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缠绕着青色游龙的拳头前出现了扭曲空间的漩涡。
是简易夹缝维度!少女暗暗惊讶西南校区竟然有人能对空间操控达到这种惊人程度。
但她的估计出错了,没有空间置换时的拉扯感,这是类似幻术一样的能力。
耳边响起火柴摩擦起火的声音,四周出现了温暖的壁炉和端着热食的慈祥奶奶。
如同幻梦一般的间隙转瞬而逝。
等到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黑色手套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宁一只则是扼制住了想要带上面具的齐公子。
清爽的刘海下是如同翡翠一般漂亮的双眼,男人轻声问道。
“你在干什么呢?”
“不是维系者,为什么要故意伤人?”
他就是李若懿!少女无比确信地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掐灭自己游龙的青年,多么霸道的力量,比传闻中更强。
“那倒不是,若懿。”
大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一手捂着流血的小腹一手提着已经被打晕过去的王阳明。
“刚刚这里开展了选拔赛,是我和齐公子打的。”
“勉强赶上了。”
筱祈和苏天童也赶到了现场,虽然场面已经难以用狼狈这种程度的词语形容了。
“我可不能无视有人擅自伤害西南执行局管辖下的神血者学生。”
李若懿见状松开了手,原本遭到挑衅快要失去理智的齐公子也通过几次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就不能忍到交流会呢。”
惠没有马上回答苏天童的疑问,她将眼神转向了被徐翕欣提在手中的王阳明。
王阳明早已没了之前的飞扬跋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而徐翕欣虽然捂着伤口,但那恐怕也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看来这个叫大宝的男人,拥有着不下杀手,只将伤害控制到皮肉之苦的余地啊。
“看样子不会从头到尾都那么无聊了。”
少女扶着脖子叹了口气,她一个滑步瞬间来到远处的大宝身前。
“嘿咻!”
惠接过大宝手中的王阳明将他背在肩膀上,两步跳上房顶,对着问题儿童们礼貌地挥手告别,然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龙吟消失在了天空的那一头。
“交流会上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帝都那些家伙收场!”
齐公子愤怒地一拳砸在地上,强大的力道彻底震垮了身后那栋摇摇欲坠的建筑。
“怎么被打的这么惨啊?今天状态不好吗?”
大宝和李若懿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口中喷吐芬芳的齐公子从瓦砾堆里捞出来。
“我就说嘛,你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是代价就是知名度太高了,别人提前做准备的话打你措手不及还是很简单的。”
“能力果然是越复杂别人猜不到越好呢。”
看著面容失色的齐公子,大宝一个人耸着肩淡淡地说著。
“你没资格说我吧!你那能力也能算的上复杂?!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可是那个王公子不就没想出来吗?被打倒之前还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
大宝的神血能力叫破军,据他自己说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是根据东国一款著名的卡牌游戏启发后改名的。
大宝发动攻击的同时破军就会发动,会将对方神血者的所有神血力量排除在外,若是攻击没有神血波动的人攻击威力将会增加一倍。
这种能力已经不能用强来形容了,再配上大宝喜欢近战使它真正成为了无法防御的阴间能力。
但也因为能力太过简单暴力,没能掌握血源解放这样的高端技术。
“别说了!你们这群家伙!”
不知是不是愤怒再加上愤怒负负得正了,齐公子冷静了下来。
注意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以及渐渐发黑的视野,齐天骄舔了舔嘴唇。
短短地吸气,长长地呼出。
藉由一次呼吸取回精神的平衡后,他抱怨似地这么说。
“交流会我们必须要赢!”
“你叫筱祈是吧?!你也必须参加!必须狠狠给帝都那些臭家伙一拳!”
“哎?我吗?我可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
筱祈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李若懿的身后,齐天骄目露凶光地将手按在了李若懿肩膀上。
“因为至少要五个人,你来凑人数!放心,我,大宝,李若懿。我们三个人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山城夜晚的风会吹向何方,取决于时间。
从环绕城市的两条大江吹向城市中心的江风停息的夜晚时分,江面风平浪静。
在影子被路灯光芒拉得很长的建筑物与建筑物间的小巷子里,血沫飞溅。
“噫!”
发出害怕叫声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他们是山之城的坏小孩。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柔美到跟男性性别很不搭调的美兽。
那是一个用发圈将黑色丝绸头发绑单束马尾,身材精细但不缺少肌肉的美男子。
身穿黑色行刑官服装的美兽慵懒地低声细语道:
“差不多该说实话了吧?”
