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亚!发生什么事了?!”
一切的发生都是那样突然,士道惊慌的叫出声来,连忙扶住鞠亚摇摇晃晃的身体,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警觉地环视四周随时可能发生的偷袭
“呜……这到底是?我的力量——啊……”
鞠亚似乎还支支吾吾地嘀咕着什么,但她的力气已经不支持她再继续站立下去,她的身子忽然一软,紧紧闭上双眼,倒在士道的怀中
“鞠亚……鞠亚……!可恶!到底是谁?”
士道只好抱着鞠亚,警惕地寻找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造成这一切幕后黑手,却主动出现在了少年有些气愤的视线中
“受不了,真是有够让人不耐烦的,怎么了?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哈!以为和我接触过几次后,就和我成为朋友了吗?五河士道——你还真是有够天真的啊!”
漆黑的长发飘荡在夜空中,金黄色的亮眸戏谑般凝视着自己——是那个黑色的或守出现在视野中,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
“不过,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你是……黑或守?!”
“哈,能不能别再用那个蠢爆了的名字叫我了,说的好像她和我是平等的存在一样,明明我才是——真 正 的 或 守”
“真正的……或守?”
完全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但士道也不敢贸然行动,眼下鞠亚动弹不得,自己要在保护好鞠亚的情况下与对方作战,以自己的能力而言是绝对做不到的,目前只能拖延下去,这是当下他能想到的最好处理办法了
“对啊!因为……因为是我给她的一切啊,无论声音或是外貌,给予她人类存在所需要的一切信息,否则,她甚至不会存在”
“我本不该存在于世?你的意思是……我是诞生于你的异常吗……?”
鞠亚顽强地扒住士道的身体,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她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因为这对方的这番话让她相当在意
“呵,这么理解倒也没错,我才是原型,你只不过是复制我的存在罢了,话虽如此,倒也不是我自愿想把你生下来的,只是因我的存在而扭曲了的这个世界诞生了你,这才更为贴切”
“所以说……是你扭曲了这个电脑空间,把我们困在这里——”
“不对不对~是我扭曲了这个空间没错,但真正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人并不是我,哦?如果你想知道是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黑或守摇了摇指头,猖狂地轻笑两声,随后,把手指伸出,对准了……士道的怀中——那名白发的少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你说……鞠亚?!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道惊骇地颤抖了双手,他不敢相信对方的话语,他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不然他不会因此怀疑鞠亚,他死死盯住面前狂妄的女孩,希望得到一个答复
“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好了,反正对我来说如今也已经是胜券在握,要是想要阻止我,就再去做那些无谓的尝试吧!那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一切的真相,五河士道”
黑或守摇了摇头,说出在此时听来莫名有些突兀的言语,她的手掌挣扎着一时握紧,又一时松开,抿紧嘴唇,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
“一切的起点都开始于父亲创造出我、并给予我名为——「或守鞠奈」这个独一无二的姓名的时候,他将入侵〈拉塔托斯克〉的任务委派于我,而我也奉命执行,而所有都是那样的顺利,我轻而易举地就侵入了你们不堪一击的防火墙系统”
黑或守——或是说或守真正的本体,或守鞠奈双手垂落于身旁,攥紧成拳,像是心有不安一般东张西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弗拉克西纳斯〉的舰载AI发现了我的行踪,为了限制我的行动,她采取了相当强硬的举动——也就是直接封闭了整个电脑空间,把我和你们困在其中”
就这样把所有的真相一概告诉了士道,鞠奈知晓这是毫无意义且多余的行为,她本不该这么去做……只是她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抉择,没有缘由,不过这或许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了
“但她由于这样强行的介入,导致自己也受到了损伤,以至于忘却了记忆,自发现这点之后,我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她松懈下来的时候,伺机而动而已”
“而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现在拥有了所有的权力,也有了……毁灭所有的能力,五河士道,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
看着士道陷入沉思,而后恍然大悟,看着怀中的鞠亚,脸上浮出怅然若失的神色,鞠奈也短暂沉默,回首一眼之后,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段话
“看来时间浪费在了不必要的事情上,剩下的时辰已经不多了,我不会杀了你们,我可不想让你们的血弄脏了我的手。呵呵、那么,既然还有这条命,就试着继续挣扎吧,五河士道……”
“原来……是这样吗?”
士道恍惚地看着周遭的景色,周边的景物、经历的所有相处化作一个个证据,在他眼中闪过,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一切,鞠亚也好像适应了方才的不适,与少年相互凝望,她似乎也回忆起了这一切,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或守鞠亚,就是那个过往在他约会时,不断提供选项的舰载AI,是她把所有人困在这里,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拉塔托斯克〉
她就是那个让士道在十香面前玩梗、在四糸乃面前说变态话语、让他问狂三内裤颜色、让他在纭梦面前撩〈造物主〉等等一系列惨案的罪魁祸首,但至少这次,是她保护了空中舰不至于沦陷
也就是说,鞠亚不是那个人造精灵,不是那个入侵者,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或守鞠奈,才是这次事件的真凶,从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这个事实
只是除了鞠奈以外,包括鞠亚本人在内,无人知晓这一点,直到现在她所有的权限都被鞠奈剥夺之后,他们才从鞠奈口中得知了真相
“……鞠亚,你还好吗?”
“我还好……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之前没有丧失记忆的话——”
“那种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凑巧变成了这副模样罢了,与其在这里沮丧……”
士道长叹一口气,扶着鞠亚一同站起身,望着鞠奈远去的方向,眼神里的哀伤近乎没有停留,只在转瞬间化作一对坚定的目光
“鞠亚,拜托了,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就是在事态完全失控之前解决掉问题,不是吗?”
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以后,他的字典中已然没有「不可能」三个字生存的空间了,他永远不会放弃挣扎,直到把所有人都从危机中拯救出来——这就是他的信念
“嗯……!我知道了,士道,也拜托你了”
“当然!那我们赶紧去通知其他人!”
‘接下来的路途,一定会很艰险吧……?’
夜空笼罩薄雾,遮掩着星空的光彩,只剩几点微光残余在云雾间,艰难地为他们指引通向前方的道路,士道心中不禁轻叹,却又没有一丝犹豫地迈开双腿,与鞠亚一同,往着已步入昏暗的夜幕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