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華

作者:琉璃依舊那麼璀璨 更新时间:2022/5/31 15:31:36 字数:3861

“你們有做過一場與現實無異的夢嗎?”

在一座華麗的宴會廳內,人們穿著華貴的禮服,享用著精緻的美食,優雅的音樂,一旁不時有穿著執事服的僕人們為這些權貴們服務,這場景不禁令人目眩神迷。

宴會廳最高的檯座上赫然坐著兩位身影,一旁是身穿白色精緻燕尾服的男子,頭上戴在一頂鑲有各色寶石的王冠,他有著一頭幹練的金色短髮,一雙目光如炬的綠眸,掛著一個迷人的笑容,諾是尋常女子恐怕就此淪陷。

而他眼前的女子卻像絲毫沒有受影響般的回以微笑。

女子有著一頭披肩的銀色長髮,一雙有如泉水般清澈見底的藍色眼眸,白皙透亮的鵝蛋臉,身穿高貴的白色絲綢製成的晚禮服,頭頂還有一圈由漂亮的白色小花所編織而成的花冠。

世上竟還有如此精緻的容貌,我發自內心的讚嘆這巧奪天工的容貌。

隨後我注意到了女子那雙尖尖的耳朵。

“精靈?”

這是我腦中第一個冒出的想法。

是異世界架構下常見的種族,只存於幻想之中。

畢竟這是一場夢,出現什麼到也不奇怪。

兩人在談論著什麼,但我不得而知,那是我從未聽過的語言,至少我確信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

我盯著這場談論會持續了大概有10分鐘左右,金髮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珠寶盒,遞給眼前的女子,女子接過來後,打開了內容物,裡面裝的不是閃亮的飾品,而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指,上面還戴在一枚鑲嵌紅色寶石的戒指。

珠寶盒從少女的手中滑落在地。

下一秒,只見原本表情還算冷靜的女子突然怒目圓睜,瞪著眼前的男子,激動地喊著什麼,斗大的淚珠從眼眸中滾滾滑落,隨後便掛化成了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

這模樣看起來甚是令人心疼。

而一旁的男子見此情境,仍然掛著那副微笑,那份笑容十分的虛偽,他舉起左手,彈了一個響指。

只見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衝進了不少手拿利刃的黑色鎧甲騎士,手中持著染上血的利刃,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左眼上有一道深邃的疤痕,快步的走過一臉驚愕的賓客身旁,來到他的身旁,行了一個單膝下跪的禮。

金髮男子再次打了一記響指,這群黑衣騎士便開始屠殺起在場的賓客們,宴會廳霎時間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地獄。

而少女從那群黑衣騎士身後的縫隙中窺見了橫七豎八倒在走廊上的衛兵屍體,頓時無力的垂下雙手,跪坐在地上。

那眼神看起來無比的絕望,隨後便被那群騎士架走。

此時畫面一轉,我的視線不再是之前的俯視視角。

而是有了一個明確的視野,我的四周都是樹木,還能聽見有一股流淌的水聲,抬頭看向天空,夜晚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柔和的月光灑落在我的身上,以至於我還能看清身旁。

就當我腦袋還在陷入大當機的時候,隨後我感覺我的腿上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心中想著”怎麼回事?”

我把視線向著雙腿看去,印入眼簾的是腿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傷痕以及瘀青,腳底感覺有一股黏稠的液體,才發現是我的腳底因為沒有穿鞋導致腳底血肉模糊,一直不停的往外滲血。我忍受著這股不適的疼痛感找到了一塊岩石坐下,試圖把腳掌朝上,連在上面的皮早已不見,模糊的血肉裡還鑲嵌進了不少的小碎石子,看來是因為赤著腳走在這泥地的緣故導致的。

“這不是夢嗎......怎麼會如此真實?......”

我隨後感覺到了一陣眩暈,看來這副身體非常的虛弱。

像是經歷了什麼酷刑後逃出來的奴隸一樣。

我用右手揉著額頭,試圖緩解不適。

發現不管左右一樣都與腿上佈滿可怖的傷痕,我嚇得一個激靈,不敢想像這具身體到底經歷過了什麼。

雙腿上傳來的痛楚使得我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然而,嘴裡卻愣是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順著嘴角流下來的混雜著一點血絲的黏稠口水。

夜晚冷冽的寒風時時刻刻帶走我體表的溫度,使得我的身體不停的微微顫抖,試圖溫存一些熱量。

不安與恐懼感漸漸的湧上了心頭,身體上的疼痛越發的摧殘著我的神智,我能感覺到生命力正在慢慢的流逝。

“我不想死......”

這個念頭漸漸的佔據了我的腦海,同時乾渴的喉嚨也在強烈尋求生命之水的滋潤。

我想起剛剛有聽到潺潺的水流聲,朝那走去應該會有辦法取得水源才對,我尋找那流水聲而去,走了一段路之後,穿越了森林,在差點堅持不住的時候看到了眼前有一條河,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難以言喻,我不顧身體的疼痛,緩緩的低下身子,啜飲著那條溪流的河水,只感覺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說起來還沒看到這副身體的容貌”

我想看看自己此時的樣子。

皎潔的月光與清澈的河流映照出來的容貌讓我震驚。

這就是在宴會廳上的那位精靈女子,只是這身形更為嬌小,且身上也只有一件單薄的粗布衣裙,失去光澤而雜亂的銀白色長髮與那黯淡無光的藍色瞳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我還在震驚之餘,忽然在我身後那片樹林之中,出現了點點的火光,隨後出現的是手拿火炬的士兵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我下意識認為他們要找的目標可能是我,我四處觀望,除了跨越河流前方的一片花田以外,還有一塊岩石,岩石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斜坡,似乎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影,我忍著雙腳所帶來的劇痛走向石頭後方的那處斜坡,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只為了更好的把自己藏在陰暗的縫隙處。

只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忐忑。

腳步聲直至剛剛那塊我藏身的岩石處附近,便停了下來。

「報告將軍,我在這塊岩石附近發現了有帶著血的腳印,似乎就是那個奴隸的蹤跡,她可能就在附近。」

「很好!給我繼續找,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她可是能夠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只要殺了她......」

「是!!將軍大人。」

明明是從未聽過的語言,但我卻能聽懂,應該是這句身體的關係,而且從對話中得知他們的目的說是要殺我,果然與我心中所想不差分毫,他們是來找我的!!

