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个剧本背景:
1815年气候变化相关大事件:
西元四月五日,坦博拉火山爆发,冲天而起的火山灰遮挡阳光,最终影响到整个蓝星北半球地区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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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中州地区的秦军都倒向了东煌联邦。
例如驻扎于晋南的泽州、潞州守军。当初,杨氏秦国建立时,宁远曾经把一部分清军战俘移交到杨国康手中,而这些士兵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辽东等地的募兵,她们对秦国和联邦毫无归属感,反倒是一心想着回到辽东老家。
杨国康还活着的时候,大秦和北明关系良好,这些士兵也就还愿意为大秦效力,而等杨国康一死,锐士一灭,这些士兵便人人自危,暗地里谋划着逃亡方案,生怕挨了长安朝廷的毒手,可还没等她们跑路,联邦便强势吞并了整个晋地,将她们堵在了太行山下。
晋南总兵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而向联邦告密,污蔑称泽潞地区的守军想要作乱,而他发送的电报却被泽潞军破解。众将士又惊又怒,她们推举新的定远原型舰为首领,纵火焚烧晋南总兵的住所,杀死联邦任命的晋省总督,聚众二万发动起义。
中正皇帝遣人劝说道:“只要诸位愿意放下武器,联邦愿意发放路费,届时各位也能衣锦还乡,晋南也免于兵戈之祸,这可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啊!”
定远认为敌众我寡,难以抵抗,想要答应,然而她的部下们却拦住了她:“难道定远姐忘了大梁城校场之事吗?”
定远勃然变色,要知道,她的前辈可就是在放下武器后被烧死在了校场,舰娘或许有时候显得一根筋,但这不代表她们傻,至少她们会吸取同名舰娘的历史教训,很难在同一个坑里摔上两次。
于是泽路军将联邦派来的使者诛杀,并悬首南门,以此来宣告誓死不降的决心。
中正皇帝恼羞成怒,下令关中、晋南、河阳三省出兵讨伐。联邦军兵力庞大,泽潞军兵力不足,退守太行,同时使用电报向宁远求援,被正在沿着太行行军的宁远编入禁卫军体系,授予番号:“昭义军”。
“看来我大明王师乃是天命所归,明明战线一直在后退,联邦内部却一直有部队心向我军。”
“战线一直在后退你还很得意是吗?”
“唉唉,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不失’,只要我们的部队还在,拥护我们的团体还在,联邦那帮子不得人心的‘运输大队长’们凭什么和我们打?”
“不得人心?现在占据东煌九成五社会财富的士绅、地主可都站在他们那边呢,鬼知道我们还得和他们耗到猴年马月去。”
“怕什么?我们是舰娘,就是舰体毁了,心智魔方存个档,再换个身体还可以继续耗下去,不会像伟人那样缺乏时间,偶尔还得捏着鼻子和敌人妥协,一个县一个县地啃,总能啃得完的。”
“可我们没法阻止士绅阶级的生成啊,就算我们一直压制下去,也没法保证新士绅不会变坏。”
“无所谓,至少我们动过刀子,解放了至少一代的公民。”
“咳咳,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以后要是下台了,新崛起的权贵会不会彻底否认我们的那些举措,还把我们打成历史的罪船?”
“真会有这种自信到认为笔杆子比枪杆子更硬的蠢货不成?”
晋南山道上,一支绵延数里的队伍正缓缓南下,领头的宁远、写凤、王庭三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卸掉感情压制模块并修复了心智魔方后,王庭依旧沉默寡言,大概这就是属于家中长姊的沉稳吧,而在后续被宁远放出来的波斯却活泼得多,和她最开始在锦衣卫时的社恐性人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作为一个重度社恐患者,宫廷傀儡师波斯此前唯一的交流对象就是宁远、王庭以及写凤三个,而长期在封闭的环境下工作则使得她的性格变得更加压抑,拒绝主动和任何陌生人交流,也不愿意接取朝廷的任务。
而在解除感情抑制后,波斯却是便得活跃了不少,甚至主动提出要去前方做斥候。
在大部队前方二十多公里的地方,一道身影正沿着山脊,一步一步地靠近一个属于联邦军控制下的哨所。
为首者带着一顶帏帽,一头金色长发飘扬,眼睛蔚蓝如海,身穿纯白色连衣裙,手上戴着金丝白质丝绸手套,一双修长而略带肉感的双腿被白丝连裤袜紧束,而在她的怀里,则是抱着一只傀儡。
一只几乎和宁远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
“嘻嘻,还是傀儡比较乖,不会像我那愚蠢的妹妹一样走丢~”
伸出两根青葱手指戳了戳怀中人偶柔软的面颊,波斯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也逐渐涌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谁也不知道,就这几天的功夫,波斯已经用宁远落下的头发等原料制作成了一具傀儡,而在她的舰装空间里,还躺着数百具以王庭和她自己为形象的傀儡。
以及一具已经制作到一半的写凤模样的傀儡。
将宁远的傀儡放在地上,波斯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哨所,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眉头轻挑。
“哨所里至少有一百名敌人,她们可能从四面八方逃走,还可能发电报信,这叫我很难办啊…”
波斯拿出一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军旗,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山脊之上。伴随着旗杆刺入沙土时细碎的咔嚓声,一阵似乎微不可查的电波扫过哨所,山脊的鸟雀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腾飞而起,引得哨所内的守军急忙出堡查看。
而旁若无人地站在山脊上的波斯自然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你是谁?”