那位美男子跟少年们所知道的行刑官有著本质上的不同。
她对使用暴力没有任何犹豫。语气中也不带一丝慈悲,更重要的是她使用的凶器非常恶毒。
一把随身携带的便携性锯子。
他们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裂伤,伤口本身并不是很深,只是接触这种尺寸的锯子无法造成很深的伤口。
不过,很痛,心理压迫感比平时他们使用的小刀更强。
不是用切的,设计上专门用以磨碎对象的锯子造成的痛楚很钝,会在脑中残留很久。
“说、实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哟,看到你们都有些让我作呕了。”
面对惊慌失措的不良少年们,美男子以很厌烦的语气告知自己的目的。
“就是跟这个城市的维系者有关的事。如果是像你们这样的社会败类,不是应该会同样是败类的他们混在一起吗?难得是会说人话的白老鼠,麻烦赶快把临床资料全部说出来吧。”
“我、我不知道啊!”
“可以麻烦不要说谎吗?今天又没见到我的神,人家现在可是很烦躁的。”
夜那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挥舞手中的锯子发出咻──的声音,锐利的破风声让好几个被赌在死胡同的人肩膀抖了一下。
尽管伤口本身很浅,可是皮肤被磨碎的过程却唤起了原始的恐惧。
由于被削过好几次,已经对好几个人造成轻度的心灵创伤。
只是听见像挥舞鞭子一样的破空声,就让那些不良少年的脸上因恐惧而失去血色。
可是,他们并没有失去反抗心。有一个人认为即使被砍到也不会受重伤,因此高举著拳头冲了过去。
他的判断没有错。面对锯子这样的武器,靠著魁梧的体格往前冲确实是正确的攻略法。
黑色头发的行刑官只是露出有点麻烦的表情皱起眉头,但动作却一点没有。
“真是烦人呢,神血者。”
他只是随便施展个回旋踢就把冲过来的青年踹开了,被踹的青年大口地吐着鲜血。
昏暗的小巷子里闪烁著神血波动的微光。藉由瞬间的神血强化,夜那的身体踢出的力量沉重得令人难以置信。
被踹飞的青年撞到墙上。
夜那走到痛苦地呻吟、站不起来的青年身旁,他的眼神冷酷到了极点。
“因为不能杀你们开始觉得麻烦了,锯掉一只手臂会不会比较快啊。”
说到做到,夜那用锯子在青年的肩膀与上臂连接处切了一个口子。
尽管青年拚命挣扎想要逃走,但被夜那压制住的他根本无法动弹。
“住、住手……!你以为这种事情可以被允许吗!?”
“在谈会不会被允许之前,像你们这样的渣滓死在小巷子里,有谁会在意呢?”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迟疑。听见像冰箱冷藏室般冰冷的声音,青年们的背脊感到一阵寒意。
“警察也许会查一下缘由,跟平常一样打架打过火死掉的笨蛋。没有目击者所以找不到犯人,应该这样就结束了吧。平常的言行很重要呢。”
“你、你这家伙不是行刑官吗!竟、竟然会做这种事!?行刑官不可以这么做吧!?”
“无所谓吧?反而执行局还希望有人可以把你们这种神血者不是神血者,人类不是人类的垃圾清理掉呢。”
语气中完全感受不到良心的苛责。在一般行刑官身上感受不到的冷酷,让那些年轻人变得更加胆怯。
“嗯,请你们尽可能快点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喔。因为神血者的惨叫实在很难听。”
“住、住手……!我们真的跟维系者那些家伙没有任何关系啊!那种家伙我们根本不敢靠近!有人警告我们绝对不参与那些事情!对吧!?我说的是真话啊!”
“嘿~”
大概是因为恐惧让泪腺崩溃了。泪水与鼻涕让青年的脸变得一塌糊涂。
看起来不像演技。虽然觉得青年说不定没说谎,但是对神血者温柔想想夜那就觉得想吐,因此他决定总之先锯掉一只手。
“那么要动手了,可能有点疼忍不住不叫的话我就把你的喉结拔出来”
看到夜那握住锯子的两端,踩住肩膀固定位置,其他人开始发出绝望的啼哭。
“你这个恶魔!”
“要、要是老大在的话,你这种货色一下就会被打倒!”
“……老大?”
就在他准备要拉动锯子时,那些小混混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皱起了眉头。
在这种状况下也能成为心灵支柱让这些人不至于崩溃,看来相当受到信赖的样子。
但是,这样刚好。
要调查的话,从他们口中的「老大」那里应该可以问出比这些小喽啰更优质的情报吧。
就在夜那为了问出那家伙的所在地而打算拉动锯子之际。
“在这里,老大!有个奇怪的行刑官突然攻击我们!!”
看样子似乎有个逃走的小混混去向他们所谓的「老大」求助了。
这样刚好。
夜那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冰冷且漠然。
既然被叫作老大,那么他拥有的情报应该会比普通的小混混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