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见道格拉斯离去,心中不免产生疑惑,这什么任务,还要带上家属呢?但是他知道,不该他过问的,他不能过问,因为即便产生了麻烦,他也可以用不知情来逃避责罚.为官虽不大,但他深知,若要有所作为,首先要有所退路,而这退路便是隔绝自己的好奇心,所换来的.
道格拉斯与夫人骑着马,过了一会,便来到,位于艾尔文境地东部边陲的,山巅之塔.过了山巅之塔就是三角路口,三角路口往北行径,只要顺利离开暴风王国东北方的最后一座城镇湖畔镇,就安全了,想必莱恩国王,也不会在这个,很多外国宾客,参加完婚礼,准备回国的节骨眼上,傻到派人去追捕,一个不在暴风王国的管辖的人.
可是道格拉斯思考了这么多,却单单对山巅之塔没有做过多思考,那塔上的兵士,一个个威风凛凛,桀骜不驯,横眉怒目,丝毫不理会道格拉斯说他有要事通行,只认国王颁发的因工允许离开艾尔境地的文书,或者是颁发给外国来宾的过境文牒.而这两种文书,道格拉斯岂会有一呢.于是双方对峙不下..道格拉斯心和夫人,只得先在塔附近露营,再作打算.
这漫漫长夜,饥寒交迫,人生苦楚怎是一声叹息,能一概而过.道格拉斯与夫人瑟瑟发抖,旁边箩筐,孩童啼哭,惹得周边野兽,也纷纷鸣叫,像是和弦伴奏.
记不清何时入睡,也记不清过去多少时辰,缕缕阳光射来之时,帐篷中的两人斜睡着,周遭是一袋未喝完的烈酒,流了一地,几只鸟儿叽喳着,落在帐篷的支架上,像是在说"起床了,懒人,起床了,懒人.."
道格拉斯像是听不见般,翻个身,又睡却了.而他的夫人,则坐起身,揉了揉红润的眼睛,看来睡得并不香甜.
只是那箩筐中的婴孩没有吵闹,倒也惬意,忽的,想起老家窗外那零星的几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有两颗并排的,已没了叶子,树干也变得枯黑,那时的她或许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夏天到来后,它们一定会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到时鸟儿站上面,叽喳着,也算惬意."只是不知多久给忘了,现在突然想起,心中并未觉得那时的自己傻里傻气,相反倒是觉得那时的自己可真是快乐,这份快乐便是一种盼头.
而如今,她看了看地上的酒袋,散落得乱七八糟的衣物,虚掩着的皮箱子,心想没有比此刻更加糟糕的了.
饥饿的感觉,瞬间传来,搅动着她的肠胃,这个时候,应该是那些侍女,毕恭毕敬,打上热腾腾的洗脸水,盛上古井漱口茶,端上香喷喷的饭菜,招呼她进餐的时候.
可是那些人,在前天夜里,她夫君道格拉斯回到宅院后,便已用财物打发走了,想起在他们面前,那哭哭啼啼的虚假样,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可能到死也忘不掉了吧.
但是这气还是不生的好,因为那样只会让饥饿感爆棚.何况现在的她还要出去打些猎物,她拿了从箱子里翻出,一把弩弓,擦了擦,又从地上拿了箭袋,学着道格拉斯,挂在身上,便出了帐篷..
刚一出去,系在旁边树上的马儿,便冲她嘶鸣一声.像是在说"尊敬的女士,您好,愿您今日狩猎,满载而归."
她摸了摸,马匹的脊背,上面的红色鬃毛,从她手心划过,心想"多亏这匹千里赤烟,若是换成别的马,恐怕..这潘达利亚大陆所产,果然名不虚传..当时锦绣民国,进献,三匹,刚好是,国王一匹,洛萨大人一匹,夫君一匹..现在来看,不得不感叹,这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为了野兽不打扰这马,在它身上涂抹了一层药物.本来这药的味道只有,飞禽走兽能够闻到,不过马的汗水,加上空中的露水,再加上篝火产生的烟雾,以及长时间的挥发,药物早已变成了其他的东西,所以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心里一阵纠心.但还是忍住了,借下栓在树干的绳子,翻身上了马背,抓住缰绳,两腿稍微一夹,那马便慢移动起来.没多久,远处出现一支短尾小鹿,体毛褐黄,上有许多白梅斑点.说时迟那时快,她将马儿停住,拿起弩弓瞄准,悄悄的,就是一箭.那箭嗖的一声,往小鹿身上扎去.那鹿也许是察觉到什么,就那么偏了一下脑袋,那箭便扎进了旁边的树干.
那鹿转身看了看没入树干的利箭,竟然说了句人话"好险,差点就被射杀了,喂,出来吧,狩猎者,我知道你在那.."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理智还是克服了恐惧,漫漫靠近了这头会说话的鹿..
"鹿先生,您好,我是冯夫人.."这是她在向别人介绍时,第一次使用丈夫道格拉斯的姓,因为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只鹿,而不是人假扮的吗?所以用了不太常用称呼,估计就算是人,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吧.
