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灾伸出食指,举过头顶指着火烛,说道。
“哈比总喜欢飞那么高,俯视着别人……老夫很讨厌,麻烦,你也抬下头吧……”
然后手指舞动,在空中画出一条看不见的竖线。
“比你高的东西还有很多……”
火烛见她的奇怪举动,有点不解,但出于对星灾名号的谨慎,决定甩动翅膀,将羽毛像箭矢一样发射出去。
可刚展翅,周围的环境突然明亮起来,像是蒙上一层绿色的光晕。
下方的火海虽照亮海面,但绝不会出现这般颜色。
“这光芒……它是……”
火烛看着周身的淡绿色光芒,立马明白这光的来源,“在头顶!”
那光晕至上而下洒落,来源正是她头顶的那片天空。
火烛抬头向夜空看去,此时墨黑色的天空看不见月亮和半点星辰,唯独有一颗明亮的光点快速划过。
那光点似乎是颗流星,闪着耀眼的绿色光芒,并留下一道同样颜色的拖尾。
“流星?是你干的?”
火烛眯着眼睛,尽管有些刺眼,她仍牢牢锁定着那个光点。
虽外观和流星一致,可光芒未免过于强盛,速度也奇快,片刻间便穿过大半天空,从自己头顶划过。
星灾跨坐在断木上,用脚拨着水,将漂浮的火羽推开,看见火烛警惕的眼神,嘲笑道。
“那是星星,普通的星星。这样的东西每天都会从你头上飞过,可惜像哈比一族,从来不会考虑比自己更高的东西吧。”
“星星?”
火烛不清楚这流星出现的目的,它已越过头顶,向远处离去,不像是某种攻击手段。
光点消失在天际的一端,可那股绿色光晕依然笼罩在这片海域。
“流星不是重点!它的意义是……画出那条拖尾……”
火烛由警惕转变为震惊,那颗流星已经消失,但它身后的拖尾从未消失过,从夜空的一头延伸到消失点,画出一条横贯天际的“亮线”。
如同天空被割出条口子,淡绿色光芒从这条线中向四周晕染成带状。
接着“绿带”再次变形,一分为二,向着两侧弯曲裂开,瞬间从带状化为圆环状!
由一条贯彻天空的细线变成环绕整片天空的灵环!
望着那散发光芒的圆环,火烛恍然大悟,“灵……灵环!”。
“这灵环不存在于肉身,而是诞生于星星的轨迹,故称为星轨。”
星轨的半径远超过火烛的想象,它几乎将整片天空环住,目之所及皆在灵环的绿色光晕笼罩下,半径之**本不可能是人族所具有的!
“不好,连边境岛也在灵环的下方!”
火烛回头望去,身后几百米处的边境岛同样染上绿色光晕。
她的几只妹妹还在道具店内玩乐,根本不知道外部的异动。
“之前你就是靠着它灭了骸骨龙族一家吗!混蛋!”
火烛骂道,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星灾的恐怖,完全不敢有与之对抗的心思。
果断降低高度,趁着对方还未发动攻击,火烛贴在海面向道具店飞去。
双翅奋力一扇,闪烁间突进百米,推动自己前行的同时,大量火羽入水,掀起的气流卷动着海水,对星灾进行干扰。
气流急速摩擦海面,配合上漂浮的火羽,表层的海水瞬间蒸成水汽。
在高温下,这些水汽分解为氢氧,再重新燃烧,如瓦斯一样爆燃作响。
翅膀带动的气流卷起这些爆裂燃烧的水汽,形成数道火龙卷袭向星灾,火烛则头也不回地赶回道具店。
火龙卷越来越近,火烛依然用脚掌玩着水,自言自语着,“学院三人重伤,既然不去硫岩岛,那你开刀也行……”
头顶的灵环光芒强盛几分,火烛能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借着哈比族的速度,火烛撞破木门,冲进店内。
那只骑在男人身上的哈比正欲起身,让给茶几边蹲守的两只哈比,听到这个动静,奇怪问道。
“姐姐大人,这么了?”
火烛没有回答,直接用一只爪子抓起门边挤在一堆的慵懒哈比,再另一只抓起茶几边的三只哈比。
撞破后窗玻璃逃出去,拼命向着远离星灾的方向飞去。
“怎么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那两只排队的哈比被火烛突然带走,在她爪下不停叫嚣着。
但她们没有吵闹几句,就被眼前景象震惊地呆住。
一枚巨大的灵环横在空中,在离岛的那刻,耀眼的绿色光芒从灵环内部倾泻而下,砸在整个边境岛上。
栈桥,沙滩,椰林,道具店……边境岛的一切都被灵气淹没。
这攻击持续道在火烛继续逃出数千米后,天空的灵环逐渐暗淡,最后完全消失。
“道具店……没有了?”
随着灵环的消散,被灵气袭击的边境岛重新出现在哈比眼前。
此刻岛上没有丝毫烟尘,表面变得异常平整,一切建筑,植物,山包都消散不见,仅仅能从地表颜色察觉它们的存在。
“这,这到底……”
……
……
与此同时,硫岩岛处。
“啊……好累嗷……”
与李初分别后,琥珀向着资料馆赶去。
与旋金战斗的过程中体力消耗大半,琥珀只能拖着步子向资料馆赶去。
等看见资料馆的屋顶时,天已蒙蒙亮,夜晚即将过去。
不知为何,随着靠近资料馆,四周的空气渐渐燥热起来。
明明正处深秋,琥珀的额头却浸出一层薄汗。
“慢慢过去应该没事吧,李初离开时没有说什么紧急的事……”
口中嘟囔着,琥珀低头踢着掉落在地上的一颗野果,未将周围的异变放在心中,只担忧着李初的伤势。
“月落坞,能治好他的伤势吗……”
正忧虑时,摆动到身前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剧烈的灼痛感包围,如同探入沸水。
琥珀被突如起来疼痛吓得后跳一步,扭头看去,某种诡异的黑灰沾满手臂,嘶嘶作响,一股焦臭味散出。
虽不知道黑灰为何物,琥珀下意识捏住过肘手套的末端,一下将它扯掉,远远扔了出去。
在丝质手套脱下时,那层黑灰也一并脱离手臂,那股燃烧感减轻大半,可手套下的皮肤已透出红色,出现被烫伤的迹象。
那丝质手套在黑灰的灼烧下,还未落地,便迅速卷曲萎缩,收缩成一个球状焦壳落在脚前的一片干裂漆黑的土地上。
琥珀望着前面的焦土,一时忘记手上的伤痛。
“前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