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杜甫
……
夏天,是最具有奇幻色彩的季节。
很多动漫都会将故事的开篇定在夏季,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毫无疑问,夏天是精彩的季节。
仅限于动漫里。
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人们像死狗一样横七竖八的倒在名为“单位”的狗窝中,奄奄一息。尽管人类发明了空调这种十分具有价值和意义的产品,却仍然无法阻挡烈日对恐怖两脚直立猿们的侵蚀。
“好热啊,阿树,你不热吗?”
穿着短袖的我倒在太师椅上,恨不得一头扎进制冷机中。看着不远处身着卫衣安静看书的红发少女,我不禁嘟囔道:“难道说女生不怕热是真的?”
“心静自然凉。”
少女连眼皮都没抬,她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没营养,“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这天气也确实太热了。”
东海市今日气温39.9,要问为什么不是40度,我只能说懂得都懂。
“我感觉我就像一块黄油,一块快要被酷暑烤化的黄油……”
画树瞥了我一眼,一脸鄙夷:“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死狗。”
“你在看什么书啊,好看吗?”
我努力的伸长脖子,想要将头跨越千里伸到大洋彼岸的另一边,可惜失败了。
“《海边的卡夫卡》,村上春树的作品。”
“啊,看过,看过。”
就在我准备去冰箱里拿一罐橘子汽水的时候,门铃响了。
“呦,哥哥和嫂子都在家啊。”
开门,是归海霂揶揄的表情。
“小霂啊,你来啦。这么热的天不在家里待着吗?”
画树说的没错,这时的我无论行为还是语气,都像一条死狗。
“来看看你们这对新婚夫妇啊。”
“我们有什么可看的?”
上个月,我和画树举行了婚礼,婚礼一气呵成,进行的很顺利,于是我就在懵懵懂懂间,成婚了。
生活太平淡了,平淡的一点也不真实。
参加婚礼的来宾是画树邀请的,我基本都认识,只是有一位少年比较陌生,不知为何也在。我抽了个空和他搭话,他也不理我,只说他叫鹿月,就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少年呢。
婚姻,多么遥远的概念啊,如今我也要品尝了,真是令人唏嘘。
“下午了,阿树,让小霂跟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再走吧。”
“嗯。”
我起身去厨房洗茶具,归海霂则趁机坐在了画树身边。红发少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有事吗?”
“宁禄给你的东西,我带来了。”
归海霂将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茅又先生提出重建M理论,你怎么看?”
“你是说猫鼬啊。”
少女扬了扬下巴,“M理论对我已经没用了,如果那些旧部还想聚在一起,就另寻首领吧。”
“只要别找我哥就行。”
“你哥挺爱管闲事的,不过嘛,今后我会看住他。”
归海霂耸了耸肩,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我哥这人啊,爱惹麻烦,有些麻烦他又处理不了,而且他似乎有点特殊癖好。”
“你是指他是个受虐狂这件事?”
黑发少女尴尬的点了点头,“有一说一,确实。不过毕竟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我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呵,这倒是无所谓。”
“我只是不想让他把我当做暴力狂罢了,现在有了你,我也算是获得了些许轻松吧。”
归海霂将头枕在沙发上,“多亏了你们,我也好久没有感受到日常的快乐了。”
晚饭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完成的,画树负责烤鸡,归海霂熬汤,我则做主食和凉菜这种简单的食物。酒足饭饱之后,归海霂离开了,留下了我和画树收拾厨房。
“呃……这是什么?”
我拎起一罐汽水,开瓶但是没有怎么喝。
“这扔了也太浪费了,我喝了哈。”
我举起汽水,“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
“等一下!那个……”
“嗯?怎么了?”
还没等画树阻止,我就喝完了一整瓶饮料。
“……是你自己要喝的,我没有逼你啊。”
“啥意思?这汽水有毒吗?”
仿佛回应我的猜测般,头脑开始昏沉起来。
“归海月,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画树在问我问题。于是我打起精神来,侧耳听向窗外。
“有蝉的叫声,根据发声规律来看可能是熊蝉……奇怪,怎么这么困?”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见画树朝着我走来,双手在解着胸前的围裙,“你马上就能学会这种叫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