"你好啊,冯夫人,我是喀·留斯..."
"喀·留斯?莫非,精灵流传的那个那个会说话的鹿,真的存在.."冯夫人嘀咕起来
"嗯?会说话?冯夫人,你好像对我会说这件事比较在意,不过这没什么,我的姊妹们全都会说话.."
"啊,全都会说话?那么请问,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塞纳留斯的.."冯夫人说
"啊,你找他有事吗?"
"没,没有.."
"没有,就别提他了..那个说什么历练,让我跟着,伊瑟拉老祖母,到了这片大陆,差点没让我丢掉性命的,老不死族长,不认也罢..反正他的精力在半鹿人①那支族群中."那头名叫喀的小鹿,眼角竟然流出一丝委屈的泪花.
"啊,对不起.."冯夫人听完,低下了头
"不要说,对不起.."喀·留斯一脸傲娇的说
"好吧,那我离开了,我保证不再伤害那些鹿科动物.."冯夫人说着,调转马儿就要离开.
"等等,不打不相识,既然相识就是朋友,去我住的地方,喝些水酒."喀·留斯说,不等冯夫人回答,使一股怪风,将她从马上吹到半空,然后自己一个健步,一仰脖,在她快要落地时,用后背接住了.
"我的赤烟,喂,喀·留斯,你要带我去哪啊.."冯夫人在喀·留斯背上,见那马儿受到惊吓,一溜烟跑没影了,不停喊叫到
"亲爱的,当然是将你接到我住的地方,做我喀·留斯的妻子了.."喀·留斯纵身一跃,就像踩在云梯上,悬在半空中,一脸腹黑的说
"可是,我先开始介绍时,就已经表明了夫人的身份啊,夫人就是人妻的意思."冯夫人说
"我当然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啊,就是因为这样,找你才是最正确的,要不如何骗到伊瑟拉老祖母,让她替我做主,给那老不死的族长说,好求得三年自由身."喀·留斯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向高空奔去,那云彩穿过他的身子,让冯夫人一阵哆嗦,又恨又怕,紧紧抱住喀·留斯的脖子,岂敢大意,这弄不好掉下来,可就玩完了.
终于冯夫人的手开始麻木了,颤抖着说了一句"喂,要不要,升到那么高啊.."
"啊,因为那样可以避开危险吧,想想看一支鹿被人类看见在天空奔跑,没准那群贪婪的家伙拉弓搭箭,就是这么一下.我当然是不怕,只要晃一晃就躲掉了,但是,背上的你,可就遭罪了呀."喀·留斯说着,似乎在为冯夫人考虑,却忘了要不是他,冯夫人怎么会到了高空忍受寒冷.
冯夫人听完,良久没有言语,而喀·留斯也不主动说话了..这样的气氛持续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才被打破..
"对了,喀·留斯,你刚才说的三年自由身是什么意思呢.."冯夫人先开了口
"哦,就是成年之后,在规定时间三年内,没有觅得配偶,用你们的话讲就是没有找到意中人.就得去给一对新人,当仆从.直到他们的宝宝,必须能吐露至少一种灵语,也就是至少,能够说一种,无论人类,还是精灵,或者是其他在这个地方的,只要是被划分为智慧生命的语言.而这样的时间段大概是二十年,还不包括他们产下宝宝所需要的那些时间,有些新人,刚结婚不到没几个月就产下宝宝,而有些新人结婚五六年都没有宝宝的.我都快二十五了,由于天资愚笨,从规定的七岁能够学习灵语,到去年才完成,灵语中难度系数最低的人类语这门课,比别人多上了整整两年学,已经超过二十二岁成年时间,两年,留给我的就剩一年时间,在前几个月的寻觅无果后,只得接受,塞纳留斯族长的爱的历练的安排,跟随缺爱的老祖母伊瑟拉,踏上这悲催的道路."喀·留斯回着,心想"谁,规定,必须要精通至少一种灵语,才能留在族群的,如果我之后找只雌鹿,或者女性半鹿人,要灵语有毛用啊.."
"不容易啊.."冯夫人感叹到
"是啊,作为留斯鹿族的雄鹿,一生就是这么的不容易.."喀·留斯说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冯夫人率先开口"喀·留斯,等会是要去见一见伊瑟拉女王吧."
"是的."
"那么不用准备什么见面礼吗?"
"这个不用,对于老祖母来说,人类的那些小玩意,恐怕她也看不上吧.."
"恩,也是,不过你在她面前称呼我为夫人,恐怕不太合适,不如称呼我为夏洛贝尔."冯夫人,说出了自己真实的名字,这是作为杜穆特家族的她,在成为道格拉斯的妻子后,第一次向他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的,夏洛贝尔女士..."喀·留斯说完,加快了飞行速度.
当天空由蔚蓝变得昏黄时,便从空中落下..
