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杨书艺的想法传递到之后,韩清泽想过夏沫会有很多的反应。
她可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个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也有可能如释重负,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
韩清泽甚至考虑到了夏沫趁机落井下石,以此来“报仇”。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韩清泽似乎有些灯下黑了。考虑到了很多情况,唯独没有考虑到夏沫最有可能的模样。
听了韩清泽的话后,夏沫先是一愣。她并不是不相信,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她多少还是比外人了解的。
况且韩清泽这家伙也没胆子肥到敢冒用杨书艺的名义,所以他说的一定会是真的。
而夏沫之所以一开始毫无反应,主要还是因为实在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会发生这样的事。
先不论家里人是如何知道她收养小懒的,只是杨书艺会这样直截了当的夸奖自己,尤其是在这种方面,夏沫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过不可思议归不可思议,既然是受到了夸奖,夏沫还是会洋洋得意的。
“小事一桩,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说的也对,确实不值得称赞,看来还不能对学姐刮目相看。”
“你说什么?!”
“那这么说你是想被称赞了?”
“还…还不是因为你要夸我的,我也不能让你的心意白费了不是吗。”
韩清泽对夏沫这幅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是相当无奈的,跟往常一模一样。当然,不仅仅是无奈的态度与往常一致,还有其他的。
总而言之,韩清泽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如今也算是能松口气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那么快放松警惕,至少要让夏沫知道,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究竟秉持着怎样的态度。
“你之前说的,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关你什么事。”
“我不是当事人吗,当然跟我有关了。”
“反正你也不爱听……”
“也没人喜欢一直被冤枉,你就当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怎么感觉是在骂我。”
夏沫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松了口。
她之前信誓旦旦说下的话,当然不是说说而已,事实上她也做了许许多多的努力。
只是这个过程相当吃力,毕竟学校的速度太快了,夏沫的证据总是跟不上变化。她明白自己是有一定的话语权,但仅仅只有一点。
这点话语权微小到最多只有一次机会,错失了就是真的错失了,从今往后没有任何重来的可能。
不容许任何失误,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夏沫只会更加畏手畏脚。
现在她也只是求助于秦语桐的阶段,她与秦语桐之间,更像是秦语桐收集证据,由夏沫最后道出。
夏沫对于这个现状还是很清楚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讲出,毕竟这完全依靠于秦语桐,根本不是自己的努力。
如今说出,只是想看看韩清泽的态度究竟如何,夏沫十分渴望得到韩清泽的支持。
“挺好的,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呢。”
“我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人吗!”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你,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
“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和会长都达成了平等的合作关系,我还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的?”
“平等的合作关系?”
“是啊,你负责结果她负责过程,分工明确缺一不可,这不是合作是什么?哪有人可以独自完成各种壮举的。”
夏沫从未想过,自己与秦语桐是所谓的合作关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依附于秦语桐,而秦语桐也只是出于职责,选择帮助夏沫。
对于韩清泽的说法,夏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毕竟那对她而言是有些遥不可及了。
秦语桐那可是学生会会长,学校里公认能力最强的人,说到“无所不能”,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曾几何时夏沫也将秦语桐视作目标,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她的能力,那么该多么风光。
跟她站在同一高度,这是夏沫想都不敢想的。
“谢…谢谢……”
“啊?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
“就这种态度吗?”
“你这人好烦!”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谢我的,没事道谢干什么。”
夏沫的脸已经红透了,真的生怕下一秒夏沫的脸皮就被涨破。
夏沫怒气冲冲的离开病房,临走前还不忘冲着韩清泽做了个鬼脸。
……
最近学校内发生的作弊案,据说已经惊动了上面的人。这对华哲而言自然是不痛不痒的,上面那些人再怎么闹,也可能发难到他头上来。
当然这两天他也是心烦意乱的,这副心烦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应付旁人,而是华哲自己的学生成了最大的那个嫌疑人。
作弊团伙的军师,如果论罪他或许不会比主犯的那个公子哥低,无论是谁被抓到都不会好受。
而韩清泽,目前只有他与那个消失的军师相似。
回想起韩清泽转学来受过的那些罪,华哲不禁怀疑起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幸的体质。
当然也仅仅是怀疑,毕竟有个无限接近于真相的结论,就摆在自己面前。
华哲作为韩清泽的班主任,萧其作为与韩清泽来往最密切的老师,两人受他牵连也被问了不少的问题。
而今天两人也被一块儿叫到了教务主任的办公室,刚刚才结束一场问话。
“真是辛苦啊华老师,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不必了。”
“真是稀奇,还以为华老师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带我去那些高消费的餐厅呢。”
“换别人会,换成你的话,我怕中毒。”
“华老师,事到如今还是这么不友好吗?”
“友好是给朋友的,你符合吗。”
“同事、后辈以及盟友,这些都不够吗。”
“就算你是我亲儿子,也不够偿还你做的那些破事……盟友?我倒不觉得,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能称得上是盟友。”
“人与人的关系是相互的,我向你隐瞒,难道不是因为你向我隐瞒吗?”
“无知是福,萧其。”
“我从来就不是个能享福的人,如果华老师执意如此,那么请便。”