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将信将疑

作者:曲啊曲Lili 更新时间:2022/5/30 15:36:02 字数:3627

一阵兜兜转转,谢恒又回到了白两仪的房间内,他正是一头雾水,等待着白两仪的解释。

此时他才刚刚从被那种狐狸尾巴撩拨到窒息的感觉里面恢复过来,重新有精力打量着白两仪。

白两仪比之前慌乱了不少。这却让谢恒放心了一点。

之前那过于平静的,神性的白两仪让谢恒感受不到同伴或者说人气,即使是睡在身边也不敢有一丝邪念,哪怕是拿剑指着他,燃起金瞳的时候,他也感受不到白两仪的愤怒。

但是此时的,看起来有些慌乱,在思考着的白两仪,让他感觉事情还是有了解和解决的余地。

“白狐游戏是我和谢归一现编的,根本没有在外乡人当中找白狐这件事情。”白两仪的语气依然是平稳的,但是那种慌乱的气氛依然在蔓延。

谢恒其实不明白,如果只是白狐游戏是一个黑幕,背后能够推理出谢归一的什么事情,这为什么会让白两仪这么慌乱。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如果我说,其实你才是我的哥哥,你会相信吗?”

“如果我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会相信吗?”

没有人能无比平静地说完这两句话不显露一丝慌乱,白两仪做不到。没有人能平静地听完这两句话而毫无反应,谢恒也做不到。

他再一次看此时的白两仪,白两仪好像终于从那个,月光下的,洁白的神像,代表着神做完了所有事情,最接近于神的存在,变成了一个为什么事情担忧着,苦恼着的小女孩。

更何况此时的白两仪发丝微乱,不再是之前见到的繁杂的巫女服,而是换回了常服,原来她不是只穿白色长裙的。这一次是白色小吊带配上短裤。如果谢恒还有闲心的话,一定会好好欣赏一下白两仪精致的锁骨和饱满白皙的大腿,还有纯白衣物之下若隐若现的腰身。

但是此时他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白两仪的脸,思考着刚才的那两句话。

“先讲讲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哥哥吧,毕竟我是来查我的身世的。”谢恒叹了口气,其他的东西他只能接下来慢慢问了。

白两仪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发丝,刚才把谢恒从下了禁制里面的房间里强行拽出来,再抱回房间,实际上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

“事情要从,你为什么会失踪开始说。”

十八年前的奉白村,白两仪的母亲,上一代大巫女白极生产之时,有一孕妇借宿奉白村,恰好同日生产。因着当时恰逢大雨,为方便形式,二人便在同一产房中生产了。

结果等到第二天,白极的两个孩子依然在,那外乡孕妇的孩子却凭空消失。那外乡孕妇悲痛欲绝,没过几日便奄奄一息。

奇怪的是,这几日来,奉白村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那外乡孕妇的名字,只是说夫家姓谢,同奉白村有缘。

更奇怪的是,那奄奄一息,不能离开床榻的外乡孕妇竟然也凭空消失了。这时奉白村才意识到,这其中也许是有些妖异。

“那这样看来,我是那不知名姓的外乡孕妇的孩子?”谢恒刚问出来就发现这事情不对劲了,但凡自己真是那诡异的孕妇的孩子,白两仪定不会现在还让他活着

“那孕妇只是白狐捏造的一个分身罢了,她的到来不过是为了让白狐以婴孩的形态混入奉白村而不被人起疑心。”

“所以,那白狐一定是你和谢归一其中的一个,但是我不明白,如果白狐乘着你娘昏迷之际调换了孩子,那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失踪?三个孩子都在的话,调换才更不容易被发现吧。”

谢恒略微想想,却也想得通,那孕妇不过是一个分身形态,自然维持不了多久。待到分身消失之后,所留下的那个孩子在奉白村中很有可能会更为瞩目。又或者有血脉相连的表现让人怀疑。

而如果把那个白极真正的孩子送走,让调换的孩子和白极另一个真正的孩子都留下来,人们会怀疑的方向更倾向于那外乡孕妇的凭空消失,甚至那个消失的孩子存在不存在,而不再会把目光投向白极的两个孩子。

白两仪解释一番,果然如此。见谢恒对此没有再多的疑问,便开始说另一件事情。

“我这次之所以提前出关,是因为,我看见我会在明日祭典中死去。”

“我说不好到底是我真的死了一次,还是只是个太过真实的梦境,总之当我以为我已经死去了的时候,我竟又回到了闭关的房间里。”

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白两仪只是一笔带过,说这是谢恒的阴谋。接着她便起身。对着还没太反应好的谢恒说。

“走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了,不然要来不及了。”

她取下挂在墙上的剑。用眼神示意谢恒跟上她向外走去。谢恒起身跟着,低下头看,依然是白两仪那双白皙的,柔弱无骨不着鞋袜的小脚,但是赤足行于地面却不燃一丝尘埃足以体现出她功力的深厚不容小觑。

谢恒看了看自己的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一下,我的笔记本,要不你还是看一下吧。”

他说的是自己从小便带着的那个记录着关于奉白村的笔记本,那里面除了一些习俗之外,还有几张不明就里的地图。谢恒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说不定白两仪知道。

“好。”白两仪把剑背在身后,接过了他的笔记本。

虽说只是草草翻了翻几下,但是显然白两仪露出了一些惊讶的表情。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觉得你可能是我哥哥,只是因为千灯堂不知为何有你的命灯。但是,我现在好像明白了。”

“也许是我们的母亲意识到了白狐的所作,才把笔记本留给了你,让你有朝一日可以回来。”白两仪把本子还给了他,语气有一些激动。

这一份激动让松懈的谢恒又敏锐了起来,他跟在白两仪的身后往外走,问道:“你和谢归一关系很差吗?”

