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水滴落在水泥楼梯上的声音。不过年轻的男孩没有在意,这老楼到了雨季,一潮湿总是会这样的,他沿着漆黑的楼道往上走着。
楼下不远处商业街的一个酒吧中,一个戴着兜帽的怪人正对着面前那杯拉莫斯金菲士拄着头,从他的肩膀时不时抽搐一下可以看出此时他相当的痛苦。
青年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楼道里黑魆魆的,水滴答滴答落下来的声音闲的分外明显。
“妈,我回来了!”他一边喊着,一边敲着门,然而无人应答,只有一片寂静之中滴答不停的水声。
“博士——”无尽烈火扑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在面前张开双臂被烈火吞噬,她的半张脸已经腐烂不堪,另外半张原本清秀的脸庞也在烈火的侵蚀下被一点一点如同纸一样地灼焦了。
“妈?怎么回事,咋不开门呢?”青年嘟哝着,从口袋中摸索出钥匙,摸黑开了家门。
家里一片漆黑,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的外面的华彩在墙上映出斑驳的影子。青年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慌张,一般母亲都会等他回来的,不太可能自己先睡了。“滴答......”又是几滴水滴落在脸上。“妈的,楼上这地板渗水也忒严重了,改天得跟他说说。”青年不满地咕哝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调酒师注意那个头戴兜帽的怪人已经很久了,他点了一杯拉莫斯金菲士,当自己将这杯手摇了十几分钟的鸡尾酒端到他面前时,他却是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这让调酒师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那女孩的身体已经被烈火灼烧得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身上不断爆出皮肉被烧得卷曲的滋滋声。忽然,她猛地抬起脸,面容已经成了筋肉相连的,结构类似于蜂巢,但是又散发着强烈不和谐感,令人看了头晕目眩的血肉结构。
青年感觉水滴正不断地从屋顶上滴下来,滴在自己脚下,头上与脸上。他感觉不对劲,因为这渗水量未免太大了一些,而且——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抬了抬脚,发现这些水有些粘稠。
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了灯——
“啊——”
那名兜帽男人忽然大叫一声,身子忽然绷直,剧烈抽搐了一下,将正要过去询问的调酒师吓了一跳,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他逐渐冷静下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随即端起面前那杯拉莫斯金菲士,一口闷了。
不是吧,哪有这么喝的?调酒师觉得这人真的太过分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搞清楚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青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成了一团,在他的面前,横陈着两具不成形的,被切割成数块的尸体。地上,墙上,家具上全是血,青年似乎看到了几块内脏挂在了白墙上。
调酒师正待过去,忽然见那兜帽怪人又开始用手拄着头,口中似乎还喃喃自语着些什么。他更加好奇了,这人到底在搞什么,神神叨叨的。他忍不住向着那怪人凑了过去,想要探听他嘀咕的内容。
青年身体摇晃着,脸上的线条绷得几乎要断掉,牙齿格格打战,忽然,他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两句血泊中的尸体竟然挪动着残缺不全的身子向自己蠕动过来,呻吟着,诅咒着,向自己伸出了鲜血淋漓的双手。
青年浑身颤抖着想要往后退,然而大门抵住了他的身体。他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目眦欲裂,眼中只剩下了满墙的血红和那两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
“不——”
调酒师终于在那兜帽怪人满口的酒气中听清了他咕哝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