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仍记得,当小升初的第一堂课的时候,老师让全班同学都描述一下自己的理想,班上很多同学都说了一般学生能想象的到的事情,比如有的想要当企业家、工程师或者是当医生等等之类的。
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是说了:“我从小的时候就想当一名英雄了,我很喜欢拯救或者帮助别人的感觉,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全班都在我说完自己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随之而来的是窃窃偷笑,讨论着。
“他是动画片看多了吗?想的挺美的。”
“现在哪里有英雄啊,在这个时代里的英雄那能叫英雄吗?”一个男孩哈哈笑着和同桌讨论。
“我觉得他可以买个玩偶服去北方的雪地里面自己当自己的‘狗熊’哈哈。”他的同桌开始憋笑着打趣着回应。
“那样他不就和个小丑一样了,他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搞笑担当。”
“他怕不是智力有些问题,净说一些不现实的话。”一个女孩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嘀咕着。
老师叫了大家安静下来之后,继续点了下一个同学继续讲述自己的理想,在那之后,我开始思考,开始再也听不见那些同学讲的都是些什么,我想,他们也许说的懂对,在这和平的科技飞速发展的日子,想成为英雄的我,能够做些什么呢?也许我应该按照实际的来,不应该太执着这些。
当我做好了某种决定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前桌正转过身子,手放在我的课桌上撑起自己那好看的脸庞,赤红色的瞳孔一直盯着我的脸庞。
她发现我注意到她了之后,她一转身,雪白的长发在我的面前舞动了一会落下,她正坐在她的座位上,并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地说着:“我觉得这个时代还是会有英雄的,只要你一直心怀着这个理想,你在这个时代也能算是英雄。但是要当英雄可是要牺牲自己很多东西,甚至是生命也是需要牺牲的东西,加油吧,为了成为英雄,满足当下时代对每个人的诉求才是基础。”
“你是这样看的吗?谢谢你,看来我只能在牺牲到来之前,确实是先做一个平凡的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也小声地尽量让身体向前倾,确保她能够听见我说话,要是让老师看到我们在窃窃私语可就不好了。
“你叫我莺晴就好了,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嗯?什么时候,好吧,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当我问完她的理想,老师就刚好点到她的名字了,她只是偏过头来看我,嘴角上勾起一个自信而又可爱的微笑。
她站了起来像是在宣誓自己的理想一般的语气说道:“我的理想是帮助英雄,与英雄同行,完毕。”不出意外又引起了全班的狂笑。
初中时期,我和莺晴也算是经常聊天的对象,但也没有太过亲近,也没有太过生疏,会时不时会去到没有人的地方聊上一会,什么内容都聊了一些,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初中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愿意与英雄同行,支持英雄的女孩。
成长总是那么快,我也早已从学生时代毕业了,我感觉上次与莺晴聊天的时候也就像是过了几个星期那么短暂,但现在我已经开始要进入社会工作,我应聘上了一家游戏公司,我主要负责的是游戏剧情的文案设计,虽然新人负责部分会比较少,但我还是喜欢在可能的篇幅里面,最大化地将我的英雄梦混入其中。
有一次,下班之后我会去公司楼下的超市买一瓶咖啡饮料,找下来的零钱我会将所有面额比较少的零钱全部放进角落的福利院捐献箱里面,但这一次,一双令我厌恶的手挡在了放钱的口上。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狗...哦,错了,我们的英雄吗?就捐这点能救几个人啊?你怎么不把你的钱包,把你全部钱丢进去呢,也许那样你还能像一分英雄,哈哈哈。”
我阴沉着脸抬起头看着那自以为自己很幽默的那似笑非笑的嘴脸,果然是初中的同学,毕业后现在是在自己家的公司里面当财务,据他本人说,我能够进来还是因为他想让我这个老同学进来,我才能进来的。
哪怕我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但还是压住了情绪,低沉着声音问他:“达强,钱乃身外之物,你不可能随时带着钱,如果哪天发生什么意外,你分文不剩,然后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成百上千个人出资愿意帮助你,那时的你难道不会看到一些希望吗?”
那个名叫达强的男子脸色极其难看,嘴里似乎气愤地咒骂着:“我妈果然说的对,我就不能...不应该和傻子交流,因为双方都不明所以啊。”
虽然看起来是达强落荒而逃是我完胜的样子,但有很多话我还想反驳,但实际的条件完全不允许我说出口,这就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吗?其实这次是我输给了整个世界...