夏洛贝尔眺望远方,见到一滩湖泊,湖泊周边土层松软似乎是泥泞沼泽.于是问喀·留斯"这里是?"
"夏洛贝尔女士,这里是被称为"失意之境"的地方.你瞧,前面的那片,便是被称为"泪"的湖泊."
"哦,诗意之境?可是为什么感觉很伤感的样子呢..难道说诗意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诗意,是失意,失去的意味.."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感觉很悲伤的样子.."
"很悲伤的样子?"
"是啊,怎么了?"
"悲伤,对哦,我怎么忘了这个词,当时在人类语课程中学到的是,悲伤泥泞,还是悲伤沼泽来着.."喀·留斯说,想到了在人类语言课程中学习到词汇.
"悲伤沼泽,好听.."夏洛贝尔说
"恩,那就叫悲伤沼泽好了,我也觉得"失意之境"不太好,容易产生误解."喀·留斯说完,笑笑,然后又对夏洛贝尔说"夏洛贝尔女士,那么抓紧我,我们要到湖泊中央去..可别掉到沼泽里了..那里非常危险.."
"好的..喀·留斯..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亲爱的喀,才对."夏洛贝尔说着,楼紧了喀·留斯的脖子
"额,怎么感觉,亲爱的喀,这样的称呼怪怪的,还是不称呼名字,就叫亲爱的,好了.."喀·留斯回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段加速奔驰.一跃,蹄子离地,泥浆不沾.再来,清风掠耳,湖面涟漪.三跃,中央庙宇,尘灰不起.
"咳咳.."夏洛贝尔刚从喀·留斯下来,双脚还未站稳,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让她感到不适,咳嗽起来.
"才来阿塔庙宇,是这样的.."喀·留斯安慰到
半晌后,夏洛贝尔身体恢复平静,不再咳嗽,对喀·留斯说"亲爱的,带我去,你的住处吧.."
"好的..请随我来."喀·留斯说着,带着夏洛贝尔在庙宇中走动,那庙宇虽喷泉,假山,错落有致,非常漂亮,但布局过于宏伟大气,比普通庙宇可是要大上许多,这夏洛贝尔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就喘息起来,道"这,阿塔庙宇到底有多大啊,刚看你很快,就从湖边跳到湖中庙宇了,也就说这个湖泊应该不会太大,但是怎么这庙宇?还有,亲爱的,你的住处要不要这么靠里啊"
"那是因为我刚刚用了,我们留斯鹿族的秘密功法半神迁跃,所以那几次跳跃,可是非常非常远的..而且这个作为绿龙尼库斯家族曾用来专属祭神的庙宇,可是几乎填满了整个湖泊的下面.只是因为当时设计的只有湖中一个入口,才需要费点力气."
"哦..这样呢..让我歇歇脚,实在走不动了"夏洛贝尔,来到一处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刚一坐上,还没多久,就听一女声传来"现在女孩,都这么弱不禁风吗,以后可如何持家.."
夏洛贝尔抬头看了看,见前方绿油油的,无有尽头,也不知原先的景色是不是就这样..
"请问你是哪位?"夏洛贝尔问到
"嘘..老祖母不喜欢外人这么问她..你要说,不知前面何方尊者,哪路权贵,小女子夏洛贝尔,借庙宇阿塔一宿,明日启程,打扰您的清静,万分抱歉."喀·留斯在夏洛贝尔耳边悄悄嘀咕着.皮毛外,有明显的水珠渗出,大概和人类的汗水一般.
"哦,原来叫夏洛贝尔呢.."那声音说
吓得喀·留斯一阵哆嗦
"喂,小喀,我有这么可怕吗?看把你吓得...对了以后可不要当着我,这么大声的说悄悄话哦.."那声音说,然后打了哈欠,又说"不过说真的,我这要不是刚刚醒了,恐怕真的会被你们给吵醒,打扰了清静呢,这里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设计,让我这位龙勉民族,翡翠国的,绿龙女王伊瑟拉,可是整宿整宿不能入睡呢."
"对不起,敬爱的老祖母,是我不中用,害得您为了我的终生大事,要到此受苦.."喀·留斯小心翼翼的说
"额,这也不能全怪你,这套制度本身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即使中间有过修改,不是最早那个制度,但这毕竟也过了一千多年了."伊瑟拉说..这时夏洛贝尔才看清,前方绿油油的色彩,原来是伊瑟拉的肤色.一种大到她无法言语的生物,就这么蜷缩在地上,眼皮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是的,听父辈们流传的,那次能够修改,可是全靠老祖母呢."喀·留斯说
"这不算什么..因为当时的那群小家伙用诚意打动了我.."伊瑟拉说着,抬起龙头晃了晃
"老祖母,那么我们先去休息了,明天让夏洛贝尔给您老敬茶."喀·留斯说着,拉着夏洛贝尔的手,打算离开.
