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时刻

作者:干妈兔和小马尾 更新时间:2022/2/19 4:27:06 字数:14642

这是大自然神奇魔力的产物,是造物主巧妙计算的结果.它的嗓子一定是被天使亲吻过才能发出这么优雅的声音呢.那两粒豌豆大小的眸子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求,它不愿被束缚,它要搏击,它要摆脱束缚它的一切力量.只要展开羽翼拍打两下就好了,不,只要一下就可以了..但现在,它受伤了,被听它唱歌的喵喵放在一口锅中,要成为孩子们的晚餐.这时一阵风从纸糊的窗户中吹来,让喵喵不由自主哆嗦了一番.寒风凛冽,瓦伦索亚(城)的冬天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这点对于贫民窟中的人家来说更是如此.这是南方的盟国契基王国的都城临风城被邪兽族攻陷后的第三年.作为盟友的瓦伦萨王国,其子民在国王泰纳斯的战争动员令下继续勒紧裤腰带,为将邪兽族赶出星孕大陆,帮助契基王国复国这一目标贡献自己的一切.不过,喵喵并没有因为冷而躲进猫盆,因为它的猫盆早被征用了,作为军需品供某位将军的猫使用.孩子们也没有因为冷而哭泣,因为他们要留着力气进食这来之不易的大餐.鸽子或许是认命了,或许是没有力气了,咕咕的声音没了.这时一名年长一些的孩子,给它放了血,拔掉了它身上的羽毛...这一顿孩子们很满意,猫咪也很舒坦.可是天尚未明亮(凌晨时段),两个穿着盔甲的兵士就来到这里,孩子们所在的贫民窟,挨家挨户地去调查侦查鸽的下落.直到一扇纸糊的窗户下,兵士停在那犹豫起来.是的,这是他们一年前仍旧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那些食用鸽子的孩子们的家.而这两个兵士就是这群孩子的父亲和兄长."希望家里的鸽子争点气可以顶替侦查鸽.让我们能够完成队长布置的任务."父亲下定决心,推开那扇残破的小木门.孩子们在梦中露出了一丝微笑.

"哦,孩子们还在休息呢."那名父亲说,跪在地上用手轻轻捋了捋一名孩童的秀发.

那旁边的一名兵士蹲下身扶了扶他的胳膊,唤一声:"父亲!任务要紧."

那父亲沉默片刻,站起身子,双手握拳放于唇边一脸凝重地似在思考什么,良久他叹了口气,一脸释怀地说:"是的,希顿,任务至关重要.为了瓦伦萨,为了名誉."

"父亲!"这叫希顿的瓦伦萨士兵说.

"恩,快去鸟笼看看吧."父亲咬了咬下唇说.

希顿点点头道:"孩子们会理解的.等您成了副队长.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两个箭步到了放置鸽子的鸟笼边.这鸟笼不大但做工考究,是由金丝檀木制作的,足以见得其奢华尊贵.是的,它相比这破旧的环境真个是高贵的存在哩,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家庭应有的财物.不过就是这样一件考究的艺术品却从希顿的手上掉落了下来.

"父,父亲.完,完了."希顿说,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呢.

这父亲听后来到面前,微微隆起眉头,疑惑一声:"嗯?"

"鸽子不见了."希顿回了句,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的,他不敢注视父亲的眼睛.

"飞走了吗?不,不应该是飞走了的.毕竟在现在这种食物匮乏的节骨眼上,飞行对于鸽子来说一种不明智的举动.一来它需要谨防被什么东西打下来,二来它需要防止因体力不支掉落地上."父亲咬着唇想着,良久才道:"说不定是跟孩子们玩耍后躲在某个地方了."

"父亲."那名叫希顿的兵士疑惑地看看眼前这个年长的兵士,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因希顿知道这鸽子是丧失了飞行能力才待在这里被他们饲养的.

"哦,对的,希顿,你去看一下这房间的角落,看看那只鸽子有没有藏在那些地方."这父亲说,等希顿准备行动,他又接了句:"不要打扰到孩子们."

"是父亲."希顿回应一声,目光在房中扫视,那模子就跟从王宫接了密令前来处理棘手任务的大臣似的,面对弟弟妹妹,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笑容.很显然这简陋的屋子安放不了他那颗想要出人头地的心.

父亲见希顿如此不由得轻轻揉了揉眼睛.是的,要说希顿的内心骚动不安,而他又何尝不是呢.整个王国又何尝不是呢.人为了权益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这如同王国为了一些有用的资源就需要割舍一些没用的资源一般,这就是价值的体现.然而希顿的父亲不想成为被王国割舍的人,所以即便他已经年过半百也依旧加入到了提升自我的计划中来,义无反顾地成了一名聚光之国(瓦伦萨王国的别称)的兵士.不过呢,对于他这个年龄的家伙来说要成为一名王国士兵可并非容易呢,若不是最后有希顿的加入,恐怕王国各地督办增兵工作的官吏并不会接受他这号人物的加入,碰到便会让下属将他的名字从增兵名单中直接剔除.

"父,父亲."希顿的声音猛然尖锐了起来.

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因为这已经是希顿第二次这样方寸大乱了.

"怎么了,希顿?"父亲过了好一阵才问希顿.

"父亲或许鸽子已经无法再次出现了."希顿说.

父亲听后愣了一下,他不知要如何理解希顿这句话的意思呢.是的,他不想往最坏的一面考虑.他还想好好地办成队长交付的任务呢.

