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觉比以前要敏锐,但是却完全没能听到房间里面的动静。”
拉蒂娅丝静静地看着自己卧室的房门,“难道这也是执剑者的手段么......”
老实说,有些让人吃惊,因为最初自己在脑海当中构想出来的执剑者,是与警察差不多的职业者,可现在看来,这些人的业务范围恐怕要更广一些,而手段也会更粗暴直接。
“不过,霍夫曼·阿尔伯特么......”
拉蒂娅丝思索着,“这家伙说说是来帮忙,制止什么犯罪行为发生,但为什么一直等到我要越过那条线的时候才出面?”
自己最开始看起来马上就要被尼可拉斯雷普的时候,这家伙为什么不跑出来帮忙?
按照一般剧情桥段来说这种时候英雄登场才是刷好感度最方便也最快捷的时候吧?
但这家伙偏偏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在自己马上要反客为主的时候迎男而上......
“难道说那家伙是个弯的?”
一个隐藏着自己性取向的执剑者,在男性受到袭击,很快就要节操啊不,贞操不保的时候挺身而出,那就算是作为同性的受害者也会在一瞬间产生无比的信赖吧。
随后又以极其强硬的姿态掏出枪来威胁,用这种不由分说的姿态来告诉受害者,他的选择只有放弃抵抗乖乖妥协,将原本就因为袭击而变得千疮百孔的心灵防线摧毁到渣都不剩,以此作为说服自己的借口,对着另一个男人张开双腿什么的......
妈耶。
脑海中忽然闪出的可能性让拉蒂娅丝浑身一颤,但很快又放下了心来:“还行,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我现在更加安全。”
虽然自己的意识,自己的心灵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还处在青春期的男性,但现在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如果霍夫曼真的是个有着龙阳之好的家伙,那自己一定是安全的!
就是莫名有些可怜起尼可拉斯来了。
“不,不对......根本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拉蒂娅丝皱了皱眉,“那个家伙,就算没有原身的记忆,光是从只言片语听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人渣有什么好同情的地方?
完全没有。
甚至还希望霍夫曼能加大力度。
“母亲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么。”
卧房之中静悄悄的,门缝间也没有上一次看见的眼球,只能隐约听到悠长的呼吸声,宣告着房间内的人还在沉睡之中。
“她......也是遗忘过什么东西么。”
根据尼可拉斯的说法,安缇娜在过去曾有一次撞见过这般场景,她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甚至当场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醒来之后,更是直接缺失掉了这一段回忆。
安缇娜的身体并不好,惊吓,失忆,这些事情发生在一个体弱者的身上无异于火上浇油,这一次只是昏迷失忆,那下一次会是怎样,根本没有想象的空间。
这样的事情,恐怕直接导致了原身的顺从,还有尼可拉斯的肆无忌惮吧。
“还真是,软弱啊......”
不自觉说出了这句话,拉蒂娅丝低低地叹了口气,“但是,却让人怎么都没办法生气。”
因为这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事情,哪怕整件事情本身都可以被归入到那些无聊者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中,原本便是一件不应该发生,人人都有责任的事情。
那么,言归正题。
曾经的拉蒂娅丝已经消失了,现在接过这个烂摊子的,是一个连遗产(记忆)都没能拿到多少,同时继承时间也尴尬到让人想要读档重开的普通人......啊,严格来说还是个被害者。
这样的自己,究竟能在这个异世界的小小漩涡当中,做到怎样的事情呢?
“实在是很难让人升起什么期待感,哪怕现在的自己是吸血鬼。”
说起来前世的时候听说吸血鬼还能通过吸取对方的血液来获取记忆这种明显是YY出来的设定呢。
在实际尝试之后得出了不出所料的结论:
纯纯是在扯淡。
除了感觉自己在喝能够饱腹的果汁之外着实没什么别的感受,自然,这可能与自己摄入量过少也有联系,但冷静下来之后,“从活人那里摄取血液”这样的事情难免在心中留下一个小小的疙瘩。
“总感觉不像是我自己......”
拉蒂娅丝下意识将手指伸进嘴里,试图摸一摸自己的獠牙,“光是这样摸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实感啊......都说人的内心深处藏着一只野兽,在最极端的状况下野兽会破笼而出......嘛,这听起来也太离谱了。”
安静下来,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以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忍不住会想,那些自己看不清的黑暗之中,是否存在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哪里是否会有着全新的生态,有着生命和死亡,潜藏着未知与怪物。
现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没得到答案,倒是有了更多与现实交织的苦恼于问题了。
“问题不大......”
看着自己的双手,拉蒂娅丝捏了捏拳头,就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可以克服,也必须克服,我现在,只需要更多,更多的时间......”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忽然抬起了头,因为身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暖意。
拉蒂娅丝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风衣般的设计让这件大衣能够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抱歉。”
年轻的执剑者站在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忘了让你多加件衣服了,虽然这多少算是补救......是不是有点晚了?”
“噗......”
不由得笑了一声,拉蒂娅丝叹息着,“这已经是第几次听见你说抱歉了?”
倒是想说点脏话浑话来缓和气氛......奈何自己不知道怎么说。
要是用前世的语言,那更尴尬。
“请见谅啊,我的确不擅长应付女性......”
霍夫曼的眼神有点飘忽,“反正,如果说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就先说抱歉了。”
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又是几个意思......
“咳,先不说这个了。”
霍夫曼咳嗽了一声,“我记得你是兰登依诺瓦学府的学生吧?”
“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几秒后,霍夫曼又挠了挠头:“抱歉,忘了你失忆了。”
......这家伙不是救兵,真的只是逗比吧?
“咳咳,额,我们得到的资料显示,你曾经在兰登依诺瓦学府就学。”
霍夫曼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当然,你还没有毕业,而且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就是作为你的临时保护者与协商者来问问你,你考不考虑从白班转入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