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仔细说说我家里的事吗？我长那么大一直以为我家只是经济条件较好。”
晓还算识趣，直到现在都没将耳麦送过来，无论虚拟投影在与否整个红星都在她监管下。
漫步在街头，秦雪娓娓道来，苏蒙跟在一旁聆听。
“那就先从近的说起。你家长辈膝下有三女，老大老三天资聪颖，不过老三生性顽劣又是老来子娇惯下竟强掳民男至杭城拜堂洞房，后被当地道协遣返回金城。
“那时家中因老二闹离婚焦头烂额，或许是因此觉得古武者更能看住普通人，老三态度又坚决最后捏着鼻子认了这桩亲事。亲事虽认可家里对你爹并不认同，你娘索性搬出去住，除了你娘与娘家闹僵夫妻生活倒也算美满。
“姐姐你的降生缓和日渐增长的矛盾，可姐姐自幼体弱多病，这使得娘家对你爹更加不满，他们认为你娘虽顽劣但天资聪颖和任何古武者结合都不会生下姐姐这样的孩童。不过姐姐说到底也是长孙，两边关系还是比生育前缓和不少。老大习武、老二经商、老三相夫教子，虽不完美但也算称心得意，直到老大渡劫失败身消道死，娘家想让老三收心习武使得双方关系急转直下。
“那天下着大雨，你娘刚和长辈吵完恍惚间并未注意到有辆超载渣土车失控向她冲来，你娘确实武艺过人这种情况下还强留下一口气撑到医院让长辈不要为难你们。当时并无生命系职业者，你娘伤势过重现代医学无能为力，交代完后事便自行兵解免遭伤病苦楚。
“姐……想哭就哭吧，子玉姐没跟你提起也是怕你伤心，很多事你爹并不知情。”
秦雪想要抱住苏蒙却被其躲开，这让她心中更难过，这种时候把情绪宣泄出来对身体更好，积郁于心并不是好事。
“我娘走了那么多年，接受不了也接受了。再说你身子磨脸得狠，真趴你身上哭我这几天都别想出去见人，相比之下我更好奇渡劫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以前苏蒙可能情绪会低落不已，不过和杨天佑完婚后很多看不开想不通的事都释然。虽说有些见色忘义，但沉溺往事不得脱身只会让这个家更糟糕。
“姐姐何必呢……”见她态度坚决秦雪放弃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劝的哭无用，“古武之道逆天而行常伴雷劫，登仙后更是雷厄缠身直至身消道死，你大姨若是渡过雷劫便是那时联邦甚至是全蓝星唯一的天玑境大能。假如再忍忍等到灾变后再渡劫，也不至于落个身消道死的下场，灾变当天登临天玑也不至于让姐姐在杭城重伤垂死。”
天玑境相当于五阶职业者，苏蒙光想想都眼馋。那时逃离杭城所遇的雷兽也不过四阶还是掺水版，现在的秦雪估计都能和它周旋一二，这样的猛……女居然死在灾变前几年真是不值。
“对了，我记得倩倩晋升五阶时都没遇到雷劫，这雷劫还是分情况劈的吗？还是说灾变后无需雷劫就能突破？”
“倩倩她修习的是奇门功夫，虽不用历雷劫就能突破，但修行时却比历雷劫还要凶险。假如不是生计所迫没人愿意去修这类功法，广俊风那邪门功法都是历雷劫突破，前不久不是下过一场雷阵雨吗？就是广俊风渡劫所招至的雷云，无论是和大姨比还是过往记载中的雷劫都弱不少。”
秦雪对古武并没太多研究，对其了解都是来自古武者所述。
“大概是因为天地能量复苏，想要突破无需那般凶厉雷劫，等等……该不会我娘出事那天的大雨就是大姨招来的雷云吧？”
苏蒙心中愕然，那场大雨可是下了一天两夜才散去。
广俊风那场雷阵雨也就半个钟头不到，要知道广俊风那是渡劫成功的全程，大姨那场只是渡劫失败的余韵。
“也不是没有可能……”秦雪回顾她对古武的认知，以她的见识反驳不了苏蒙的猜想。
“那你说扬北那暴风雪会不会是有人在渡劫？”
“不可能吧？这都持续多久了？什么雷劫能这么持久？”刚刚还说天地能量复苏导致雷劫变弱，现在又说扬北暴风雪是雷劫。
“假如是有人在登仙呢？”
“不可能！近代以来的古武者最多到天权境，渡劫者无一例外皆身消道死。”秦雪曾专门调查过近代古武者成就，所以她能肯定不会有大能在世更别提临仙门的天枢境大能。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天枢境用类似龟息的法门避世延寿至今，感到天地能量复苏再出关登仙呢？”
灵气枯竭或复苏类的小说不都那么写的吗？老不死龟息假死静候灵气复苏。
苏蒙的想法并非毫无依据，梅城秘境时可是遭遇过疑似传说级的陨龙树，保不齐就有老不死苟到最近登仙。
“不可能，我说的近代可是往前三百年，最近一位有记录的新晋天枢境大能更是在五百年前，哪怕他刚渡完劫便闭气龟息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不登仙终究是肉体凡胎，大限之下众生平等，唯有仙人方能横渡这漫长岁月。向天借寿是向中老年借寿延续青壮年，天人五衰也由此而来。凡人大限不过百余年，五十能入天枢已是天纵之资，七十而入也不算晚。
“即使从五十起算余寿七十年闭气延寿最多活两百年就将面临天人五衰，实力会迅速跌落进而失去登仙资格。”
若不是如此，秦雪也不会如此惋惜苏蒙大姨，她若仍活着，沈红霞都不一定是她对手。沈红霞今日之成就也不过是达到对方的起跑线，在为期五年的战争中多修三十余载是无法追平的优势。
实力是只抢跑三个月，可战力的影响是多维度的，法门、法器、实战经验等等都会改变一场战斗的走向，沈红霞天资再高可在武道上虚度光阴直到灾变来临才奋起直追，这差距便更明显。
“那真是可惜了。”
苏蒙嘴上这么说，心下却不那么认为，盘踞在北极的寒流南下以及超强拉尼娜现象带来的充沛水汽汇聚与扬北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惜图书馆学重在记录、整理与检索，她并没有修习推衍类法术，倒不是她不想学，而是抽不出足够的精力修习。
推衍类法术置于科研相当于cpu、gpu、dpu置于主机，图书馆学相当于内存、显存、硬盘，精神力相当于主板，工匠类职业者提供各种电缆、电源、交互面板、软件。以蓝星的底子想要展开科研必须通力合作各司其职，一两个人的精力无法兼顾这些，这让科研从一开始便有极高的门槛。
图书馆学依托于精神力，因此她多余的精力都放在打磨精神力上，免得精神力与图书馆学差距太大导致相互不兼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