"敬茶这种酸不拉几的仪式就免了吧..再说为何要等到明天呢,今天不行吗?难道你不欢迎老祖母去你房间,还是说你们要?啊,没正式过门之前,那可是犯禁的哦."伊瑟拉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巨大的身子稍微起来了一点,腿脚尚未没完全站直.就见一阵光芒闪过,伊瑟拉变幻成身子有些肥胖的精灵卡多雷族(暗夜族)的女子.
"好吧,老祖母.."喀·留斯说着,抬起前蹄,身子闪烁红白黑三种颜色,不一会,一个人类男孩的模样便出现在那里.
"喀、喀·留斯.."夏洛贝尔叫喊着,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人形状态."喀·留斯提醒到
"恩,是见过呀,但是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忍住你那呆萌的模样.."夏洛贝尔说,心想"竟然把在场的伊瑟拉给忘了,差点就穿帮了."
"嘻嘻,喀·留斯,幻化的萌萌的样子,可是我为他设计的.."伊瑟拉说,看了一眼夏洛贝尔,转过身,走在喀·留斯和夏洛贝尔,前面,为其带路.
"恩,我就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原来是女王,您给设计的."夏洛贝尔笑了笑.
三人走着,伊瑟拉时不时,问夏洛贝尔一些关于人类的事情,气氛也算融洽,不过在一个竖立着人形雕像的拐角处,伊瑟拉却停了下来,扭头问夏洛贝尔"对了,你和小喀是多久认识的呢?"一下让轻松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对啊,是何时认识的,难道要说刚刚?还是多久,谁知道他们是多久到这里的,谁有知道那个喀·留斯多久开始出没于艾尔文境地的."夏洛贝尔想着不知如何回答.
"哎呀,老祖母,这种时间,谁记得住啊,再说谁会去记啊.只要心爱的人一直在身边,根本不需要记得那么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吧.而且心爱的人离开了,就算能够准确说出,这个时间点,又有什么用呢."喀·留斯俏皮的说了句,不知触动了,伊瑟拉的哪根神经,让她站在那里半天,一言不发,之后瞟了眼那个雕像,开始往前继续为喀·留斯和夏洛贝尔带路.
"喂,你这样,会不会让女王她面子挂不住,突然爆发啊."夏洛贝尔在喀·留斯耳边非常小声的说
"不,不会了.."喀·留斯说
"可是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感觉有些诡异呢."夏洛贝尔说
"老祖母毕竟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那么多话语."喀·留斯说
然后就听到伊瑟拉在前面咳嗽几声,意在说"别以为我听不见你们说什么."
喀·留斯和夏洛贝尔见状也就不再讨论什么了,跟着伊瑟拉走了一段有一段的路,拐了一个有一个的口子,终于抵达了喀·留斯和伊瑟拉的住处,闪烁着阵阵光亮的水晶宫.
它的整个布局有些像人类王宫中办公的殿堂,只是那里并不办公,四周摆放着案台,小凳,案台上放着各类干果.再看内部布置,除了和人类殿堂一样,附带了左右两边的两个休息室外,还特别附带了书屋,卧室,餐房,茶房等.
而伊瑟拉、喀·留斯、夏洛贝尔便是来到了茶房..伊瑟拉嘴上说不用敬茶,但是心里还是想让夏洛贝尔这么做的.
毕竟留斯家族的媳妇,还没有不给她敬茶的.
那个时候,风流的塞纳留斯,带着一个又一个,纯良的女子,让她整日,整日,整月,整月,整年,整年都在喝一种茶叶,青柳茶,让她有些厌烦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半鹿人塞纳留斯,而且还收他当了义子.不过呢,虽说这种事,让她有些烦,但做久了,一旦不做,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伊瑟拉此刻面对夏洛贝尔心中有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矛盾.
"到底要不要给她一点暗示呢."她想着..就见夏洛贝尔从旁边的茶柜拿出了,一包茶叶,放上几颗,在茶杯里,又去旁边炉架上提了提水壶,打开盖子,发现
水是还是热乎的,惊讶这水壶保温效果之余,便是将水倒入杯中,一杯茶就沏好了.
那清如自然的香气,让伊瑟拉立马就认出了那是什么茶,于是她下意识整理了一下仪容,在靠凳上坐直了身子.
夏洛贝尔来到伊瑟拉面前,跪下,将茶毕恭毕敬递给她,道"祖母在上.."
伊瑟拉接过茶杯笑道"好,好,好.."然后用盖子,轻轻拂去水面的茶叶,品味一阵又道"喀·留斯和留斯家族其他成员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无论他贫穷还是富贵,聪慧还是愚笨,我对他的感情都不会改变,今天由我见证,他和你正式订立婚约,希望,你对他也要这般,无论日后他是功成名就,还是一事无成,变为任何模样,都要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订,订婚?"站在别处把玩着陶瓷娃娃的喀·留斯听到后,惊讶一声,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连忙到了夏洛贝尔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怎么了,小喀?快起来,还没轮到你跪."伊瑟拉说
"老祖母,我听到您说订立婚约?"喀·留斯捏了捏夏洛贝尔放在右腰的手,说,生怕对方有什么异常反应.
