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
顾惜和杨雨柔走后， 梁娴雅看向王依云，沉着脸问道。
“我知道什么？”
“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半年前他都不是这样的，他现在简直就像个狐狸一样狡猾。”
梁娴雅不会相信一年时间就能把一个单纯的人变成这样的狡黠模样。这一年她时时刻刻注意着顾惜的行动。她经常在白鹿亭那边打听关于顾惜的事，白鹭亭里有她特意放进去的侍从。如果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发生巨变的情况下，很难会变成这样。即使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意外情况，那么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经验去让顾惜成长。
“不知道呢，可能是江婉凝教的吧。”
“怎么可能？江婉凝亲手把自己的男人送给了别人？”
“我觉得算没有江春岚的介入，也不会成功。你太小看顾惜，也太小看江婉凝了。”
只有亲自拥有过，才明白顾惜的魅力。那就和某些东西一样容易上瘾，是戒不掉的，所谓的戒，就是忍受一辈子。
王依云现在至少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梁娴雅的脸色问道：“你不会还想做些什么吧？”
“做，肯定要做。电竞社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能走进学校。必须取缔。”
……
完事儿了，完事儿了。
顾惜是有些开心的，他成功摆脱了江婉凝，也搓碎了梁娴雅的阴谋。这对他来说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他从此以后能无拘无束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可能都是暂时的。
除开梁娴雅以外，他之所以顺风顺水，全是因为别人在乎他，如果王依云不在乎他，她就不会把这些全都告诉顾惜，而且还让他去找江婉凝。如果江婉凝不在乎他，那她就可以完全不理睬顾惜的感受将他牢牢锁在身边。
顾惜怀疑如果没有江春岚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性价比最高的计划，江婉凝就不会放手。如果江婉凝只是想留住自己，而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只管对外声称这是谣言，去和江韶华阳奉阴违，她就可以将自己雪藏一辈子。
正是有这样的忧虑，顾惜才会提前做好所有的事去激怒江婉凝让她短暂的不能思考。
但顾惜又觉得这不太可能，他觉得这样有将自己吹的太高的嫌疑，就只是一笑置之。开玩笑。江婉凝是什么样的眼界，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将一样东西看的这么重，而且是已经得到过的。
但顾惜心里的忧虑还是丝毫不减。无论是江婉凝还是梁娴雅，她们最后的眼神最后的话语似乎都阐释着她们还会卷土重来。
至于江春岚。
江春岚是个拿不起也放不下的庸人，她唯一的才能在顾惜看来也太过稚嫩，她所想的东西，顾惜也都想得到。从一开始顾惜就知道。江春岚只是想先稳住自己然后一步一步的得到。
那么就先让她得到好了，反正江春岚的实力根本留不住他。
拿出手机看到王依云发过来的消息，顾惜忍不住一声嗤笑。
梁娴雅不会真的以为电竞社对他有多重要吧？大的搞不了居然就去搞小动作。跟打不过就撒泼有什么区别？电竞社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地方，取缔这种地方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只是稍微有些愧对电竞社的那四个女孩。
但是没关系，黑暗时代就要来了。
游戏这种东西不该被禁止，它并不是阻碍发展的根本原因，可以说它不能让社会进步，但绝不能说它使文明倒退，精神食粮本就是和平年代该有的东西。
江婉凝正在公司里照常上班。
无论是员工还是会议上的领导亦或是秘书小静，都能察觉到江婉凝今天的异常。
太沉寂，太死寂。太没有活力。前两天就算是处于热恋，她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今天居然在会议上走神了，即使是现在，坐在办公桌面前，也时不时的发呆。
小静知道，大概又是顾惜。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总经理变成这样。她没有权限过问，或许再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小静觉得江婉凝是有什么事心事，但恰恰相反，江婉凝什么心事都没有。她坐在会议室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昨晚疲惫的浑浑噩噩的睡着，又浑浑噩噩的醒来，直到洗了个澡后，才忽的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在了。上班的时候，买了两个包子，明明肚子饿的不行，却也吞咽不下去。硬生生干咽下一个，剩下一个只能扔掉。
开会的时候，听着她们说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专业术语，却好像是过了很久全都熟悉但全都忘记了一般，始终有什么东西隔在中间。看着眼前的工作，她也完全提不起劲。
小静知道，她作为秘书又要给上司做心里工作了。
“经理，今天的工作虽然比较繁杂，但您上周已经做了很多，如果没有心情的话，可以休息一下。”
小静是个精明人，先开口试探江婉凝是否想说，是否想找个人倾诉。
“……小静。”
“您说。”
“我有一个朋友，她……她和一个人关系很好，但她和那个人之所以关系好的原因是因为她做了些不太光彩的事，之后理所当然的闹掰了。”
“那您……那你那个朋友心里很愧疚吗？如果心里愧疚的话，那就没必要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愧疚是愧疚，但是……我……她做的那些事也是为了她那个朋友好，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很亲密，虽然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那为什么会闹掰呢？因为你那朋友之前做的那件事情被你朋友的朋友知道了吗？”
“嗯……被他知道了，然后突然就翻脸了，我那个朋友很生气，觉得那个人有些小题大做，明明可以好好谈谈的，但那个人已经事先把什么事情都做了，闹得个无法挽回的余地。”
江婉凝低着头，双手纠结的交缠着手指。回想起顾惜做的那些事，心里头都是难以抒发的郁闷。
“恕我直言，经理，我认为，我建议你朋友还是不要跟那个人来往比较好。”
江婉凝一愣，扭头看向小静。
“为什么？”
“您是说那个人没有选择和解，也没有商量，而是直接把事情做绝了对吧？这说明那个人或许是早有预谋，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即使不是这样，那也说明那个人不想和你的朋友再交往下去，因为你的朋友觉得不重要的事情，对那个人来说非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