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塔班城的大街上,安妮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人向她身后投去的异样眼光。
这是必然的,因为她的身后,西塞莉戴着个最与众不同的显眼的白色面纱遮蔽住了她的面目。
加之身上高挑的裙装映出了她那完美的身形,那份隐约朦胧的美最是诱人。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西塞莉的身上。
而西塞莉就好似没有自知一般,依旧昂首跟在她的身后。
真昼倒是没有跟从,她跟西塞莉胡闹了一阵子有些累了便回卧室休息了。
安妮特一边走,一边向西塞莉介绍着塔班城的特点和一些独特风俗。
“教皇冕下不要看塔班城只是一个中型城市就认为不过如此,这里曾是作为一座军事要塞矗立于此,用以抵御外国入侵。”
“如今的塔班城虽已失去了防御的职能,但其原本的作用在经常的维护下也依旧能够发挥,因而这里依旧驻扎了不少的防卫兵力,算是维护治安较好的一座城市了。”
“这的夜晚没有亚合城那般的疯狂与迷人,可晚上也没有其他城市的宵禁,大家自由进出,偶尔会有庆典举行,那时候可最是热闹了!”
说着说着,安妮特一开始的胆怯与恐惧逐渐消退,面对西塞莉偶尔提出来的几个问题,都可以很流畅的回答。
通过与安妮特的交谈,西塞莉也算是对塔班城有了一个最基本的了解。
这座城市恐怕早已归狩魔所属,其城市内驻扎的防卫兵力实则为狩魔人员,即便不是,大部分恐怕也已经加入了狩魔。
否则的话狩魔于这偏远之地成立一个分部可就太不合理了。
塔班城的地理位置并不适合辐射其他城市发展,这里距离其他城市都比较远,距离产生安全。
狩魔在这的分部要是被人发现,中间的那一长段的距离也早已是让狩魔将各种资料销毁,人员物资转移完成...甚至是发动起义,其王国本身一时半会也不会知情。
两人愈发兴致勃勃的交谈着,直到在街道上遇到了正在救济孩子的安德森神父。
“刚刚我所教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恩!偷盗是罪,我们不应该去做。”两个孩子大声回道,两眼一直盯着安德森手中的铜币。
“乖孩子们...”安德森笑眯着眼摸了摸他们的头,将铜币递给了他们。
两个小孩立刻欢呼雀跃地跑开了。
安德森起身看着他们远去,才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安妮特和西塞莉。
“教皇冕下,安妮特小姐,下午好。”安德森左手按在十字架项链上。
“你刚刚那样的教导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用,他们看上的是你手上的钱。”安妮特走过来说道。
唯一的正常人啊,还是傲慢魔女手底下的...安德森神父居然真的是个善良的神父!
安妮特有点小小的激动,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安德森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我只想让他们知道随便偷别人东西是有罪的。”
安德森不知道吗?安德森很清楚,可他无所谓。
“上帝不会去救有罪之人,亦不会去救不自救者。”
如果对付是已经能够明辨是非的成年人,安德森可就不会像是对这两个小孩子一样和善可亲了。
凡有罪,皆审判!
西塞莉看着离开的两个小孩,心里冒出了一点小小的困惑。
是她预估错了吗?
安德森的记录不管怎么看都能看出来是都绝对是个战斗狂人,属于是顶尖战力。
在两人都看着安德森神父时,一旁插进来的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安妮特?你居然在这!”
三人同时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文质彬彬走了过来。
他头戴黑色绅士帽,手拿绅士棍,眼上戴着金丝眼镜,穿有贴身的西服,脚踩皮鞋。
注意到了安妮特身边的两人后,游离了一下视线,最终落在了西塞莉的身上,露出了惊艳的目光:“想必这位便是光明教廷的圣女阁下吧?”
狩魔中知道教皇亲临的就只有负责迎接的安妮特和维特以及分部负责人米罗。
其他人还不清楚光明教廷过来的不止是圣女。
“美!实在是美!真是一位标致的漂亮美人!”男人连连惊叹。
转而脱帽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某人霍勒斯·杜莫里埃,圣女阁下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随我去阿苟纳享用一顿来自于塔班城的特色美味...”
抬头看向已经明显有些愠怒的安妮特:“像安妮特这般粗俗的小姐可招待不好圣女阁下这般的贵人,当然,圣女阁下没有时间也随意,等过几日您便会发现安妮特的缺点。”
没有等西塞莉回答,安妮特上前怒气冲冲道:“霍勒斯!招待光明教廷的事情应该由我负责,你来捣什么乱?”
这算什么?明目张胆的抢人!
虽然安妮特可以肯定傲慢魔女不会跟对方走,但这样毫无顾忌地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说她的不是,甚至还要傲慢魔女去跟他吃饭...呵!
真的是嫌自己活的命短。
他以为他是谁啊!也许在狩魔算是一个混得不错的家伙,可在傲慢魔女眼中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蝼蚁罢了。
要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便是傲慢魔女,该是怎样的表情呢?
惊讶...恐惧...还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霍勒斯没有搭理安妮特,越过她看向西塞莉:“看到了吗?安妮特小姐就是这般的粗暴野蛮,像她这样的人与您同行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西塞莉慢悠悠的开口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希望招待我的能是安妮特...与你的交谈也许会令我感到愉快,但安妮特这样的真性情才能让我放心。”
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本能的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如毒蛇一般。
即便他表面绅士,可西塞莉已经很清楚他对于自己的垂涎。
“是吗?那真的是可惜了呢...”霍勒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过我并不着急,等过几日您可能就会受够这安妮特小姐这所谓的真性情了。”
“恩,也许吧。”西塞莉笑了笑,“不过相较于圣女阁下,你其实应该称呼我的是教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