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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是十分难受的一件事,其痛苦程度堪比坐牢。而坐牢有一个“龙场悟道”的过程,所以在生病期间,我也打算开始着我的构思。
因为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但至少大脑还没有停止活动。
如果只是躺着发愣的话,当然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可如果是在思考的话,或许能暂时转移注意力,让疼痛减轻些许。
综上所述,我正在构思。
先前所说的“关于一个死去的灵魂寻求救赎”的灵感,很“荣幸”地成为了一个废案。
毕竟络希也说了,这样的内容过于模糊,而且也不乏有相似的题材。
“思如泉涌你也许做不到,但突然间迸发的的星火灵感,你都可以记录下来。”
络希曾这样说过,是在看见我用手机便签的时候。
“把这些点点滴滴能够合理且合乎逻辑地联系到一起,也许就能够构成一个颇为有趣的故事……所以灵感的积累也是很重要的。”
“络……”
刚想张嘴,却又想起来,那家伙已经出门了……
此时我正一个人躺在床上,承受着生病的折磨。
“灵感……灵感……”
似乎越是想要寻找那样名为“灵感”的事物,我离它就越来越远。
“……”
如果络希在旁边的话就好了……那家伙像是百科全书一样,仿佛能够解答我的所有疑问。
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话语,我望向了手机上新增的几天便签,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昨天果然不该淋雨的……”
额头的阵痛让我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越是想要理清便越是令人感到繁杂。
这种状态下,貌似并不适合构思。
我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鼻子这才感觉舒服了些许……
我记得她说,需要构思的点有很多,比如人物、对话、情节等等……原本这些都应该是我一个人来设想的,但不知为何,仿佛没有了她,我便无法再前进半步。
“……”
『喂?』
『阿芸?怎么了?』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呃……问、问点问题。』
『你说。』
她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像是在某间办公室里,能够隐约听见隔壁座位传来的声音,连同那道细微声响的回音一起。
她大概是还在工位上工作吧,但还是接通了我打过去的电话。
『要从哪开始构思呀?』
『你是指轻小说?』
『嗯。』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
『很惊讶你居然那么主动,不是还在发烧着吗?』
『我感觉还好……』
『好吧。构思的话,我也说过了,主题自然是你想要讲述的故事本身。即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在此之上进行一些‘添油加醋’,比如说——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这件事的是什么样的人,亦或是哪一群人;做这件事的原因、经过、结果,引起了什么样的影响。』
她一边说着,我一边在硬纸板上记了下来,只是无奈我的书写速度尚不及她言语速度的一半。
『尽可能详细地补充你的内容,当然,添加这些细节的前提,是让你的故事变得更加的……有趣?或者一些其他的、能引起别人共鸣的情感。』
『……』
『就先说这些吧,听见了吗?』
『嗯……嗯。』
不知为何,单是能听见她的声音,便令人觉得安心。
在挂断电话之后,我看着纸板上的内容,便开始孜孜不倦地,进行着属于我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