离逍遥山最近的那方磁级至少也得个把小时呢."虽说这样,但他心中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呢.所以他对智能管家切尔贝娅又说:"请将飞碟外的周边景致投影至控制台这里."
"好的,请稍等!"切尔贝娅的声音出现了.那声略显呆萌.
然后片刻之后,一个让彩衣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场景出现在飞碟的控制台这里.
"奇怪了,这飞碟真的抵达了北部磁级附近呢?"彩衣者嘀咕一声.是的,逍遥山在那颗玄界主行星的北半球位置,所以相对应的磁级也就是北部磁级(简称北极).
然后他走到那影像旁边伸手触碰了一下那影像的一角.那一角影像便局部放大开来,显示了一头卧在浮冰上百无聊奈的白熊.这彩衣者盯着那白熊看了看,用手一挥便结束了这段影像.然后他嘴角微微抽动一下道:"切尔贝娅能否给我说明一下飞碟刚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吗?"
"所以,你不知道飞碟刚才进入了时空曲面?"切尔贝娅反问一声.没错,这飞碟明明是彩衣者自个驾驶的,又不是她这个智能管家切尔贝娅在控制呢.然现在却又问到她,这让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彩衣者咳嗽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这边也有时空曲面?而且我刚才驾驶的飞碟进入了时空曲面?"心说:"这时空曲面是在时空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下才会出现的.按照道理来说,这地方目前应该不会有时空曲面这样的东西出现呢.因为最早的有记载的时空曲面的发现,是诞生在时空隧道原点(即时空隧道的出发站点)初次出现故障后的那个时间点.然这边并非原点,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时空曲面这样的情况呢."
"是的,不过你不知道吗?难道你驾驶飞碟都是蒙头操作吗?完全看不见外边景色的变化耶?"切尔贝娅一连好几个反问,让彩衣者不由得皱了眉头,甚是不爽呢.
所以彩衣者摊摊手道:"在那种速度下我怎么有时间观看外面的景色?"
"所以你为什么要将速度开那么快?交规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文明驾驶不超速."切尔贝娅这样说了.
这可弄得那彩衣者非常的脑热呢,心说:"你跟我玩这一套?难道说你平时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就遵守了交规吗?还有这里有限定速度的交规吗?有城镇交通巡查部这一部门吗?"所以他咬了咬唇,噗地一下,喷吐一声:"注意你的言辞,你不过是一个智能管家系统,你没有资格那你的那一套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切尔贝娅一听立刻软了声气,"好吧,我以后说话会注意的."
"恩,这就对了,你给我说说现在如何解决磁场对飞碟的干扰问题."彩衣者说,他不想继续探讨关于驾驶速度以及时空曲面这样的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并不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切尔贝娅道:"这个其实好办,你如果离开磁级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这飞碟现在移动不了要如何离开磁级呢?别给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彩衣者呵斥一声.
"可是这是目前这个状况下唯一有效的办法."切尔贝娅说.
"如果将飞碟交给你控制呢?切尔贝娅."彩衣者又问.
"一样的,而且可能比你自己控制还要糟糕.这么说吧,由于磁级周边释放的磁场过于强大,连我这个智能管家也无法全身而退的.如果让我驾驶,那状态跟你说一下,大概就跟酩酊大醉的汉子在路上开车一般."切尔贝娅说.
彩衣者一脸诧异地冒了句,"这样呢?"是的,他没有想过那磁场对电子设备的危害如此严重.
"是的,是这样的.所以我给出的建议便是你不依靠飞碟徒步离开这里."切尔贝娅说,然后发出了一记长长的哈欠.
"哦,好像也只能这样呢.喂,这么困的吗?你一个智能管家系统,怎么说这点磁场能量应该不会让你产生那样的状态吧.而且这磁级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来过呢."彩衣者说.
切尔贝娅又一声哈欠后,冒了句:"之前没有使用虚拟现实技术制造全飞碟幻境."而后竟然打起了细细的鼾声哩.
彩衣者一想有些道理,所以便离开飞碟,将其放进空间口袋,自个徒步往远离北极的地方走去.
然而彩衣者没走多久便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是的,他的目的并不是离开这北方磁级,而是去往断魂山.然而根据那人给彩衣者描述的去往断魂山的路线来看,是需要穿过这北方磁级的."一路往北.走到路的尽头往西."那人当时给彩衣者是这样描绘的.所以,彩衣者又调转身型,往北走去.对呢,他刚才有往南行走.
不过呢,他这边走了没多久就有些走不动了,所以一屁股坐在那冰原上大口地喘息起来了.
"啊,怎么回事呢?我这边没走多久竟感到如此疲惫哩."彩衣者心说.然后看了眼那出现在云端的硕大恒星.对的,那恒星比平常见到的要大,而且散发的光芒也比平常的更为刺眼.不过嘛,那热度却远不及平常的一半呢.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弄得彩衣者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身子,内心忍不住哭丧一句."没想这风还挺凉的."而后他站起身子,拍拍尘灰,又准备前行了.
但一个声音突然从西面传来,"哎呀呀,贵客从何而来呀?"
彩衣者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得一长相标致的光头男人牵着一匹白马朝他走来.于是他心中疑惑:"这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常有冷风呼啸,怎会有人在此处行走,想必不是寻常人士.说不准是混沌朝中守卫此处的妖神."
那男人在彩衣者面前约百来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然后将拴马杆往地上一戳,拴好马匹后,又朝彩衣者合掌走来,一直到离彩衣者差不多十来米的距离处再次停下,方口微张道:"家主邀贵客前去品茗."
"你家家主何人?为何邀请我去饮茶?"彩衣者问,心想:"这家伙看样貌算个善人,言语也是和和气气,但为何我却觉得有些不安呢."看了看那人模样.你瞧他:额阔顶平满天仓,眉清目秀地阁长.两耳有轮真杰士,不是尊者也是王.
那光头之人再朝彩衣者合了掌,然后鞠躬行礼,礼毕左掌立于胸前道:"家主乃北方名流远空家一大家长."
"远空?不曾听过这个名号的家族呢."彩衣者抱拳还礼,礼数终结回了声.
然后那人微微一笑道:"因为当今朝主赤髯将远空家从灵谱(这本谱册记载着帮助过真龙家的所有灵兽家族的名号.)中除了名.所以贵客不知也是可以理解的."
"灵谱?就是那本记载了帮助过真龙一族的万灵之家的谱册?"彩衣者问,心说:"那谱册之上的家族之主便是这混沌朝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的主."
"是的,不过到赤髯这代上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家族名号了."那人苦笑一声说,那颗光头在恒星的照耀下,忽的闪烁了一抹光亮.
彩衣者便问:"所以那些家族是什么原因被除名的?"
"大概是家族内部纷争所致.不过,我这边却不便与你讲述太多,你且与我前往,家主自会向你说明."那人又说,嘴角带笑.
这模样在彩衣者看来是眼明心善极具亲和之力哉.所以彩衣者颔首称是,便准备随那光头的男人行走.
那家伙合十感谢,取了马匹,让彩衣者坐在马背上,牵着这马就往一处行去.两人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在一处干枯的泉眼口停下.彩衣者见状就问:"前方无路呢?"
"是的,不过我们不需要继续往前走了,因为这里便是远空家所在."那人说罢,打好拴马杆,拴了马匹,扶下彩衣者,往泉眼处丢下一颗小球.那泉眼瞬间变大,不多时便成了一个地洞,然后那光头男就带着彩衣者进入了洞中.
一直下到两足着稳,彩衣者又问:"那个你家家主在何处呢?"心想:"这家人竟然住在这深邃的洞渊之中,想来不是什么好人家.但见这接我的光头男的样貌和举止却又不像坏人呢.真是让人凭白生出了好奇心呢."
"贵客,请随我来,我们远空家就在前面的山脚处."那家伙说,打起火把,领着彩衣者往西行走.
彩衣者听了就奇怪一声:"难道没有住在这洞渊之中?"
"是这样,这条路是去往那座山脉的必经之路."那人回了彩衣者一声.
"如此神秘,是何山何脉?"彩衣者追问一声.
那光头男停下脚步锁了眉头一本正经地道:"断魂山."见彩衣者面有惊诧之相,却又舒展眉纹和颜喜色地冒了句:"其实贵客不用担心,我们远空家只是在断魂山的山脚."是呢,那光头男以为彩衣者的惊诧是恐惧断魂山而显露的惊恐之意,实不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惊喜之意呢.
所以彩衣者整理一下仪容即刻冒了句,"如此便请赶紧带我会会你家家主."
那家伙愣了一下,摸了圈自己的光头拍打一下后道:"啊,贵客,请随我来."然后又一次起步领着彩衣者往西边行走了.
两位这番行走在洞渊之中,那里的寒气时不时朝他们袭来,弄得彩衣者不由得哆嗦了身子,一脸不快地颤声道:"这地方可真是够呛呢."
"啊,贵客稍作忍耐,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那光头男说,声音铿锵有力,并没有因为那些股寒气而颤抖音色.是呢,好似他天生就免疫这寒意一般.
"啊,所以还要多久呢?"彩衣者问.
"差不多快到了."光头男人回了句,然后举了举火把,往远处探看片刻,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
彩衣者见状抿抿嘴道:"是这样呢.那我们加快步伐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提振士气,准备一鼓作气离开洞渊.
但着光头男却拉了一下彩衣者的手臂道:"贵客不急,欲速则不达."
"额,此话怎说?你不是说没有多久了吗?"彩衣者问.
