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尘尘微风许,落尽繁花镜明月

作者:南梦千寻 更新时间:2022/5/24 3:46:04 字数:6018

花开的声音,雨知道,因为那是思念的絮语;

花开的身影,风知道,因为那是牵挂是辗转;

花开的情怀,心知道,因为那是无奈的苦涩。

慕铭花火心涧,曲首荡然一片。花火化作灰烬,只在心底留下一抹尘埃。被雨拍打,被风吹散,也许,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情吧。

独自坐在窗口,手中的笛子末端银痕倾泻,此年,为暮归之末。

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回忆的束缚啊,又梦到那个场景了,窗外下着小雨,回忆不受控制的慢慢涌上心头。

定安-二十九年。

青色竹笛婉转,锋利的剑刃从笛中刺出,随着空气的流过,舞剑时,总会有阵阵笛声想起。在白雾阵阵竹林中,一袭白裙气质幽冷的少女,独自一人翩翩起舞。

“希儿希儿我回来啦!你还在练剑啊?说了多少遍,女孩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应该多去练舞啊,你看你几个姐姐年纪轻轻就琴棋书画皆通了。你这样啊为兄真怕你出去闹人笑话。”

“……哥,我一个人练还不行吗?反正那些人打不过我的还是打不过,打的过的又不让我打……”她抱怨着把笛剑收起,朝着一个眉星如枪的青年(秦莫)走去。

被称作哥哥青年扶了扶额头,(收起配枪)“我的好妹妹呀,好久没见着你,来让哥哥抱抱……”此时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响起。

“哟,你们兄妹感情还是这么让人羡慕啊,”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走了出来。希儿快速挣脱怀抱,行礼说道“七皇子陛下贵安。”秦莫有些生气地说到:“你这家伙不会看气氛的吗,好不容易刚和妹妹见面你就来扰乱,怎么滴,看上我妹妹呐?”希儿白了自己的兄长一眼,少年(姬存风)笑了一下,说:“得了吧,刚回来陪我去逍遥一趟?南边烟花楼新来了个花魁,可比这小丫头片子好看多了!”说着拉着秦莫就往外走,一边走也不管炸毛脸红的秦希。秦希红着脸,气呼呼的骂道不要脸。秦莫回头说:“希儿,爹也回来了,你也去见见吧!”就跟着姬存风出去了。

随着太阳升起,竹林阵阵白雾逐渐消散。秦希缓缓走进楼内,里面的家具井然有序的归并着。她然后快步走向一个硕大的身影背后,猛然跳到他的背上。“爹!”那高大的身影转过头来,经受风霜却不失英伟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希儿,最近有好好的听你姬叔叔的话了吗?”“当然!爹我最乖了!”“老秦,你这女儿,可是打赢了我不少手下!虽然到没至于要命,但至于跌打扭伤,可是要记在你的头上啊。”旁边身着华丽龙袍的人在旁边半嘲弄的说道,秦墨扶着额头说着:“你这丫头,净给我惹麻烦。”苦笑着摸着秦希的额头无奈道;秦希马上就“诶嘿”的萌混过去。

两个少年乔装一番,就来到了青楼之中。眼力极好老鸨看着衣着华贵的二人,迎着笑走了上来,说道:“二位公子哥呀,今儿来的真走运,刚到一批新妹妹呢!”说罢对容貌不错的几个楼女使眼色,那几个楼女纷纷拥了上来。秦莫身手敏捷的一下闪开,而姬存风遭了殃,只好生气地骂道:“滚开!”纷纷把几个楼女吓得花容失色。随后摸出一锭金子,老鸨有些惊讶,回头对吓坏了的楼女说到:“看你们一个个骚样,都把贵客吓坏了!”几个楼女一脸委屈。老鸨又连忙赔笑问道:“敢问公子,您们要什么样的姑娘呢?”姬存风高傲地说道:“你们花魁呢,叫她来陪我们!”老鸨愣了一下,一脸无奈说道:“公子啊,花魁只卖艺不卖身不陪客。”姬存风又拿出2锭金子:“不过是钱不够罢了,现在呢,能陪了吗?”老鸨连连摆手求饶说道:“公子呀,今晚花魁卖艺完成后会提诗的,如果能让花魁满意,就会亲自来陪的。”姬存风满脸玩世不恭地说道:“这花魁的架子还真是大,还非得让我亲自去请不成?”,秦莫拉住姬存风说到:“既然这样,我们就上去等着吧,记得好酒好菜都上着。”老鸨连连赔笑,马上就安排人手去准备。

