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曼丽酒店内，我跟在东方雪的身后。
在确定了无论什么方法也联系不到画树后，我不得已跟着东方雪和其他的警官一起回到了东海市。听说就在我们在魔都的那段时间里，城北区又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
曼丽酒店每层的房间基本固定，但同层中不同房间的配置不一样。也就是说不同层的豪华套间、双人套间什么的数量都是差不多的。
这样找工作量太大了，东方雪询问前台工作人员的时候说起了最近的失踪案，随后问道∶“请问你们这有没有很久都没有返回酒店的住户？”
前台小哥听后一拍脑门∶“有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一共订了六天，但三天前就消失了，今天是第五天。”
“这么说她才住了一个晚上？”
意识到有些不妙，在东方警官急着上楼前，我跟前台说了句“麻烦帮我们调一下她入住第二天早上那一层的监控。”
我们来到了那间客房前，保洁人员替我们打开了门。房间内零散的放着一些生活用品，桌子上有一部手机，看手机壳应该是女生用的。我走到桌前，桌子上放着一本英语四级词汇，和一沓英文打印纸。
“你不觉得这两样东西的出现很违和吗？”
我冷笑一声，“东方警官，这里住了两个人。”
床上被保洁人员收拾过，且过了三天，垃圾桶里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东方雪在搜寻一圈无果后，将目光放在了那部手机上。
“这个东西送给技术部门破解吧，我们也没什么线索了。”
“不用那么麻烦。”
我将随身携带的背包取下，掏出了一个轻薄本，然后拨通了发小古金的电话，“喂，你忙吗？是这样，我这里有一部加密的手机，你帮帮……”
半晌，随着“嗡”的一声，锁屏应声解开，进入了手机桌面。
“你这群朋友可真是卧虎藏龙。”
东方雪揶揄了一句，我知道她不会把古金怎么样，便道谢后挂断了电话，“现在，我们来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
我点开了短信，无视了运营商发送的一些垃圾广告后，找到了当时的一条号码，“从号码命名上看，应该是这一条了。”
我们俩凑到一起，点开了那条短信，接着，我们就同时愣住了。
屏幕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十二个字，却像一记重锤般砸在了我和东方雪的头上。
那上面写着……
“宝贝，欢迎来到艾滋病的世界。”
……
曼丽酒店外，年轻的女警官一拳锤到了路边的小树上，“王八蛋！这家伙，我要是抓到了他……”
“冷静，我理解你对这些少女产生的共情心理，但眼下我们的线索链依旧不完整。”
我递上了一瓶水，好言相劝∶“虽然这个号码可能已经不能使用了，不过我查询了本地编号，这号码应该是在东海市内办理的。”
“……这有什么用？”
“根据犯罪地图学，嫌疑犯的手机号码和案发地既然在同一个市区，那他的日常活动范围一定也被这个大圈覆盖。目前已经得知的几个案发地点中，受害者是女性的大都围绕这个圈子。我们不妨直接去圆心部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东方雪抬起头，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背下了整张东海市的地图……不，其实我背下了国内所有地级市的区划线路图。”
我耸了耸肩，“走吧，时间就是本钱，也许嫌犯现在仍在行凶。”
其实我没有说的是，我猜到了这次可能理论上会有二十七起自杀案，但我不明白这两个凶手要如何平分最后一案。也许是我庸人自扰，也许……
……
东海市警察局分局，会议室内。
局长挂了电话，朝着桌子对面说道∶“东方雪正在追查少女自杀案，至于男性死者那边，就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
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局长，那我就出发了。”
“嗯，很好。”
目送年轻的警察离开，局长点了点头，“不愧是警校曾经的年级第一，做事就是让人放心。”
出了警局的大门，这名警官并没有着急前往案发地摸排，而是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喂，对，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五分钟后，一辆雪佛兰出现在道路的尽头。汽车在他面前停下，他顺势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位。
“青警官，您还用得着我帮您啊。”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她打扮的很潮，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年轻人皱了皱眉，“把烟吐了，我讨厌烟味，更讨厌一级致癌物。”
“这算关心我吗？”
“算是吧。开车，我们去市中心的双子城。”
“为什么去那里？”
年轻的警官想了想，“这案子在报纸上也有报道，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根据我的判断，两名凶手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同一个地方前进，在地图上两种螺旋线相交，最终指向了双子城。”
“你这么相信你的判断？你这家伙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吧。”
“你知道吗，那些男性死者在临死前都遭遇了仙人跳，或者被卷入了电信诈骗。”
青年突然开口，“这是一场精心谋划又突如其来的连环杀人案，目前警方已经并案，我相信不会再有下一个死者了。”
过了不久，车开到了双子城下，青年警官刚刚推开车门，就听见“砰”的一声。
一具男尸砸在了前方的水泥地面上，各种液体溅向了四周，紧接着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该死的，还是来晚了。”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不远处正匆匆赶来的东方雪和我。
“东方警官，你也查到这里了？”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她，“这位是？”
东方雪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中，她定了定神，告诉我∶“这位是东海市刑警二队副队长，人称破案天才的青羽警官。”
“幸会。”
我朝他点了点头，“车里那位是……”
“我的朋友。”
青羽似乎对我没什么兴趣，他走到尸体前，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是刚坠楼不久，凶手可能还在楼上。”
“凶手？不是自杀案吗？”
东方雪还在装糊涂，我在一旁提醒她∶“你看这具尸体的双臂已经交叉变形了，这是死者在落地前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证据。不过现在突然封锁大楼不现实，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