"是的,是没有多久了.估计再走上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到了."光头男说了,然后往远处看了看.
彩衣者听他这般说来,顿时泄了气,心中埋怨:"这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呢.方才却说什么差不多快到了.这可是**裸地欺骗啊."于是又愁眉苦脸起来.
光头男见彩衣者又锁了眉头就安慰一声:"那个其实也不一定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达."
"哦?那我们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呢?"彩衣者问,心说:"希望你能给我个准信.我可不想猜来猜去的."
光头男听了思索片时,在两人行进了差不多数十米的距离后,又道:"所以贵客是问去到断魂山见到我家家主所需的时间,还是只针对离开这个黑漆漆的洞渊的时间?"
"额,难道你刚才说的时间不是只针对离开这洞渊的时间?"彩衣者疑惑一声,心想:"你这弄得我有些不明就里呢."
光头男咳嗽一声道:"对不起,是我刚才没有表达清楚,因为贵客问我还要多久,我以为指的是见到我家家主还要多久.如果只是离开这洞渊应该用不了多久的."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能给个具体的答复吗?还有我刚才明明有表达这里挺恶劣的,而且你也跟我说了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之后我问你还要多久,结果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问你去到断魂山那边见到你家家主需要多久呢?!"彩衣者一脸不开心地说.
"啊,对不起,是我想多了."光头男面带歉意地说.
"好了,我这也不怪你,你给我好生说下我们要多久才能离开这洞渊?"彩衣者问,他感到自己的嘴皮都有些发乌了.是呢,这时不时袭来的寒气,真个是入住了他的脏腑,让他身体感到极度的阴寒呢.
光头男沉默片刻,在两人又走了差不多百来米的距离后说:"啊,其实差不多应该要离开这里了.因为我好像已经看见玄阵了."
"玄阵?所以我们在这里逛游并不是要走出这个洞渊,而是要找到布置在这洞渊中的传送类玄阵?"彩衣者问,心中恍然大悟."是的,切尔贝娅曾说那断魂山不在这玄界主行星,根本无法查找出它的具体方位,想必是在其它的宙天之中.然那些人就是通过这种传送的方式进出那里的.而我之前也应该是误入了其中一个能够传送至那地方的玄阵才抵达的."
彩衣者想来,又问:"所以你可有眉目?"
"差不多了,我记得就在前面不远处.如果没有,就再往前走走."光头男说,又用火把照了照远处.口中喃喃自语:"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我的记忆不会出错的,我之前就是沿这条路走的."
彩衣者听了不由得抽动了两下嘴角,心想:"这家伙可真够水的!"然后冒了句,"所以你确定这方位没有问题吗?"
"确定的,我刚才便是顺着这条道一路走来到眼口处离开,行至东面遇到了尊客."那家伙说,然后扣了扣自己的光头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彩衣者点点头道:"或许是我们的速度太慢,以至于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到达那阵法附近."
那光头男想了想道:"也许吧.那么幸苦贵客了."腿上有蔚蓝色光点闪烁,忽如流风般奔腾,残影在洞渊中久久不散.
所以彩衣者即刻喊叫:"喂,你好歹也提个醒,让人有所准备啊.这突然使神通加速叫怎么回事?"言毕,从空间口袋拿出火箭靴穿戴脚上喷出一道红烟追赶而去.并在口中言语:"喂,你有听见我说话吗?你倒是慢一点,等一下我啊."
但那光头男似乎没听到彩衣者的言辞,他那速度是只快不慢呢.
所以光头男在前,彩衣者在后,这般的持续差不多两刻钟的样子吧,当地面开始晃动,一根光束在不远处喷发,两个家伙才停了步子.而后那光头男东张西望一番,听到身后有人咳嗽就扭头看去见彩衣者立在那里,就说:"尊客我们到了."没有错,这里就是通往断魂山的一处传送玄阵.所以两个家伙走到光束发出的地方,整理仪容,纷纷步入其中.
随着一曲悠扬的音乐在耳边响起,那光头男睁开了眼睛,然后拍了拍位于他身体一侧的彩衣者,并言语一声:"尊客我们到了."
彩衣者听言也睁开双眸,而后应诺一声,细细瞧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色.只是那景色不似峡谷,不似山峦,不像原野,不像河道.是一片荒漠的泥地上耸立了一座似山非山的三角状物体.所以彩衣者疑惑一声,"这里就是断魂山吗?怎么跟我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呢."
那光头男听见就问一声:"所以贵客曾经来过这里?"
"不,我应该没有去过这里.我去的应该是一个同名的地方."彩衣者笑说.
那光头男就回了声:"还有地方叫断魂山的呢?"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那彩衣者叹口气道:"我也不知.只是我去的那地方也叫断魂山这个名字."
"哦,罢了,或许真如贵客所说是一个同名的地方."光头男听后,不再追问,只是往左前方指了指,然后点点头示意彩衣者他们此刻要去的地方.
彩衣者颔首回应,"是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然后往光头男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那里有缕缕炊烟飘荡,应是人家聚集.
"啊,尊客,请,很快就要见到我家家主了."那光头男说,朝前方走去.
彩衣者跟随光头男的步伐心中思考着断魂山一事.是的,他思索着那断魂山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呢.他之前去的那叫断魂山的地方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呢.难道说他去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断魂山?可是不应该呢,那山体上明明镌刻了断魂山几个金光大字,这点是没跑了."不过,等等,一座山真的会出现一个名字在上面吗?这名字难道不是后人给雕打上去的.所以我之前去的那地方凭什么叫断魂山呢."彩衣者一想到这点就豁然开朗.是的,他觉得那名字不过是有人闲来无聊随意雕琢上去的,并不能说明自己去过的那座山体就是断魂山.因为一座山之所以叫那个名字是要得到许多人的同意才可以.
于是彩衣者边走边想,就这样跟着光头男一直到了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啊,尊客我们到了.家主就在那顶金色的帐篷中等候."光头男说,站到对面,朝彩衣者合掌行礼.
彩衣者见状还礼一声:"啊,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这些是应该的,那么尊客直接过去便是,家主已在帐中等你多时了."那家伙说.
彩衣者客套一声:"不需要通传什么的吗?"
"这个倒不用,作为狼族不需要人族那一套讲究."那光头男说.
"哦,是这样呢."彩衣者说,心想:"原来是狼族吗?我先开始还猜这家伙是个什么族群呢?"
那光头男再次合掌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彩衣者.
彩衣者朝光头男背影点点头,直奔那金色的帐篷而去.那帐篷不曾闭帘,等彩衣者走到帐篷前放眼一看,一个眉宇间透着一股寒气的男子出现那里.你瞧他正襟危坐于靠凳之上,一双细眸泛起点点光波,似喜非喜,似哀非哀,让人见着猜不透心绪,看不透心思.所以彩衣者心中思量这位果然有些能耐呢,于是便起手行礼道一声:"可是阁下邀我?"
那男子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总之对于彩衣者这一声探问却没有半点回应.
彩衣者心中奇怪,"明明是你邀我过来,却怎得如此傲慢无利,连话也不搭耶."所以再道一声:"可是阁下托人邀我过来?"
那人依旧不答,这可让彩衣者有些脑热了.于是酝酿一番,就要破口放刁.但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彩衣者背后出现了,"啊,尊客久等了,我是远空家的家主远空介雄."
那彩衣者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皮袄身型魁梧眼若铜铃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出现在那里.
彩衣者点头行礼,礼毕冒了句:"所以金帐中的人是谁?"
"是犬子,远空岸."那个叫远空介雄的男子说.
"哦,是这样吗?"彩衣者回了句,又看了眼那靠凳上正襟危坐的家伙,心说:"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才是一家之主呢?"
远空介雄听罢,应了声:"是这样的,犬子不懂礼数,倒是让尊客见笑了呢."
"诶,无妨无妨."彩衣者客套一声.然后朝靠凳上坐着的那位笑了笑.
这远空介雄见状就咳嗽一声,进入帐篷,拍打一下坐在靠凳上的家伙,责备一声:"远空岸你还不起身还礼,如此不懂礼数枉为我远空介雄的孩儿."
那叫远空岸的男子一听即刻起身走出帐篷至彩衣者面前弯身行礼,"前辈见谅,是远空岸失礼人前."
"诶,没事的,想你刚才定是有紧急的事在处理,所以无暇顾及这礼数之事."彩衣者还礼一声.
那远空岸和颜悦色地回了,"是这样的,多蒙前辈理解,远空岸不甚感激"然后朝金帐里面的远空介雄看了一眼.
那远空介雄便走出帐篷面露喜色地朝远空岸道:"好了,岸儿你先去伙房瞧瞧."
"是的,家主."远空岸朝远空介雄唱喏一句.礼毕,往伙房行去.
这边待远空岸离开后,远空介雄对立在那里的彩衣者道:"那么尊客请入帐高坐."
彩衣者含笑一声道:"诶,远空家家主客气,我何德何能敢入金帐高坐耶?"
"哈哈,单凭尊客是兴我远空之人便足以上首高坐."远空介雄说.然后朝彩衣者点头哈腰,伸手请彩衣者进入这金色的帐篷.
彩衣者见之挽了远空介雄的一只手臂道:"诶,家主真是太客气了,这上位之座还是得家主端坐才好.我若是坐上去就太不懂礼数了呢."
"尊客,真是怜悯之人,一席话说得我远空介雄是心中温暖."远空介雄回了句.然后用另一只手把着彩衣者的手,展露一脸无限感激的样子.这样子就跟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哩.
