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酒精味充斥着喉咙，一直蔓延到鼻腔，不过好在橙汁的甜味很快就中和掉了这股苦涩感。
“唔……”
“有那么苦吗，脸都皱成一团了哦？”
“我不太能喝的……一点都不行……”
“诶，居然还有这种事？”
她像是十分惊讶。
“我昨天一直在喝橙汁，你没发现吗……”
“啊……没……”
她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
昨天的同学会上，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坐在同一桌，而是在相邻的两桌上，她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也正如同我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我和她的生活实际上交集颇少，就只是像普通的同居客一样。
“怎、感觉还好吗？”
“没事没事，也不是完全不能喝。”
她像是想要补救些什么，我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于是我立刻扯开了话题。
“对了，我想好我要写什么了。”
“什么？”
她突然间来了兴致，说明我的计策成功了。
“呃……一个寻找救赎的故事。”
“嗯，很模糊，很抽象。”
“……”
“然后呢？”
“啊，没了。”
废话，当然模糊了，因为是我刚编的。
“主角呢，是谁？”
“主角？啊……是——一个女人。”
我继续瞎编着，我想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让我能够不假思索地撒着谎。
生肉片也在这时候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分量也勉强到达两个人的份。因为我一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所以基本上都是络希在吃。
“女人不行，得是年轻一点的，少男少女。”
“啊？为什么？”
“抱歉……我说习惯了。也不是说不行，只是我身为责编，必须考虑作品的商业价值。为了增强大众的代入感，作品的主人公年龄偏年轻点会比较好……”
络希夹起生肉，一片片铺开放在碳炉上烤着，将瓶装的像是粗盐一样的东西洒了上去，又给我倒上了一碟烤肉酱。
她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吃烤肉吧……但对于络希的生活方式，我同样一概不知。
“那就选个女孩好了。”
“一个女孩寻找救赎的故事……有具体一点的吗？”
“还没想好……”
“……”
她面无表情地翻转着烤肉，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凶巴巴的表情。
“不着急，创造是一个漫长而且艰难的过程。”
她的这番话语竟然是在安慰我，这着实令我感到有些意外。
“想好要选什么类型的题材了吗？”
“奇幻吧。”
“哦，居然那么果断？”
“因为这类题材……比较适合我吧。”
“不错，很有悟性。”
她笑了笑，将烤熟了的第一块牛肉夹给了我，炙烤的香气扑面而来，甚至还能闻到些许的咸酸味。
“你居然还会夸奖人……”
“……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
然后便是一阵乏长的沉默，我们闷头忙活于烤肉和吃肉的愉快循环之中。
之后端上来的就变成了百分百的鲜橙汁，虽然脑袋难免还是会有些晕，但还不至于到要睡着的程度。
直到我们吃完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商场外竟已经下起了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