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事归我管。”苏蒙声音逐渐微弱，她这鱼摸的属实离谱，此时的心情就和寒窗苦读赴京赶考时发现考官竟是她自己一般微妙。
“要批多少晶核？”李华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表格递给苏蒙，难得苏蒙办一次公他没想代劳。
“这还是跟萧晚晴沟通吧，我忘问了。”苏蒙将表格推回给李华翰，现在去问萧晚晴就感觉像是在贪墨公款一样，这事还是交给李华翰比较好，“对了，如果抽得出人手的话多关注一下接下来出土的遗迹。”
“是。”
“别那么正式，这又没其他人。”苏蒙直到现在还是不适应这种严格的上下级关系。
“这是纪律，不管有没有人都一样。”
今天的李华翰格外正经，油盐不进让苏蒙很是头疼，“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长官慢走！”李华翰目送苏蒙远去，心中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提起来。
“在浙省混的挺滋润的嘛。”说这话的是曹文斌，原6军军长现江南军区常务长，李华翰的老上级。
“军长……”原本还危襟正坐的李华翰脸上挤出笑容，曹文斌不仅是他老上级，还是他老丈人，各种意义上的惹不起。
“别，现在你才是军长，我老咯该退休了。”常务长虽然是军区后勤一把手但是个闲职，一般都是给像他这样的半退休人员准备的。
“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长官。”
“少拍马屁，多大个人了还没正形，苏司令真和传言中一样？”曹文斌这次是带任务来的，虽然他很不情愿为难自家女婿。
李华翰盯着曹文斌许久，最终从档案柜里抽出几个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我去透透气。”
“难为你了。”曹文斌坐在椅子上翻看档案，临近退休的他很多事都不好再推脱。
李华翰什么都没说，脚步不停一直走到办公室外，曹文斌突然来访又无调令，也不知道是受谁所托。江南这边能请得动他的人并不多，不过放眼全联邦还是有不少人能请得动，大概率是政府那边，部队里请得动他的权限都够，权限不够的也请不动他。
问题就出在这，政府那边查苏蒙的档案是想做什么？如今联邦全面军管，政府权力处于建国以来的低谷，即使拿到苏蒙档案能做的事也相当有限。老爷子即使快退休，他的人情也依旧珍贵，毕竟有一个如日中天的女婿在。
思来想去只能是京都那边，只有那边有能力在拿到苏蒙档案后做事，其他地方政府也干预不到这边，那趟授勋闹出什么动静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李华翰反复琢磨曹文斌说得几句话，再对比苏蒙来之前时曹文斌的沉默不语，京都的手伸得也太长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苏蒙的行程，不过这不是重点。传言？他印象里关于苏蒙的传言都是和杨天佑的各种八卦，老爷子究竟在暗示什么？
蓦然回首曹文斌仍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以老爷子的阅读能力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卫兵！把他扣起来！”
守在门口的卫兵一头雾水，依旧服从命令进屋将老长官拘捕。
眼下的问题是解决，可接下来该怎么做？纵观一生都在学习行军打仗，在曹文斌的提携下对于为官之道知之甚少。曹文斌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窃取军事机密可是重大问题，弄不好就是牢狱之灾。
李华翰进入办公室，拘捕时卫兵很小心曹文斌也很配合，因此现场被完整保留下来，将摆着的文件全部看一遍也没搞明白问题所在。
老爷子不惜搭上自身履历是要提示什么？熟悉的档案在此刻变得无比陌生，他理解不了老爷子留下的提示。
李华翰坐在椅子上学着曹文斌刚才的姿势观看文件，能看到的仅有收录第二次金城战役的文件夹，将标签放在当前页，从头到尾再阅读一遍文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样一来疑点就在曹文斌所摊开的那一页上，以曹文斌对他的了解不可能留下他解不开的提示，莫非是密码学？
放下文件夹李华翰将办公室门关拢拉上窗帘打开手电，对于密码学他没少研究，但曹文斌教过他的有且只有一种。
看着草稿纸上的最终译文李华翰再次懵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落子无悔，亢龙有悔。-
前一句和后半句都是出自《周易》，这落子无悔前不搭后是何用意？如果是他会错意也不至于正好凑出这几个字，以他拉胯的文科水平能从这里面猜出什么？
将草稿纸放入碎纸机，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后将窗帘拉开，或许这段话不是给他留的，李华翰准备去找苏蒙。
“能给个提示吗？”苏蒙不知道李华翰为什么突然有空找她猜谜，但苏蒙写下这两句话后横竖看不懂。
“没提示。”李华翰两手一摊，他就是毫无头绪才来找苏蒙。
“那你知道答案吗？”
“不知道。”
“你要是无聊我们可以再找两个人玩飞行棋。”苏蒙算是看出来了，李华翰这是来消遣她。
“不不不，这个迷题很重要。”李华翰见苏蒙误解连忙解释。
“很重要？”
“很重要。”
“你等会，我找人问问。”
苏蒙人脉里文学素养最高的应该就是萧仲生，她换手机后新导入的电话号码里就有萧仲生的手机号，打通后苏蒙向萧仲生说明事情原委。
“如果硬要找关联的话，这是符甲术六卷三篇的引用，不过中间漏了一句。”
“漏了什么？”
“将相不和。这句在落子无悔前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蒙完全不了解符甲术引用这几句有何意义。
“咳咳，这是例句，方便画符用的。”
“哦？比如说？”苏蒙现在虽用不上萧仲生的符箓，但对于符箓还是挺感兴趣的。
“就是把它们根据一定规律拆解就能拼出画符是所需的笔画，念起来也有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