就当我将零钱投入捐献箱后,身后熟悉的声音好听得像是银铃声一般传入耳中。
“太好了,看来你还在坚持呢,刚刚说的还挺漂亮的。”
我转头看去,果然:“好久不见了,莺晴,怎么感觉你说得好像我很有可能放弃理想了一样呢,哈哈。”我微笑着和她开个了小玩笑。
“诶嘿,我差点还以为我已经没有英雄可以帮助了呢。”她说话的语气也比较的健谈。
“看来在你眼里我还是没那么坚定啊,你不会也是在这家游戏公司工作吧。”
她现在穿着黑色的工装,那头雪白的头发梳起了干练的马尾,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她来。
她低头咬着吸管吸了一口饮料后说:“嗯,我才刚来两周,我是在美术团队那里工作的。”
我惊叹命运如此奇妙,多年后又让我们在此相遇,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命运多舛。
那一天我在公司照常工作,开员工会议的时候,之前那个叫做达强的初中同学,那个财务突然发言宣布了我因为误拿了公司的秘密资料当晚并没有及时送回到那个财务那里,怀疑我对公司有背叛的计划,所以宣布我暂时离职。
“至于最终你离不离职,那还是要看你在我这边的给的解释,如果‘合理’的话,留下来也不是不可能。”财务特意注重了在“合理”这个词上面,我很明白他是想让我同流合污。
“你之前大半夜三点多钟让我把资料送到你那边,我没去,就是不及时了吗?”我语气评价的反问回去。
“不是吗?”
“那后面你还是亲自来到我家楼下,我下楼给你送去,你这回是及时的取回了资料了吧,第二天,公司又让我休业一天,还派了你和几名技术专员,来到我家里里外外,纸质的或者电子载体全部翻了一遍,结果还是没能找到所谓的秘密资料,现在我想你可以和大家解释一下,这是关于什么的资料,第二天上班再拿去给你,甚至晚一秒给你都不行,而且公司能这么大动干戈来调查呢?”我用具有讽刺意味的语气说着。
“各位,这份资料是只有公司上层才能看的,具体的内容确实不便与大家透露,感谢谅解,另外对于公司的决定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大家可以放心。”讲真,他那副一脸官方的样子,但其实是虚伪地塑造自己的正当,这让我感觉滑稽,又感到恶心与厌恶。
“不便?我看是不敢吧!你想让我同流合污,我还不想呢,你就告诉上面的,直接让我离职我才高兴一些!”我洪亮地喊出这句话后将我的文案一甩甩到半空上,二十几张书页如同天使的羽毛随意飞舞落到地上:“那个秘密文件就是公司的收支记录,不仅和我自己的工资支出对不上,甚至和全部的美工组的工资也对不上,这是什么,这是偷税漏税啊,如果一百家,一千家公司都这样,那国家怎么还有钱保护大家帮助大家,你们也不是没可能会遭到影响,请为自己以后着想吧。”
“哼,含血喷人谁不会,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这里污蔑公司,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去我那结算了。”达强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
“你真以为你能当做没有事一样吗?那天晚上你来我这边取回去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在看看地上的纸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在刚刚纸张散落的时候,在灯光的各个角度照射下能隐约看到银白色的微弱反光,那数不清的反光上似乎正刻着不同的文字。
他的脸一下的黑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还带着愤怒,我早已习惯了,卑劣的人总是会先自顾自地愤怒起来:“你在虚张声势吗?!你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你可以认为我是在虚张声势,但后面你可瞧好了。”我蹲在地上开始一张张地捡起证据,而他看见我如此严肃地对待这些纸张,他开始紧张了。
“你...那个你不能带走,这个可能是公司的秘密,捡起来放桌子上就好了。”
“哼...哈哈哈。”听着他的话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还有放桌上的余地吗?”