"父亲、我看到一小片带血的羽毛."希顿说.然后低垂了自己的脑袋.虽然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潜意识中作为大哥的一面还是在这个时候控制了他原本利欲熏心的大脑,让他想要承担起弟弟妹妹们的过错.

父亲听后没有表露出任何或吃惊或沮丧的神色,只是轻轻地正了正身上的铠甲,微微地叹了口气,好似认命了一样.是的,事已至此,他生气又有何用呢,难不成将自己的骨肉毒打一顿?!不,他知道自己的角色,首先是一名父亲.

但希顿宁愿父亲这时能发泄一通,哪怕只是吼叫两声也行.父亲这般反常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父亲.您还好吧?"过了老一阵,在一名男孩翻身的时候希顿抬起头看了眼父亲问了.

"哎,我们走吧.希顿.我想鸽子应该是飞到别处了."父亲说.默默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是呢,多好的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遗憾是必然的.

希顿站在那里没有行动,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又似乎是没有听见父亲的言语.

所以父亲又叫唤一声:"好了希顿,我们去别处找寻鸽子吧."

"可是父亲,这么冷的天,要上哪里去找寻鸽子呢?翻遍整个贫民窟也翻不出来一只那么健壮的鸽子了呀?"希顿说,这一秒权欲支配了他的脑袋,让他的声音尖锐而暴躁.是的,太可惜了.只要让家里的鸽子在队长面前扑腾两下翅膀,成功挂上个侦查鸽的名,任务就算完成了.这任务成功,按队长的承诺,完成任务者将被提升为副队长.只要成了副队长,他的家人是能够分到一套位于宁静大道中段(该地段位于瓦伦索亚城中轴位置.)的两居室公寓的.

父亲愣住了,半晌后,咬着嘴唇,老泪众横地拍打了自己的膝盖骨.是的,哪里去找鸽子呢.若不是那只鸽子迷了路,再加之又饿又累,怎么可能被他们这家人的弹弓给请了下来呢.那时他典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让匠人为其打造了那个漂亮的鸟笼,好让鸽子住的舒服些,就是为了完成今日的任务呢.可是...

希顿见父亲这般也流下眼泪,虽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却是未到伤心处.男人没有爱情可以,但没有尊严不行,没有爱情的一辈子想想也算一辈子,可没有尊严的一辈子顶多只能算半辈子而已.希顿早已经过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年龄,他深刻地知道什么是尊严,并且知道如何才能获得尊严.若是家人连一套两居室的公寓都没有,只能蜗居在漏风的贫民窟破房子瑟瑟发抖的话,根本就不能祈求他人给予任何的尊严呢.

"啊,希顿.不如再找找看,说不定那羽毛是孩子们跟它玩闹弄的呢."父亲摸了一把涕泪说.

希顿想了想狠狠地点了点头,在屋中乒咛乓啷地找寻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父亲终于放弃了幻想,来到希顿面前拍打了一下他的铠甲说:"行了,希顿,我们走吧.两居室的公寓而已,孩子们住进去或许还不如贫民窟舒服呢.而我们呢,又不能一直住在那里,总归是要回到营地中去的."

良久希顿咽了口泪水缓缓地点了点头.

最终两名穿着铠甲的士兵,一前一后沮丧地离开了那漏风的屋子.这时孩童们在睡梦中呢喃着他们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是的,孩子们应该是梦到希顿哥哥还有父亲呢.

不过,这样的事,在半个小时后就真的只能在梦中出现了.没有错,希顿跟父亲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风雪过后,一只洁白如玉的鸽子立在一顶被掩埋的盔帽上咕咕地叫唤了起来.好似在向泰纳斯国王宣誓一般."我希顿·道格拉斯很荣幸成为瓦伦萨王国对黑铁部落先遣军第三兵团第三队副队长.我将竭尽所能完成王国交代的所有任务,不负国王使命,不负百姓期望."但这叫声随着一声猫叫嘎然而止了.没有错,那是孩子们照顾的流浪猫发出来的.

------------泰纳斯统治·瓦伦萨历·荣兴44年4月4日4时.

安德鲁·霍顿写下这个故事,并在狱中传递得到了狱友们的好评.作为瓦伦索亚监狱的一名老油条,他跟狱卒们的关系很好,所以在别人干重体力活为王国创造价值的时候他可以休闲地待在属于他自己的套间牢房(带卫生间)进行文字方面的创作.但是随着一名新的监狱长被调任过来,安德鲁他的好日子似乎也到头了呢.没有错的,先是他的套间牢房被换成了普通的单人间(无卫生间)而后是他被要求干一些针线活,之后是他写作用的笔墨被克扣,总之属于他安德鲁的福利在一点一点的减少.一天夜里当狱友们都安详入眠的时候,安德鲁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了起来,他在思考是否要离开这座监狱.是的,他跟那些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坏人不一样,他进这座监狱完全是因为买不起瓦伦索亚这里的地基盖不了房子.是的,这是安德鲁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将自己给关进去.瞧瞧他犯的罪就知道,一名贵妇人的黑色丝质长手套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走扔进了垃圾桶.所以就这样按照瓦伦萨王国的律法,他被以公开场合调戏良家妇女为由判处了一个终生监禁.虽然那年安德鲁才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至少不用再为居所烦恼了.没有错,自从他那负责王家园林工作的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遇难后,他的家就散了,母亲改嫁了一名老贵族,仍旧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而他和妹妹只能相互偎依靠捡点破烂为生.直到那年鼠疫爆发,他妹妹因为在教堂祈祷的时候不小心咳嗽了两声便被抓去净化,之后就了无音信了.然后他一个人熬了好一段时间,实在熬不下去,就想出了那则去监狱过日子的法子.

