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媺镇定了一下心神,往门外走去。
朱邵门接下腰带,用力打了个结,捆在了额头上,止住了不断流出来的血。一双醉眼清醒了一大半,查看了周围的情况。“老何,怎么是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朱老兄,你这一躲开可就坏了兄弟的美意。”
朱邵门试图拿起贴身携带的棍棒,质问道:“怎么一回事?”
“就是二殿下看你一直都很不顺眼?”
“我连二殿下的面都没见过。”
“对,你怎么配见到他呢?”何金说道,“谁叫你捉到那个刺杀皇帝的刺客的,这可是大功呀。”
“难道……?”
“你也不笨吗?”何金踢开他手里的武器,又将他踢到在地。一把匕首从靴子里抽了出来,将他的双手钉在了地上。
“啊——”
“说吧,刺客被关在哪里了?”何金站了起来打量着他因为疼痛扭曲的脸庞,“朋友一场,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所谓的刺客,就是之前皇帝去泰山封禅捉到的倔强青年。不过,他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将自己毁了容,以防被人查出来历。
“呸。”朱邵门向他啐了一口。何金又用两把匕首钉住了他的脚,这一次有心理准备的朱邵门愣是没吭一声。
“哦~看样子,就算像你对待那些牢里的犯人一样对待你,估计也没什么用。”他露出很开心的表情,“我们换个玩法吧。”
他揪出了一个女人的头发。“这是你爱的妾侍,让你听听这个女人的惨叫吧。”他的匕首一下子刺进了那个女人的喉咙。
“啊呀,还来不及叫啊。你再不说,我就拉下一个女人了。”
靈媺已经夺门而出,听见了一声声的叫骂和瓷器碎地的声音,又不由自主地转了回来,看见朱邵门不管不顾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握起拳头朝何金的脸上招呼。何金的嘴角被打得流出了血丝,他挑了一下嘴角,一把匕首就刺进了他的心脏。
“哎呀,死了。”他舔去了匕首上的血丝,“幸好,那个女人已经告诉我了。”他用脚一踢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
“啊——”靈媺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然而脚步却无法移动。
“臭女人,都怪你打草惊蛇。”他将靈媺的头发揪了起来,拉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怪不得这头猪忘乎所以了,果然长得倾国倾城,让我好好惩罚惩罚你。”何金一步步地逼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咬住了靈媺的耳朵。靈媺直勾勾盯着他,耳朵涨得通红。
“啊——”
“你……!”何金的一条胳膊被卸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脸上仍带着一脸惊讶。
“虽然我和朱邵门的确是有点私人恩怨,但我并没有让你杀了朱邵门和那群女人。”吴七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一条胳膊算是给你几个教训,滚!”
“是。”
“还有不要碰,别人的东西。”
他伸出了手想去扶她,然而靈媺并没有握住他。
“你在发抖?”他一把拉起了她,他习惯性地对所有的女子都是如此温柔,“抱歉……。”
“你是那个人的……!”一个巴掌扇开了他的手,他的话还没说完,靈媺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我的事,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他让开了一条路,靈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的喧闹在大多数人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刑部司门府邸的火,照亮了周围一大片的地区。红色的火舌,驱走了黑暗,吞噬了血液。面前的血色仿佛烧不尽的罪恶。
吴七放了火后,从屋檐离开了。
夜的黑,一直蔓延。靈媺从刑部司门府邸走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往前走。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开始消失。一个人伸手拉住她茫然的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她的眼神显得有点空洞,最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真是麻烦!”那人很不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