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五岁的雨天吧，输红了眼的父亲逼着妈妈把家里的存折全部拿出来。”
“妈妈不答应，便被父亲殴打致死，我也因为阻拦被打断鼻梁骨和一条胳膊。”
“随后父亲便消失在雨中，我走过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消息……”
尽管褚清羽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满不在乎，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模样，但埃卡捷琳娜仍在最初的那一刻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悲伤。
那悲伤不似作假，凭着【圣徒】那聆听忏悔时共情的本能，埃卡捷琳娜相信，白发萝莉说的乃是她亲身经历。
但这小丫头还蛮聪明，只说了自己小时候失去了双亲，对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生活与刚刚发生的事是只字不提，还能顺带让埃卡捷琳娜因同情不好意思继续向下提问。
不过，倾听了褚清羽的过往，埃卡捷琳娜对褚清羽那比起其它同龄女孩有力的原因也多了几分猜想。
那就是，在她父亲离开母亲离世的那一天，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上，被极度的悲痛覆盖后，达成了某种条件，获得了与【圣徒】不同的……
刻印，完整的刻印！
但这终究只是猜想，在这颗星球，不，应该在那些天外之人的世界中，刻印的适能者也是极为少见的，更多的只是无刻印的超凡者。
埃卡捷琳娜将面前加了双倍的方糖后的咖啡一饮而尽，在褚清羽震惊的目光中淡定自若地用窗帘擦了擦嘴后，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自上而下，从左往右相触划十字。
等到静静地完成这些动作后，埃卡捷琳娜才继续向着褚清羽发问道：
“这样啊……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小朋友?”
褚清羽在埃卡捷琳娜目光的注视下，总觉得有些不自然，特别是看到修女大姐姐诚心诚意地为自己祈祷了一遍后。
……虽然这个修女看上去比较相信唯物主义。
“唔……城外的弹坑，拾荒者聚集地那边。”褚清羽缩着脑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毕竟在这方面上不好说慌，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城外的拾荒者聚集地?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中挣扎求生的，不过凭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倒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苦了这孩子在本该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遭受如此对待。
“那你应该也没有什么留在外面的东西吧?”埃卡捷琳娜顿了顿，接着道，“不如……来我们这儿?挤一挤大概还能再空出几个位置。”
没有威胁，没有警告，有的只是毫无保留的，向这个世界展现出来的善意。
褚清羽不理解，为什么当她看到自己本不应看到的东西时，埃卡捷琳娜第一想到的不是保密，而是自己的安危；为何当她坦白自身毫发无损，形影相吊时候，埃卡捷琳娜想到的不是怀疑与警告，而是同情与收留的愿望。
为什么?
褚清羽实在憋不住，打算放弃在撒利加锻炼出的素养发问，可她的身体，却即刻吐出来另一个疑惑。
“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