“青兰楼台箫歌夜夜,秀浊长衣花袖涟涟。”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幕帘撩开,花魁在舞台的中央唱着。琵琶声时如细雨,时如乱珠。起舞,跳跃,她舞弄着飘然长袖,时似抚水,又时似略过虹霞,如同一对蝶翼一般。玉足如点水般踏着舞步,整个楼台除了箫声与琵琶外,听不见任何声响。似蝶,似梦。在楼上的二人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都呆呆地看着那翩翩少女。如蝶飘然,最后以点水谢幕,时间宛若暂停一般。一秒,两秒,三秒,台下的百余号人响起来如雷贯耳的掌声。楼上的姬存风不禁赞叹:“不愧是上等的头牌花魁,歌曲还是舞姿甚至都要比宫中舞女略胜一筹!”花魁说道:“各位,此舞名为梦蝶,以化蝶入梦为起,以点水梦醒为终。奴家愿献诗半句,来迎合各位的难忘今宵!”随后又思索一番,脱口日出道:“云彩 墨蝶。飞舞飘逸扬心涧,气氲缥缈周际边。”随之,众人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日落 夕边,举火尽焰欲坠天,千载灯火翩夜帘。”一句近乎完美的对诗在二楼说出,在坐宾客无不惊呼,连得好诗好诗啊!花魁(莫涵月)目光也随之停留在二楼两个喝酒的少年身上,此时秦莫正捧着酒杯酒与姬存风对饮,不禁莞尔一笑,引得宾客惊呼,好美,好美!姬存风说到:“渍渍渍,你小子文采又有见长呀,都比过我了。”秦莫无奈道:“得了吧,就你那几句酱油诗能不能上的了台面都不一定。”姬存风略有些懊恼地说:“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现在和你的花魁共度良宵去吧。”

人群因谢幕而逐渐散场,莫涵月登上二楼,婉转的声音传如两人耳中:“请问公子,可否……上楼一叙?”姬存风一脸坏笑对秦莫说:“走啦,还愣着干什么?”说罢,便拉起呆愣愣看着莫涵月的秦莫就要上楼。花魁闻声说到:“秦公子,小女是请你一个人哦,另外一位公子还是请另外的房门吧。”姬存风有些尴尬,说到:“无妨,我就在这里等。”随即,秦莫脸一黑,就独自上楼去了。

随之进了花魁的房间,一股幽香扑面而来,红烛花房,莫涵月坐在床边,霞裳半露,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对秦莫说到:“公子,既然对上我的诗,今夜小女子就是你的人了。”秦莫脸色有些难看:“不必了姑娘,我和他不过是来这里图一乐罢了,姑娘还是等有缘人吧。”莫涵月楚楚可怜地说道:“看公子的衣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公子莫非是嫌弃小女子脏吗?小女子自从来这烟花之地,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公子不必嫌弃。”秦莫眼神诧异说到:“在这烟花之地,姑娘能坚守清白之身已经实属不易了,我更不能要。”莫涵月说道:“公子若是不要我,早晚这清白也会被其他人拿去。我五岁就被狠心的父亲买到这烟花之地,为了保持清白我拼命练习舞艺,可我早知不管多么的苦练,迟早也是会有其他更优秀的人顶替我,迟早也会清白不保。我出那么难的题本是以此来为难世俗之人,若不是遇到公子如此惊艳,我岂会甘愿把我的清白交出去?所以公子要了我好吗?如果第一次是你的话……我愿意!”秦莫无奈说到:“姑娘为何不远离这是非之地?以姑娘的才艺,足以去好好去生活吧?”莫涵月低下头喃喃说到:“哪有这么容易……我的价值尚未用尽,她们不会放过我的,随我名声越大,她们就越不愿我离开。与其受人限制的活着,不如早点将清白交给喜欢的人。公子,我们虽没有感情,但你是个好人,我愿意将自己交给你。所以要了我吧。”

