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阿宾精神一阵恍惚,他的胸口被铳枪子弹射穿,鲜血汩汩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个小小的血洼。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一个咧些扑通倒在血泊中,血珠四散开来,在冰冷的石板上留下一朵朵“优美”的印记。
“为什么…”阿宾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马克瑞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说话,但却被血块儿堵住喉咙,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绝望与不解。
——
事情回到一小时以前。
苏弥抱着体力透支的阿宾在溶洞内四处乱跑,那只黑龙已经彻彻底底的丧失了理智,发了疯似的进行着袭击。
对它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正常的捕猎了,他妈是场复仇赛!待到把这些该死的虫豸逮住以后,定要让他们巴不得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苏弥和巨兽不断的疯狂拉扯,说攻击的频率比之前多了三倍,虽然极大的增加了体能消耗,但好处是它的进攻更加的容易被破解,如果不是还夹了一个70kg重的阿宾,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苏弥能和这家伙对峙一天。
烟尘弥漫,碎石飞舞。巨兽每一个动作都将地面上沉睡接近百年的灰尘纷纷扬起,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缓缓地落下,形成一层充斥着腐败气息的烟幕。
对巨兽,这些烟尘没有影响。
它的只大眼睛可以帮他辨别猎物的位置,虽然刚才被苏弥这个老六给偷袭了,伤的还算严重。
大概把视神经给伤到了,眼睛现在传导回来的图像从1080p,画质降到了960p,不过尽管如此,也无伤大雅,只要能辨别出来他们的位置就行,谁管视野几像素啊?
苏弥连续闪过巨兽的几个头锤,随后拾起一块碎石,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巨兽的外骨骼狠狠砸去。
咔!
不愧是苏弥,外骨骼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直接杂碎。
可谁又能想到巨兽,他不仅仅只有一层外骨骼保护,皮肤装甲足足有四层之多。
就这?苏弥砸穿外骨骼时确实很痛,但现在根本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身体里还有三层外骨骼呢,她这种做法不过是让它怀着敬畏之心,将她残忍杀害后吃掉。
摁,一定很好吃。
马克瑞看着那边夹着整个莫桑,狂奔的苏弥。她出拳的招式千变万化,令人妙不绝口,配合上她那逆天的力气,每一招都能对巨兽造成一定的伤害。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伤害顶多算是蜜蜂在你胳膊上叮了一口,除了痛点,以及让自己更加的愤怒疯狂以外,屁用都没有。
这烟尘对苏弥的影响倒是蛮大的,灰尘遮住了他的视线,里面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熏的她头昏脑胀,最致命的是这些碎石如刀片般锋利,以极快的速度从地面被巨兽尾巴甩出去,形成半圆形的扇面。
这让她十分的头痛,苏弥这里抵抗起来愈发的艰难,最重要的是由于剧烈的运动,药效加速减少,腰间的疼痛愈发剧烈,像是有人拿锯齿在那里不断的拉伤口。
“嘶!”这一下痛得她倒吸口冷气,为了躲避攻击,转身那么一扭,直接把原本就不小的伤口扯的更大了,猩红的血液直接撒了出来,变成无数血珠,在空中四散开来。
有几滴落到了巨兽脸上,它习惯性的用舌头一舔,令它惊讶不已。
苏弥的血液竟然如此的美味,就仿佛82年的香槟加上上好的古巴黄糖,那种若隐若现的少女香味,更是让它回韵无穷。
“饿饿饿…”恶心的口水,从他的巨颚中流了出来,粘稠的口水里还夹杂着前几个不幸被吃掉的清道夫身体残块。无尽的食欲促使他更加的急切了,他现在巴不得赶紧将苏弥干倒,然后一片儿一片儿的从她身上撕肉吃。
少女的血液都这美味,和那几个年纪大的清道夫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味道像是超市里随处可买的劣质酒。
真是,吃起来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并不完美的。
直到今天它品尝到了苏弥的血液。光是血液都这么香,它裂开了,充满臭气,恶心的大嘴。
血都这么好喝,那肉质一定非常美味吧。它目光闪转在苏弥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一边找,心里还一边默默的想到时候该先吃哪一块儿好。
苏弥对此厌恶至极,她翻了个白眼,做了一个国际文明手势。
“啥必!”她看着一脸猥琐以及被欲望吞噬的黑兽。
简单粗暴,谁都能听懂了,属于是。巨兽也不列外,不懂得准确的意思,但就凭苏弥那副厌恶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
苏弥那边和黑色巨兽闹的不可开交,而他则将袋子里揣的那包血液拿了出来,又拿出一盒混合着各种植物的收藏盒。
不紧不慢的在那边,把植物扔到地上挑分起来。
“疯了,真是疯了!”苏弥余光扫过那边的马克瑞,不由得发出一声略显凄凉的感叹。虽说他这个疯丫头评价别人疯,是纯纯的小丑。
但,在这种人命关天,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还拿着你的草药盒子在外面玩起了家家酒。这如果不是被吓傻或者有病的话,建议把神经科的医生全部开除。
“只能祝你好运了。”苏弥苦笑着轻声道,当然离得很远,没给马克瑞听见。
——
他看着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石柱,千百年的岁月,转瞬而逝,王宫中宏伟的雕像尽显奢华,换了又换。这老旧的石柱比它们都要坚强,好像在等待什么的来临。
“……”
马克瑞缓缓起身,拍的拍身上的尘土。把手轻轻放在石柱上面。眼神里满是渴望以及满足,如同见到了什么天下无双的宝物。
“你等我很久了吧…”他不停抚摸着看似肮脏柱子,手上沾满尘土也毫不在意。那语调就像是在街头忽然碰到许久未见的恋人。
他将包装袋打开,小心翼翼的把袋子里面罐装的血液用手均匀的抹在石柱上面。
之后便是静坐等待,等待着一个奇迹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