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封闭与放弃

作者:discc 更新时间:2023/1/1 16:48:38 字数:2451

“士道……!刚刚……难道是你…?”

“惊讶,你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灵力?”

望着耶俱矢与夕弦惊讶的反应,知道第一步目标成功实现的士道将〈鏖杀公〉当作拐杖,支撑着疲倦的身体

在风障被自己撕开的一刹那后,又是一道七彩色,如同彩虹般的四方屏障将他们三人牢牢包围在其间,也将机甲隔绝在外

‘纭梦,谢谢了……’

‘’不用啦,这都是我该做的’

“诶?纭梦你……”

突然听见少女的回复,士道呆愣了几秒,很快,纭梦的身影就从自己体内钻了出来,沉思着看向自己

‘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我会来协助你的,还有,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顿了顿语气,纭梦将心中想到的可能全盘托出……

‘士道,你觉得……可以吗?’

在纭梦说完后,士道只是沉吟片刻,就缓缓松了口气

‘这样啊……我明白了,就交给我吧!’

与纭梦交流完意见后,确认了最终的方案,士道甩去脑子些许的疲累,与纭梦相视一笑后看向眼前的两人

在墙壁的保护下,他不用担心八舞也逃脱,也不用担心敌人能趁虚而入,所以现在,自己拥有了一个绝佳的环境

机会,最后的机会,虽然全身却感受到强烈剧痛,然而,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就无法将自己的心声传出,士道像是要叫破喉咙似地,大声呐喊:

“耶俱矢,夕弦……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先前被矢口否认的能力,在劈碎结界的一刀中,不再是苍白的证词,而是有了切切实实的表现的,决胜的关键证据

“……”

空中的双子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士道能看见,她们咽喉中,激动而又带着恐惧的吞咽,连同神情中的疑虑,一齐望向了士道:

“就算你拥有那样的力量,但是,这跟能拯救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尖锐的问题,像一记完美的全垒打,笔直的袭向士道,只是这次他却没有以往的慌张,而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淡定

纭梦的灵魂在身旁游走,平静的注视着少年抬起头,自信地指向暴风中的双子,静静地开口说道:

“没有”

“……”

一时间,空气再次凝固,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耶俱矢和夕弦的眉毛颤了颤,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吐槽士道的坦然

‘士道你真是理直气壮呢……’

虽然猜到了士道想说什么,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失语,一旁飘在沙滩上的纭梦露出了一副「习惯了」的无奈表情,抬头看向因为愤怒而说不出话的八舞姐妹

“那你在说什么?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是来嘲讽我们的吗!?哈……是啊,你这样的烂好人,只会说着拯救拯救,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拯救他人的资本吧?你说是吧?五河士道——!”

过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现在一次又一次虚伪的善意,早已放弃了同时存活的可能,本就打算放下一切的她们,从一开始,就不想给予别人任何的可能了……

一直都知道的结果,却还是那么让心脏抽痛,耶俱矢狂躁地捂住脑袋,席卷狂风试图再一次吹飞士道

只是同样的方法无法奏效第二次,在另一股灵力的干扰下,士道只是静立在原地,不为狂风所动

士道睁开双眼,看向身旁淡然一笑的少女,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愈合着伤疼,给予他自信的回应

‘士道,告诉她们吧,最后的推论!’

得到少女的肯定后,士道攥紧双拳,嘶哑喉咙,向着她们发起最终的怒号

“不,我不会嘲讽你们,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懦弱,一样容易绝望,也一样容易放弃”

士道紧握住胸口,脑海中仍是先前面对一片废墟时,内心的茫然

他没有能耐,也没有能力去嘲弄他人,或许说嘲弄本身就是无理的高傲,在那近乎无力的一刻,感同身受的他也许也理解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我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在看见那压倒性的火力后,我害怕了,我恐惧了,我绝望了,我也跪下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到,做到了也什么都没用,在那一刻,没有勇气反抗的我想到的是放弃”

士道向着飓风中央走去,兵器威胁着他,可他却毫不畏惧地靠近着,低沉的声音述说着心中的言语

“可是,或许我没有独自反抗的勇气,但我至少有着接受他人帮助的勇气!”

或许这话听起来总有些怪异,但这确实是士道想表达的,属于耶俱矢与夕弦的懦弱——

“因为失败而封闭,恐惧尝试而逃避,那……又有谁能救的了你呢?”

轻轻注视着少年,纭梦轻声说着,在与士道交织的灵魂中,共同将感情倾述给面前的友人

士道与纭梦向着耶俱矢与夕弦伸出了手,或许她们无法看见纭梦的灵魂,但她也希望自己的情感,能传递到她们的心中

“相信我们吧,我们已经拥有解决的方案了,一定能拯救你们的……”

“……你不明白……没有可能的,你当我们没有尝试过吗!?”

“……”

耶俱矢大喊着,泪水也从眼中飞溅,与沉默的夕弦一齐,将刀锋再一次逼近士道,只是他不为所动,坚毅的眼神持续压迫着耶俱矢的内心

她们难道不畏惧死亡吗?她们难道不想要活下去吗?她们难道不清楚对方的心意吗?她们难道没有尝试过存活的方法吗?

不,她们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愿去提出,因为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在初次现世之时,她们或许就如现在一般默契,但也不过是在那个“吸引力”下,互相厮杀,追求融合的敌人罢了

但是在时间长河的推流中,在慢慢深厚的感情中,她们也曾想过——

“夕弦,一起……活下去吧?”

“赞同,夕弦也想和耶俱矢生活下去”

可是结果呢?扭曲灵力性质,伤害自己灵魂,相互分离远离,失败,还是失败,最后甚至差点在灵力传递的尝试中亲手杀死对方

从那一天,她们又变回了相互厮杀的关系,不是因为仇恨,而表现出疏远与仇恨的样子,只是为了待到既定结局时,能麻痹自己的内心

但那种数十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割舍,如果只是对决,又为何要进行一百场呢?不过是懦弱的她们拖延着时间的方式罢了

「晚点,再晚点吧」

这样日复一日的低语着,却从未想过逃离这最终的收尾,因为她们已经在失败中彻底放弃了,连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那别人又能做些什么来挽救这场悲剧呢?或许只会在一次失败中,加快她们的离散吧……

耶俱矢眼睛擎着泪花,面对不断贴近的少年,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没有勇气去迈出那一步

只要一个失误,一场失败,就可能会让她与夕弦更快阴阳两隔的一步,更快的失去对方,她不敢想象,无论是她又或是夕弦的离去,她都不能接受

‘但我又能怎么办啊——!’

可是就在耶俱矢将要崩溃的时候,一旁沉默的夕弦却看向了士道,天使在手中化作星光消散,但那只握着天使的手,却还在颤抖着

“……提问,夕弦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明白,那就……拜托你了”

“夕弦?!你认真的吗!?”

夕弦平静的话语传入耳中,耶俱矢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瞳孔剧烈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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