秦莫无奈,连连推辞。随着莫涵月动作越来越大,秦莫越来越欲火难耐,无奈之下,对着莫涵月后颈切了下去,花魁应声倒地。随即下楼,在二楼看到的姬存风嘲弄道:“哟,这么快呀?是不是缺补啊,哈哈哈!”秦莫脸一黑说道:“我们什么身份敢在外面乱搞?玩可以,不能搞出事,不然回家之后扒皮都是轻的!”姬存风顿时感觉到无趣,说道:“这只是玩笑而已……走了?”“等下,我去办件事。”随即走到老鸨那里:“我帮花魁赎身,多少银两?”老鸨看着这贵公子,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在这青楼地动感情可不好,花魁可是我们的镇楼之宝呀,多少人为她而来呀,如今她的清白都给你呐,知足吧。公子,欢迎您下次光临!”随即秦莫冷冷的逼问:“我说赎她多少钱?”

老鸨进退两难,随即大叫到闹事啦闹事啦。一团人把秦莫围住,秦莫脸色难看,丢出一枚玉牌,砸到老鸨脸上,老鸨刚想骂,随即看到牌子写个军字,到嘴边的话又改口道:“原来是将军府的贵公子,您真的赎不了她。毕竟,这烟花楼可是由大皇子支持的。不妨你我各退一步,就当无事发生。自古臣不与君斗您可明白?您不够格。”秦莫瞬间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即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他不够,那我够不够啊?”又一枚代表君的牌子砸到老鸨脸上,老鸨又想骂,但看到个君字后直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拜见七皇子殿下!”一众打手宾客也吓得跪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姬存风桀骜不驯地说到:“我兄弟不够格,那我够不够啊,问你话呢?哑巴了?”老鸨颤颤巍巍的说:“够够够,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办!”姬存风怒斥:“还不快去!”老鸨诚惶诚恐的把卖身契拿给秦莫,秦莫说:“还有,等下把她给我送到将军府上,刚好我家丫头缺个老师。”老鸨连连答应。

送走了2位公子后,老鸨随即吩咐人手将送莫涵月到将军府上。一个打手不解的问:“咋们有大皇子撑腰,还怕他们干嘛?”老鸨怒斥:“蠢材!你知道什么,七皇子这些年的势头比大皇子还大,还有将军府公子和他是兄弟,人家就算杀了我们,大皇子都犯不着为了我们得罪他们!”那打手冷汗瞬间下来了,老鸨随即所思说:“这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将军府公子带走了花魁,七皇子若得势,我们就可以利用莫涵月的情分牵线,若大皇子得势,我们也不过损失个花魁罢了,犯不着得罪哪一边。”手下随即应和。

姬存风出门就对秦莫嘲弄说到:“怎么,动心啦?对一个青楼女子如此上心,你不会真和人家……”秦莫脸无奈说道:“没有,只不过看她可怜,而刚好我家丫头缺个老师。不过,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姬存风笑到:“嗯嗯!这话本公子爱听,再说几遍!”突然看见秦莫脸越来越黑,瞬间闭嘴。

肖肖烟火色,无数孔明灯照耀在夜空,那是人们为祈祷远在战场的亲友的祝愿。出来的二人行走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

“我记得……这边有个店的料理很不错,至少要比宫中的那些华丽又简约的补品好吃的多。”秦莫托着下巴回忆着,“啊,是这家。”他指向了一个露天的小吃店。虽然位置较为偏僻,但是这并不影响众多食客对美食的热爱。姬存风眯着眼打量说:“这家店的位置可真是不显眼,有你说的好吃吗?”秦莫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时候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店取食,等你尝尝就知道了。老板,来两串牛奶团子!”“好嘞!”店老板充满热情的回应到。二人坐在店前的木椅上,望着繁杂的街道,等待着美食的心也愈发期待。

“……!”远处疾驰的马车匆忙而过。“怎么回事,不是说夜市不可行驶马车吗?”皇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但此时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如此马车却并怎么不华贵……似乎是官家的。知法犯法,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肯定贬他的官!”说完就咬了一口刚从店老板手中接过的牛奶团子。“唔……好烫!”秦莫无奈的看着捂着嘴的姬存风,说:“这马车有些蹊跷,你要不去看看?”姬存风答到:“好……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可别把我的那一串吃了。”说完就把团子递给了秦莫,然后朝着马车追去。