彩衣者见之微微一笑道:"诶,家主真是太客气了.说得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话音结束,放开远空介雄的手臂,微微点弄了脑袋.
那远空介雄见状也撒开彩衣者的手腕道:"哈哈,尊客才是呢.那么我们一同进入帐篷,并排坐来便好."
彩衣者听之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远空介雄的建议.然后他与远空介雄并排着进入了金帐,一道走到那帐中正北之位(因混沌朝以北为尊,故一个空间里的正北之位也称上首之位.),并肩坐于靠椅之上.那彩衣者坐稳后就斜着身子朝旁边的远空介雄道:"所以远空家的家主找在下有何事相告呢?"
"诶,是这样的情况,尊客,鄙人昨夜梦中受神明嘱托要将一些事告知于您."远空介雄说.
彩衣者听后挤了挤眉头道:"哦?是何重要的事?"心说:"不知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这所谓的托梦现象不过是脑电波的传播和控制.莫非是那个与我打扮一般的家伙?"是的,他心中言语的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同样穿着彩色衣物,跟着纪凡等人在一起的,自称木莲的家伙.没有错,要论控制脑电波托梦这块,那自称木莲的彩衣者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哩.
远空介雄听罢咳嗽一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神明托梦于我,让我将断魂山的地理图交付于你,并有一事提醒."然后从皮袄的内兜中掏出一卷牛皮地图交给彩衣者.
"哦,是何事提醒?"彩衣者接过地图看了一眼后问了句,心说:"这地图上画的真是断魂山的山道图吗?怎么跟迷宫似的."
"她说有一个地方千万不能进入.这地方我在刚才交给尊客的地理图上有打记号."远空介雄说.
然后彩衣者又看了看那卷地图,果然那地图上的某个区域有个很明显的污点出现,于是心说:"这里应该就是那家伙提醒的不能去的地方吧."然后朝远空介雄微微一笑,指了指地图上出现污点的区域道:"是这个地方吧?"
远空介雄看了眼,摇摇头道:"非也,这个是犬子弄上去的,那上面有个红色的记号是我标的."
于是彩衣者看了半晌在这地图边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类似血渍一般的红褐色小点,于是便指了指那地方对远空介雄道:"所以是这个地方咯?"
远空介雄见之微笑着点点头道:"正是!"
彩衣者听后一脸疑惑地又看了看那个红褐色小点.这小点所对应的区域并非这卷地图的中心区域,而是边缘地区,而且那里与其他区域不一样既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就好像这块根本就不是断魂山的地理区域展示,只是这卷地图的一个方便手拿的地方,类似于油画边框这样的存在.所以彩衣者就问了,"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是的,我确定,那红色的小点是我亲自弄上去的."远空介雄点点头回了句.
彩衣者听后又看了看那张地图心说:"这上面什么也没有,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剪裁的时候多留出来的用以拿手或挂墙的部分,你莫不是在逗我吧?"于是咳嗽一声:"我想我这辈子都应该不会走到那个区域的."
"哦,如此便好."远空介雄回了句.
彩衣者听后哈哈一笑道:"难道远空家家主就不想听听为何我一辈子都不会到你标记了小点的区域?"
"哦,尊客请说."远空介雄一脸疑惑地应诺了.
"因为那地方根本就不是断魂山的区域吧?"彩衣者说,指了指地图上那个红褐色小点所在的区域又道:"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呢."
然后远空介雄瞅着彩衣者手上的地图细细看来,片刻后,他一拍脑门冒了句,"哎呀,尊客,真是万分抱歉呢.这图的部分我给弄错了,我拿成上卷部分了,其实应该是下卷部分才对."然后在衣兜中翻找一遍,又掏出一卷一摸一样的地图来.
"哦,那地方很大吗?需要两卷地图才能将其所属区域完全标注出来?"彩衣者问,伸手去接远空介雄递出的那卷地图.
远空介雄将地图交到彩衣者手上后回应一声:"其实那地方还没有一般的山峦磅礴大气,只是因为洞穴较多所以绘制的时候会比一般的山峦多出一部分画卷."
"洞穴较多?"彩衣者听后疑惑一声,然后拿起刚从远空介雄手上获得的那卷新地图看了看.这卷地图给他的感觉可比刚才那卷还要明显呢.是的,这是一艘宇宙飞船的舱体布局图.
远空介雄点点头道:"是的,尊客."
"行吧,有了你这卷地图就不怕误入那地方了."彩衣者说着收好那卷地图,将其扔进了空间口袋之中.
这远空介雄见彩衣者收好地图就说:"这样,尊客,今个儿我吩咐下人备了酒菜,所以尽兴后留待一日,明个启程去往断魂山那里."
"额,远空家家主真是太客气了呢."彩衣者微笑着客套一声,心说:"有意思呢,没想到那断魂山的地图竟然是一艘宇宙飞船的舱体布局图."
远空介雄听后从靠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至彩衣者面前行礼道:"那么尊客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供尊客入宿的帐篷收拾妥当否."转身便离开了.
那彩衣者还想说不用着急之类的话语,那远空介雄却一溜烟地已经不见了人影呢.所以彩衣者只得一脸茫然地笑一声:"现在离夜晚还早得很吧.这家伙竟然这么着急的帮我安排住宿情况,真是的,话说他刚才不是说给他托梦那人说我是兴旺他远空一族的人吗?怎的,不讲个所以然出来吗?心说:"不论这远空介雄有何算盘,玩弄什么花招,都不能阻止我去断魂山这边,我倒要看看这断魂山跟我之前去的那名为断魂山的地方是否一样,最关键的点在于源破洞是否在那里."没有错,即便远空介雄将那卷类似宇宙飞船舱体布局图一样的地图拿给彩衣者,彩衣者仍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去的断魂山跟这个远空介雄口中的断魂山是一个地方.两者之所以会显露出一种完全不同的态势,其本质很可能是虚拟现实技术在背后起作用.因为一艘飞碟通过虚拟现实技术都能幻化出各式各样的场景,那么这比飞碟高上几个级别的宇宙飞船自然也可以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幻化出更多的场面.而且如果这飞船足够的大,别说幻化出一座山,就是一颗行星也是可以的.
然后彩衣者坐在那里等着远空介雄.这不,时间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那远空介雄还是没有出现呢.所以他准备离去,但是一想这不辞而别不怎么礼貌,所以刚起身的他又坐回了靠椅上,就那样继续等待着远空介雄过来.但是这边过去了许久,远空介雄依然没有出现.所以他再次起身,到金帐的门帘口,只见几波人急匆匆地在那里来回穿梭,于是他拦住一个穿着布甲的仆丁(家丁)问:"何事如此匆忙?"
"啊,你还不知道吗?家主他功满飞天了."那仆丁冒了句.那意思是远空介雄已经死了.
"什么?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彩衣者惊诧一声.
然后又一个穿棉衣的仆丁过来拉了一下这个穿布甲的仆丁的手腕道:"喂,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那边还需要你去帮忙."
"啊,对不起我马上过去."穿布甲的仆丁说罢快速离开了,也不顾礼节什么的了.
彩衣者见状连忙拦住那也欲离去的穿棉衣的仆丁,道一声:"所以你们的家主真的离开了?他刚才可是才跟我聊过呢."
那穿棉衣的仆丁打量彩衣者一番后抱拳道:"哦,原来是尊客呢.没想你已经来了这边.是这样,家主在昨日已经功满飞天,你刚才见到的应该是家主使用在其弟远空茂身上的嫁魂之法的体现.是的,这种玄法是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寄存在其他生命体上,然后以此影响这个生命体,让这个生命体的行为暂时变得跟这缕魂魄的原主人一样."
"哦,是这样呢."彩衣者听来点点头,心中想到一个在古书中看到的邪门法术傀儡术之丧灵.
"是这样的.好的,尊客.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不陪着闲聊了."那个穿棉衣的仆丁回了句.
彩衣者听罢,皱了皱眉头,心想:"跟我这摆谈叫闲聊吗?真是不懂得用词呢."然后客气一声:"啊,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我这边随处看看便好."
"哦,那你自己留个神.因为现在这种情况族里是最乱的时候."那个穿棉衣的仆丁抱拳说来,然后侧身别过彩衣者,往前行走了.
彩衣者扭头望望那仆丁的背影苦笑一声道:"我这还等着席宴呢.看来是不能久留了."然后准备离开远空家领地.
但就在他刚走到领地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贵客不留下吃了席在赶路吗?"
彩衣者扭头看去,正是那个带他到远空家领地的光头男人.
"哦,是你呀.那个你们家主过世你可知晓?"彩衣者问,心说:"你这家伙,你们那家主远空介雄在昨天就已经过世了,靠着类似傀儡术一般的手法操控着其弟远空茂,结果你在路上却只字不提呢.白白浪费了我好些时间,让我陪着那远空茂演了老半天的戏."
光头男一听一脸愧疚地打着哈哈道:"这个我也是才听到的,你知道家主不是每件事都会跟我这个当下属的说."过了片时他又说:"而且家主在半月前就吩咐了,要在北部区域带一个跟贵客一般打扮的人过到远空家这边来.我们问之,他只说此人是天选之人,有要事相托."
彩衣者听后颔首道:"原来如此,既然是你们家主远空介雄在半月前就发出的指令,那么你完成这份指令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这般我也就不怪你瞒骗于我,让远空茂陪我演了那场戏."
"哦,远空茂?尊客的意思是方才是远空茂过来陪你的?"光头男一脸诧异地冒了句.