"安德鲁!"这个时候一名狱卒敲响了他的房门.

"啊,是卡莫多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安德鲁问.

"狱长让我通知你,从明天开始你需要跟其他犯人一样到矿井那边工作."卡莫多说.

"啊,是这样呢.谢谢你的通知,对了我这里还有一瓶红酒.要不来一起享用一下."安德鲁咳嗽一声说.

卡莫多趴在铁门上思考了一阵,咬了咬嘴皮子道:"还是算了吧.睡个好觉,保证精力充沛,明天的工作可不轻松."

"啊,那行吧.您去忙吧.我自个小酌两口便休息."安德鲁说着.默默地听了卡莫多的离去的脚步声.直至彻底消失,他打开了铁门,看了看外面的动静.此刻守监的两名狱卒正在那里不停地打着哈欠.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其中一名狱卒在打了一记长长地哈欠道:"啊,狱长真是太过分了.才来了多久就想着法的折腾人呢.你说那些犯人好好的,干嘛要让他们去怨灵矿洞那边采矿,万一出个什么问题,我们这两个编外狱卒可就倒霉了."

"哎,瞧你那怂样,放心好了,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狱长会负责的."另一名狱卒打着哈欠说.

而后安德鲁就关闭了铁门,坐在床头思考,这时他想起了卡莫多传达的信息."为什么轮到我去挖矿的时候,就给安排怨灵矿洞呢?"安德鲁心说,心中不怎么开心呢.因为他一直觉得父亲的遭遇是人为的,而非天灾.

所以他决定离开这座监狱,甚至是离开这个城市,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小一点的不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之事的地方.

所以曾着两名狱卒打盹的时候,他打开牢门离开了.(诶,等等,难道安德鲁身上没有手铐,脚链什么的限制其行动的东西吗?这是当然的,毕竟他不是那种重刑犯,而且狱卒们也对他非常熟悉,凭借经验知道即便是让他离开监狱,他也不会离开,所以索性减少对于他安德鲁身体的束缚.但是很可惜,安德鲁这一次让那些狱卒失望了.)

"额,原来这么轻松呢?"由于一切进行地非常顺利就跟逛集市样,所以安德鲁不由得回头望了一下瓦伦索亚监狱,情不自禁地感叹了那么一句.

"嘿,守夜的使徒,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时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安德鲁的身后.那身材娇小,面容稚嫩,不是成年女性的样子.

所以安德鲁疑惑一声:"女孩子?"但很快他就轻微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监狱周围游逛?不可能的吧.这女孩绝对是有问题的呢."安德鲁心想.他写过那么多故事,其中也不乏恐怖类型的.所以凭借着这方面的天赋,他在下一秒就断定对方应该是一种超自然的意识集合体,也就是传说中的鬼.所以有了这类判断的安德鲁紧张兮兮地看了一下女孩子的脚,因为如果是鬼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影子的呢.

但是安德鲁并没有发现女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双粉色的芭蕾舞平底鞋让这名女孩显得更加的娇媚.

"呐,你这个家伙做什么呀?一只盯着人家的脚看?信不信人家用魔法让你躺进病园?"女孩子嘟了嘟嘴说.

安德鲁一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道:"啊,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那什么?"

"那什么?啊哈,你不会以为我是恶鬼的化身吧?"女孩子说着张牙舞爪起来.

"啊,哈哈,我刚才是有那层意思呢."安德鲁说,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啊,如果我是恶鬼的话也不会选择监狱这样凶恶的地方呢.其实呢,我是一名大魔法师了."女孩子说.

"哦,可是你看上去只是一名普通的舞蹈学院的少女."安德鲁说.

"少女?哈哈,挺有趣的呢,小伙子."女孩子说.对着安德鲁眨了一下眼睛.是的,在星孕大陆,要成为魔法师都需要经历上许多考验,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才可以,更加别说大魔法师了哩.

"额?可是你看上去明明就是..."安德鲁疑惑一声.

这少女模子的大魔法师便说:"小伙可不要被表面的东西给欺骗了呀."

"噢.不过身为大魔法师的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座监狱呢?"安德鲁一脸奇怪地看着那名大魔法师.

大魔法师微微一笑说:"啊,其实呢...对了,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在这里闲逛吧.莫非你是刚越狱成功的犯人?"

"哈,怎么可能!我是陪同一朋友来送宵夜的.结果朋友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呢."安德鲁说着,还做出了一脸愤懑的表情呢.好似他真的是陪朋友来送餐的.

不过呢,那名大魔法师的重点并不在于探查安德鲁的话语是否属实.因为她来这里并非偶然,以及碰到安德鲁,是注定的事,而非偶然.

"哈哈,你朋友真是挺不厚道的呢."大魔法师笑了笑.

安德鲁摸了摸后脑勺便也笑了笑,笑声停止,安德鲁说:"对了,大魔法师女士,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你呢?"

"安娜.对的,你叫我安娜就行了."大魔法师说.

