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断问唐素雅，林晓有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林晓听着男孩莫须有的指控，终于忍不住地说道：“别再诬陷我了，这位男生，我不管你是素雅的追求者，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是……嗯？”
林晓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男孩的表情，很沮丧，就像什么委屈压下来把他的压垮了一样。
“你，你别来这套，装可怜是没有用的。”林晓看向唐素雅，质询地问道，“喂，这是什么情况啊？”
唐素雅把小嘴凑到林晓耳朵边嘀咕道：“不是男孩，是女孩哦。”
“啊，什么？”
林晓一时间没办法理解这句话。
“都说了，乐可可是女孩子啦——别看她长得高，还有肌肉，而且没胸部，还很粗鲁，但是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女孩哦。”
林晓被这一事实干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现实中真的存在这种像男孩的女孩啊，虽然乐可可的脸蛋白白净净，但是肌肉组织不是开玩笑的啊。
虽然没有说是肌肉男，和脸蛋相反，微微黝黑的手臂上明显看出锻炼的肌肉，腹部能看出明显的腹肌。
就像三笠一样啊，卧槽！
而且，她的胸部……
“确实很小……”
“是吧！但是我的胸部就不小，刚刚好呢！”
说到这里，唐素雅还微微挺胸，让自己的胸脯鼓起。
“喂，我可听见了！”乐可可表示抗议。
但是胸部太小了啦。
“咳咳——这些都不是重点，乐可可是吧？你一脚把我干趴下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林晓转移话题，或者重新进入主题？乐可可倒不同意了，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要求林晓做出解释。
“说到刚刚……我还想问你呢，你刚刚在干什么！”她的表情恢复到愤怒，但随即又羞耻起来：“你你你你你你刚刚想亲唐素雅吧？”
“啧！”
唐素雅再次诅咒乐可可的胸部永远不再发育。
林晓瞪大双眼说道：“怎，怎么可能啊！卧槽，我又不是变态，无缘无故，干什么要亲别人啊，读书人的事，能叫亲吗？我只是在确认唐素雅有没有哭而已。而且，不是你说唐素雅哭了，我也不会这么紧张！”
以为林晓是过来打算“生米煮成白饭的”的唐素雅先是沮丧，但是听见林晓以为自己的哭了，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很快又恢复笑容。
笑容里面充斥着幸福啊。
搞得林晓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拉着乐可可跑到一边去。
乐可可先说话了：“那也没有必要抓住素雅的脸这么用力地看吧！”
“这不是因为太着急了，还不是因为你乱说……”
“那只是为了让你重视起来。”
“你不这么说，我也会来啊。”
“不是因为你，乐可可也不会这么难过！”
“她和你说了那件事？”
“废话，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不是过来劝你和她在一起的。”
乐可可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像在陈述“人被杀就会死”一样。
听到这里，林晓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作为唐素雅的好闺蜜，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档子婚事啊。
“嗯，我知道。”林晓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不配，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垃圾和天使，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我，我倒没这个意思。”
“但是的表情出卖了你。”
乐可可哑口无言。
林晓接着说道：“放心吧，她既然和你说了，那你也知道，虽然我们没在一起，但是我甩了唐素雅哦。”
林晓努力让自己平静，这样看上去更加潇洒，敢爱敢恨。
但是林晓失败了。
乐可可一定看见自己的表情了吧？
肯定很难看吧？
肯定一副自以为很委屈的样子吧？
别他妈犯贱了，林晓，你凭什么委屈啊？
林晓内心骂着自己不配，但是酸意还是源源不断。
乐可可叹了一口气，指着唐素雅说道：“你的表情像一只没人要的狗，你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你看看素雅吧。”
“？”
“怎么说呢，现在的素雅就像……白痴？嗯，或许不太对，但是爱情确实改变了她。”
林晓抬头看向唐素雅，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乐呵呵的傻笑，看见林晓投来的目光，便对他示以微笑。
“没啥变化啊，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可爱，满分！”
当然，今天唐素雅的表达爱意的情绪比以往高涨。
但是除此之外，确实和平常没有区别，她的笑容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充满幸福。
乐可可拽着林晓的衣领小声说道：“你以为她现在表现得出来的性格，真的和平常一样吗？”
“不一样吗？”
“当然不是一样啦！”
“难不成她还有第二人格？是的，那是在巴勒斯坦的沙漠之中——疼！”
“别嘴贫！”
说完，乐可可又叹了一口气：“唉，原来她口中的‘有趣’是这么回事啊。”
然后她继续回到话题：“唐素雅平时在班里可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对同学，老师，还是朋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平常对待他人，是很冷漠的，不会情绪这么高涨。活泼？她可一点都不活泼，她只有对你才特殊，懂吗？”
“只有对我才特殊？”
林晓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也就是说，她的活泼其实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
林晓开始回忆和唐素雅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想知道当时她的表情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但是，别说表情了，林晓甚至记不清他们相遇的时间，地点和原因了。
说到底，人类的记忆就这么回事。
林晓再一次看向唐素雅。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坐到了椅子上，这是篮球场用来休息的，她规规矩矩坐着，耐心的等待着我们谈话结束。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男孩们打篮球。
男孩们注意到了这位可爱的学妹，他们开始争风吃醋，用尽全力表现自己。
“喂喂喂喂，我说啊，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认真的。”
“哈，是吗？我一直都这么认真的——倒是你啊，平时不都喜欢简简单单的动作吗？怎么今天球法这么花里胡哨？”
“有吗？”
“没有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看着唐素雅，林晓内心微微动摇。
她，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林晓想象着，唐素雅在班级里安安静静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就像一朵莲花。但这朵莲花，就这样贱卖自己的身段，不断对林晓展示自己的魅力。
真是愚蠢啊。
林晓想过去问她：“嘿，我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如此痴情？”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丑，不断用一些无厘头，又不好笑的笑话伪装自己的懦弱，一旦停下来，就会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