"哦?你不知道吗?刚才我问了你们这边的一个家丁,他说应该是远空介雄在远空茂身上使用了魂嫁之法,故而才让远空茂拥有与远空介雄一般的行为举止."彩衣者回了句.
光头男咳嗽一声道:"是,嫁魂之法,贵客.不过真是没有想到呢,家主竟然会对远空茂使用嫁魂之法,按照道理来说家主应该不会对远空茂使用那种法术的.因为那种法术是将死之人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使用."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家主与他弟弟远空茂之间有隔阂,彼此不信任?"彩衣者问.
光头男叹了口气道:"哎,这其实还得从远空岸的出生说起.当年远空岸出生后,天空有庆云霞彩出现,地上有灵草奇花诞生.所以远空岸被认为是天祐远空一族的福报之人,是接替远空介雄领导远空一族的最佳人选.但是远空茂却心中不满,因为如果远空岸不出生的话,这家主之位很可能是他远空茂的.毕竟兄终弟及的情况在远空一族是有过先例的,而且还不止一次,想远空介雄的爷爷便是继承了远空介雄大爷爷的衣钵成为远空家家主的.所以远空茂时常与家主远空介雄有口舌之争,并在一些关乎族人利益的事情上,消极应对,让远空介雄很是不满.故而远空介雄对远空茂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惩处,而且惩处的力度也是越来越大.但远空茂不知反省,在行事上依旧不随远空介雄心意呢.所以两者的矛盾日渐加深,彼此的隔阂到了几乎无法化开的地步."然后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哦,所以他俩之后有相互化解矛盾的想法吗?"彩衣者又问.
"在我印象中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光头男说,揉了揉脑袋又道:"所以这才是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家主远空介雄与远空茂的隔阂明明如此之大,为何在弥留之际却会选择在远空茂的身上使用嫁魂之法呢?真是让人不得其解呢."
彩衣者也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回了句,"或许两人早已开怀,只是没来得及在你们面前做出一笑泯恩仇的样子而已."
光头男想了想,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彩衣者的猜测.
不过要说远空介雄为何对远空茂使用嫁魂之法,其实并不是因为彼此间的隔阂化开了,而是因为远空介雄没有选择的余地.本来远空介雄是想在远空岸身上使用嫁魂之法的,但无奈远空岸与远空介雄血脉排斥(在灵兽中出现血脉排斥只有一种可能,彼此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远空介雄不得已才选择了远空茂.
彩衣者也点头行礼,而后问一声,"所以,我现在在你们这里做些什么?是到处走动走动呢?还是去灵堂祭悼一下你们的家主远空介雄?"
光头男想了想道:"如果贵客不嫌弃,先到我那边坐坐.歇歇脚."
彩衣者看了看光头男点头同意了,心说:"现在也只能这安排了吧.毕竟我一个外人若真的在别人的地盘瞎逛游的话其实也不太好.何况现在还是人家在办丧事的情况下."
所以彩衣者跟着光头男一直来到了一顶火红色的帐篷外.
"那么,尊客先请."光头男撩开帐帘,弯着腰杆,一脸恭敬地说.
"诶,我这个当客人,怎么敢先于主人进入其中."彩衣者客套一声.
光头男听之嘴角微微泛笑,道一声:"诶,无须客气,既是尊客理当先行,这也是我们远空这边的待客之道."
"远空家有礼有节,如此厚待于我,着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彩衣者哈哈一笑回了声,而后抿抿嘴又说:"不过,既然是远空这边的待客之道,那么我也不好推迟了,如此我便直入贵帐好了."
"诶,尊客哪里话.请进."光头男又客气一声.
彩衣者见之点点头,朝光头男合掌行礼,礼毕,直接进入了那顶火红色的帐篷中.
光头男见彩衣者进入,伸展伸展身子,便也进入帐中.
然后这光头男将帘门关闭,至彩衣者身边说:"尊客,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一种神奇的豆子,研磨后可以冲出香浓回甘的饮品."
"哦,有这样的东西?能否拿出让我这山野村夫开开眼呢."彩衣者客套一声,心说:"研磨后能够冲泡的东西,莫不是咖啡豆吧?哈哈,我这也是有段时间没喝咖啡了呢.毕竟随身携带的咖啡早在半个月前就全部喝光了呢."
光头男抿嘴笑来,"额,尊客客气了.请稍等."说罢,来到帐篷中一脚放置杂物柜的地方,从那里面取出一个纸袋子,将纸袋子晃了晃,拿到彩衣者面前打开.
彩衣者只是微笑着轻轻看了眼,见到纸袋里面硕大饱满的豆子,立刻就认出这是上等的咖啡豆.所以心下满意地说:"不错,你这里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呢."
"哦,听尊客的语气,像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光头男问.
"当然,这是咖啡豆,研磨成粉后可以冲泡饮用,气息香浓侵脾,味道先苦后甜,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是许多人早餐中不可或缺的一种饮品."彩衣者说.
光头男一听疑惑一声道:"尊客认识的人当中有许多在早餐中喝这个东西?"心说:"我怎么从未听过有人喝这个的,更别说是在吃饭的时候饮用了.当时从断魂山那里得到这东西的时候,我还害怕的要命呢,深怕是什么不祥之物.之后我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这东西研磨后可以用来冲泡.然后我怀着以身试毒的想法尝试了一番,发现对身体没有危害后,才勉强接受了这东西的."
"当然,你手上的那袋东西叫咖啡豆,研磨成粉后,用热水冲泡后便叫咖啡,可以饮用."彩衣者说.
"哦,是这样呢,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吧.不过,我认识的人却没有谁喝这个的哩."光头男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说:"我之前还将这东西当成什么毒药呢,真是有些蠢笨呢."
彩衣者点点头道:"是呢,这混沌朝的人不太喝这个."
"哦,所以尊客口中说的认识的人是指什么地方的人?"光头男奇怪一声,一本正经地看看彩衣者.因为在他的知识储备中,混沌朝就是天下,天下就是混沌朝,若是这世界真个儿存在某个地方不受混沌朝的管辖,那么这地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有生命的荒漠之地(事实上这种地方只要朝主想将其纳入混沌朝的版图,就可以纳入,而且还不用派人去驻守那么麻烦,只需找人在疆域图上绘制上去就可以了.),另一种则是古念慈那伙叛军霸占的地方.不过古念慈等人占领的地方,归根结底也还是混沌朝的地方,因为古念慈尚未打出尊旗,建立跟混沌朝一般的朝政体系.所以那些地方严格来说也还是混沌朝的地方,只是不归朝主赤髯及其下属官僚管辖而已.所以呢,有着这种认知的光头男,自然是无法理解彩衣者口中的那句"混沌朝的人不太喝这个"的意思了.
"当然是我那个地方的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彩衣者问,这光头男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哩.
光头男别开目光嘿嘿一笑道:"啊,没什么了,尊客见多识广,不是混沌朝的子民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心说:"看来是古念慈那边的人.罢了,既然家主远空介雄飞天之前的指令说这样子装扮的家伙是尊客,那么就是尊客了.我却管他是朝主的臣民,还是叛军首领的匪民耶!"
"啊,你能理解便好.对了,你手上那袋咖啡豆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彩衣者冒了句.他真以为光头男理解他的言语了.
光头男咳嗽一声回:"这个是从断魂山那里得到的."
彩衣者想了想,心说:"看来我的猜想不错,那断魂山并非山,而是一艘宇宙飞船,只不过使用了虚拟现实技术,幻化成景,让看到的人觉得是山而已."然后对光头男提议一声:"啊,这咖啡豆能给我吗?今次由我来进行冲泡."
"啊,尊客这样说的话.那行吧."光头男说着,将那袋咖啡豆递给了彩衣者.
彩衣者接过后,从空间口袋拿出研磨器就开始加工那些咖啡豆了.
随着那些咖啡豆在研磨器的轰鸣声中成为粉末状物质.那光头男又发话了,"啊,尊客,你这是什么宝物呢?那些小豆豆放在里面没几下全都成了粉末状物质哩."
"啊,这个是专门用来研磨咖啡豆的仪器.那个你这里有杯碗吗?我冲一下你来尝尝."彩衣者回了声,将研磨好的咖啡豆又重新倒入那封纸袋中.
光头男点点头道:"有的,请稍等."随即从那杂物柜中拿出两副茶杯,至彩衣者身边递出一个道:"啊,尊客,这个盛茶的杯子可否?"
"啊,当然可以了.对了,现在需要点沸水,麻烦你去烧一壶水来."彩衣者回了声.然后看看那纸袋中的咖啡粉,心说:"这咖啡粉的色泽挺熟悉的,好像那人平常冲泡的咖啡.啊,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毕竟这类咖啡在那边也不是什么稀有的饮品.我这也是睹物思人吧."
光头男应诺一声,即可走到帐篷置放水壶的地方,而后提着水壶出了帐篷,去寨中负责煮水的伙计那里提取沸水.没有错的,他帐中既无炉具,也无柴火,所以不能煮水.