“各位请看,这是我没被采用的文案弃案,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这是什么公司秘密,公司不要的东西,那么最终归属于它的创作者。”我将手上的文件展示给所有人看而后全场鸦雀无声。
下班的时间,我也在这里结束了我的工作,突然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之前还挺帅气的,但你现在似乎不太高兴,应该不是后悔了吧。”莺晴用调侃的语气说的。
“没有,我只是有些急切,我想的惩罚来的还是太慢了,虽然我也明白需要我去做然后才能等来惩罚。”我说的很冷静,想到这我不由地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夹。
“那看来应该是真的有东西在里面的吧。”
“是的,整个公司我只愿意和你说实话的,我用一枝早就没墨水的笔将证据在我的草稿上用力地复写了一边,所以我看着上面的印记还是很清晰的,到时候再直接抄一份下来。”
“也许你还要小心一些,可别信错人了,人心险恶,还好我不是。”她也抱着个文件夹和我一起走在路上,但突然她指向了一家便利店说:“我们去吃个饭吧,你就这样离开我了,害得我都没人帮助了,你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
我们每人都点了一份简易的盒饭,我们在店里聊了很多,什么今后的规划,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与感悟,我吃完还一人拿着一杯咖啡走在路上。
在一段人比较少的路上,有个穿着休闲卫衣的壮汉向我们跑来。
“这位先生可以来帮个忙吗?在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出车祸了,有人被压在车下,我们人太少了不能救他出来,希望你可以一起来。”那壮汉的语速很快,但说的也很清楚简单明了。
“在哪里,快带我去。”我转头把脱下的外套和咖啡递给莺晴,“帮我拿一下,等事情结束我会回来的。”
我跟着那壮汉在一条根本看不到人的小巷里奔跑着,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声音:“他还是老样子,真好。”
“嘭”的一声,连疼痛都没来得及反应,我只是感觉瞬间清净了,眼前画面开始变得奇幻,有液体从左眼淌下,染红的视界开始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则是一片漆黑,感觉脑袋上插着一把刀的疼痛,手脚都被绑住了,但还是能听见壮汉和那个男人交谈。
“你怎么连那个小秘书也带来了?”壮汉在质问他的同伙。
“那个女的就在那边等他,不绑她很有可能今晚就报警了。再说了,我看长得还可以给我们凑合一下也好啊,可别浪费了。”
真是一点人样都没有!我在心里狠骂着那两个根本不算东西的玩意,我没办法出声我的嘴早就被堵住了。
“好了,先来给羔羊做被宰前的祷告吧。”那个壮汉走过来摘下遮住我眼睛的布条。
“你现在就能自己苏醒,看来你还是挺顽强的,你应该差不多明白你的处境了吧,那我就来说说事情的缘由。”那个壮汉蹲在我的面前,拿出那个文件夹,往上面倒上汽油,然后将抽完的烟头丢过去:“一个是你知道了你们公司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们公司的上层找到了我们老大,这么说来你和我们也是有关系的呢,还记得你报警举报了在公园厕所药物交易的那件事吗?因为你的壮举,我们好几个兄弟进去了,所以我们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所以在今晚你也会失去一切,这既是我们的私仇也是工作。”
另一个像是服用过药物精神不稳定的猥琐男,走到莺晴那边,在她的脖子旁嗅了嗅:“哇哦,好香啊,等我去吃个饭回来我们再好好玩玩。”
我一言不发地调整呼吸试图冷静下来,让我的状态正常起来,直到他们重重摔门出去吃饭了。
我观察了,这是个小杂物间,没放什么东西,但非常老旧,空气也很浑浊,一边的墙壁有个极小的窗户,看起来很难从那里逃跑,但看起来似乎腐败挺严重的。
我开始在椅子上左右摇晃,椅子也随着我的重心开始晃动,在翻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特意将我的手腕对准地面。
“woc,真痛啊。”我将手腕摔脱臼后,强忍疼痛捏到平时达不到的角度,我的手顺利从绳子中间抽出来了,我再单手解开脚上的束缚,缓了一下疼痛我便去给莺晴解开了绳子。
“他们锁住了,这是个铁门而且有三把锁,我们不可能从这里逃走。”我用手机探出门缝底下拍照了解了外面的情况。
“先做点简单的包扎吧,你的伤口还挺严重的。”莺晴开始从我之前给她拿着的那个外套上撕下布料下来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
我很想感谢她,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得想办法,如果有机会感谢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
“看来只能走那个小破窗了,破坏周边一些也许你可以钻出去。”我以手肘砸去,果然腐朽的木头窗框和玻璃一下就砸破了,我还顺手捡起了一块较大的三角形玻璃碎片揣进裤袋里面。
没有什么好用的工具,我只能拿手机不断击打窗边,我的坏了就换莺晴的。