"是的,怎么了?小喀"伊瑟拉说
"可是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人家还没见到对方父母.."喀·留斯起身说
"哦,总是有一方要先开口的,至于对方父母,那就拿出诚意打动二老."伊瑟拉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继而又说了一大堆,道理,让喀·留斯根本插不进嘴,只得笑中暗叫"完,完了.."
"老祖母,您的好意,小女子,带亡父亡母,领受了.."跪在那里长时间没有一言的夏洛贝尔这时说话了..
"啊..你的父母已经..对,对不起.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伊瑟拉说着,揉了揉眼睛,显然被夏洛贝尔这句话,触动了.
而喀·留斯听到这句话,脑袋一懵,如同晴天中了霹雳,没想那夏洛贝尔竟然比他还会玩,连自己父母都利用上了.可是他哪里知道,夏洛贝尔的父母确实已经过世了,如果不是家族中的长者相继过世,家族没落,恐怕也不会嫁给道格拉斯为妻.当然,跟了道格拉斯,也没什么不好,不公待遇一个没有,夫妻双方倒也和睦,而且道格拉斯从林业守护者协会的会长,一路获得提升,成了王国之中,顶层建筑,权利漩涡的三号人物,倒也让她享受了一把荣华富贵.现在落败了,倒也没什么可惜,因为她之前也经历过没落,只是这次比上次多出一个弄不好会掉脑袋的麻烦,所以心里上克服这一点,也就没什么了,一切如过眼云烟,看开就好了.
"是的,老祖母.."夏洛贝尔肯定到,不像是在说话.
"起来吧.."伊瑟拉,从靠凳起来,将夏洛贝尔扶起.然后自己走到,喀·留斯之前把玩陶瓷娃娃的地方,将那两大一小三个陶瓷娃娃,放进盒子里,递给夏洛贝尔,既算见面礼,又算帮喀·留斯所出订婚礼.
夏洛贝尔接过后,打开一看,心灵被瞬间被打动了,突然就想到了那箩筐中自己的骨肉.但是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得,在流下眼泪时候,微微一笑.
伊瑟拉见她这样,以为她是想起了父母,又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才会这般又哭又笑.那娃娃,在伊瑟拉看来,大的代表父母,小的代表子女,整好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却不知道在夏洛贝尔看来,大的代表她和道格拉斯,小的代表他俩骨肉.
三人沉默片刻,喀·留斯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开口道"老祖母,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带夏洛贝尔回房歇息了.."
"好的,小喀,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伊瑟拉回到,从靠凳上起身,自顾自说了句"看来我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夜已深,不知夫君道格拉斯如何.."躺在床上的夏洛贝尔心中想到,听见睡在地上的喀·留斯已扯起了噗鼾,根本无法入眠.
第二天,在这房中,也不知道是几时几刻,夏洛贝尔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她
"喂,起床了."
"嗯?"夏洛贝尔坐起身,眯着眼,一脸的茫然.
"我说,这都中午了,还要不要吃饭了,我早饭都还没吃呢,这老祖母估计也和你一样,睡着呢,敲她门都没应答.."
"哦.."夏洛贝尔揉揉了眼睛,看见人形态的喀·留斯坐在她床边,于是又倒下了.
"喂,起来了,还睡呢.."喀·留斯说着,将刚倒下的夏洛贝尔拽了起来.
"好困.."夏洛贝尔含糊到,不停点着头.
"可是,都中午了,我出去,都回来了.."喀·留斯说
"啊..鼾声,很大.."夏洛贝尔说完,又倒下了
"鼾声?对不起,看来我晚上又打噗鼾了."
"知道就好.."
"对了,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是的,你的那匹马,上面托着一个后背背着一箩筐的男子,那男子似乎受了些伤.."
夏洛贝尔听到这,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拍了拍脸,道"你说的那个男子,可是....."如是这般,这般,描述一番.
"是啊,怎么了.."
"夫君他,伤势如何.."夏洛贝尔将话点明
"哦,那人就是你的夫君呢,估计够呛吧,遭到,那种攻击,还能活命已经不错了,艾尔文境内有些野兽可是很凶残的,专找精神不佳,又落了单的人,下手.而且还几只轮番攻击,让人疲于应对."
"对了,那瓶药物被我带在身上,没留在帐篷内,估计那野兽寻思着,来挑事了."夏洛贝尔想到,摸了摸衣服.昨夜她合衣,躺在床上,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硌人.于是她下了床,对喀·留斯说"现在带我去,那边.."
"啊..好.."喀·留斯犹豫片刻,答应了,没有结婚的他,根本无法理解,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来说的那种重要性.
夏洛贝尔穿好鞋,整理一下衣物,随喀·留斯往庙宇出口奔去..