"哎,这家伙是出去打水了呢.别说这里还真是麻烦呢."彩衣者在帐口看着光头男的背影消失,自顾自地嘀咕了声.而后心想:"我是不是得从飞碟中整点水出来呢?"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是一晃眼就被他自个否定了."算了,还是先不忙回到飞碟,因为还不想跟那家伙接触."他心中又这样想了.于是彩衣者端来一张靠椅坐下,在那里朝帐口张望一番,拿出实际是远空茂给予的断魂山的地图看了起来,思考着之后进入断魂山该如何行动.但是那卷地图他越看却越发烦闷了.是呢,这地图展示的断魂山整个就跟一迷宫样.所以他收了地图,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地图也不知是谁绘制的,真是越看越茫然呢.算了,我还是凭感觉自己摸索好了,反正我现在有戴防幻境的瞳膜.若那断魂山真的是一艘宇宙飞船通过虚拟现实幻化出的景色,那么我定然能够知晓."那话音落下,一个吭嗤吭嗤的声音就出现在帐口.于是彩衣者起身迎接,只见得那光头男提了一大桶水进来了,然后将水桶放在地上道:"哈,让尊客久等了.本来我是准备打一水壶便好,但是那负责煮水的伙计去灵堂那边参加祭奠了,所以我便索性将那一桶沸水都提来了."然后擦了擦额汗,一脸开心地看着彩衣者.
彩衣者微微一笑合掌一声:"辛苦了,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啊,那么就麻烦尊客了."光头男说,合十还礼.解下腰间水壶递与彩衣者.
彩衣者接过水壶在桶里装了半壶水,然后来到放置茶杯的桌案前,将咖啡放入杯底后,用那热水徐徐冲之.随那水珠溅落,一缕烟雾升腾并香气弥漫开来,缓入口鼻沁入心脾.
"只是闻闻就觉香浓呢."光头男说,那鼻孔似乎比平常略有放大.
"哈哈,来小饮半口尝尝."彩衣者将一杯泡好的咖啡递给光头男说.
光头男接过杯子急不可耐地饮了一口,心中是满怀期待.但随着咖啡液与舌头和口腔黏膜接触产生出一股子浓烈的苦涩之味反馈大脑,他的表情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你瞧他噗的一声吐出那口咖啡液,眼眉紧锁,不自觉吐了下舌头,非常粗鲁地冒了句,"这什么鬼东西啊?比草药还苦,真是白浪费了那股子香浓的气息."
"哈哈,这东西可不是你这样喝的,需要小饮慢品,而后等上一会,便觉得口中回甘."彩衣者说,拿起剩下的那杯咖啡缓缓品味.那一股子他似曾熟悉的味道出现在脑中.("同学,这位置没人吧?")
光头男挤弄一下眉头道:"这么麻烦,如果只是想要嘴里回甘的感觉,我还不如喝喝花茶,至少那味道不像这东西这么苦."然后将那杯咖啡直接倒在了地上.
"哦,花茶吗?随便你了."彩衣者回着,那段青涩的记忆又出现在了脑海之中.("嗨,又见面了,所以你还是一杯特浓奶茶?")
光头男点点头,从杂物柜对面的储物柜中拿出一包包裹得严实的花茶抽出少许茶瓣放入刚才那个茶杯中,冲水泡之.
然光头男泡茶之时,彩衣者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次可不只是声音那么简单的,是呢,那人的容颜竟在彩衣者的脑海中整个浮现了.("嘻嘻,我说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呢,去咖啡店却从来不喝咖啡的.难道说你对咖啡过敏的吗?")
于是彩衣者不由得轻轻摇了摇脑袋,心说:"不对劲,我竟然想到了她?!莫非是这咖啡的作用?"然后将那杯咖啡放在了桌案上.
这时一个仆丁进入帐篷,对光头男行礼后就说:"赤长老,其余长老已至灵堂."
"好的,我稍后便去."光头男回了句,礼送那仆丁离开了帐篷.
彩衣者见状便走到光头男身边问:"所以我能做些什么吗?"
"啊,如果尊客可以参加的话.自然是更有说服力."光头男莫名回了声.是的,远空这边的情况他不曾跟彩衣者细表呢.
不过,那话虽让彩衣者有些奇怪,但彩衣者想着看看情况也就应许了.于是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地往灵堂走去.
但是光头男和彩衣者走了没多久,就被一人给拦住了.于是两家伙盯着来者差不多片刻时间,异口同言地疑惑一声:"远空岸,你不去家主灵前祭奠,在这里闲逛做什么?"说罢,光头男与彩衣者面面相觑一番,而后用手捂了捂嘴吧,心中或许在想怎么能够跟对方如此默契呢?!
那远空岸听之躬身行礼,礼毕,对光头男和彩衣者道:"二位救我."话音结束,用手擦拭了几下眼角.
"救你?此话何意呀?"那光头男平日在族中也是孤傲惯了,除了家主对谁都不尊宠,所以受下远空岸大礼也只是抱拳回礼,言上一声.然后那光头男咂巴一下嘴唇,心中思考着或对远空岸不利的人物,但是他脑中搜寻了半晌也想不到有谁会对远空岸不利呢.
"那个你不是远空家家主远空介雄的儿子吗?现在远空介雄死了,这家主之位可就是你的了,那些族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想着加害于你耶?"彩衣者不明远空家细则,所以这般回了句.
那远空岸就带着哭腔道:"尊客有所不知啊.我们狼族是最讲究血脉关系的,像我这种并非族长的亲生孩儿,别说继承家主之位,就是待在族中都是不被允许的呢."这远空岸直接将自己的身世给爆了出来,看来也是到了不得已的情形呢.
"有如此规定?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生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现在却紧张这件事了?"彩衣者疑惑一声.
远空岸听罢,抿抿嘴道:"尊客有所不知.现在因为族中需要选定新的家主,所以前家主的子嗣需要进行血脉测定以便通过继承资格."
彩衣者听后想了想,道:"也就是说,如果你不继承家主之位,那么则不需要进行血脉测定?"
"可是不论最终能否成为家主,前家主的孩儿全都需要进行血脉测定."远空岸又哭诉一声,继续强调自己无法回避血脉测定这件事.
彩衣者听后瞅了瞅光头男,想要听听他的建议.
那光头男颔首一声:"确实如此.即便最后无法成为家主也得跟前家主进行血脉测定参与到争夺家主之位的竞争中."然后摊摊手,吁了口气,做出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
远空岸见状又擦了擦眼角,然后哀求一声:"二位请务必帮我想个解法."腿干一弯竟然要跪在光头男和彩衣者的面前.
那彩衣者见状连忙撑住远空岸身子,宽慰一声:"诶,你无需如此,这天无绝人之路,我想总归是有办法的."然后又看了看光头男.
那光头男咬着唇一脸愁眉地沉思着.是的,说实话他在听到远空岸不是远空介雄的孩儿这个情况时,并没有在心中产生某种异样的排除情绪,相反还产生了一抹同情之情呢.过了一会,他一脸严肃地说:"如果有人成了新的家主,那么其他有资格继承家主的人自然也就失去了继承资格,这样一来便不需要进行血脉测定了."
"哦,有这样的情况吗?"彩衣者思考片刻回了声.
"是的,关于家主的继承一则有明确规定,若是家主突然撒手人寰(成为前家主)又无交代继承事宜的,则继承者从他的子嗣中进行选择,若无子嗣或子嗣行为不检亦或年岁幼小无有记事能力的,则继承者从他兄弟中选择.然家主之位从子嗣中选择的,需对前家主所有有继承资格的子嗣进行血脉测定,而家主之位从前家主兄弟中选择的则无需对前家主的兄弟进行血脉测试."光头男说.然后咬咬唇,叹口气,拍了拍远空岸的肩膀.
于是远空岸想了想,朝光头男点头行礼,道一声:"多谢,赤长老提点.远空岸感激不尽."
"啊,不用客气.虽然你不是远空介雄的孩儿,但是我却无法迫使自己接受你不是远空介雄的孩子这一事实呢."光头男说,意思是告诉远空岸,他依然会将远空岸当成远空介雄的孩子看待.
然后彩衣者若有所思地冒了句:"这样说来,如果远空茂成为远空家新的家主,那么远空岸的烦恼也就解除了."而后又补充一声:"不过,这突然降下好事白得一个家主之位,远空茂不会怀疑吗?他难道不会觉得远空岸是因为有什么问题才不得已放弃家主之位的继承吗?如果这样的话,远空茂细细查证,发现端倪后,会不会以维护远空介雄声誉为借口对远空岸不利以便达到笼络族人的目的耶?"
那光头男听罢眼中一亮,在远空岸耳边轻唤一声得罪,趁周围无有他人之际,一狠心朝远空岸的锁骨就是一下,直接将其击晕在地,并喧嚷一声:"哎呀,世子何故如此悲痛,生老病死乃万灵常情,你切莫太过悲伤,家主若是有知,也不允许你这样的呀."然后朝彩衣者使弄眼神.
彩衣者自然明白光头男的主意,所以嚷嚷一声:"真是大大的孝子,其心天地可鉴呀."而后又嚷嚷几声,便就引来一些族人上前围观.
那些族人见之纷纷表露了对远空岸的崇敬之情.而后这些家伙中的几个便在光头男的示意下将远空岸一搀一扶地弄到了一顶灰色的帐篷中歇息.
这边等远空岸躺下,族人散去,那光头男便一脸凝重地带着彩衣者又往灵堂前行了.
两位一路行来,在途中见到那些个刚才围观的族人,听得他们在那里明着谈论远空岸的孝道,就心下满意地相继一视.然后彩衣者停下步子客套一声:"长老果然是机敏过人,只是那短短的一席话,便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诶,尊客过誉了,如果没有尊客的提点,说不定我已经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了."光头男也停了步,而后回了声.
彩衣者听之哈哈一笑,心中美美地往前方看了看,遂问:"所以远空介雄的灵堂在何处?"
"啊,尊客,请随我来,很快就到了."光头男说着,领着彩衣者又往前方行进了.
