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赛德奥斯中心区域的一处宅邸,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内。
一名身着华丽服饰、姿态优雅的青年男子站在窗户前,抬头仰望着窗外黑暗深邃的天空。
那堪称美男子外形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无法撼动的坚毅。
仿佛是被深邃夜空中的某样东西吸引住了似得,青年男子静静的立于窗前,静静的仰望夜空,一动不动,直到一道敲门声传来。
“进来。”
男子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他转身看向声音响起的大门处。
“失礼了。”
门外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声音动听而又洪亮。
大门从外朝内打开,伴带着铠甲响动的声音,走进来一名身材曼妙的美丽女性。
那是一名二十出头,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一双清澈锐利的双眼,一副完全为美人标配的精致五官的年轻女子。
女子全身披戴着一副特制的银色铠甲,身后挂着一件深青色披风,身体右侧的腰间悬挂着一把握柄上刻有青纹、剑身则被银色与青色相间的剑鞘收入其中的精致长剑。
虽说行动时的行为举止完全是一派武者的风格,但是一身的高雅气质完全不逊于青年男子。
“菲尔德大人,这么晚唤属下前来,有什么吩咐??”
在目光对上青年男子的那一刻,女子微微低头,朝青年男子行上一礼。
“泰罗莎哟,此时这里没有外人,那种令人别扭的客套就免了吧。”
菲尔德一脸的微笑与温柔。
“恕属下无法从命,菲尔德大人贵为奎斯特罗家族尊贵无比的唯一家主,属下这等人微权轻的小人物,又怎敢不以至高的礼仪对待。”
然而,被称作“泰罗莎”的女子拒绝了菲尔德的好意。
“恩??还在生气吗??难道说,现在的态度是对那件事的报复??”
菲尔德似乎察觉到了泰罗莎的情绪,但是,他却以带着戏谑成分的语调发出了疑问。
“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有胆量敢对身为奎斯特罗家族至高家主的菲尔德大人抱持不满,报复这种荒谬的事情更是无从说起。”
“噢,能在泰罗莎心中占有如此高的一席之地,我可是感到非常的荣幸,不过,如果能够扔掉那副别扭的情绪,以更坦率的姿态展现出泰罗莎本性的那份纯真可爱,那就十分完美了。”
“是吗??令菲尔德大人感到遗憾,属下真是万分抱歉了!!”
“那可不是客套的恭维呀,而是一直跳动在我内心深处的真心话哟,如果因为表述不当而令泰罗莎产生了不好的误解,令纯真可爱的美少女感到不悦,那可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过失了,抱歉,菲尔德为自身的不慎言行深表歉意。”
菲尔德以相当诚恳的态度朝泰罗莎行了一个郑重的致歉礼仪。
“属下不过是奎斯特罗家族中一名微不足道的人物,怎敢令菲尔德大人曲身行如此大的礼仪,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泰罗莎可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物哟,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兄长安危、我菲尔德唯一喜爱、纯真又可爱的亲妹妹呀,即使本人不愿意承认,事实也不会有所改变。”
“住口!!够了吧!!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个字,即使是兄长大人,也不可原谅!!”
打开大门准备离开的泰罗莎似乎听到了什么再也难以忍耐下去的话,她一拳锤在大门上,带着一脸怒容转身瞪向菲尔德。
“可以吗,这种态度??这可是在威胁奎斯特罗家族尊贵无比的至高家主哟。”
“少废话!!这么晚将我叫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如果只是为了戏弄我,即便使是家主,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哎呀呀,终于愿意坦率面对我了吗??这才是我认识的泰罗莎呀。”
面对泰罗莎表现出的不满,菲尔德却像是在享受一般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对我重要的泰罗莎,怎么可能做出失礼的事情,不惜打扰到休息时间也要请泰罗莎过来,自然是有着很充足的理由。”
“充足的理由??真是令人质疑,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让我听听吧,如果是一些无聊的理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兄长大人应该明白吧。”
“一天忙碌的工作之后,想要见一见我纯真可爱的妹妹,缓解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劳,怎么能算作无聊的理由呢??”
“咔擦”,菲尔德似乎听到了类似东西断裂的声音。
“兄长大人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泰罗莎美人般的面孔整个阴沉了下来,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已经无法再以“不满”来形容了,她目光刺辣辣的瞪着菲尔德,整个身体已经做出了拔剑的姿势。
“慢着慢着!!先容我把话说完。”
见到泰罗莎那如同火山即将喷发一般的危险目光,菲尔德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他连忙开口阻止。
“这一段时间,泰罗莎辗转各处奔波劳累,很是辛苦,作为奎斯特罗家族家主,对泰罗莎的不辞辛劳,心存感激的当面道一声谢非常的有必要,而作为兄长,我更是时刻关心着我亲爱妹妹的身体状况,想见到泰罗莎,想看到泰罗莎温暖的笑容,想听到泰罗莎动听的声音,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件被放在了最优先位置、最为重要的事情,想对泰罗莎表达感激之情的这份心意,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忽视过去的虚假东西哟。”
将稍微整理过的话全部说出口之后,菲尔德坦率的露出笑容面对泰罗莎,而泰罗莎与菲尔德沉默的僵持了片刻之后,脸上的神情逐渐变的有些懊悔。
她转过身背对着菲尔德,整个背影此时看起来竟然显的有些失落。
“身为守护奎斯特罗家族六色骑中的一员,却令家主陷入濒死的险境,我没有资格获得任何感激。”
果然还是无法释怀啊。
望着泰罗莎的背影,菲尔德像是叹气一般轻轻笑了笑。
“我可不那么认为,正是因为泰罗莎的出色能力,那件至宝才能安然无恙的抵达赛德奥斯,虽然还剩下最后的一段路程,但这足以成为世间传颂的伟大功绩。”
“。。。我不过是在遵从兄长大人的安排行事,那并非是我的功绩。”
“没有泰罗莎出色的能力,即使有再好的计划,也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的实行下来,泰罗莎完全没理由妄自菲薄。”
菲尔德在室内摆放的一套精致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倾斜身子轻轻靠在沙发背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泰罗莎的背影,双眼中的眼神就像是正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得。
“关于途中遇刺一事,泰罗莎不需要再去介怀,就如泰罗莎所说,你只是在遵从我的安排行事而已,会出现那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也是由于我的考虑不够周全导致,那并非是泰罗莎的过失,况且,我现在能够悠闲的坐在这里,也都是泰罗莎的功劳。。。”
“关于最后一段行程,我有一些话要对兄长大人说。”
泰罗莎突然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打断了菲尔德。
“哦??正好,这么晚将泰罗莎请过来,另一个理由便是想与泰罗莎商量一下最后一段行程的事情,坐下来谈怎么样??”
菲尔德从一只精致的壶具中倾倒出一注带着温度的紫红色水柱,随后将盛满饮品的杯子轻轻放在了沙发的对面,重新看向泰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