这一路,且要些时间.就先说那道格拉斯这边.他抵抗野兽不住,幸有好马赤烟相助,托着他到处逃窜.那野兽,或许因为先前的攻击,有些疲惫,又受了伤,见道格拉斯逃跑也不追击,估计是一琢磨,一口荤,用不着那般,所以就四下散开了.
道格拉斯见那些野兽久久没有追来,总算是放心了,但是这刚一轻松,身体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这些被爪子抓伤,牙齿撕咬的地方,往外冒着血水,流到地上,由原先一点一点,滴落,变成了,一股一股,倾倒,那一片土地被侵染得血红..
"真是,不幸,看来伤口开裂了.."道格拉斯心想,只得一拉缰绳,"吁"的一声,将赤烟停住,从衣服中摸索半天,掏出一些纱布,绷带,正要包扎时,背着的箩筐中的婴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咿咿呀呀,也不知说些什么.然后道格拉斯,勉强从马背上下来,将箩筐放在地上,婴孩拿出,才发现,原来那孩子的脸上被血染得一红一白的,有些瘆人,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野兽的血.
"哎.."道格拉斯叹息一声,摸出手帕,将那孩子小脸上的血擦净后,轻轻放在地上,自己用纱布,绷带快速包扎,缠绕身上多处伤口以达到止血效果.
然后又抱起小孩,将其放进箩筐,没想那小孩啼哭着死活不肯再进里面.
"好吧.."道格拉斯抱着那小孩,一筹莫展时,听到马车声由远及近.
"吁..谁啊,站在路中挡我们山之国国王艾登的道,不想活了.."车夫停下马车,对道格拉斯咆哮到
"前方发生何事了?"车里的艾登打开帷裳问
"陛下,前面有流浪汉挡道.."一骑兵,跑来车窗,翻身下马说.
"哦,你去前面,给那个车夫说,不要那么凶人家嘛,人家背井离乡,一路逃荒,也不容易."艾登说着,想起了莱恩先前给他的说的("...是啊,王国大部分地区出现了旱情.")
这时又一名骑兵跑来说"陛下,前面挡道的人,自称道格拉斯,说是想要见陛下一面."
"哦,道格拉斯?他好好的,干嘛跑这来,而且还这身打扮,难道是体察民情?"艾登想着,在莱恩大婚之夜,才一同把酒言欢的道格拉斯,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何故,估摸着那人应该不是道格拉斯,难道说是刺客?但即使这般,我若拒而不见,恐怕丢了我奥特兰克王国国王的颜面.
双方僵持着,又过了很久,艾登披盔戴甲,全副武装的坐在一匹马上,来到,眼睛大致能看到身影,却辨不得模样,离道格拉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前面,放声道"前方何人,所谓何事."
"艾登国王,是我,道格拉斯.."道格拉斯说,但距离太远,自己有受了伤,不可能像艾登那般扯开嗓门大喊,便有兵士过去将他的话带回.
"哦,是道格拉斯呢,你不在暴风城,来这干嘛?"艾登又问,
"道格拉斯今日落难,恳请艾登国王渡我一程,脱离苦海.."道格拉斯说
艾登便命那兵士又过去传话,顺带收身,带回兵器.
"陛下.."那兵士将,道格拉斯佩戴的短刀呈上.
"恩,是道格拉斯,没错.."艾登嘀咕着,这时才相信前面那个,就是道格拉斯.然后让兵士,带他来自己身边.
"艾泽拉斯风之国道格拉斯,见过,艾登国王.."道格拉斯说着,行了一大礼,也不顾自己的伤.
"快快请起.."艾登见道格拉斯衣衫褴褛,浑身缠绕了绷带之物,下马到他身边,将其扶起..
"谢,艾登国王."道格拉斯说
"道格拉斯大人,你这是何故?"艾登问,命手下兵士,送来饮水递他.
"哎.."道格拉斯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叹了一声,没了话语,片刻后听闻,道格拉斯胃肠鸣叫.
"快,快拿食物给道格拉斯大人.."艾登见道格拉斯不说,以为是他太饿,没了力气,赶忙命人递上干粮.
道格拉斯接过干粮,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水,道"艾登国王,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好的.."艾登犹豫片刻,还是将道格拉斯请进了自己的马车,将车门关闭,帷裳拉好.在里面说了一阵.
外人也听不到,只是看道格拉斯从马车上下来后,脸色变化,没有先前那般惨白了,能猜出两人交流的还不错.
而艾登国王,下了马车,扫了眼四周,一瞬间的皮笑肉不笑,让人觉得,应该是筹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给,道格拉斯大人,腾出一辆车,他要随我一同前往永安宫."艾登说
"是,陛下.."那兵士听命后,跟随行官员商讨了,官员们虽心中百般不愿,嘀咕着"这道格拉斯,好心送他到,都城奥特兰克就行了,现在还迎进永安宫,真是..""嘘,小声点,陛下听见了不好."但还是得听从国王安排,只得挤一挤,硬生生给道格拉斯腾出一辆马车,让他一个人坐在里面.