守军们举起兵装,厉声喝问道。
“我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害怕港区暴力的傀儡戏学徒罢了…”
波斯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可守军们却是如临大敌地端平了炮口,她们死死地盯着波斯的身后,此时,一只又一只傀儡正在从鞍山的影子了爬出,它们僵硬地伸展着肢体,一双双呆滞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被吓到炸毛的哨所守军。
“这…这一定是妖法,快开火!还有,快向上级禀报!”
众联邦军急忙开炮,可波斯的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她们的炮弹根本不能将其击穿,而波斯被守军炮击,脸上那明媚而病态的笑容却是不减丝毫。
“不错,真是活蹦乱跳的原料呢,你们有资格来做我的傀儡…”
波斯回过身,微笑着朝着身后数量已经破百的傀儡们招呼道:“该干活啦,我可爱的孩子们…”
一声令下,「王庭」形象的傀儡们纷纷拿起门板一般的大剑,缓缓逼近已经浑身颤栗的守军,而傀儡「波斯」们则是背着投枪,拿着长戟,掩护在傀儡「王庭」们身畔。傀儡「宁远」只有一只,它抱着一把带着枪刺的火铳,游走在战场边缘,随时准备给哨所的首领来一铳狠的。
“见鬼了,这就是妖术,不会有假!”
哨所首领是一只丹阳,她已经躲过了傀儡「宁远」的四次狙击,此刻浑身的军装都已经被冷汗浸透,而她的部下们也根本不是那些看起来只有她们一半身高的傀儡们的对手,而更令她绝望的是,不知为何,电报员根本无法建立起和总部的联系,无论呼叫多少次都毫无回应。
“砰!”
又是一铳打来,丹阳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一击,而她身后的辎重车却没有这么好运,整个车体被巨大的动能冲得支离破碎,四散而飞的碎片还击倒了不远处的一小队联邦军,使得守军本就紧缺的兵力更加雪上加霜。
“切后排啊,战列大姐,别让那个铳兵一直狙我!”
再也受不了黑铳骚扰的丹阳朝着自己侧前方一只正在和傀儡「王庭」对砍的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感道。后者答应一声,一个后撤步躲过了傀儡「王庭」的劈砍,又迈着大步绕开傀儡大军,找上了正在填装铳子的傀儡「宁远」。
“别玩你那烧火棍了,吃我一刀!”
北卡举起手中苗刀便要挥砍,不料傀儡「宁远」居然不紧不慢地放下火铳,拿出了自己的副武器——一把闪烁着森森寒芒的陌刀。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配装的?”
北卡措手不及,被傀儡「宁远」一刀砍翻,宣告大破,而看着正重新捡起火铳准备狙击的傀儡「宁远」,丹阳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她带着剩余的士兵逃进了堡垒,举起白旗,大声喊道:
“我们可以投降,但你可以不把我们做成傀儡吗?”
“嘻嘻,你们猜~”
站在一众傀儡中间的波斯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而堡垒里的守军们却是如堕冰窖,可她们还能怎么选呢?
躲堡垒里一定是死路一条,出来后反倒有一线生机。在丹阳的带领下,这些守军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出了堡垒,颤巍巍地在堡垒前的空地上蜷缩在一起。
“看来,你们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在傀儡丝的辅助下,波斯慢悠悠地飘到的丹阳身边,取走了丹阳携带的哨所分布图。
“有这么恐怖吗?”
看着几乎被吓昏的丹阳,波斯疑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