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几个家伙，死了？”
诺薇震惊地从担任城主的维里坦口中得知，前天上街游行，引发暴动的人群中，领头青年，以及其他几个主要发动者，在今天早上，全部都被发现横死在家中。
今天早上诺薇起的比较晚，一醒来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却发现是维里坦，然后满头大汗的维里坦神色慌乱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诺薇的脸色很差，让维里坦先回去稳定一下舆论，自己先思考一下对策。
她担任里特城主教十年了，期间没有发生一场命案，而今天连遭四起。
莫非真有人在背后指使，杀人灭口？但在她这座小城里做这种事到底是为什么？昨天果然应该去看看他们的，可恶……
“诺薇，怎么了？”沫音从楼梯上走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诺薇。
诺薇长呼出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还记得前天游行示威那群人吗？领头的几个，死了。”
原本以为以沫音的性格，上次开枪会对准领头青年的脑门，所幸他捡了一条命，本来还高兴拷问对象还在，结果今天就被灭口了。
沫音沉默，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亡对她来说是一个奇怪的概念，一方面她亲眼看见了无数和自己一样的机械人偶被打成零件，死在战场上，另一方面，她活了足足有一千年，看不到死亡是在什么地方。
“我去死亡现场看一下。”
光在这里思考是没用的，诺薇一不做二不休，打开门就准备往外走。
“诺薇，我……”
沫音正要跟过来，但诺薇却朝她摆了摆手：“不，小沫音，今天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
“嗯。”
沫音乖巧地点点头，如果不是威胁自己生命的事情，她都是不会拒绝的，即使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生来就是听从别人的命令的。
诺薇离开了，沫音不知道该做什么，准备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好啊……魔女小姐……”
没有任何犹豫，手枪出现在沫音的左手中，迅速转身，对向原本自己的身后。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阴影，大概是用了某种能阻碍视觉认知的魔法。
人影没有动嘴，或者是根本看不到嘴，但传出了沙哑的声音：“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我是来谈判的。”
沫音稳稳地端着手枪，声音中不带任何情感，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你想做什么？”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加入『民主派』。”
“为什么？”
“就凭你是七大陆中也不到十个人的九阶圣魔法师。”
“……”
“你已经牵涉进了我们的活动中，一个九阶圣魔法师，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你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
沫音沉默。
如果选择站在黑影这一方，无疑自己的性命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也肯定不需要为他们做什么，但是如果这样的话……
“我拒绝。”
没有任何废话，沫音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穿过了黑影，打到了墙壁上，并且没有任何阻碍地，穿了过去。
不好，旁边是有人住的房子。
『空间凝滞』
迅速意识到不对的沫音，在子弹穿出墙壁的一瞬间，使用了魔法，凝固了那一片空间。
解除魔法后，子弹掉在了地上。
但是当沫音再次去注意黑影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了。
“唔……”
沫音发现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严重的坏事：她把诺薇家的墙壁打穿了一个洞。
原本的洞口处的墙壁已经完全化作湮粉，即使是她，也修补不回来。
……
“小沫音，我回来了，哇！你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小时后，诺薇回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沫音跪在地上，露出了一副哭唧唧的表情。
这是诺薇第一次看到沫音有表情。
“对不起，诺薇……沫音，把墙打坏了……”
沫音跪在地上，低下了头，根据数据库的数据，这样道歉能显得更诚恳，如果眼角带泪，效果更佳。
听沫音讲完来龙去脉之后，诺薇扶额，叹了口气：“你数据库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这点小事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黑影人。”
诺薇随手一挥，墙上被打穿的地方快速堆积起了泥土，把洞补上了。
“诺薇还会土魔法吗？”
“一点基础的。不管这个，总之还是先来聊聊那个黑影人。”
诺薇把沫音从地上拉起来，和她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会有人来找你……”
“唔……”
“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是不是很厉害？”诺薇作出了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唔……”
该怎么说呢，沫音和诺薇待得久了以后总觉得这完全是诺薇会做出来的事。
“哼！没意思~”
诺薇撅了撅嘴，也没有再管。
“原因很简单，你是九阶圣魔法师，对于『民主派』而言是最大的变数之一，他们会灭口，就说明注意到了你的存在，恐怕是我们去『拾夜梵土』的时候走漏了消息。
你是机械人偶，性格很单纯，而我呢，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们想要劝你表明立场就不能让我在场。
而且，他们的目的恐怕并不在于让你站在他们这一方，而仅仅只是想知道你的立场，方便以后采取行动。”
诺薇双手托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故意让你留在家，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没想到，真的是『民主派』。
艾菲拉登帝国一共有着三股政治实力『教会』、『王党』、『民主派』，其中『王党』的势力最弱，『教会』虽然占据优势，但随时面临着『民主党』的威胁。”
“他们，是怎么知道沫音是机械人偶的？”
“很简单，他们的情报网远比我强大，知道这点事情并不困难。”
诺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民主派』近期看来要有大动作了，就连我这个小城也不安稳了……”
“对不起，是沫音的错……”
诺薇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沫音的小脑袋：“和小沫音没关系，是我带小沫音来这里的，要说也是我的责任，况且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继续制造骚乱的。”
没有再多说什么，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有一件事，诺薇没有说。
在她调查四具尸体的死因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死于窒息，在喉咙中都发现了少量水元素，也就是说，他们是“淹死”的。
习惯采取这种杀人方式的人，诺薇只认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