安德鲁嘴角微微上扬,眉头紧锁,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安娜正是他妹妹的小名."难道说....啊,因该是巧合了."安德鲁心中这番想来.然后对大魔法师说:"那么安娜女士,不知你是否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啊,我知道一家酒吧.不如去那里坐坐."安娜说,对安德鲁挤出一丝微笑.

安德鲁听后不知如何拒绝地笑了笑.如果对方真是大魔法师,自己之后命运定是飞黄腾达.如果不是也不过只是浪费了一些时间陪伴一个患有重度幻想症的小女孩而已.

安娜见安德鲁同意就朝天吹个哨子.那天空便有一长着翅膀,脑袋如蜥蜴样的怪物忽然出现,落在安娜的身边乖巧地俯下身子,低下头颅,好似迎接王者的骑乘.

"哈..那个,小伙子.不上来吗?"安娜见了满脸惊讶的安德鲁嬉笑着说了.

"啊,是,是的.大魔法师大人."安德鲁诚惶诚恐地说.然后一脸怂样地跨上了那怪物的脊背.

不过,等安德鲁他刚在安娜身后坐了稳当,安娜就又是一声口哨.

只见那怪物嗖的一下,安德鲁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入了云霄,似要跟星星肩并肩.

"喂.大魔法师安娜女士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安德鲁说.

"额,你还是直接叫我安娜吧.你这前面加个大魔法师的叫人听得有些别扭呢."安娜说.过了片刻摸了摸那怪物的脊背道:"苏美莉克还知道路吧?"

那怪物便用轰轰的鼻喜声回应了安娜的话语.

"很好."安娜点点头,又轻轻抚摸了几下苏美莉克的脊背.然后这才对安德鲁说:"当然是去南边的风暴酒馆了."

"啊,南边?那不是被邪兽人统治者的不详之地吗?"安德鲁听罢,惊呼一声.

"是的,就是那里,不过那里并非什么不详之地.而是幸运之地."安娜说.然后又轻轻地摸了摸苏美莉克的脊背.

安德鲁不知如何接话,因为导致他不幸的原因中有一条被他归结为邪兽人的入侵.若不是邪兽人打破了星孕大陆的现状,他的父亲应该还活在世上.没有错的,当环境恶劣的时候人们对权利的渴求也会相应的增加.安德鲁认为父亲的死肯定跟权利的角逐有过."父亲定是看到了破坏王权的勾当,所以才被那些家伙灭了口."安德鲁心中时常会这样去想.

安娜见安德鲁沉默不语,便释放了一个魔法,那魔法在是一种声乐魔法,直接在安德鲁的耳中歌鸣.安德鲁听到这样的乐曲,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个你身体还好吗?"安娜问.

"是的,我好多了."安德鲁回了句.

之后安娜摸了摸苏美莉克的脊背说:"苏美莉克慢一点,我们不着急的."

苏美莉克喷了口气道:"可是我已经渴了.而且我很困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喂,安娜你好歹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基本诉求吧."那声音是一种甜美的少女声线.是的,苏美莉克拥有的智慧比安德鲁高多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是可以说话的.

"啊,行吧.你这家伙,只是让你干一丢丢事就叫苦叫累的哩."安娜拍了拍苏美莉克的脊背埋怨一声.

"喂,我亲爱的大魔法师大人,你那只是让我为你做了一丢丢事吗?你知道我送你过来耗费了多少体力吗?"苏美莉克赌气一声.

这样的情况,让安德鲁诧异不已,因为他一直以为苏美莉克是那个大魔法师安娜不知道从哪个危险的地方驯服的一只不会言语的低智商怪兽.可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这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喂,你不是恶龙族的战士吗?怎么干这么一点事就累了?"安娜埋怨一声,然后反复**着苏美莉克的后背.

"可是我又不是恶龙族的保姆啊?你瞧你让我干的那些事.我都不好给我的族人提及呢."苏美莉克说,就那样停顿在空中一脸悠闲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

而后安娜不客气地说了,"苏美莉克,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早被你兄长决定了婚事,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家伙了."

"可是对比起现在的经历,我宁愿做一名家庭主妇呢."苏美莉克说.

这两个家伙没完没了地说道,让安德鲁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他轻轻咳嗽一声,冒了句:"那个我们还去南边的风暴酒馆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安娜跟苏美莉克异口同声地说.

"额,既然这样那你们还争执什么呢?"安德鲁说.

然后安娜跟苏美莉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便停止了争吵,和好如初了.之后继续由苏美莉克载着安娜跟安德鲁往风暴酒馆前行了.

这一路行来也算顺利,因为侦查鸽所往高度低于苏美莉克的飞行高度.所以呢,瓦伦萨王国的守卫无法知晓他们的行踪,既然无法知道行踪,便权当天空没有可疑的事发生,这般更不会通知飞行骑兵出动对苏美莉克进行拦截了.于是夜色中,那些个塔楼中的守卫打着牌,喝着酒,互相倾吐着自己跟谁家姑娘的那点糗事.

不过这样的旅程没有持续多久,苏美莉克就喊叫了."快藏好!"然后她的身子开始不住地晃动了.等安娜和安德鲁将头贴紧她苏美莉克的脊背,隐藏了身形后,一群骑着巨型蝙蝠的邪兽人从苏美莉克的身边飞过了.没错,他们是夜里巡逻的邪兽人斥候.

"额,已经到契基境内了吗?"等那群家伙飞远了安娜才冒了声气.

"是的,我们已经到了斯塔利酋长国的境内了."苏美莉克说.这名字是邪兽人给改的.他们觉得契基这个名字不好.

