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媺醒来之后,周围只有希小天明亮的眸子焦急地望着他。她还想跟那个人说声谢谢,然而那个人连样貌都没有看清,就消失了在茫茫的天地。
很多时候,一别往往别是永生不再见。
一匹马车顺着林间小路回到了洛阳城,她觉得有点困倦,在缰绳交给希小天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被周围的喧闹声吵醒。吃过靈媺闭门羹的人带着家丁拦在马车面前,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是一群走狗样。
靈媺的马车应该是谁都不知道的,如今却被围得团团转。她慢悠悠地并不急着从马车里出来,专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你个贱女人,本公子养你,你居然不仅不好好伺候老子,还敢教训本大爷。”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前门迎新,后门送旧,夜夜春宵。”
“教训了你,回去再教训潇潇那个**。”
……
周围的路人也越聚越多,开始围在这里看热闹。明明无理的人是那群恶仆,然后所有的议论都聚集在靈媺的身上。
“这就是那个狐狸精啊。”
“不要脸的女人。”
……
“你们给我住口!”希小天来不及变声就指着这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尖声地叫道。
“死娘娘腔,一边去。”有人就要伸手去拿希小天。
“呀,我听外面是谁这么吵。”纤细白皙的手掀开布帘,扶着希小天的手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脂粉未施,双颊自有一番红晕。淡妆素衣,不减倾国容颜。一句话出口,瞬间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自己眼前似曾相识的人儿。
“原来是奴家历来的恩客。上次弄的伤,现在好了没有?”说着,玉指朝着那人的面庞摸去。“啪”靈媺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到了那公子的脸上。那公子怔在了原地,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脸颊,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靈媺又顺手打了其他几个张牙舞爪的公子。半晌,一群人终于反应过来。
“你!”他用力的捏住靈媺的手腕,一个巴掌就往靈媺的脸上招呼。靈媺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带着劲风的巴掌甩到。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拖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你个弱女子。你们还算得上君子吗?”
“去,去。”罗湖公子摇着扇子,走过来,“我说怎么一直闻到一股酸腐气,如来又是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落魄书生想要英雄救美。”
“今年的恩科已经发榜,估计兄弟你是榜上无名吧。”说着,拿出沉甸甸的一坨银子朝他扔了过去,“这些应该够你回去的盘缠了。”
“在下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丝毫不在意他们一群人的数落,“不知道怎么样才不要再找这位姑娘的麻烦。”
“我说兄弟,可惜你看走了眼,你救的只是一个下贱……”那公子就要张口说道,嘴里就被人塞了一个纸团。
“在下,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看样子,阁下肚子里的墨水更少,吃点宣纸也是极好的。”
“呸。”那公子吐出嘴里的纸,狠狠地踹了一脚边上的家仆,说道,“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嘛,上去打啊。”
那书生顺手就打到了蓄着棒势的恶仆,煞有其事地说道,“今天早上抓了点老鼠药,好像就是用刚才的纸头包的。我看还是赶紧去看看郎中比较保险。”
“呸呸。”那人半信半疑,却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小子叫什么名字,给他娘的老子等着。”
“白梓雲。”
“老子记住你了。”说着,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其他的人因为少了始作俑者,也纷纷散去了。
“姑娘,没事吧。”那人转过身来,朝着靈媺问道。有点苍白的脸,除了书生的秀气,还有一点剑客的意气。
“没事。”靈媺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空见蒲桃入汉家。”
靈媺愣在了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姐姐,没事吧。”希小天扮的小童穿过人群来到靈媺的身边。
靈媺并没有很快地回答,希小天顺着靈媺的目光看去。
“……”
“姐姐,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不认识。”
“姐姐,今天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希小天有点不安地提议道,“我总有一些什么不安的预感。”
“我想去旧城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