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结晶内存应该还够用,咳咳。”
“现在是我们四个人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行走的第三天。”
“那啥,我来说。”
“您请便。”
“上一天由于与未知阵营的单兵发生了冲突,但是出于个人原因目前与交战方一名人员被迫同行,我对这片大地的了解还不够深,不知道还能瞒那两个号称想要加入那个组织的天使孩子多久,得找机会好好问问那个独狼。”
“你不也算个孩子?”
“您看我这几年打的仗是一个孩子该打的吗?”
“……算了,您继续。”
“我用以前的老办法向那个人表明了没有很大的敌意,对方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回应……保险起见我也还没在他们面前开过口。”
“那块显示板还真让人怀念,是吧?”
“他妈的,安分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睡着!现在物资非常紧缺,本来干粮都没带多少,能量嚼片吃光之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精神起来……要是没有那两个孩子给我蹭了顿饭我就直接在这里一觉不醒了。那些叫驮兽……或者之类的生物的肉还挺不错的。”
『灵能剩余46%,请尽快进食』
“你先歇着吧,我把剩下的说完。让我想想,弹药暂时不太缺,在荒野上步行差不多一天给她累坏了,然后现在那两个孩子的计划是把我们带到一个叫拉特兰的地方捎点旅行物资,听着算是靠谱,我已经远远看得见那头的树林了。”
“还有。”
“哦,对,干员怡的头上每次说话都会出现残缺的白边黑色光环,和两个孩子差不多个样,和天使族有些差异,背后的翅膀类似光翼的形态同样闪烁在空怡的背后,忽亮忽暗的,有一部分的片状半透明物像是一种数据体的具象化物质……等一下,画面记录一下。”
“……录作战记录怎么把镜头对着我啊?”
“你头顶和背上那些玩意又出现了。”
“好了没?”
“全部记录下来了,休息去吧。”
空中凝成的晶状体被纳回囊中
一只黑色虫子攀上了空怡的腿上,刚想一巴掌拍飞,在微燃的火光下又发现这带点刺儿的小玩意好像有点意思
“……这是什么生物?好别致。”
“不过仔细看看,倒也长得蠢萌蠢萌的感觉。”
“你认真的?”
“留着当宠物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一路过来干掉不少呢。”
“你那个时代的人还有随地找小动物养的习惯?”
“没有,提个建议而已。”
“那就养着咯,就叫它,亚当,怎么样?”
“慢着,它是公的母的?”
“这种生物看不出来性别,那就叫它——安塞尔?”
“哪里来的名字……算了,你开心就好。”
“不是你要找个宠物的嘛!”
“先拿个罐子装着……它好像对我们之前拿的石块有点反应哦?”
……
“这算是在进食吗?”
“明天再说,睡觉去咯。”
一夜过去,几人继续迎着沙尘往城市靠近
……怪怪的
……?
“那个独狼在看着你。”
“我感觉到了。”
“她现在看起来很疑惑,像是想要你回答它的问题。”
“那我干脆主动出击。”
中途休整时,独狼果然示意空怡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开门见山吧,你,是什么人?”
空怡从外护甲上卸下题字版,使劲共鸣结晶内核
「很抱歉,出于职业素养,我不能向对我展现敌意的人透露我的信息。」
“那你先说你身上的臂章和制服是哪里来的,它们的主人,我很熟悉。”
沉默数秒后,显示板上再次出现文字
「我莫名其妙被一支带着这个臂章的小队袭击,出于自我保护原则将他们全数
歼灭。」
“……我,前整合运动成员,现尖霄运动队员,姓名,奥托里奇,种族,萨卡兹,其师萨丽娜在巡逻过程中判断失误死于你的手中,我的弟兄,同志现在需要你表明立场和身份。”
「你认为我是会因为这种说辞而乖乖交出个人信息的那种人吗?」
「或许我的目标是把你们带到没人的地方,全部解决,也有可能利用你们找到你们部队的老巢一锅端掉,而你用这种堂皇冠冕的造句就想让我把情报说出来?」
“你有很多次机会,但你没有这么做。”
「嗯哼。」
“我在你可能未察觉的情况下分析了你的思想,性格,但对比于你的战斗经验来看,我的结果显得十分不合理,因此,只有一个结果了。”
“你不来自这片大地,对吧。”
「有意思。」
「的确,无论是几米高的野生节肢动物还是身上长石头的人,我从前极少见过。」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对矿石病,相对于不在乎来说更多是不知道?”
奥托里奇望向空怡腰间别着的小罐子,里面的东西按这片大地的说法叫“源石虫”
“再怎么没常识的人都不会把一只野生的源石虫就这样放在身上,正好我以前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明白,以你的格式做个自我介绍。」
「H.H.D.公司『过客』小队,担任狙击手一职,姓名,空怡,种族,人类,对现状的猜测为被敌人的空间系法术传送至此,目前无法与本部取得联系和支援。」
「此外,我所用的所有设备除战斗和基本维生用械外均在此处失去大部分用途。」
“种族,人类?能清楚一些吗?”
「人类就是人类啊……按你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很多的人种?」
“那可有得讲了,种族歧视什么的……看你这“日光灯”,你不想说也没事来着。”
二人在一种尴尬的氛围下相互沉默了好一会
“我现在暂时不追究你是否出于自我防卫的状况下袭击萨丽娜的队伍,我们目前要处理的问题是怎么把这兄弟俩送去维多利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们口中的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已经被击溃,我们只是从中侥幸脱离的一小部分人,而具我们的情报所知新的整合运动不知为何正在前往维多利亚。而这段距离是我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得了的。”
「那我们要瞒着他们吗?还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随缘乱走?」
“先跟着他们去拉特兰吧,好歹能拖上几天,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贿赂公证所的人伪造医学报告什么的。”
「那之后可要撒个大谎了。」
埋头赶路,又是一个风稍微有些狂躁的夜晚
“老实说,我并不对你杀害萨丽娜他们感到多少愤怒,更多的是庆幸。”
「……为什么?」
「我看到的是一位拼尽性命也无法从怒火中救回学生的战士,她身上的照片甚至还有你的身影。」
……
“你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你倒是说啊,什么原因什么结果别给我讲谜语。」
青年背过身掀起衣服,排列规律的施法痕迹烙在他的身上
「停,我大概明白了。」
「未经调试过的增幅法术,对吗?」
“差不多,只是用的器材相对你描述的更加精细一些,我们不少人赖以生存的力量就是由她而来。”
“可她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力量付出了太多,甚至是自己的寿命,失去人性,徒留狂热。”
“老实说我还有一种猜想。”
「你想说出来吗?」
“无妨,这一次的遭遇更像是被人设计过的一样,老师更像是被他们害死的。”
「何以见得?」
“我可以扯出一大帮毛病,巡逻的区域远远大于我们的营地范围,时间定在那种基本上看不见人的傍晚……”
“有人在隐瞒,我们以后可能还要回来算一笔账。”
「继续前进吧,过去总有一天会追上我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