"哦,斯塔利酋长国?"安德鲁重复一遍.他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够怪的呢.

安娜见状便接了句:"啊哈,一个名字而已不用这么在意的."

"啊,也对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呢."安德鲁想了想说.

苏美莉克听后叹了口气回应一声:"是的,只是一个名字.好了,你们抓稳了.我要下降了."

之后强大的气流吹得安德鲁的头发竖了起来,而安娜的秀发也在空中胡乱地摆动.这时安德鲁的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没有错的,安娜秀发摆荡时所散发的味道是安德鲁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味道.("安娜,安娜.你别跑太快了.我都追不上你了哩.")

"那个,安娜你?"安德鲁欲言又止.是的,虽然他在刚才就一只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似曾相识,但是也不能将其归结于就是他那当年被抓走的妹妹呢.

"怎么了.小伙.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想到什么让人内心不安的事情了吗?"安娜说.

此刻苏美莉克的速度已经完全降了下来.安娜跟安德鲁离地大约只有数米的距离了.

"好了,苏美莉克,就在这里将我们放下来吧."安娜说.

"这里可不行.这离风暴酒馆还有好些路程呢."苏美莉克说.

"哦,那行吧.反正我也不想召唤魔法马车的."安娜说.

然后苏美莉克就到了地上,无情地将安娜和安德鲁扔在了地上,自己则变成了一尖耳朵的精灵妹子.

"喂,苏美莉克你怎么?"安娜抱怨一声.

"哇."不过安德鲁却没有抱怨.是的,此刻的他肾上腺素不由自主地飙升了,然后他的两个眸子猛然放出了缕缕精光.那神情就跟饿了几天的服刑犯一般.

但是安娜却不开心了,他没想到安德鲁见到人形态的苏美莉克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她拍打了安德鲁的脑袋,撅着嘴巴就说了,"嘿,我说你这个家伙,苏美莉克的年龄比我跟你加起来的岁数都要大."

"啊,是这样呢?"安德鲁听后,眼神立刻暗淡了下来.

那苏美莉克挑了眉头说:"喂,亲爱的大魔法师,你不提这些会死吗?再说了,年龄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根据物种的不同来划分的.有些物种平均寿命只有一天,那么他活几个小时也算高寿了.有些物种平均寿命一月,那么他活十多天也算高寿.而有些物种的平均寿命是按照万年计算的,那么他活几百年不过是进入了青春期而已."

苏美莉克这边说完,安德鲁的眸子又亮了起来."是呢,有道理."良久他嘀咕了一声.

而后安娜就在前方催促了,"啊,年轻人做什么呢?难道要苏美莉克背你不成?"是的,安娜跟苏美莉克可不会陪他站在原地发傻呢.

"啊,来了."安德鲁应和一声就往前方追去.但是跑了没多久他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我说你们两个跑这么快赶去投胎啊?真是的,可累死我了."

然后安娜就在前面冒了句:"哎呀呀,真是没用呢.快些来追我吧."

"喂,我也想啊.你跟苏美莉克跑那么快我怎么追呀."安德鲁坐在地上吼叫了.没错,他实在不想受这份累了.

而后苏美莉克就对安娜说:"那个你不是可以召唤魔法马车的呢?所以我们干嘛要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奔跑呢?"

安娜瞟了她一眼一脸死鱼眼地冒了句:"敢情你是因为这个才将我们丢在地上,啊?!"

"额,谁说的.我是因为体力维持不了恶龙形态了."苏美莉克说.虽然她这的确是在撒谎.

"行吧,行吧,不就是想要偷懒吗?"安娜说.心说:"等你回去后,看你哥哥说不说你."然后念动一串咒语,就有一辆黑色的马车从地上凭空冒了出来.

那安德鲁见状不由得惊呼起来.是的,虽然他在小说中描述过这样的场景,但正如百闻不如一见,真正看到还是会感到非常的震撼呢.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让一些在附近宵夜的巡夜人不满了.他们觉得那金色的光芒非常不详.所以他们喊叫了起来."魔女,是瓦伦萨王国的魔女.快,快来人啊."

"苏美莉克,这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召唤魔法马车了吧."安娜说,看苏美莉克上了马车,便又冲安德鲁嚷嚷一声:"喂,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要等这些巡夜人将邪兽人士兵叫来才上车吗?"没错,这些巡夜人在契基王国时就干着巡夜的工作,而到了邪兽人统治后,他们依然干着巡夜的工作.不一样的只是他们宣誓效忠的对象从国王变成了酋长.

"啊!"安德鲁立刻起身来到魔法马车那边,直接窜上了那辆马车.

安娜点点头,提醒一句:"坐稳了."而后顺时针旋转了一圈车厢中间摆放的铁盒子,这车就悬浮起来,并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那个,快些吧.再不快些风暴酒馆就快关门了."苏美莉克不耐烦地说.

安娜便将铁盒又反时针旋转了半圈,那车嗖的一下就跟脱缰野马般飞驰前行了.

这情况在安德鲁看来也不知是什么原理呢.不过呢.安德鲁此刻也顾不上思考这些了.没错,他的面容在风中抽动着.

"那个你还好吧.瓦伦索亚的囚徒."苏美莉克见安德鲁状态有些糟糕便冒了句.

"啊.还,还行,行了."安德鲁嘴皮抖动着,这话他用了好些时间才说完呢.