只見火光在四周來回晃動,走動的聲音此起彼伏,而我只距離他們幾尺,我就在那塊岩石處另一面山坡下的死角,暗暗祈禱著他們不要發現我。

可能是我的祈禱真的有了點用處,見他們搜索許久都沒有找到我的身影,我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找到你了......」

只見我眼前赫然出現著一張大臉,用戲謔的表情看著我。

他的身形高大。全身穿著黑色的甲冑。

臉上的刀疤讓我想起是那時候在宴會廳像金髮男子單膝下跪的騎士。

他指著腳下的血跡,似乎是告訴我,自己被身上的血液出賣了,男人伸出那雙粗大的手提起我的衣領,麻布做成的衣服韌性異常的足,頸口的布料被緊緊收束在一起,導致我的喉嚨像是被勒緊了一般,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只見那位將軍把我提出了那片岩石的縫隙外,兩旁的空地上手拿火把的士兵圍成圈,我被緩緩提至士兵的中間。

求生欲使我的手腳做著無力的掙扎,然而這動作引來了周圍士兵的哄堂大笑,我的眼前變得越發模糊不清,雙手也漸漸的垂了下去,那位將軍似乎覺得這樣死掉似乎便宜了我,便狠狠的使力把我扔在地上,然後對著我說:「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如果你能贏,那我們便不會殺妳。」

被甩到地上的我,就像一句提線木偶般,被人斬斷了那條操控我的絲線,無力的躺在地上,此時我顧不得身上那劇烈的疼痛,貪婪地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即使每吸一口氣,吐出來都會使肺部劇痛,就像對毒品的渴求那樣,欲罷不能。

一顆小石子飛速的彈到我的臉上,疼痛感使我回過神來。

「喂,沒聽到嗎?我們的將軍可是給你個機會饒妳不死。」

只聽見一位士兵用嘲笑的語氣對我說著。

對於身心俱疲的我而言,聽到有機會能活下去,我放棄了思考,即使這是個顯然易見的謊言,但我還是願意選擇相信,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我強撐著身體慢慢地站了起來。

那位將軍見我站起,便伸出一隻手,指向小河的另一旁,那片花田說道:「看到那片白色的花田了吧,只要妳能在我所規定的時限內跨越那條河,摘一朵花,我便放過妳。」

一旁的士兵臉上都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隨後見他從桌上拿來了一根嶄新的蠟燭,我觀察到蠟身上有一層塗抹物,我看的出來這其中應該是有貓膩。

即使我心中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對方並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想玩弄弱小而奄奄一息的獵物。

但,那又如何?我早已是一條甕中之鱉......

諷刺的是,我看向那條救我一命的小河,此時此刻在我眼中卻化作一條索命的三途川,只是沒有擺渡人與船罷了。

眼下是被掉入河中淹死與士兵**我而死的抉擇,

恐懼與疲憊交織在一起,我在那一刻放棄了思考。

我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好似無言的咽嗚。

“這混帳狗屁不通的夢,就在這結束吧......”

我邁開艱難的步伐向河對岸的花田走去。

ㄧ步......

兩步......

紊亂的呼吸、殘破的身軀,我在無言中邁向死亡。

身後盡是士兵諷刺與蔑視的話語。

「哈,還聽說精靈都是最有智慧的種族,沒想到今日會落得這個下場。」

「這也不怪牠們吧,這群長耳朵的蠢貨只不過是我們帝國的墊腳石罷了,身爲領袖,輕易的相信了他人導致覆滅......」

「不過,牠們的容貌確實不錯,如果我有趕上那場戰爭的話,說不定還能搞到幾個雛鳥來玩玩呢......」

身後的將軍不知何時已經從一旁的士兵取來一副弓箭。

我踏入潺潺的河水中,本來已經接受了大不了溺死在河中的覺悟,結果發現這水深竟只到及腰的程度,充其量不過只能算作一條小溪。

“難道他們真的打算要放過我?”

於是我加快腳步穿越小溪,抱著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在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到達花田之上的時候,劫後餘生的喜悅頓時湧上心頭,我轉頭想要告訴他們我做到了,即使他們剛剛是還要致我於死地的敵人。

我轉頭望去,發現面前的是已經搭在弦上的箭矢。

“咦?不是說好了嗎.....”

我露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眼淚滾滾滑落。

“咻”的一聲,我的胸口上已經慢慢擴散開來的鮮血。

隨後我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了下去,倒在那片白色花田之中,感覺視覺與聽覺慢慢模糊起來。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憎恨,還有一顆復仇的種子悄然在我內心深處埋下。

“你們就是一群騙子!騙子!”

“人類,即使把你們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洩我的心頭之恨。”

“洗乾淨脖子等著吧,千年之後我會再度回歸,屆時我會毀滅你們所擁有的一切!!”

花田中的白花已經染上了我的血,以一種極為不祥的美麗綻放著。

彌留之際,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妳還是沒能在這場輪迴中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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