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纵队主官卢理全上尉。”李华翰向苏蒙介绍时卢理全也向苏蒙行礼。
“不是说还未定吗？”
苏蒙没想到李华翰这就召回纵队，冬季攻势需要大量职业者协同作战。纵队作为浙省职业者主力自然不可能继续在原定区域游击，现在看来派出各纵队还有收集情报疏散区域内民众的意味。
“这也是准备工作的一环。”李华翰解释道。
苏蒙点头示意她已知晓，随后坐在自己位置上埋头处理桌上的文件，话虽如此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文件上，既然要召回纵队那杨天佑会不会在这次召回名单里？
在之后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纵队主官或副官前来办公室报道述职，苏蒙手心微微出汗。六纵回来的负责人不是沈红霞而是六纵主官，这让苏蒙的心情愈发不安，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情处理文件，目光落在文件上既期许又胆怯。
“这位就不用向您介绍了吧？”
“啊？”苏蒙抬起头眼前的人影正是杨天佑。
“第五纵队副官杨天佑向您报道！”
“别嘻嘻哈哈的，你是来述职的。”苏蒙清了清嗓子训斥道，随后目光落回文件上继续做作业。
“行了，情况我都了解了，苏司令刚刚魂不守舍的还不快去安慰安慰。”听完杨天佑的汇报后，李华翰指了指正在认真办公地苏蒙。
“谁魂不守舍，我一直在认真工作。”苏蒙放下笔对于李华翰的“胡编乱造”一概不认。
“你俩不会打算在这撒狗粮吧？”李华翰见苏蒙没有起身的意思，连忙对杨天佑使眼色。
在杨天佑进屋之前办公室始终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着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压迫感愈发强大。那时李华翰感觉苏蒙随时会杀死附近的生物，尤其是送走六纵主官后他都出现呼吸不畅等症状。
“现在是上班时间。”
杨天佑无奈地看向李华翰，随后在他略带绝望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四点半了该下班了。”李华翰从未如此在意过下班时间，一到点就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迅速离去，生怕再不走就再也迈不出这扇门。
“急什么？”苏蒙头一回见李华翰如此急着下班，兴许是午饭没吃饱给饿坏了。
收拾好个人物品，苏蒙背上包离开办公室并锁上门，虽然钥匙在包里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是首次使用。
“天佑？”才下楼就见到杨天佑的身影，苏蒙停下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并没有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
好在苏蒙愣住杨天佑没有，上前牵住苏蒙的手两人就顺着走廊向外走去。
“走这边。”
苏蒙脚步一拐带着杨天佑进入另一条走廊，杨天佑就顺着苏蒙的牵引一路前行，他对司令部的内部构造并不清楚。
令他意外的是苏蒙并没有带他离开司令部反而是来到后操场，他一直以为司令部的后操场只能从主建筑的西侧进入，没想到还有一条走廊能抵达后操场。
“先在这坐一会吧，这个点前操场人很多。”苏蒙感觉脸颊上似火在烧，不用看都知道已是一片通红。此时的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杨天佑，自顾自地坐在最近的长椅上。
随着椅子一沉苏蒙知道杨天佑就坐在她身边，不争气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双手放在大腿上目光在地面上胡乱扫过却始终不敢靠近杨天佑所在的那一侧。
“怎么了？”
“没什么。”
苏蒙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刚才杨天佑突然抓住她的手让她浑身一颤，十指相扣后来自杨天佑手心的温度如同电流一般不断从手心涌入。
眼睁睁地看着右手被杨天佑一点点拉走随后落在两人之间的空档上，浑身上下都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感，最密集最频繁的地方就是和杨天佑十指相扣的手心，这就是约会的感觉吗？
“年轻真好。”李华翰端着咖啡透过窗户看着长椅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当初他谈恋爱的时候……好吧，他媳妇在他面前就没那样娇羞过。
不得不说这个位置是真的好，李华翰站在床边能清楚的看到楼下两人的侧脸，再看看手里白嫖的咖啡心情愈发舒畅。
“我去，你走路没声的？”李华翰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撒掉，按理来说皮靴踩在实木板上会有很清晰的脚步声。
“看什么呢？哟~你这算偷窥吧？”陈谨睿看着长椅上的人影，想不到李华翰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就你多事，该干嘛干嘛去。”李华翰伸手驱赶着陈谨睿。
“欸~别，这是我办公室，这咖啡也是我的。”
“立正。”
陈谨睿闻言立刻站得笔挺。
“向右转，齐步走，记得把门带上。”李华翰目送陈谨睿离去小声嘀咕，“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
被陈谨睿一搅和手里的咖啡顿时不香了，将咖啡搁回办公桌上他又升起写家书的念头，一张白纸捏在手中注视良久最终随着一声叹息白纸也落回桌面。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李华翰记不得是第几次用这理由开导自己，当初他也想过陪同苏蒙一起前往京城最后也是这样不了了之。
回头看向窗外从这望去大概率不是京城的方向，鹿城离京城直线距离都超过一千三百公里，角度偏一点在这距离下都会歪到不知哪去。
“咚咚咚。”
“进来。”
“再不开门我就掏钥匙了。”陈谨睿将手里的文件压在办公桌上，“今晚陪你通宵？”
“去你的，怎么和首长说话的？”
“首长在那，你顶多是个长官。”陈谨睿见他的咖啡被李华翰享用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一人一天就那么一小杯。
“苏司令下班了，现在我就是首长。”
“行行行，你是首长，我下班了你自己玩去。”
“你忙完了？”
“没，谁要和你挤一张桌子办公，你不嫌挤我还嫌挤。”陈谨睿带着一脸嫌弃往外走。
“辛苦了。”
陈谨睿脚步一顿，“一句话就想打发我？这仗打完我给你喝桌底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