不过他这边刚说完,那安娜就冒了句,"坐好了,我们要转弯了."而后她拍打了一下车厢中间的那个铁盒,便有一个摇杆一样的东西从铁盒中弹了出来.(没错,是弹出来的,毕竟这铁盒并非严丝合缝的密闭了,在其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大孔.)之后安娜用手快速拨弄了一下摇杆,那车厢就往相应的一边倾斜了.

所以安德鲁就吐了.是这样的,当车速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转弯都能让车内的人心惊胆战,更别说像安娜那种大幅度的转向.

"喂,安娜,别开那么野啊."苏美莉克皱了皱眉头说.虽然她此刻依旧表现出了稳如大种的坐姿.但是安娜这样她难免还是会感到一丝的不舒服哩.

安娜不听,又迅速将摇杆掰弄到了另一个方向.并且冒了句:"老法师不都是这么驾驶魔法马车的吗?"

"喂,谁告诉你的.老法师都不怎么动转向杆的.只有女法师才会这样大弧度的拨弄转向杆."苏美莉克压着眉头说.

而此刻安德鲁已经瘫在那里,生无可恋了呢.没错,身为男人的他此刻一定很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上一场吧.

安娜撅着嘴回了句:"啊,苏美莉克我知道了.真是的,我不就是想秀一下车技吗?"

"额,等回去后.你天天秀都没有问题.不过这个时候,请好好地驾驶你的魔法马车."苏美莉克一脸严肃地说.

"啊,啊,干嘛这么严肃呢?你不过是一头才活了几百岁的还处于青春期的恶龙而已呀."安娜说.

"好好驾车."苏美莉克不太友善地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回了句.

安娜知道这是恶龙族不开心时的表现.所以挤弄了一下眉头,不再向刚才那般大幅度地转向了.而后安德鲁的眼中也渐渐地有了光亮.是的,安娜好好驾车,他就可以适应.这大概就跟父亲离世,母亲改嫁的那个时候一样,只要妹妹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他就可以适应.无论环境多么糟糕,他觉得至少自己还有保护对方的一点能力.

在安娜这闹腾了一阵后,转向摇杆的拨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甚至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动过一次摇杆呢.所以这时苏美莉克闭上了自己眼睛,对安娜冒了句:"我眯一哈,到了叫我."

之后安德鲁开口了:"那个大魔法师女士,我们这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呢?"

"啊,很快了.毕竟我们是绕道前行的,不然碰到巡逻的邪兽人士兵就不太好了."安娜说.

"哦,那些邪手人果真跟瓦伦萨王国宣传的那般吗?"安德鲁问.因为若真是这样安娜为何要选择在邪兽人控制的地盘喝酒呢?

安娜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之后很快又摇了摇头,并说:"其实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一群说不通道理的家伙."

"哦,看来王国上宣传也不都是骗人的呢."安德鲁这样回应了.

之后两人相对沉默地坐在那里.偶有安娜用手轻轻拨弄转向摇杆.

这时闭着眼睛的苏美莉克发出来阵阵微弱的鼾声.是的,她太困了,毕竟从那个地方过来可是废了她好些的力气呢.当然了,要说苏美莉克跟安娜是从哪里过来的呢?那自然是数百年后的星孕大陆了.是的,他们通过木莲大人布置的时空通道来了这个时间节点的星孕大陆.(木莲大人在神界地位崇高,许多天使、血族都给她卖命.)至于为什么要过来呢?是因为,那里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

这边又过了不知多久,安德鲁感觉天都应该快亮了,所以他咬了咬嘴皮子,又冒了声:"安娜我们到底还要多久呀?那风暴酒馆很远的吗?"

"啊,也不是了.那个很快就到了."安娜支支吾吾地说.让安德鲁觉得有些古怪.

所以安德鲁就接了句:"所以说,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啊,没,才没有呢."安娜说.一紧张便又狠狠地掰弄了一下转向摇杆.那车厢瞬间倾斜,让闭目休息的苏美莉克即刻增开了双眼,而后从车窗跳下,化身恶龙形态,阻止了这架魔法马车的侧翻.

"亲爱的大魔法师女士."等事情结束,变回人形态的苏美莉克回了车上没好气地冲安娜说了.

"啊,对不起,我突然有些紧张."安娜说.她的状态让安德鲁感觉是非常的奇怪呢.

"安娜别怕,在酒馆喝一杯就好了."苏美莉克听见安慰一句,她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安德鲁眨吧了一下眼睛说:"所以安娜这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吗?"

"啊,其实没有什么,应该是有些累了这样的原因."苏美莉克即刻回了句.

安德鲁便看了看安娜,安娜咽了口唾沫说:"苏美莉克说的是,明明我已经很累了,但是你还在不停地催我,让我心中越发的紧张呢."显然这点根本不是安娜刚才那表现的真正原因.是的,即便是一般的魔法师都是接受了严酷的体能训练,好几天不休息都不会有一丝的困意,就更加别说像安娜这样的大魔法师了.

不过呢,安德鲁并不知情魔法师的培训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对安娜的说辞也就相信了呢.

这边又过去了好些时候,天色在安德鲁的计算中应该已经亮堂了.但这车厢外却还是一片漆黑呢.所以安德鲁就疑惑一声:"敢情这南边的夜晚比北边还要漫长呢?"

"啊,这个不清楚呢."苏美莉克说,可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呢.

