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随后融化成水渍，苏蒙仰头望向天空片片雪花随风飘荡。
“下雪了……”
在南方想见到一场雪并不容易，至少灾变之前是这样，苏蒙对此并没有太多感慨，过去几年的时光让她对满天飞舞的雪花见怪不怪。
“吴萌！下雪了！下雪了！”
并不是南方人都能像苏蒙这样对雪无动于衷，一场雪能让大部分南方人的心态年轻不少，远方也是不是传来人们的惊呼，小孩子的吵闹声格外惹耳。
“怎么了？”顾榕嫣没想到苏蒙的反应如此平淡，因下雪带来的喜悦被冲淡许多。
“现在才十一月中。”苏蒙对于寒冬早有预料，但没想到第一场雪来得如此之快，那时她并没有心思留意第一次雪是什么时候落下。
“是有点早。”十一月下雪在高纬度地区并不罕见，但这是江南不然也不会那么兴奋。
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可聊的话题并不多，沉默直到第三纵队的成员找上顾榕嫣才被打破。
目送匆匆告别的顾榕嫣，苏蒙关上窗户朝手心哈一口气，衣着单薄的她被冷风吹到并不舒服。
两个月的时光仍没能让她本能适应全新的身体，毕竟以往十多年都是体弱多病，对于外部环境的变化依旧敏感，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得到相当大的改善，换做一个月前的她现在多半被“冻”得瑟瑟发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感觉有些冷。
“力量来的太快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
体内的生命能量有些不安分，根据以往的经验是即将晋升的征兆，只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不太适合突破，假如沈红霞和杨天佑在韩城那她突破的动静很难瞒过他们。
隔着窗户看着街道上飞跑的小孩子，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那天在超市遇到的，扭头看向冷冷清清的客厅苏蒙心中突然升起出去转转的念头。
“阿嚏~”
刚到街道上就被夹着雪花的寒风吹得发颤，撑起精神屏障隔绝寒风后情况好转不少，室内的气温不比室外高多少。
望着眼前破败的街景苏蒙有些迷茫，方才下楼纯属心血来潮，本着来都来了的理念决定随处转转，不过得远离第三纵队的活动区避免撞上前来休整的其他纵队成员。
虽说尚不清楚各纵队在韩城集结的原因，但从简报上没有着重强调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太重大的事，既然如此大概率是派出少量成员前往桐城或鹿城开会，落在简报上多是在拟定议程时提到一句很容易忽略过去。
“嘀嘀！”
苏蒙抬头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冲着她所在的位置而来连忙退到街边，似乎是司机重新控制住越野车原本冲出车道的越野车又拐回车道上，在越野车驶过她身边时一只易拉罐从越野车车窗扔出在路面几次起落后被她用脚尖踩住。
显然对方是故意这么做，至于目的……暂时来看就是想吓唬她，苏蒙对于这种行为相当不理解，她也不认识车上的人。
好在易拉罐是空的，不然很有可能溅一身。正副驾驶她没看清，但坐在后座的两名男子已经被她记下，万一哪天落在她手上一定要好好款待一番才对得起他们刚才的情谊，尽管几率不大。
“苏蒙？你怎么在这？”
声音的主人正是杨天佑，苏蒙强忍住心中的慌乱转身看向声音的源头，站在杨天佑身边的许嘉运更引入注目，“这位是？”
“他是五纵的副官杨天佑。这位是吴萌，暂任三纵医护人员。”
苏蒙向杨天佑点头随后绕过二人迅速离开，这种时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和杨天佑接触的时间越短暴露的可能性变越小。
“她……”杨天佑欲言又止。
“我和她有些误会，她态度不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别往心里去。”许嘉运解释道。
“她住在这附近？”
“你想干嘛？”许嘉运愣住好一会，“她还没成年，你不怕嫂子直到吃醋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杨天佑基本不会错过沈红霞的授课，杨因此他和许嘉运关系很不错，只可惜许嘉运不喝酒。
“你想挖墙角？”许嘉运的目光危险起来，苏蒙并非第三纵队的正式成员，只要他俩达成共识随时都能转挂至第五纵队名下。
“我只是有些事想和她确认一下，放心吧，我没打算在你这顺人。”
“那我可是谢谢你，前面左转第三幢楼上就是。”既然杨天佑都做出保证，许嘉运也没隐瞒苏蒙的地址，“你悠着点啊，她警惕心很强的，我当初和她刚见面的时候差点被砸成肉饼。”
“肉饼？”杨天佑回想起那瘦小的身影怎么都不像是能把许嘉运这种巨人砸成肉饼的形象，反过来说还靠谱些。
“我之前不是带你去看过么，那颗树就是她的小弟，一拳一个坑，硬碰硬的话你也得吃亏。”杨天佑虽是四阶但双方的体型差距摆在那，一阶的优势并不能扭转双方之间的力量差距。
“我又不是找她打架，对了她有什么忌讳吗？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你真不是想挖墙角？”许嘉运严重怀疑杨天佑的动机，不过他还是将他对苏蒙不多的了解告之杨天佑。
“等到了鹿城我请你吃顿好的。”
“我可当真了，到时候要是耍赖我就去司令部打你小报告。”
意外遇到杨天佑的苏蒙兴致全无，随便逛一圈便回到住处。要不是那辆越野车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也不至于没察觉到杨天佑他们的靠近，许嘉运两米一的身高在江南地区相当醒目。
之前担心沈红霞就在韩城，别说精神侦测就连感知都得遮遮掩掩，沈红霞那特殊的精神力在侦测与反侦测上及其优秀，唯一能限制住她发挥的便是精神力覆盖范围。
以苏蒙四阶一星的精神力想要瞒过触及五阶壁垒的沈红霞无异于天方夜谭，虽说被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