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九点,林多背着粉丝的小书包准时来到校门口,汪麟书已经在那里等待,激动的朝着前者挥手。
两人一起来到公交站台耐心等车,汪麟书讲着最近班级的一些趣事来展示幽默感,林多却是发现了一件新奇事,用小手量一量自己的头顶,再量量汪麟书的头顶,说道:“你是不是最近长高了呀?”
“是啊,去年中考时我才170厘米,上周量的时候已经176了!”汪麟书看起来非常得意:“我就说嘛,我爷爷爸爸都有一米八以上,怎么会到我这里就基因变异?”
“难怪……难怪我都164厘米了,但你还是像之前一样比我高这么多……”
“其实女孩子还是个子不要太高比较好。我最近还看到网上一个帖子,说是男女之间的最佳身高差是17厘米。”
“17厘米呀……不过高个子的男生确实更有安全感。”林多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从女性视角看世界,他本能的感觉高大的男生看着更顺眼一些。
这时,公交车慢悠悠的开进站,两人一前一后的刷卡上车。
车上依旧人不多,林多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汪麟书则坐在他的左手边。路上,林多大多时间都盯着窗外的景色,汪麟书则基本上全程盯着林多,而且居然还诗兴大发:“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桥上的你。”
林多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你呀,初三都看了我整整一年,还没看够呀!”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漂亮,我一辈子都看不够。”汪麟书不知从哪学来一堆甜言蜜语。
“你想看就看呗,但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嘿嘿,当然不会。”
回到了熟悉的水果店中,养母吴碧娟每次看到林多回来,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闺女回来啦,快上楼休息休息。诶,这不是小汪吗,好久没见。”
“阿姨好!”汪麟书很恭敬的微微行礼。
只见吴碧娟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多多,楼上的冰箱里还有饮料,你带着小汪上去坐一会儿吧。”
虽然不大情愿,但是林多还是乖乖照做,只不过上楼梯时特意叮嘱一遍:“我爸正在屋子里补觉,所以我们一会儿声音轻一点,别吵到他。”
楼上的公寓不大,约莫70多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标准布局,养父母睡在那个比较大的房间,林多就睡在小一点的房间。其实那个小房间本来是打算留给雇工住的,只是现在被林多占了,这也是岳氏夫妇没有再招工的一个原因,因为你招人就得解决住宿,加上原本的工资,成本太高,所以他们宁愿自己辛苦一点,把更多的钱攒下来留给宝贝养女。
林多娴熟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递给汪麟书:“呐,喝完就下去吧。”
汪麟书接过饮料,好奇的打量一圈:“你的卧室是哪一间?”
“左手边那个。怎么,你想进去看看?”
汪麟书连连点头。
林多并不觉得卧室是什么太私人的空间,所以就爽快地领着汪麟书进到里面:“你就坐床上吧,比沙发舒服一点。”
“你的房间好整洁啊!”汪麟书很仔细的扫过四周的每个角落,似乎要牢牢记住房间的布局。
林多随意的坐在他的右手边:“因为我不喜欢脏乱呀!干净整洁的房间不仅找东西方便,而且自己每次看见都会心情舒畅。”
汪麟书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这个房间你朋友也来过吗?”
“没有。我家毕竟小,又简陋,所以还没邀请朋友进来过,你是第一个吧?”
“我是第一个?嘿嘿嘿嘿……”汪麟书无缘无故的开始傻笑。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闺房,现在如愿了吧?”林多忍不住白他一眼:“行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屋里还有点闷热,我们下去坐坐吧,随便帮帮妈妈的生意。”
由于上午时岳仁晖刚拉货回来很累,需要补觉,所以只有吴碧娟一个人看着店,客人一多自然有点脱不开身。林多和汪麟书刚下楼,就听见一位客人正礼貌地寻求帮助:“店员呢!!老板呢!!都死光了吗!!再不过来结账,老子现在就拿东西走人!!”
林多连忙笑盈盈的迎上去:“抱歉啊这位客人,我妈妈有点忙,我来帮你结账。”
客人把东西放在收银台旁边,神色缓和一些:“这还差不多。对了,小妹妹你今年多大?有男朋友了吗?”
林多刚要答话,不料汪麟书抢先一步,怒瞪着对方:“喂,她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客人也是脾气很好:“老子问一下不行?你TM算是哪根葱?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来啊!你砍啊!不砍你tm是孙子!”汪麟书也以礼还礼。
林多不得不站起来打圆场:“好啦好啦,以和为贵!那个,水果一共七块八,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七块八?”客人似乎不太满意:“不能四舍五入算5块钱吗?刚刚你家这小伙计可是出言不逊,严重的侮辱了我的人格。”
这算是哪门子四舍五入啊?还好林多有过一年多的水果业从业经验,知道应对之策,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如果赔钱了爸妈会骂我的,客人你不要酱紫好吗?”
林多本来就相貌清秀可爱,再配上这幅我见犹怜的表情,客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终于妥协了:“行行,看你小姑娘这么小就帮父母做生意也不容易,本大爷就将就一次。呐,这里有七块九,一毛钱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
“谢谢你!”林多尽力的压下心头的怨气,挤出个甜甜的笑容。
等客人走远了,汪麟书终于忍不住怒火:“这客人也太过分了,来这边的都这样吗?”
“当然不是,大部分客人还是很友好的,只是林子大了总会有几只奇葩。”林多一边将刚才的交易记账,一边耐心回答:“小本生意就是这样,竞争激烈,吃的是回头客。其实爸爸他更不容易,每次凌晨三点不到就要开车到孔桥那边的批发市场进货,还得仔细的验货、确认水果品质,还有一次,货车的后箱门在运货的过程中坏了,新鲜的水果洒落满地,很快就被各种路人捡走,赔了好多钱,可是又能找谁说理呢?”
汪麟书沉默片刻:“虽然我爷爷和爸爸也是做这一行,但还真不知道这么辛苦。”
“你们家是大老板,只需要负责账面和管理,不用管具体的经营和送货,所以我们还是不一样。”说完,林多合上了账本,抬起头:“这里的工作其实挺无聊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休息或者写作业吧?”
汪麟书倒是固执的搬个椅子,坐在林多旁边:“不,我想体验一下水果店的具体经营流程,毕竟以后我还要继承父亲的家业呢!”
“那随你喽!不过没工钱给你哦!”
“没事,能和你待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报酬。”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