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上面。」它全不愿向你倾注太多的精力与感情,于是,一切的一切,至少是现在的一切都冷的吓人。
上面便是一片茂密的叶。繁茂的叶像是你见过的海洋,一望无际,广袤无垠。只是叶?树干在何处?今天你已经见过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了,你的大脑处在不断的轰鸣中,震得你头皮发麻。
「不必找寻,你我都在树里。」它忽然换了一种语言,你听得懂,却不明所以。
「我们……?我们都在树里?什麽意思?」你对它的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它给你的阴影一时半会无法驱散。
「不必害怕,我说过,我是极爱好和平的,只是不能忍受他人玷污我。你在上中四?」它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询问你。
「是……」
「极好。你可喜欢物理?」它的声音就像坚冰,悄悄融化,裂开了些纹路。
「不是格外地喜欢,更爱好化学。」你战战兢兢地答到。
「不必害怕,我从不无理地动粗。你可知道这世界是怎一般存在?」
「我不知。」
「你站着的这棵树就是世界,是一个超统一的世界。它的枝干就是支撑世界的物理规则,每一枚叶片就是一个世界。树上有新芽、有嫩叶、有成叶,还有枯叶。它们真切地对应着每一个新生的、成长的、健壮的与凋亡的世界。你方才粉粹的,便是世界的遗骸。它们很早就消失,这些树叶只是证明它们存在过。」
「你知道每一片树叶都对应哪一个世界吗?」
「自然。物理允许的,我全能做到。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操控你的轨迹。」
「你就是神?」
「不,我不是。我不是全知全能的。」
冰山崩裂,剔透的蔚蓝色冰块漂浮着,缩小,缩小,消失。
「你就是你先前世界所说的魂灵,死亡之后剩下的魂灵。魂灵也会死,而且魂灵的死亡就不再有魂灵。有一些世界的魂灵要依靠记忆存活,若是被忘却,不管是从脑里、文字、数字,就算信息留存,它们也会灭亡。也有依靠模因生存的魂灵,它们就稳定得多。自然,魂灵存活的方式不限这区区几种,它们活着的方式不是言语可以传递完全的。」
「不,我是人……」你的心脏一阵绞痛,不由得将手握拳,压在胸口。(两**连线的中点)
「不,你是魂灵。你早就死了。」
「我……」
「你死了。毋庸置疑。我知道你的不满,所以你可以带着你的记忆去不同的世界。你记住,你不是『完全人』,你不能随意穿梭在不同的『树叶』,『枝干』是你绝对的禁区。」
「我带着记忆……什麽意思?」
你和它都站着,一动不动。
「你只能带上记忆。」它忽然转身面对你,难以描述的脸上绽开了比菊花更灿烂的笑,「你带走的是事实而不是故事。你记住,你们人类思考用的是故事,而不是事实、数据或方程式。你只能凭借记忆影响你新身体的行动,因为你只不过是半个当事人和一个旁观者。」
你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笑,而且笑容那样诡谲。事实上你全然无法看清它的面容,直视只会造成眩晕,在视野的里产生严重的色散。
「请你转身,我不能看着你。」
你呼吸粗重地跪在地上,失神地看着厚厚的黄叶。颅骨里的内容物如同经历过料理机的摧残,好似能轻易地从口鼻流出。
「没有问题。」
精神上的重压放松了,泰山被从你的颈椎与后背拿下。
「我会看见他们的记忆吗?」
「不仅是看见,你还能带走。以后你会明白,你的记忆不只是图书馆、档案馆,它是一个数据中心。该讲的现在已经讲完了,你应该去『大厅』看看。」
你再次瞬间移动到一个黑暗的大厅,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看不见墙壁。这里好像夏夜里飞满萤火虫的天空,只不过萤火虫变成了红色。这红你很熟悉,不光是它们的颜色,还有它们的渺小。你总觉得在某些地方见过。
「这是……」
「红沙。其他世界在我们世界的真实投影。你玷污的就是新生的世界。」
「黄泉大人。」朱红色的楼阁上跑下一位身着曳撒的中年男子,尊敬地向着它行礼。
它举手示意。
「回去工作吧。」
「是。」中年人小跑着离开。
「为什么你能……瞬间移动?」
「并不是。你现在应该去拿证件。」
「证件……什麽证件?」
「你的身份证明文件,身份证就好,还有护照。申请书我会替你准备。」
你转眼就去到育幼院。
院长室在顶楼,显然爬楼梯对你不是件难事。
「院长阿嬷,我嚟拿身份证同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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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計劃弄出來之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