然而就在他俩这边继续往灵堂行进的时候,那躺在灰色帐篷中的远空岸却大口喘息了几下,并在那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该死的绯空信有,之前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敲打锁骨,不要敲打锁骨,那地方又没有穴位怎么可能将生命击昏呢.只是平白的让我疼痛难忍罢了.如果不是我忍着剧痛,恐怕你那话本就演不下去了呢.哎呀呀,这真是,疼死我了.话说我好好的一个远空家世子,远空介雄名义上的儿子,竟然受你这样的欺负哩.哼哼,等我缓过神来应对了这次危机再跟你好生理论理论,哎呀呀,真他那什么的疼啊."是的,远空岸对光头男并没有感激之情,而且他觉得光头男帮助自己,不过是一种利用而已.毕竟即便他放弃继承家主之位的权利,若无特别情况也还是众人眼中那个名正言顺的前家主之子,而这样的身份进入长老会担任大长老一职是垂手可得的.然身为赤长老的光头男绯空信有就是看中了他那一身份才如此帮衬他的.当然了这些都是远空岸他自个的想法.至于绯空信有为何帮助他远空岸,就目前来看,真正原因尚不得知呢.
远空岸在帐篷中埋怨的时候,光头男绯空信有和彩衣者已经到了一顶黑色的帐篷前,然后光头男整理一下行头对彩衣者说:"尊客,这顶帐篷内就是家主,啊,不对现在应该说前家主,是前家主远空介雄遗体的临时安置点."
"哦,需要准备什么吗?"彩衣者问,然后一脸诚恳地看了看光头男.
"这个倒不需要.因为里面会有人发放白色小花,只要将其佩戴胸前便好."光头男回了句.然后撩开帐帘进入帐篷内.
那彩衣者抿嘴称是颔首一记也进入了帐篷.
"啊,绯空信有你来了?"这时一个童颜鹤发的男子杵着一根拐杖到了光头男的身边.
"啊,久等了,青长老."光头男恭敬一声.然后看了看站在一边手拿白色小花进行佩戴的彩衣者.
那童颜鹤发的男子顺着光头男的目光看去,点点头道:"看来那件事交给赤长老完成是对的."
"哈,这都是拖了家主远空介雄的在天之灵."光头男说,又用家主称呼了远空介雄了,因为他知道即便远空介雄死了,只要下一任家主没有出现,这作为远空介雄老师的青长老也还是会觉得远空介雄依旧是家主的.
"哎,远空介雄也算是一代英主,只是天不假命,竟让他早早的离开了."那童颜鹤发的男主说.话音显露甚是惋惜.
光头男叹气一声道:"确实是这样呢."
不过光头男这边感慨了没多久,一个笑声就出现了,等笑声停止,一个留着长发打扮得有几分妖艳的男子就出现光头男身后.而后那妖艳男,缓缓地向光头男走来,一脸皮笑肉不笑地打趣一声:"我刚才可是听到有人在这里唉声叹气呢.话说远空介雄功满飞天也算善终了呢."
"苍空无言,如果不会聊天,其实可以闭上嘴巴,在这个地方你不需要表现出逞强的一面.况且你名叫无言而不是乱言呀."光头男即刻回应了,心说:"如此不将前家主远空介雄当回事,也只有你这个精神时常不正的家伙了."
"绯空信有你!哈哈,罢了,你想要刺激我,我偏偏不生你气.这远空介雄也走了,我看你在族中能仰仗的远空家家人也所剩无几了吧.不怕告诉你,现在那些远空家家人对你可是有诸多不满呢.如果不是碍于远空介雄的权威,他们早就提议罢免你赤长老的位置了.你还能如此坦然以对,在这里跟我嚼舌根?"那个叫苍空无言的妖艳男说,然后看了眼青长老,对其恭敬一声:"青空老师,你可不要被绯空信有那家伙给蒙骗了.他虽面容和善,但心中不知想些什么阴险龌蹉的勾搭,说不定远空介雄的飞天就伴他所赐."
(是的,这狼族并非远空家一家,也有别的姓氏存在,之所以叫远空家是因为远空这一大家子占了族中大半部分的户数,并一直占据着家主之位.)
光头男绯空信有一听,立时目露凶光,毫不客气地驳斥,"苍空无言,你休要胡言乱语,再这样我绯空信有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妖艳男苍空无言,一脸怕兮兮地道:"什么不客气,绯空信有,这边可是有很多族人看着呢.你可不能像对付远空介雄那样的对付我呀."
光头男没好气地挤眉回应:"够了苍空无言,我不想跟你瞎闹腾."然后一脸不快地离开了那方位置,至彩衣者身边道:"尊客,我带你去远空介雄的灵前看看."
"啊,好的,有劳了."彩衣者回了句,整理一下胸前佩戴的白色小花,便随着光头男绯空信有往棺椁处走去.
那棺椁一边侧身雕刻着远空家的家徽来表示棺椁内躺着的远空介雄的身份,而另一边侧身则雕刻了群狼拜服图,以此来彰显远空介雄的地位.
彩衣者随光头男绯空信有来到那里顿足看了片时,一脸惋惜地说:"哎,看来权利也不能躲避死亡的束缚.如此人物竟然说走就走了呢."
"是啊,生老病死乃万灵之常情,是任何生命无法避免的事情."光头男绯空信有感慨一声.然后他走到远空介雄的面门处,朝下看了看,摇着头,显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来.
那彩衣者见状来到绯空信有的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
绯空信有点点头按了按彩衣者的手,抿了抿嘴道:"啊,我还好."然后抬起头颅,走到一边,收拾了悲伤的样子.
彩衣者见之并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朝棺椁里面看了看,见得一面容俊秀的男子躺在里面,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熟悉的感觉来."这家伙真的是远空介雄吗?怎么跟一个家伙很像呢."彩衣者心说,思量片刻后他恍然大悟,"这家伙跟远空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远空岸真的不是这家伙的亲生孩儿?如此因果感觉有些不可理喻呢."彩衣者内心竟然泛起了一缕烟波.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走到绯空信有的身边,在其耳边轻轻嘀咕一声:"远空介雄和远空岸的关系或许比我们知道的更加蹊跷."
"哦,此话怎说?"绯空信有听罢问上一句.
"难道长老不觉得他们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彩衣者回了句.
"哦,远空岸是远空介雄的孩子,自然跟远空介雄一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光头男绯空信有说.
然后彩衣者微微咳嗽一声道:"如果远空岸真的是远空介雄的孩子则如是之."
绯空信有听了立刻反应过来,"对呢,方才我们碰到远空岸,他亲口说了那样的话,想必不是开玩笑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呢.是啊,相互之间没有血脉关联的生命,怎么可能生得一摸一样呢?!"于是他便这样在彩衣者的耳边小声念叨了.
彩衣者微微点头,然后对光头男绯空信有说:"所以远空岸的出生有无异常情况?"
绯空信有听后思考半晌说:"要说异常倒是没有,只是有些祥瑞之兆.不过,听说远空介雄出生时也伴有祥瑞显现的.所以这应该没有什么."
彩衣者听后神情严肃地问:"所以远空岸出生时的场景你可记否?"
绯空信有咬咬唇,思考起来,少许时间一拍脑门便说:"啊,我想起来,当年远空介雄的妻子高天奈美怀上远空岸之时,有双星耀目,紫气环绕之天兆,而后在高天奈美临盆之际,那花帐中又有一道金光射冲斗府.之后远空岸坠地却是不哭不笑,产婆派人知会远空介雄,待远空介雄靠近,那花帐外围就有霞彩出现,地上有灵花异草长出."
彩衣者听了点点头道:"这地上生出奇艺的花草,天上有霞光映照之场面,你方才已经给我说过了,你说你们族人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将远空岸当作天佑远空的福报之人."对绯空信有讲述的情况细细思来.
"咳咳,不是族人,只是远空介雄自个这样觉得,然后他给大家这样说,大家也就默许这样的说辞了."绯空信有说.
"恩,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那就是高天奈美这个人物你可有什么看法?"彩衣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了句.
光头男绯空信有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其实我对她并不是很熟的."
"哦,真是这样?不过你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哩."彩衣者说,心说:"高天奈美这个名字听上去很熟悉的样子呢."("啊哈,你今天还是一个人呢,看来闺蜜们果然没有说错,你这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个人待着,不论课室,图书馆,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真的是不怎么合群的家伙呢.不过嘛,你这样的家伙却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了,我叫高天美奈,昨天在咖啡厅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是那杯咖啡的钱,所以就给你放这了.")然后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一脸诧异地冒了声:"莫非是她?"
"谁?啊,尊客是说高天奈美吗?"绯空信有问.
"对了,所以你对高天奈美的生世知道多少?"彩衣者问.
"不清楚呢,正是因为我对她的生世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我刚才回答尊客的问题时才说我与她不熟呢."那光头男绯空信有说.
彩衣者听后却哈哈哈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呢,看来这边的谜团就要解开了哩."
绯空信有听之奇怪一声,"什么谜团,望尊客明说."
彩衣者轻轻嗓子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高天奈美是在远空介雄某次去断魂山后出现在你们族中的,对吧?而且她当时应该是穿着粉色的款式跟我身上这件差不多的衣服,对吧?"
"额,好像是这样的,不过尊客如何知晓?莫非尊客才是远空岸的那什么?"绯空信有奇怪地看着彩衣者,那颗光头似有汗珠冒出呢.