于是道格拉斯搭着艾登的马车,顺利通过了山巅之塔,出了三角路口,往湖畔镇进发.忽然听到车夫又"吁"了一声,破口大骂"谁家的姑娘,挡在前面,不要命了.."
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听闻夫君道格拉斯,在队伍中,恳请见上一面.."原来此女,正是跟着喀·留斯出了庙宇找寻道格拉斯的夏洛贝尔.在艾尔文上空飞行的时候,远处看见一群人,聚在那里,靠近一看,见到道格拉斯,但是心想"道格拉斯,跟随艾登,肯定是为了通过了山巅之塔之事"所以当时没有打扰,自己提前一步,在通往湖畔镇的一条必经之路,等候.
道格拉斯见到夏洛贝尔后,并无言语,只是摆了摆手,又回到车上.
"夫君.."夏洛贝尔跪在地上,叫喊着,也不见道格拉斯搭话,伤心欲绝竟流下眼泪,那些兵士,看她这般,心生怜悯,给她些食物和水,准备打发她离开.毕竟他们也无能为力,一个靠双脚,奔驰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一个坐在车上的人呢.但是自己能够在国王面前,用双脚奔跑,已经算是莫大的荣幸了,今次路上道格拉斯刚见国王,便能得到这般礼遇,是他们不得不恭敬的,所以这便是他们给了食物,却没有闲话,还准备打发夏洛贝尔离开的原因.
"好吧,既然夫君,不再理会,那你我就此分道扬镳.大家夫妻一场,磕头三下以还这些年受到的礼遇."夏洛贝尔说着,竟往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那道格拉斯,在车窗里,看得清楚.见夏洛贝尔离开,仍旧面无表情.没人知他心里想些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那夏洛贝尔始终是个累赘,或许就这么散场,对双方都有好处.
但是一个声响传来,一头巨大的雄鹿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来是躲在一旁观看的喀·留斯.他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请,道格拉斯,上前搭话.."
"这,这头鹿说话了.."兵士们议论起来
车中的有些官员听到外面骚动不知何事,将头伸出车窗外,观看,只见一个巨大的雄鹿,身上,闪烁的淡绿色光华.
"喀·留斯"夏洛贝尔由于内心悲伤,离开时,竟然将喀·留斯在那里等候的事给忘了,所以,没走几步,听见背后议论声四起,扭头一看,在想起自己是和喀·留斯一起来的,于是一阵小跑后,来到他身边,用手摸摸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轻轻唤到.
"哦,是谁在那里大声喧哗啊.."这时一个粗狂的男声飘来
夏洛贝尔一看,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那个人她是知道的,奥特兰克王国王家剑道院的首席剑客,御林军军团长的师傅,人称鬼手,其真实姓名鲜为人知.
"不好..喀·留斯,退后."夏洛贝尔一看鬼手面容露出一丝不削,惊呼一声,但这已经太迟了,一柄长剑微微刺入喀·留斯脖颈.
"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子,别以为会说几句人话,就可以耀武扬威了."鬼手说
喀·留斯没有搭话,并不是不能回答,而是这轻微的痛处,让他心灵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何时被人这么一招就制服了,和留斯鹿族其他的那些成员不一样,他可是塞纳留斯的直系后代呀,拥有着真正意义上的半神血统,虽然不是很纯.
"怎么了,刚才的气势哪去了?"鬼手说,将剑从喀·留斯脖子上拿开,擦了擦剑头上的血花,将剑收进剑鞘别在腰间,根本不怕喀·留斯突然发出攻击.
"我.."喀·留斯,身上闪烁红白黑三色光芒,变成了先前的人形状态,跪在那里,双手撑着地上,喘息着.
"怎么了,这就疲惫了?"鬼手说
"我,我才没有.."喀·留斯说着,站起了身
"哦.."鬼手轻蔑地看看他,腰间的剑鞘轻微抖动了几下,吓得喀·留斯连忙后退了几步.
片刻后喀·留斯见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感觉受到侮辱,没好气的道了一声"你.."
"怎么,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动手吧.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欺负小朋友呢."鬼手说完,转身大摇大摆离开了,根本没有把喀·留斯放在心上.
喀·留斯受到这样的对待,让他明白了,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于是他不再想要教训道格拉斯.
站在旁边的夏洛贝尔,或许看到了喀·留斯受到伤害的心,就这么抱了抱他,轻声唤句.."回去吧.."然后两位一同离开.
而这个过程,坐在车上的道格拉斯是一点也没注意,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在之后如何辅佐艾登,达到艾登所预期的结果.
马车又动了起来,这对道格拉斯来说,停和动在车里的感觉大概都一样.
艾登一行到了湖畔镇,受到了热情款待,这可是镇长精心筹划的,就等各国友人来到这个镇子,能最后感受一下风之国的热心肠.当然要说这镇长真这么热心肠,恐怕未必,那个镇子,几天前还到处可见的乞讨者,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街上的行人,见到他们,虽面带微笑,但目光呆滞毫无光彩,就像这个表情是被人刻意放在他们脸上的样.而更加诡异的是,镇子上那群巡逻的卫兵,在对他们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后,竟然可以迅速挺直腰板,对路边那些小贩,目露凶光.