这边苏美莉克说完后,安娜又冒了句:"那个坐稳当了.前面要急转弯了."

"额,所以我们这边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那什么风暴酒馆啊?"安德鲁又问了.是的,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好像是要被卖去什么地方干见不得光的事.

"很快了.你不要催促我.我这一被催促就紧张,一紧张就容易让车辆侧翻."安娜说.而后快速地拨弄了转向摇杆.这魔法马车便又一次歪斜了.

"啊,行吧.我不说了.不过你们不会是要将我卖个老贵妇以满足其特殊癖好吧?"安德鲁说.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

是的,苏美莉克一脸诧异地看了安德鲁,心说:"就你这样的,有哪个贵妇能瞧上的呢?"没有错,比起安德鲁接下来的遭遇,满足老贵妇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的事.

时间依旧流失,不,其实好像也没有怎么流失.是的,这天色之所以迟迟未能亮堂,是因为安娜驾驶的魔法马车根本不是在普通的道路上行驶.(是这样,星孕大陆在这颗星球诞生之初有很多的时空裂缝,但是这些时空裂缝彼此间是相互隔绝的.不过,随着时空通道这一理念在神界被提出,作为统治星孕大陆所在的人界光明之星的两个王国,瓦伦萨王国和契基王国也相应了神界的这次号召.但是建立时空通道这一计划非常烧钱,很快两个王国就玩不转了,所以他们的大魔法师想到了邻近星球德诺星的邪兽族,希望人力成本低廉的邪兽族可以帮忙.于是大批的邪兽族通过大魔法师和邪兽人萨满构建的传送门来到光明之星加入了建造时空通道的计划.不过时空通刚建了没几条,两王国的高层由于就是否继续打造时空通道争论不休而耽搁了施工进程,不过就算耽搁其实也不怎么要紧,只要将之前建了的这几条时空通道的费用即时支付给负责统筹承建工作的相关人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这资金偏偏却被两边新上来的反对建造时空通道的财务大臣给卡住了.所以负责统筹时空通道承建的部门没有钱.那么承建方也就没有钱,这卖力气干活的邪兽人自然也就拿不到钱.没有钱,邪兽人就开始闹事.那些之前签订了协议本不该出现在人类城镇的邪兽人出现了.他们对人类的商铺,学院等各种场地进行打砸抢烧,人类予以还击,双方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这时契基王国的国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决定遣返在契基王国境内的这帮邪兽人,所以在德诺星的一些邪兽人的萨满买通了几名契基王国的大魔法师后,就将整日无所事事的邪兽人军队送到了光明之星的契基王国附近鼓励他们为同族讨回公道.这军队过来,意义就非常明显了.所以契基王国派使者到了瓦伦萨王国求援,不过没想到这使者刚抵达瓦伦萨王国,契基王国就被邪兽人军队给灭了.瓦伦萨王国的国王泰纳斯果断采取措施,以给在瓦伦萨建造时空通道的邪兽人发放工钱的明目将其聚集在一个无人小镇,并让大魔法师们对其进行了魔法绞杀.在做完这些后,泰纳斯宣布瓦伦萨王国进入战争状态,所有瓦伦萨的臣民都要为军队服务.)

所以呢,是的,这魔法马车此刻正在契基王国统治时建造的一条最长的时空通道中前行.

安德鲁再一次看了看车厢外面的天色,心说:"真是不对劲呢.这天色怎么感觉一直未曾变化过呢?"

"哪个,你怎么了?这般的坐立不安?"苏美莉克见安德鲁举止有些怪异便问了句.

"那个,所以我们真的没有走错道路吗?"安德鲁又重复着问了一遍.

"额,你是在怀疑些什么吗?"苏美莉克说,一下便将一张粉脸麻了下来.虽然她心中有愧但是并不会像安娜那样沉不住气.(没错,安娜先开始闹腾也是一种沉不住气的表现.至于为何如此,那便是今日要给安德鲁放点血,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放血,是将安德鲁作为开采源一般的供养式放血.(所谓开采源其实多种多样.举个例子比如一片树林,对于伐木工就是开采源.有些开采源可以再生,所以使用供养式开采.有些开采源不可再生,所以使用保留式开采.说直接点,供养式开采就是利用一些手段补充开采源中的物资,以达到专业人士能从中循环开采的目的.而保留式开采则是开采到一定程度就放弃对开采源的开采.)至于原因吗?安娜自然是有苦衷的.毕竟没人想对家人动手.是的,安娜的确是安德鲁的妹妹.一个让安德鲁所在家族光耀门楣的女子.)

"啊,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担心你们走错了道路."安德鲁连忙摆了摆手,心想自己真是非常过分呢.竟然对两个好心请他喝酒的女士起了怀疑."是呢,我这样的状况就是卖给贵妇,贵妇也不会要的吧?"安德鲁心说.

苏美莉克咳嗽一声回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安娜已经在这条道上跑了上百次了."

"额,是这样呢?"安德鲁瞟了眼安娜说.

"是的,不过这次应该是她最后一次驾驶魔法车跑这条道路了."苏美莉克说.看了眼安娜,心说:"安娜坚持住,这是你最后一次违背自己内心做事了.只要那最后一批经受了降纬打击的生命得到恢复.你就可以卸掉救赎者的职责了."