彩衣者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然后他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事情,就看你相信与否.其实吧,这高天奈美原名叫高天美奈,是从未来过到这边的人.她当时参与了一个叫盖亚方舟的考古计划,是决定到这边来采集样品,然后给总部发送检测报告,待到时空隧道能够双向通行后就返回未来出发之地.因为那个时候时空隧道只能从未来去到过去,而不能从过去回到未来.但是呢,天有不测风云,她及她的同伴所搭乘的那艘飞船却出现了某些意外,无法跟总部取得联系,于是他们为了保护自我便使用了一种让这边生灵看见会产生幻觉的技术虚拟现实,让飞船在生灵眼中呈现出山体的模样.然后这样过了很多年,当其他船员一个个的或离开或死亡后,整个飞船只剩下了美奈一人.于是有一天按耐不住寂寞的奈美离开了那艘让这边生灵看去如同一座大山的飞船,就在这时她碰到了前来祭山的高天介雄.高天介雄对她一见倾心,所以将她带回了族中,但无奈受千百年来九重天各族默许的进化生长法则的约束,不同的物种彼此间不能生产这样的规定,高天奈美小时喝过一种基因约束药剂.所以高天奈美无论如何也无法怀上远空介雄的孩子.然这时一些不好听的声音却出现在你们族中,于是高天奈美便偷了远空介雄的毛发去飞船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断魂山那里克隆了一个受孕因子并将其放入体内,之后又利用来自未来的科技制造出所谓的祥瑞,让大家不再怀疑这个孩子与远空介雄的关系.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远空岸跟远空介雄长得一样,却不是远空介雄的孩子.因为远空岸本就是远空介雄自己.所以亲子测试根本无法检测出远空岸与远空介雄的关系,毕竟即便是父子也有不同于彼此的因素存在,若是完完全全的相同则不符合传宗接代的法则."
光头男绯空信有听后若有所思,他虽不能完全听懂彩衣者的话语,但也还是能听个大概,所以就说:"这或许也是远空介雄对远空茂使用嫁魂之法的缘由.因为远空岸通不过血脉检测.是呢,难怪远空岸刚才如此紧张,对我们百般恳求,而且不惜说出那样的话."
"是的,现在弄清楚就好了.至少证明远空岸不是远空介雄的耻辱."彩衣者回了声.
然后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背后出现,"哟,尊客倒是跟绯空信有走得挺近的呢.莫不是觉得我们狼族都跟他一样吃斋念经吧?哈哈."
"苍空未言,你,请你注意分寸,这可是尊客,是家主远空介雄如果在世都要毕恭毕敬对待的客人."光头男绯空介雄看清来者后没好气地说.
那苍空无言听后挥挥手嬉笑一声:"哎呀呀,赤长老真是开不得半点玩笑呢.罢了,死者为大,既然你拿前家主远空介雄来说事,那我也只能无言以对了."
"哦,苍空无言,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却不能随便开的,否则会死人的."光头男绯空信有说,一脸不爽地看着苍空无言.
苍空无言听罢捂了捂嘴,一脸惊慌诧异地说:"哎呀,莫非赤长老是害怕其他人知晓你吃斋念经的修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所以表现得如此愤怒?"
"这跟我的修法没有关系,是你这家伙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礼节.哈,我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在任何场合都不顾及颜面的家伙哩."光头男绯空信有回了句.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苍空无言.
那苍空无言的脸色立刻变了,目露凶光地回看着绯空信有,一脸要咬碎对方骨头的样子.
不过呢,这绯空信有却也不示弱,不卑不亢地迎着苍空无言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满不在乎,无半点怯懦之情.
彩衣者见两个家伙站在那里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得到别处看看.这不他来到某处一些个女子聚集的地方.只瞅得那些个女子身着缟素孝服,一脸悲切地哭哭啼啼,时不时相互宽慰上几句,好似她们跟棺椁中躺着的远空介雄有什么姻亲关系呢.所以彩衣者便上前行礼,道一声:"诸位嫂嫂切莫难过.还望保重身子."
"嫂嫂?这位小兄弟,你怕是认错了呢.我等并非家主远空介雄的妻妾,乃专业的哭丧团队."其中一位身着孝服的女子擦擦面颊泪迹还礼一声.
然后其他那些个身着孝服的女子也跟着还礼,道一声:"奴奴这厢有礼."
"啊,有礼,有礼."彩衣者连忙抱拳说来,然后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啊,既然诸位跟远空介雄没有关系,那也没有必要哭得如此伤心呢.只要礼节到了就行了."
"小兄弟有所不知呢,那远空介雄是个慈悲的善灵,当年我们村子闹灾荒多亏了他派远空家族人前来施粥才让我等姐妹足以挺过灾情.所以这份恩情,我等怎可不报?何况他们远空狼族有给哭丧的费用,又不成亏待我等哩."那个刚才率先回应彩衣者的女子说.
所以彩衣者便问:"哦,原来是这样呢.不过,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你们跟他们不一样?可否说道?"
"是的,他们是狼族,而我们是人族.本来呢我们跟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因为按照人族规定女子不满婚嫁之年则不应抛头露面,满了婚嫁之年则与心仪之人结成姻亲好合,在家相夫教子.然又根据朝主制定的各族交往之法,人妖殊途,不能共婚之细则来看,人族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其他族群有联系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灾祸谁能避免,那时节若不是有他指派那些狼族帮忙,我跟姐妹们也不能挺过那场灾荒呢.然做人要懂知恩图报,所以在不违反混沌朝各族间的任何交往法则的前提下,我等便前来送他最后一程."那女子说.
然后她的姐妹们就连连称是,并在彩衣者面前说:"那远空介雄是个大善灵呢.我们在此哭诉既是因为我们是专业的哭丧团队且收了远空狼族的钱财,也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想法呢."
彩衣者听后感慨一声,"没想那远空介雄有此等善举呢."然后看了看其他地方,见得其他家伙的衣着跟这些个女子都不一样,并没有那么着孝服那么的讲究呢.所以心中感叹,"也不知这远空介雄是谁的家主呢?这些个狼族真的与人族的礼节非常不一样呢."
"对了,小兄弟,听你这说来,好像跟远空介雄交往不深呢?难道你不是狼族人士?不知是何方人士,可否告知一下?"那女子听了朝自家姐妹摆摆手示意安静后,便向彩衣者问了.
彩衣者点点头道:"对的,我非狼族,是受远空家主邀请而来,但不曾想远空家主在我来之前就已经魂飞天外了."
"所以小兄弟是何方人士?也是曾受远空介雄搭救之人乎?"那女子又问.她身边那些穿着孝服的姐妹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呢.
"啊,我是从一个非常远的地方来的,至于族群归属嘛,我跟你一样,也是人族."彩衣者说.
那女子想了想道:"哦,原来如此,我想或许是小兄弟与狼族他们有一些贸易方面的往来,所以他们的家主远空介雄便邀你过来."
"啊,或许吧."彩衣者笑了笑随口说了.虽然他知道远空介雄托人请他来此根本与贸易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也从未跟狼族做过任何生意,但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向这些女子透露些什么,故而这样回答了.
然后一记响亮地喷嚏声忽然出现在帐口,于是众人停下摆谈,停下手上的事情,就往那方看去.只见得一个穿着皮袄的一脸络腮胡的家伙出现在那里,揉揉鼻子而后抱歉一声:"啊,对不起,诸位,我远空茂,啊,啊,啊湫,失礼了."是的,这正是之前受嫁魂之法作用装成远空介雄与彩衣者见面的远空茂呢.你瞧他这也真是够糗的呢,竟然在那种场合频繁地出状况哩.不过嘛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出场方式,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就一脸歉意地朝帐中诸位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算是赔罪了呢.
这时那之前与光头男绯空信打过照面的童颜鹤发的男子青长老到了远空茂的身边,一脸严肃地说:"远空茂,请吧.你哥哥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额,老师,你这样让学生有些紧张呢."远空茂吐了吐舌头说.
那青长老就不开心地麻起一张脸道:"紧张?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紧张呢.你往里瞅瞅多少族人聚在这里,而你却不慌不忙的.知不知道躺在那棺椁之内的是何人乎?我看你这漫不经心的,是一丁点的危机感也没有啊."
"老师无需如此,我怎会不知那棺材内躺着的是我的哥哥,狼族的家主远空介雄耶.只是我觉没有必要将氛围弄得这么压抑,而且这也跟哥哥他的性格不合呢."远空茂回了声,然后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青长老一听没好气地说:"压抑?你的意思是你等到现在才来这里就不会觉得压抑了?"
"啊,当然不是了,老师.你瞧我这刚才不是仍然感到了氛围的压抑吗?否则我也不会连打好几个喷嚏呢."远空茂又拉扯一声.
那青长老就没好气地说:"远空茂,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这跟我拌嘴皮?你究竟知不知道为师跟你这照面说那些话语是什么意思?你还跟我这一会紧张,一会压抑的,我看你这是不那什么不落泪啊."
"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师."远空茂冒了句.
那青长老就狠狠地瞪了远空茂一眼,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那远空茂见状连忙拉拉青长老衣角说:"哎呀,老师,我那跟你开个玩笑了.我怎会不知你的意思是让我重视这次祭奠,让我表现出跟远空介雄兄弟情深的一面."
"哎,你既明白为师的想法,为何不好好表现一番?却在这里东一下西一下的,跟为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做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青长老扭转身子叹息一声说.
远空茂也叹了口气,片刻后,便说:"老师,我这样只是不想遭人非议呀.毕竟我与兄长远空介雄不合的情况族人皆知.若我此刻表现出与他兄弟情深的样子,岂不让那些族人嚼舌根暗骂我虚伪哩?"
