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玖鸢猛然从床上惊醒。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下意识的摸索武器，在碰到柔软洁白的床，才彻底脑子清醒过来。
望着洁白如玉的手，玖鸢愣住了。
她明明记得，这里有几道伤口才对。
玖鸢：“凤霄姐，我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凤霄：“简略点说，你昏迷后，你师傅和你母亲争斗起来，最后以你师傅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
看看你床头边的大周邸报，那里有写着这几天的事。”
闻言，伸手去拿邸报，上面记录的第一条事件就是枫雪宗的大战。
内容大致就是正道与王朝胜利；女魔头的弟子，第一女剑仙失踪的女儿被带回；枫雪宗疑似元气大伤……
玖鸢看的起劲，却没注意到一个女人正跟她一起看着小报。
不过，也压根不可能被发现。
等女人揉了揉那缕焰发时，玖鸢这才察觉。
“你你你，你是谁！”
看着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玖鸢，女人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尽是宠溺，还有一些落魄。
“我嘛，是个很失败的娘。”
“娘？你是我娘？！”
玖鸢察觉到了话语下的意味，脸上满是疑问和惊讶。
女人的样貌惊为天人，若娘亲叶倾琳是仙气凌然，英姿飒爽的，那么眼前这位娘就是邪气凛然，跟师傅一个风格的。
按照魔那边的口吻，看你这面相，一看就是当魔的好料子。
“过来，让我抱抱。”
也许是血缘，玖鸢没有抗拒，在女人怀里，没有发声，也红了眼眶。
“娘！我好想你们……我经常做梦梦到您和娘亲，我梦到我还小的时候被人带走，梦到娘亲哭的样子……”
女人也没有说话，静静安抚着女儿，抱着她，让她发泄完情绪。
“娘，娘亲现在在哪？”
哭了好一阵，趴在女人怀里的玖鸢问起了自己的另一个亲人。
玖鸢也发觉到她貌似感性了很多，会像个小女生一样趴在娘里哭了。
重视亲人这点，倒是没变。
怎么定义亲人，她有她的一套，谁是亲人，也显而易见。
“你娘亲啊，在内她只是一个母亲，在外她依旧是那个道剑仙宗的宗主。
现在呢，大概在处理宗门事务吧。”
说罢，轻轻撇去女儿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对了，还没问我的女儿名字呢。”
“名字？”
女人点了点头，“对，名字。”
“玖鸢。”
“玖鸢啊，玖鸢……鸢字取自你师傅陈寻鸢的“鸢”，玖姓是取自那块令牌的吧。”
玖鸢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正确，而后又看向女人。
女人自然也看懂了那眼神的意思。
“你娘的名字，单字一个“玖”，无姓有名，或者说，即是姓，也是名。至于那块令牌，自然就是娘的东西了。
好好保管，它可助你在修仙路上走的更顺一点。”
虽然这么说，但玖鸢还是有点困惑。
“娘，那令牌究竟是何物？”
“龙鳞。”
摸着柔顺白发遍布的小脑袋瓜，还有那两个非常不明显的尖点，玖轻声说着。
……
握着令牌，玖鸢的心情有了一丝波澜。
这是师傅给她的信物，她必须保管妥当。而至于师傅，等有了实力，出去闯荡江湖，再寻。
没有实力，在江湖与找死无异，在这个世道根本站不稳。
轻叹了口气，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在这里，继续修魔？
那未免太不把正道的人看在眼里了。
重新修仙？
虽然魔和仙不是同一套修法，理论上能实现仙魔双修，但……
嘶，好像的确有前人办到了。
玖鸢想了想，选择让心神沉浸在识海里，寻求解答。
刚进识海内，就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玖鸢现在正处在一个房室内，香气弥漫，而要找的人正坐在床上看着书籍。
“凤霄姐，如何实现仙魔双修啊？”
嗯？
视线在玖鸢身上游离，思考了一瞬，结合玖鸢当前处境明白了这是何意。随即开口道：“阴阳平衡，否则体内两股不对等的灵力会立刻让你爆体而亡。
让你学会也非不可之事，不过嘛……”
目视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坏笑的凤霄，玖鸢感觉情况有点不对。
“你要认我为师。”
果然，情况真的很不对！
“为什么啊……”玖鸢嘟囔着，“我可是你的仇人……”
凤霄眨了眨眼，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之前帮你使用精血，你觉得我是何意？”
“之前帮我燃烧精血，也只不过会威胁到凤霄姐而已。”
笑了笑，走上前揉了揉白发。
玖鸢就不明白了，怎么都这么喜欢摸她的头。
虽然不反感就是了。
“你幼年时曾对天发誓要帮我重塑肉身，那时，我便不是很讨厌你了，我也看清了你的心是何种颜色。”
普通人对天发誓没什么，但修士就不一样了，结了因，就要履行果，不然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根基受损，修为止步不前。
所以，凤霄之前便已经原谅了玖鸢。
她，看人很准。
“所以，认不认？”
喝了一口茶，凤霄坏笑着说着，语气有一点点逼迫。
玖鸢不自觉地退后，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靠在床上，被凤霄居高临下俯视。
脑中快速翻找师傅陈寻鸢的戒训，确认没有不可认其他人为师的规矩，立刻开口说道：“师傅，这等行为不合礼仪！”
掐了掐白净的脸蛋，凤霄对自己的叫法很是满意。
“行了，多余的仪式就不必了。每天上床休息的时候来这，我教你东西。
还有，一年内，你的修行速度会降一半，至于原因，你懂的。”
……
翻阅着房间内的书籍，查找着各大晦涩难懂的知识。
“阴阳，阴阳……”
盯着一个个书面上的名字，如此多的书本让玖鸢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头疼。
而且碍于身高原因，还有一层的书根本碰不到。
之前询问过了娘，得到允许后她才翻阅。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嗯，鸢儿在找什么呢？”
玖突然从玖鸢背后出现，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