"瞧一瞧啦,看了一看啦,水晶球,能看过去,未来.一个20铜币,20铜币,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道格拉斯和鬼手等,三两山之国的名人,正在镇子上闲逛,一个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老人家..这个多少钱?"鬼手上前一步问
"这个,这个不要钱.."那商贩或许看到鬼手腰间那柄宝剑,想到了什么,就这么用那双皮包骨头的手,颤抖着拿出一个水晶球,递给鬼手,
"哦.."鬼手接过,水晶球,看了看,给了过来的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接过水晶球,看了看,又交给那个商贩,对他说"老人家来包一下.."然后伸手往衣服里摸了摸钱袋..
那商贩也不知怎么了,见道格拉斯在衣服里摸索着,竟一滑手,将水晶球落在地上,摔得裂开几块.
"大,大爷,我孙女今天生日,卖了这些,就有钱给她卖蛋糕了.."那商贩说着,老泪纵横,那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胡乱摆动着.
鬼手见状道"老人家,你这些我们全要了.."声音不快不慢,没有感情,像某些传旨人发出的声音,但这只是对于声音本身来说,就内容来说,和那些传旨人还是不一样的,因为传旨人所念的内容不是自己的,而鬼手说出的话,是自己的..
当几人包裹完毕,提着东西准备离开时,几匹高大的骏马呼啸着过来..停在商贩的小摊边.翻身下马,一支脚踩在商贩的摊位上,比出两根手指.嘴里冷冷的吐出一词"两成"
"几位,官差,求您了,不能再提,两个月前,你们才提了两成的税收,到现在已经五成税收了,在提的话,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商贩哀求到,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腿,那人臂膀上戴着蓝底黄字袖章,上有公仆,两大字,以及为国为民四个小字,清晰可见.
"那我们可管不了,下面下了死命令,今天所有商贩都必须交够七成税收,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账本.."另一位带袖章的说,摊开手,等着商贩将账本送来.
商贩颤抖着将那本薄薄的账本送到了这位官差手上,那官差接过,翻了翻,一脸鄙视的看了看这个老人,念叨一句"就这么点?"十分不满.
"喂,老人家,你看我们出门一次也不容易,可要如实上交哦..别让我们多跑一趟,对大家都不好."这时又一名带袖章的官差,说到,露出了一张具有亲和力的笑脸.
"大人,可是这真的是今年以来的全部账目.."那商贩说
"哦,您在想一想,是不是还有一个账本,被遗忘在了家里.."那名露出笑脸的官差说.
"没,没有呀.."商贩想了想说
"恩,这样吧,老人家,我们也不为难你,就按这上面的写.."那名露着笑容的官差说
"好.."所谓民不跟吏斗,生意人不跟衙门人斗,商贩不跟官差斗,那商贩一咬牙认了,从兜里颤抖着掏出了一个荷包,将八枚金币递给这名官差,又从腰间的钱袋里,掏了十来枚银币,给他..
这名官差接过银币,道"老人家辛苦了."然后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但是想起了什么,又从马上下来,将马交给一名还未上马的同僚.到那商贩耳边说了两句,然后上马离开了.那商贩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等那些官差离开后,竟然摊坐在地上,眼神呆滞,似乎有东西出现,眼中,又似乎没有.
而鬼手看着,这些官差欺负这名可怜的老人,而因为自己是这里的客人,山之国的人,不便插手,只得拿出一个精致的上面绣着一绵羊头符号M的钱包,放在摊边,一声不响离去了.
(注释①:鹿或半鹿人和人形生物的结合,不过除了塞纳留斯这半神氏族的丛林之王,是艾露恩(艾丝库德,全称艾丝库德·幽兰)和玛洛恩(艾泽拉斯星球上的,路途看守者,半神氏族的一头雄性白色杜鹿,全称玛洛恩·半神)结合的产物,其他的半鹿人大多是和卡多雷女性,结合的产物.)
(补充①:因为塞纳留斯血统不纯的问题,在艾露恩离开后,便受到了来自,他所在的半神氏族的百般排挤.好胜的塞纳留斯一气之下,脱离了这个氏族.用自己名字的后两个字命名,建立了留斯家族.别称留斯鹿族,多是喀·留斯这样的雄鹿使用.
补充②:种族中,人类或精灵的女子双膝跪地为长辈敬茶时,当长辈接过茶杯,饮用后,多会采用一种,双手放在右腰的收礼势.不同点在于人类是左手压右手,精灵是右手压左手.
补充③:夏洛贝尔梦见道格拉斯时所用配乐「東方幻夜抄-幻夜の終わり」
补充④:夏洛贝尔伤心欲绝时所用配乐「東方幻夜抄-終わらぬ幻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