"虚伪又如何?你若是表现不好,我如何在其他长老面前举荐你成为新的家主?"青长老说,总算是说出了与远空茂照面的真实目的.
远空茂一听兴奋不已,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所以看看周围有无闲杂人员进出,并一脸玩世不恭地打趣一声:"哈哈,老师这是在跟学生开玩笑呢.有远空岸的存在,那家主的重托怎么可能落在我的肩上呢,不可能的,哈哈,绝对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你说说为何远空介雄偏偏对你使用嫁魂之法?"青长老目光坚定地看着远空茂.
这可让远空茂吓了一大跳呢,心说:"那嫁魂之法的事情,心照不宣便好,老师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这些个前来祭奠的族人说不准有谁尚不知晓此事呢.若是这其中有谁以此大作文章可就不妙了.倘如我当上家主还好,万一我这当不上家主,那远空岸必定以此事为由,说我谄媚前家主,扰乱族中次序,破坏族人团结,治罪于我耶.那时候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辩解了."所以他轻轻咳嗽一声在青长老地耳边小声嘀咕:"老师,怎可在众人面前说起那件事呢.如果被别有心的人利用实则不美.假如我之后成不了家主,那嫁魂之事从众人口中传到远空岸的耳中,远空岸会如何想来呢?"
"哈,所以我才叫你要有危机意识.而且你不会天真地觉得如果嫁魂之法的事没人提及,那远空岸成为家主后就不会借此事来整治你吧?"青长老说.那真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呢.世界就是如此何人没有一把利弊共存的双刃剑呢,若善加利用则所向披靡,弱不懂利用则深受其害.
远空茂听罢噗咚一声立刻跪在了那里,猛然放声,号啕大哭地跪爬到远空介雄的棺椁边,一边拍打棺木,一边悲痛欲绝地泣言:"兄长何故丢下我远空茂独自离去啊?我这以后可如何是好啊?狼族不能没有兄长啊.呜呜呜.."
这情况弄得在场诸位有些懵圈,先是一愣,而后过了不多时,一些个跟远空茂走得亲近的族人就来到棺椁那里,宽慰起了远空茂.
然而当远空茂还在那里哭诉作戏之时,一个比远空茂还要响亮的哭声却从帐外传来了.是的,那是远空岸的哭声.远空岸为了杜绝族人对他血脉的猜忌,自然是要表现得比谁都伤心难过了.这不远空岸边哭边匍匐前行,就那样一身泥泞地爬进了帐篷呢.
然后光头男绯空信有也不管苍空无言了,就那样一脸诧异地到了远空岸身边,并惊呼一声:"哎呀呀,世子这是如故呀?生老病死乃万灵之常情,你切莫太过悲痛,因此伤了身子,留下病根啊.这狼族还等着你承继家主之位,而后率众前行呢."
"赤长老,家父虽然飞天,其音容在我脑海无法散开,叫我这伤痛欲绝,现在是有心无力,恐不能领导族人耶."远空岸有气无力地朝绯空信有说了.
那绯空信有连忙扶起远空岸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远空岸的脉搏,然后朝在场的其他族人惊呼一声:"不好,世子他脉搏虚弱,快请巫医来此."但紧接着他又说:"不,来不及了,还是先将世子送至医所."言罢,他看了看站在哭丧队周围的彩衣者,挤弄一下眼睛示意这彩衣者跟着一起过去.
于是彩衣者到了绯空信有的身前,默默地听其安排了.
正当那光头男绯空信有在彩衣者耳边交代着一些事情的时候,那苍空无言就在远处鼻哼一声:"赤长老真是会使唤人呢."
"苍空无言,你若闭上嘴巴,没人当你是哑巴."绯空信有非常硬气地回应一声.
那苍空无言嘴角抽动几下后放言一声:"所以赤长老真是没将家主远空介雄的遗命当回事呢.那位尊客过来可不是供你驱使,忙前忙后的.若是家主远空介雄在天有灵见到你如此不遵他遗命,不懂待客之礼数,不知是否会非常难过,要在你面前显灵质问哩?"然后往绯空信有这边走来.
那绯空信有哈哈一笑道:"其实我这样安排正是遵从了远空介雄的遗命.苍空无言或许你还不清楚吧,家主远空介雄其实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他知道世子得知他离去必是万般悲痛,身心遭受打击,恐不能人前人后的应付,而且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许会借机加害世子,所以为了世子的安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进行看护照料.然这个信得过的人便是这位尊客."
苍空无言听罢,停了脚步,一脸欢喜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结束,言语一声:"哦,远空介雄家主真的这么表示呢?你莫要欺骗大家才好耶."
"欺骗?你怎会觉得我是在欺骗?难道你没听过远空介雄说尊客是兴旺狼族之人吗?"绯空信有直视苍空无言的笑脸一本正经地回应了.
那苍空无言摊摊手,看看周围的族人,那些族人低头思索,不一会竟然纷纷点头同意光头男绯空信有的说辞了.
但是苍空无言却不以为然地说:"切,即便家主远空介雄之前说过那样的话.那也只能证明尊客在我狼族中的尊贵程度,并不能证明世子需要尊客照顾.这本身就是两码事知否?"
"哦,真的是这样吗?苍空无言."绯空信有说,抿抿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苍空无言.
那苍空无言嘿嘿笑了声,故作疑惑地说:"怎的,两者之间在你这里还有联系了?"然后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族人.
那些个族人有些便思索起来,并在那里小声嘀咕,"是呢,苍空无言这家伙说得有些道理,本来嘛,家主虽是说了那位着彩色衣物的客人是兴我狼族之人,却并没有说起这位客人需要照顾远空岸呢."
苍空无言听到族人的议论,就一脸喜色地看着绯空信有,想要看看他又如何说道如何吹嘘呢.
但是绯空信有却呵呵一笑,面不改色,心不乱跳地说:"真是愚不可耐啊.我且问你世子出生之时远空介雄是如何说的?"
"哈,你问我?这么久的事我怎么知道?!"苍空无言回了声,然后再次看看那些个族人.这里面便有记录狼族大事的佐史先令.
于是那佐史先令,从族人中站出来,朝苍空无言和绯空信有拱手一声道:"远空介雄家主曾说世子远空岸是狼族的福报之人."
"怎么样?苍空无言这下清楚了吧.一个是我狼族的福报之人,一个是我狼族的兴旺之人.你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吗?兴旺和福报没有联系吗?那我问你何谓兴旺?又何谓福报?如此来说,所以世子远空岸身体抱恙,尊客陪同照顾有何不妥吗?"绯空信有面颊微怒地说.于是两个本就没有什么关联的因素(是呢,福报是功德到一定程度得到的有福的回报.一般用于求子求名的事情上,多是一些无法自我控制的事情.然兴旺是自我对某种力量加以利用得到的一个必然结果.也就是说兴旺与否是自我能够决定的.)
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串在了一起,而且还叫人不好反驳呢.
那苍空无言见状只得叹息作罢,不再为难绯空信有了.
于是绯空信有便对彩衣者说:"好了,劳烦尊客现在就帮忙带世子远空岸去医所那边."
于是彩衣者搀扶着远空岸即刻出了帐篷,直接往那顶白色的金边帐篷走去.此刻彩衣者和远空岸要见的人便是绯空信有的弟弟远空狼族医疗所的负责之辈绯空常在.如此来说,是呢,这一切可都在绯空信有的计划之中哩.
那彩衣者搀扶着远空岸一边走一边宽慰,说些什么节哀顺变的话音,那远空岸听了便表示感激之情.然后等他俩的声音渐渐远离这顶放置了远空介雄棺椁的帐篷后,绯空信有在里面发话了.
"好了,诸位,世子伤心不宜参加这样的仪式,所以我让人送他去医疗所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啊,我想祭奠的时间应该快到了,那么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着手祭奠了."
"哦,绯空信有这祭奠仪式好像不应该是你来主持吧?青长老都还没有发话呢."有族人在场中这样说了.
那绯空信有听之哈哈一笑道:"这位族人,我何时说过祭奠仪式由我来主持啊?"
"哦,既然如此,青长老都没有发话,你却为何言语?"那族人说.
绯空信有一脸喜色地看着那人,而后摊摊手道:"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一下诸位.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送家主远空介雄最后一程的."
"这个就不劳烦赤长老提醒了,我们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送家主最后一程的,难不成来这里的诸位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这时又一位族人发话了.你瞧那家伙,头挽抓髻千根雪,身着衲衣万点泥.星眸熠熠放霞彩,口吐莲花生不息.
绯空信有听之咬咬嘴唇往那方一看,见到发声者容颜便抱拳恭敬一声:"原来是玄长老,晚生失敬了."
是的,那个放言不劳烦赤长老绯空信有提醒的族人便是这远空狼族的玄长老,玄虚子,其玄号为应天尊命护法神人.是的,那玄虚子是一个修玄得法被玄天尊(也就是朝主)授了玄号的门外人物.(所谓门外人物,即是那种不入正统玄门修行,不遵正统规法的家伙.也就是后来常说的那种靠旁门左道上位的家伙.)这么说吧,他玄虚子是远空狼族那些族人引以为豪的对象,更是狼族这么多年来不受外族侵扰的一个保障.
"啊,客套话就不用了,我只是觉得规矩还是不能乱的.像祭奠家主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玄虚子说.
那绯空信有就恭恭敬敬地听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呢.以至于那边等玄虚子说完,这绯空信有好一会都没给出一个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