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基猛然间双腿一蹬,冲向了司银河。
只见他脚踏之地,被踩出一个深坑,而原本寂静的地脉洞穴被突破音障的宏基带出来巨大的呼啸声所充斥着。
声未到,人先至。
爆发出全身能量的宏基比之前在湖塘与吴墨之战时的速度更快,皮肤因为剧烈的空气摩擦变得通红,接近三倍音速的宏基带着磅礴的气流冲向司银河手中的魔化龙珠。
司银河浅浅一笑,露出甜美的酒窝,在宏基碰到她的手掌之时,咽下了魔化龙珠。
“不!!!!”宏基浑身蒸腾着热气,体表温度突破百度,但是他的心,凉了。
黑色魔气从司银河浑身的毛孔之中渗透出来,双眼开始变的漆黑。
与徐锴思和吴墨的黑色魔瞳不同的是,司银河的黑色瞳孔中隐隐有一片星河在其中流动,除了给人邪恶至极的感觉之外,还分外的灵动。
宏基双手捧着司银河的腮部,从丹田中抽取出来他所能动用的所有旱魃之力,想要将魔气从她身体中逼迫出来。
“没用的,你这是白费工夫!”司银河漆黑双瞳看着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的宏基,面色不自觉的变的红润了。
宏基加大了旱魃之力的输出,连旱魃领域都收回了,地脉之中又恢复了昏暗,只留下八盏油灯在高台之上幽幽的亮着。
“我让你不要这么做,你听懂了没!”
司银河漆黑的瞳孔中渗出泪水,一掌击退了宏基,宏基却犹如牛皮膏药一般又贴了上来,继续帮她驱逐魔气。
“哧!”应龙剑穿透了宏基的肋骨,透体而过。
宏基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依然没有松手。
普通的法宝,哪怕是三茅真君七星剑,虽然能够杀死旱魃,不过旱魃至死都不会感到疼痛。而司银河这剑虽然并没有戳宏基的要害,但是应龙剑对于僵尸的伤害会造成剧烈的疼痛感,比之人类之躯所受的刀剑伤害更疼痛两倍。
宏基痛的双目血瞳都冒光了,獠牙戳破了下嘴唇透了出来,一声未吭的他显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我让你住手啊!”拔出了应龙剑,宏基终于闷哼了一声,然而他还是不放手。
司银河的泪线如珍珠般掉落在地面,滚圆的泪珠并没有变成液体渗透进入土中,而是真正的化为了一颗颗完美无瑕的珍珠。
传说在中国的南海里生活着鲛女,她们善织一种薄如蝉翼、滑若凝脂的绫绸,名叫鲛绡。鲛女们的集市叫做海市,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海市蜃楼,鲛女们往往在海市里彼此交换产品。人类如果穿上鲛绡所制的衣服,便能走进海市蜃楼,与鲛女同乐。传说鲛女是月亮女神嫦娥的侍仆,因为做错事才给嫦娥罚到海里织绡。每逢月圆之夜,她们常常站在峭石上,遥望月亮,伤心落泪,落下的泪水便是珍珠。面对如此美丽的传说,唐朝诗人李商隐有感而发,起笔写下千古名句“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而身为龙女的司银河,竟然也拥有了这样的特质,之前她抱着龙尸的头颅哭泣的时候,却并没有眼泪化作珍珠的情况,难道真是龙女有情,泪化珍珠么?
宏基终究没能坚持住。
澎湃的魔气开始从司银河的七窍中冲出,随后猛然爆发,将他击飞,撞在了石壁上,颓然倒地。
宏基蹒跚的爬起,失魂落魄的张开右手,手中是三颗司银河的泪珠所化的珍珠。
还是,没能救的了她。
魔气围绕着司银河渐渐的形成了一道黑色龙卷,地脉中刮起了大风,马小玲艰难的定住身体不被掀飞,宏基握紧了右手,左手指爪弹出,刺入了石壁,紧紧抓牢不被吹起。
“糟了!龙尸翻身了?这么早?”还未到地脉入口,徐锴思和吴墨老远就察觉到了魔气从平静突然转变为肆虐活泼的状态,察觉不妙之下,也不顾吸收洞窟中残余的魔气,加快了行进速度,进入到了地脉洞穴之中。
“不对!龙尸根本没动啊!那这道魔龙卷是怎么回事?”吴墨紧皱眉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那旱魃受伤了!但是现场并没有大战的痕迹!难道,魔龙卷中的是那蛟龙司银河?她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吸走魔气?”徐锴思思考了一下,根本想不通司银河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只会堕落成为魔物,连魔龙都不是,因为她并不是真龙。
在魔龙卷的声势达到最大之时,一颗发出翠绿色光芒的龙珠突破了魔龙卷,进入了龙尸的嘴中,龙尸原本干瘪的尸身,开始变的丰满起来。
“她是要复活青龙!!!
把龙珠中的魔气吸光,然后用应龙剑将自己的龙脉精气全部灌输到龙珠中,再返回给那龙尸!
这算什么!损己利人?
就算青龙是她爹,她也不用这样做啊,都死了八百多年了,万一复活不了呢?”徐锴思猜到了真相。
谁也想不到名声在外的司老怪历经八百多年找寻应龙剑是这个目的。
魔气只能附在活物的身上才能产生魔化,青龙只有这龙珠保持了八百多年的生气,他的身体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谓的魔化龙尸掀翻地脉一开始就是天大的谎言。
魔气是在慢慢的泄露,但是龙尸并不能助纣为虐,CZ市更不可能毁于一旦。或许日后CZ会出现许多被魔气魔化的怪物,但是那种无法避免的天灾,是不可能出现的。
司银河带着宏基他们下地脉,是为了保证魔化后的自己,会被消灭。
在这地脉之中,而不是在高楼大厦之间。
或许这是她近千年来第一次为他人着想,宏基并不愿意破坏城市,若是在城市中开战,一定不会放得开手脚。
“她这又是何苦呢。”吴墨心情非常复杂。司银河是害死自己的元凶,但是此时她的作为,却让吴墨也心中一软。
“八百年恶名,只为苦心救父。真是可歌可泣,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女儿呢?”徐锴思感叹道。
吴墨打趣道:“因为你是咸湿道长,污毒道长,女人看到你都是吐完口水就跑的,哪有人帮你圣女儿?”
“你个至死都是处男的还有脸吐槽我……”
吴墨和徐锴思互揭老底后都尴尬的转过头去,简直就是最佳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