夜市人来人往,所以即使是奔驰的马车也难以一直很快。姬存风发现在自己的前面也有几个人追逐的马车。突然,有人拦住了马车,马匹受到了惊吓,拖着车厢跑到了一条小巷中,而追逐的人也随即跑进了小巷。姬存风追了上去,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便在小巷口处静静观察着。只见有三个带有面具的人将马车前后围住,车夫从上面跳了下来,车厢里传出了清脆的声音:“孟叔!?为什么连你也?”车夫无奈的说道:“抱歉了大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随后匆忙离开,消失在小巷尽头。

在最前面的面具人傲慢的说:“太师府的大小姐哟,你可知,我们为何要将你抓住吗?”一个清秀的女子从车厢内缓缓下来。她的穿着华丽但不妖艳,倒不如说,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端庄贤淑。女子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摇了摇头。“哈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乖乖跟我们走的话,我不会对你动粗。”可女子咽了口唾液,颤抖着摇了摇头。

“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啊……那就别怪我不仁义了!”他拔出短剑,一步一步的靠近女子“要来不及了!”姬存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发力。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拳便打晕其中一个面具,然后借着墙面,一脚又踢晕了另一个。

“什……!”在巷里的最后一个面具看到姬存风,急忙将女子锁入怀中,一手拿短刃控制住她。“别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短刃贴在女子的脖子上,血滴缓缓划落。“嘁……”此时的姬存风也不得不做出让步。看着面具在巷子里越走越远。突然间,面具被打晕过去,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秦莫!?”姬存风没想到,在紧要关头,秦莫的突然出现改变的命运。他急忙跑过去说道:“我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着我吗?非得过来干什么?”秦莫随即把手里的搬砖抛到一边,一脸尴尬的说道:“嗯……我只是关心你才来的!真的!”“那我的牛奶团子呢?”“被我吃了……”姬存风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晕倒在地上的女子:“看着她长得挺不错的,要不把她也带到你家呗?”一脸坏笑地说道:“反正这里离将军府也挺近的,今天晚上两个貌若天仙的少女住在你家……啧啧啧!”秦莫瞬间老脸一红,慌慌张张的说:“这、主要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反正大不了先让她们住在希儿的房间里!”姬存风抖了抖肩说道:“随你咯,但其实和我住一屋更好。”“唉,你说你这将来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跟个花花公子一样?”“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不过,这姑娘还是得由你来背。”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会有笑声朝着将军府传去,月光照射着他们的背影,苍白又冷清。

路上,姬存风背着昏迷的少女,一改往日的开朗,而是反思道:“还记得以前么,以前的我们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可只有真正见过之后才知道,其实外面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还有许多人食不果腹,流离失所。越是看见这样,我就越暗自感慨,要做个明君,要创造一个黎明盛世。”秦莫抬头望向月亮:“是啊,以前有我们父辈撑着,总想快快长大,可现在长大了才明白我们所谓的责任与那可笑的理想。北方战事频繁,尸骸如山,血流成河,战争真残酷啊……”姬存风秦莫顿时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秦莫秦莫,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被问到的少年抬头看向正坐在树枝上的另一个少年,无奈的说到:“七皇子陛下,您已经问我这个问题不下十遍了,咱能换个话题不?”

姬存风有些不乐意,从树上跳下来对秦莫说道:“都说了多少遍,不要整天七皇子七皇子的叫,叫我姬存风就好,记住了!明明每天光是摆架子都够累的了……哎你说,我们以后做什么好?秦莫你想做什么呢?”秦莫:“嗯……我想做个教书先生。”“这要是让秦伯父听见了,不得打死你。将军府公子秦莫,去做个教书先生?丢人丢大发咯!”秦莫看着一脸贱笑的少年,说道:“那你呢?”“我嘛……我就做个闲散王爷,整天吃喝玩乐就行。哟,当今七皇子就这个德行,外面都在说什么‘七皇子温文尔雅才貌双全’,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姬存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秦莫:“你爹和我父皇,现在还在宫里吗?”“不在,他们都去看我妹妹去了”“要不,咱们跑出去玩会儿?”“别了吧,被抓到又得被挨打……”“没事儿,大不了一起挨嘛”……

回忆过了,姬存风突然开口:“时间可真快啊……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总该去舍去和改变些什么。如果我做了帝王,你也该成将军了。别告诉我,你想让你妹妹当将军?”秦莫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吧,我宁愿自己上战场,也不希望会是她去。真希望早点完结这场战争,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言罢两位少年已然到了将军府。但他们并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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