是的,在安娜成为大魔法师的那个年代,一轮来自某遥远星系的降纬攻击抵达了光明之星.据说这轮攻击在抵达光明之星前已经灭绝了许多有生命的行星.它是一种光热结合攻击(这大概有点类似魔法师使用的光系魔法).当生物遭受攻击后,其本身的生命纬度会从高纬度下降到低纬度.其表现形式是石化,风干的状态.但是呢.当时的安娜和安德鲁却在那一轮降纬打击下保持了原有的高纬度生命状态.之后在一次安德鲁的鼻血恢复了地上的一只石化状态的鸽子后,安娜便开始了她拯救光明之星的计划.她利用安德鲁的血救活了自己的导师,救活了星孕联合王国的国王(是的,安娜成为大魔法师的年代邪兽人跟瓦伦萨王国早已达成协议成立了由酋长和国王共同掌权的联合王国.),救活了苏美莉克一族,救活了许多人.但是安德鲁再厉害,凭借他一个人的血液,毕竟也不可能让整个遭受了降纬打击的光明之星的生命得以恢复.所以很快,那个年代的安德鲁在超负荷的运转下撒手人寰了.安德鲁他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被供奉在联合王国的贤者塔楼中.这事对安娜刺激很大,因为安德鲁对她而言一直都是亲人结合恋人的存在.是呢,他们彼此关照好几个世纪,共同经历了数不清的磨难.但是呢,等悲伤消平了,安娜又继续开始了拯救计划,并给自己冠以救赎者的头衔.她通过时空通道将过去各个时间节点的安德鲁带到她成为大魔法师的年代充当开采源发挥作用.但是那一年安德鲁的父亲似乎发现了这个秘密,因为那条在瓦伦索亚郊外建立的本该关闭的时空通道重新开启了.所以参与其中的安德鲁父亲效忠的泰纳斯国王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只能派出刺客牺牲掉安德鲁父亲了.毕竟这种事一旦被瓦伦萨王国的臣民知道,那么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且不说降纬打击这种事会在瓦伦萨王国产生怎样的冲击效果,就单说成立联合王国这种事就没几个人受得了呢.

魔法马车继续在时空通道中前行着.终于当一扇金色的大门出现在安德鲁的视野中时,安娜微笑着叹了口气."终于到了呢."

"哈,这行程真是够远的呢."安德鲁说.

然后安娜将马车停在门口后,回应一声:"啊,年轻人风暴酒馆到了.请尽情品味里面的酒水.这些可都是免费的."是的,这风暴酒馆并非单纯的酒馆,而是安娜牵头设立的,帮助过去时间节点中过来的安德鲁消除痛苦的孟婆场.

"是这样呢.那我可要好好地喝他个痛快了."安德鲁说.一下子猥琐了不少,让苏美莉克看了,心中不免有些恶心,对安德鲁的愧疚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啊,哈哈.那么请吧."安娜说.率先下了车.不知为何她脸上竟出现了一瞬间的落寞.这可是那么多次行动所不曾有过的呢.

然后苏美莉克也下了车,拍了拍安娜的后背以示安慰.

之后安德鲁也从车上下来.安娜见状收了魔法马车,在酒馆门口敲了门,就有一个邪兽人模样的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开了门."啊,是安娜女士呢.所以今天也是老一套吗?"那男子说.其实是在问安娜是否现在就对安德鲁的意识进行清除.是的,意识就是痛苦,痛苦就是意识,因为自我有了不想屈从他人的意识而感到身心不自在,不自在所以痛苦.

"啊,是的,今天也."安娜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安德鲁.然后她改口了:"那个我再考虑一下."之后她拉着安德鲁就要离开.这可让苏美莉克茫然了.是的,她没有想过安娜会这样做,数百次,数千次的行动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举动呢.

"安娜,你."苏美莉克跟安德鲁异口同声地冒了句.是的,安德鲁非常奇怪安娜为何要拉他离开,毕竟燕尾服那位虽是邪兽人但是知书达理的,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呢.

"苏美莉克.我想和哥哥他单独相处一会可以吗?"安娜说.

安德鲁听后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什么?哥哥?!"是的,他已经说服他自己安娜并非他妹妹呢.

"对不起."安娜松开安德鲁的手鞠了一躬,然后独自离开了.她完全没有理会苏美莉克地呼喊.

...

千年后,光明之星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裹着一条破旧的毛毯在雪地中前行.而跟她一起前行的是一个同样裹着条破毛毯的男子.这时,两个声音出现在雪地的尽头.

"诶,真是奇怪呢.没想到在那颗星球竟然会有这么多智慧生命的存在."

"是呢.遭受了降纬打击后的星球不应该有高纬度生命的存在啊."

"或许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关系吧."

"哦,你的意思是?梅塔特隆大人口中所说的真身?"

"哈,是的,就是那种能使生命的容颜一直保持在童年状态的载体.没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那颗贫瘠荒漠的星球上呢."

之后跟女子一道裹了条破毛毯的男子消失了.雪地变成了牢笼.女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安娜·安德鲁·亚当这个名字.

接着牢笼外出现了先前对话的两个声音.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瓦伦索尔大人?"其中一人说.

"接下来嘛,自然是利用时空通道去妖界拿那件能承受住这特殊能力的器皿了."

"额,你说的是那件东西?可是瓦伦索尔大人,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让这个女孩为梅塔特隆大人服务呢?这些做会不会有些太过残忍了."

"残忍?哈里斯,如果我们完不成梅塔特隆大人布置的任务那才叫残忍.至于一个道具你大可不必同情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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