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黄土,争知能了尽何事?从黑色的夜,到欲晓的黎明,只有他的心还在那片汪洋里面浮沉不定。
“吴七。”
一直到那人走到很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臻言莫出现在他面前。也许真的是他想得太入神,不然不会等到那人走得那么近才察觉到,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臻言莫朝着墓碑拜了两拜,接着他继续说道,“今天是你妹妹的忌日吧。”
“嗯。”
“你还想找到那么劫匪吗?”
吴七并没有很快地回答。
“沿着护城河往下三十里,离河最近的、新建的屋子。你就可以找到他。”
吴七听完之后,马上骑上臻言莫的马。加快的脚步让周围的一切就像断片的电影。河流从高到低、从西到动,绿色的柳枝仿佛也随着河水流动。渐渐地远离了洛阳城的繁华,周围的屋子时而紧密、时而稀疏地排列着。当马儿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他径直地朝着臻言莫说的目的地走去。木作的门扉是虚掩着的,他还没进去,就听见一群小孩子在吵闹。
“李伯伯,你说今天要给我们做糖人和糖葫芦的。”
“是啊,是啊,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知道了,知道了。”李老伯笑呵呵地应道,又朝着门内喊道,“花音,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一个比这些孩子年纪稍微大点的少女走了出来。
“舞儿?”吴七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少女年纪小多了。
“你是来找李老伯的?”有个少年音的人问道,“那就进去吧。”
“我走错了。”吴七看着满院嬉笑的人,握了握手中的武器,骑上马儿往前走去。
“小天哥哥,你来了。”一个小孩牵起他的衣角就往里面拉,又抬头问道。
“是你?”靈媺话还没有说完,吴七就离开了,“等一下,我还有话问你……”
吴七根本没注意听后面的对话,匆匆地离开那块场地。村头系马的地方又系了一匹马,臻言莫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要找到当年的那个人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是由于薛燕小姐的关系,将那个李老伯彻彻底底地调查了一番。这次调查中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才发现他就是当年抢了吴舞儿的劫匪。抢了别人救命钱的人确实可恶,但是这救命钱是否又阴差阳错地救了其他人呢?
“谢谢你。”吴七拍了拍臻言莫的肩膀说道。
“这件事要谢就谢二殿下吧。”臻言莫补充道。
“嗯。”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你知道多少?”
“很多。包括你是大殿下的心腹、栗特族的意外、朱邵门的事情……”
“也是二殿下让你查的?”
“不是。”臻言莫说道,“用人不疑是他的原则。”
“我知道。”
“不过,他并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你真是一个话多的参谋。真是不像所谓的参谋。”吴七在一旁苦笑。
世界上有一种事物叫做巧合。这样的巧合,有时候能给让带来无限的欣喜,有时候又会给人带了无限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