白两仪有一些愣,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谢恒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她很快就回答道:“我长期在神祠里,和外人交流并不多,所以和他也没那么亲密吧……更何况我知道他有可能是害死我的黑幕了……”

谢恒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经历白狐游戏一事,他不敢再对白两仪有过多的信任,当然,对谢归一也没有。只是他更倾向于多思考思考。各种仪式搞得非常正经好像确有其事的白狐游戏是假的。那其他的呢?

更何况,他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天白神神祠,进门共两层台阶。一般来说,门口的阶梯为奇数的是阳庙,里面供奉的是有册封的正路神仙,而阶梯为偶数的是阴庙,里面供奉的是什么都有可能,是所谓阴神。这白神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神位,那继续思索下去,那传说中也影影约约有一些问题。

那白狐地仙是因为要人们为她立像建庙,才让村民们苦不堪言,然而,当白神到来,斩白狐之后,人们对白神却是同样的立像建庙,甚至还有了盛大的祭典。

等等……白狐游戏是假的,那那些被献祭了的白狐,是真的白狐吗?

谢恒思考到这里,未免泛起一丝冷汗。他依然跟着白两仪走着,白两仪似乎要把他带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明明外面还有着大太阳,谢恒却又感觉阴风阵阵。

原来那神祠背后,竟然有一条地道。地道的入口狭小,仅容一人同时通过,这也许就算白两仪此时衣着清凉的原因吧。

白两仪停住了脚步,“你先下去,在下面等我。”

当谢恒到达地底时,白两仪也慢慢爬下来了,谢恒此时抬头刚好可以看见白两仪的脚一步一步踩在梯子上面,向下爬的过程中小腿的肌肉紧绷,很有美感。

她真的很白,地道里安装了一些地灯,灯光之下,谢恒可以看清白两仪白皙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那双脚在梯子上的每一次下落都很轻盈,当白两仪快要下来的时候,谢恒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此时伸手捏住她细细的脚踝,在脚踝那块骨头上轻轻摩挲,白两仪会不会慌张,又或者是气愤地,借着地势踩他一脚?

这种冒犯的感觉缓解了一点谢恒思索中的紧张,他甚至试图从下往上,看清白两仪宽松的吊带里露出的一两片雪白的肌肤。看来她的腰是很细的,使她那本来精致小巧的臀部显得更挺翘了些,这样看来其实她的腿也是细的,腿型很美好。之所以会让人感受到丰盈,更多是因为那种如玉般白皙的色泽和恰到好处的一点肉感,使之和其他皮包骨的美人有所区分。

要说谢恒不怀疑白两仪是不可能的,从初见是他便怀疑白两仪是不是山中的美丽女鬼,淡淡的,随时会消失不见。再到如今他反复品味白两仪的话产生了关于奉白村的几个推测。

但是此时他又觉得,似乎这样也不错,他不敢多看白两仪的脸,虽然也美丽,但是那一点神性就足以让人觉得,多看便会像亵渎了女娲的纣王一样惹来灾祸。他只敢把眼神停留在白两仪的脚上,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那样看一看,暗暗想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时间显然不会停留在此刻,白两仪落到了地底,对着发愣的谢恒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往前去。

地道很是安静,白两仪脚步轻盈,没有一点声音,让谢恒感觉整个地道好像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地道又很长,他们一步一步行走于其中,走向那个不知道在何处的尽头。

这里谢恒其实可以去问很多的问题,但是他没有,他更想自己思考一点。他就这样看着白两仪的背影,自觉地走在她身后的一格半,沉默不语。

终于,他看到了一扇门。

“其实,你别怪我不早说。”白两仪回过头看着他,神色依然是坚定安宁的,“这里是白神地宫,这一扇门,只有白家巫女的血脉才能打开,除非你的血打开了这扇门,不然我不能相信你。”

谢恒没什么反应,他又想起刚遇见白两仪时,想的是,到底是自己的霉运到头了,还是自己要到头了,经历了这两天,他想,如果门没开的话,应该是自己要到头了吧。

白两仪除了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小刀,此时她把小刀递给谢恒。

小刀隔开手指,一点血滴进了大门锁处的那个血槽中。

完全不在谢恒意料之外的,门开了。而在谢恒意料之外的是,刚刚他滴血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是,谢归一也同样滴下了一滴血,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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