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15岁不就是个小孩子吗?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妈妈的怀抱里睡觉才对吧?”
“……”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更成熟一点,不会被短暂的愤怒冲昏头脑,但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虽然现在的愤怒和原本料想到的毫不相干。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叫喊着,用一只脚的脚尖踩踏地面,这个瞬间,风开始舞动,血池卷起漩涡。我以可以和火箭相媲美的爆发力让自己的身体从地面上飞了出去,以惊人的速度撞向史提迪克旁边的下属。
就像是被能摧毁建筑物的巨大铁球撞到一样,史提迪克的手下直接被轰入敞开的大门里面,失去了踪影。
“快把你们谋划的阴谋,全部给我交代出来!”我快速的说道。
“……”
但是史提迪克没有答话,简直是眼前发生了超出他所认知的事情,让他僵在当场动也不能动。
“嗯!见识到如此惊人的力量,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就因此呆滞,说明你也不过如此,你先前对我的诋毁,已经足够让我怒气值充满了!”
我气愤地说道,然而……一脸茫然,史提迪克像是看到不可能存在的事物般喃喃自语:
“你…不对,现在的小孩子跳跃能力有那么强吗?”
“什么……”我愣住了。
“不对,再离谱也不可能会是这样,难道是那群愚昧的家伙做的?”
“……给我……”
“他们已经研究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他们现在又做到什么程度了?”
“…给我闭嘴!”
史提迪克嘴上一直说着我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还有无视眼前我的态度,让我彻底恼火了起来。一瞬间,赤刀便如同射出去的飞镖一样,笔直朝他的脑袋射去。
史提迪克急忙闪身避开这一次攻击…
……
他弯着身躯,看着擦过自己身体的赤刀去向。
嘶的一声,伴随着切开地面的声音,赤刀前端如同钉枪那般紧紧插进走廊的地板上。
“你这个家伙……”
就在史提迪克想说些什么之前……这时,门的里面传来非常清晰的脚步声。
毫不急躁,完全没有放轻声音的意思。
这时候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脚步声绝对不可能是刚才被轰进去的人发出的,太沉着了,而且这脚步声明显带有毋庸置疑的从容。
下意识看去,门里深邃的黑暗中似乎传来隐约的铃铛声,清脆悦耳。
然而,突然显出一股憎恨和愤怒的负面感情爆发,似乎从我的耳膜里撼动着头脑…
“混蛋!混蛋!那群家伙根本不是人!明明这里只是存放物品的地方,竟然给我设计了那么多的陷阱?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仇我记下了!看我以后不把你们宝贵的东西通通掠夺过来……!”
一阵异常大声的男人吼声,简直像是巨大发动机造成的共振杂音一般。
随后脚步声在距离门口大约还有几米的位置上停止。
接着“唰”的一声,伴随着拖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刚才被我轰进里面的那人,直接被抛了出来。
看着地下的椅子,眼前的史提迪克轻轻笑了一下,转头望去脚步声的主人。
“悉尼杰,太慢了!太慢了!我就跟秋季里枫树下的落叶一样,在外面快枯燥乏味死了,甚至一度认为你已经死在里面了啰!”
“愚蠢!这么点小伎俩的陷阱怎么可能让我命丧此地!反倒是你,让我好一阵操心,毕竟一出来就看到跟着你的家伙竟然在里面呼呼大睡,搞得教会的那群人已经袭击过来了似的。”
“教会什么的,不足挂齿。”
“是吗?你这个会直截了当抛弃我的家伙,确定不会第一时间就逃跑吗?”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好挚友啊!”
“最好是这样…”
“……”
两个人如同电池中正负极般,一见面就开始针锋相对、互怼起来。在此期间,脚步声的主人,性别为男性的家伙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
他有着一头非常凌乱的金发短发,从外表上来看,他的年龄大概已经超过了30岁,声音也听起来相当沉稳,但却带有莫名的钝重感,身上还散发出了阵阵消极感。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全身流露出没有精神又无力,声音却相当稳固的人……他的样貌与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反差似乎让他看起来更加独特。
然而这时的史提迪克像是憋不住似地,捧着大腹,发出嘲笑的声音,“喂喂,你这是搞什么鬼啰……虽然我知道你的平时的头发是很夸张的啦……但好歹也是蓬松的,那现在又是什么回事,这不是已经完全变成刺刺头了吗……刺刺头!!就像个刺猬一样……”
“……?”
悉尼杰明显沉默寡言了一会,他故作深沉说道:“被你这种人毫不留情地进行打击也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啊,深入这幢建筑物里面的又不是你……算了,也许当初就不应该随随便便答应你,以牌面这种玩意作为赌注。”
这时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一边摸着脑袋后面的金色刺猬头发,一边继续说道:“那么你呢,你又在干什么,还有这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小家伙?”
“小家伙……”
我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是啊,没错……
我就不应该对史提迪克的同伴抱有多大的期待,既然能成为他的同伙,不必怀疑,一定也是个半斤八两,好不到哪里去的同僚。
“不知道…”史提迪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她自称自己是位魔法师,手上还拿着危险的武器,呐,就是那个,那把插在走廊地板上的长刀,真危险啊,刚才还竟然随便到处乱丢,不知道会伤到别人的吗?”
“……”
“……?”
随后两人都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一样。
可恶!这两个把别人当蠢货来看的怪胎!
我咬了咬自己的拇指指甲。说到底,我为什么要跟这种人和和睦睦地站在一起,他们先前的对话内容我甚至都没怎么注意听,因为周围仿佛一直都在发出清脆悦耳的摇铃声,虽然声音很微小,但我笃定这不是幻听。
不过,我想,现在是得出了结论的时候。
趁着他们两个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我暗摸摸地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