“这样,你应该能出去了吧。”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将窗边框都砸了下来,窗口已经比之前大了一圈。
“我也许可以,但你应该完全过不去吧。”她担心的看着我。
我也很害怕死亡,但我不想在她的面前流露让她感到绝望:“这是没办法的,不要管我了,你快点逃吧。”我心里很清楚,牺牲的时刻已经到了,哪怕只活莺晴一个人也好啊。
铁门外传来了汽车关门的声音,本能告诉我应该躲在从铁门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也许还能有些胜算,我在黑暗的地方摆出格斗的姿势举着那块玻璃碎片,只是我因为左手骨头错位手腕一直耷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紧接着的是莺晴那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掉下来,或者说有人从窗外将她推下来了,同时,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那个壮汉直接迅速溜进来直面着我。
那一刻,我看见了个微小的洞口,喷发的火光像是死神的利爪向我冲来,那是几声清脆而沉闷的声响,就像踢到地上的易拉罐微弱的声响。
用了消音器吗?那莺晴的获救几率几乎就是零了啊,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我感觉身体仿佛被数不清的子弹穿透,并没有感觉疼痛,我只感觉温暖的液体如涌泉从我身上流出,淌到了地上。
“傻X,我们这里有远程监控的,这下你死明白了吧。”
最后听到的一句人话竟然是那个壮汉的吗?我一边无力地身体开始向后仰一边在心里自嘲。
不对啊,不对不对,完全不对,那样的家伙怎么能够算作人呢?!突然爆发的愤怒同时也引爆了我的肾上腺素。
哪怕千创百孔我也要完整地做好我的最后一战啊!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因为我在试着将最后一丝力气用在我的手脚上,我脚突然爆发出力,将我身体如同俯冲一般向前带,抓住能够接触到壮汉的那个瞬间,手上再挥出力,那是一道银色的弧线,从壮汉那粗壮的脖颈前闪过。
现在,这个房间该淌满两个人的血了。
倒在血泊的我丝毫不想去看那个壮汉是什么样子,因为我知道我击中了,也许他现在把枪仍在一边,赶紧用手捂着脖子阻止血流干吧,但那都是无济于事了,如果你逃出去该有多好啊,莺晴......
我微弱地看着地板,感觉刚刚那两下连我的生命力也迅速地用了出去,我身上淌着的液体开始冷却,我也不再温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闭上了眼,眼前只能看到一片的黑暗......
在黑暗中一个女性的声音平静地讲述:“白鸦,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总是在以悲痛铸造英雄。”
我无法判断那个是否真实存在,我甚至都不明白是从哪里传来,仿佛直达我的心里,我只感受到我身子像是先往下一沉,然后开始变得轻飘飘的,一直缓缓向上。
再次睁开眼,我世界已经变成了黑白,我一直持续向上快到了天花板,我转头看下面,是我身体依然躺在原处。
我这是要上天堂了吗?虽然我没有那种信仰,但能有好的归宿也算不错了。我这样想着,然后感觉我透过了天花板,依然上升。
不知上升了多久,我看到了这个星球表面的样貌也没看见有什么天堂,但在到了这个高度之后上升就停止了。
突然星球急速旋转,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早就觉得无所谓了,毕竟我是死过一次了嘛,总不能再要求一个死人把外星人全干掉拯救星球嘛,没有那个能力的啦。刚想完,只感觉又开始急速下坠,这个速度不是之前那种能对比的。
哇啊啊啊啊,搞什么啊,这次又要到地狱了吗?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因为我听见有人在说西语,果然,看到了一男一女的应该是夫妇,那男的外国人正抱着我,把我的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嗯?抱着我?!我的内心无比惊讶,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怪异,只是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没想到投胎居然会这么快啊。
那个男人对女人说西方语言:“索菲亚,看来是个坚强的男孩啊,你看他哭都不哭,看来他以前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很开心吧。”完全相反!
看来这个就是新的爸爸妈妈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说的语言是之前我有学过的西方的语言,应该还是在这个星球。
母亲额头上都是汗水,坐在床上看看我又看看父亲微笑着说:“那给这个孩子起名就交给你了哦,孩子的爸爸。”
“嗯,那就叫holon怎么样,这个名字我想了很久了。”父亲笑着看着我说。
holon?这是什么怪名字啊,不要啊。我开始非常放肆地、甚至在声音里加入了讨厌的情绪开始装哭。
“哦哦哦,不哭不哭,看来你不太喜欢啊,那叫你兰瑟尔(lamsyaer)吧,兰瑟尔·莱姆特尔。”
嗯...至少比之前强,那我就叫兰瑟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